吊頸嶺也即是後世的調景嶺,位於港島新界西貢區的將軍澳。
在『吊頸嶺』時代,還是一片荒蕪山嶺,經常有人在這裡尋短見,因此得名。
大陸戰爭後期,台·軍第八十五軍軍長韓敬山帶領殘部逃來港島,這些可都是戰後軍·人、不安·定分子,因此被港府勒令暫居吊頸嶺。
而范庭孫卻是來自大陸海都的安青幫大佬,韓敬山的結義兄弟,為人心狠手辣、智計百出,
他可不是逃難來此,而是為了在港島打碼頭,要讓安青幫插旗港九,所圖極大!
韓敬山和范庭孫,都來自電影『劫後英雄傳』,一個是忠義為本,一個是梟雄面目。
周文強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就聽過范庭孫的大名,這傢伙說服韓敬山聯手,按照江湖規矩拜會港島洪門大佬鬼王鷹,一場賭命文比下來,鬼王鷹答應他在港島插旗。
雖然不是真的占據地盤,安青幫卻因此可以在港島各大碼頭運送貨物,不會被洪門各大字頭阻難,同時也因此搭上了洪門的幾大字頭,暗中走粉、散貨,更在吊頸嶺建立陀地,暗中開辦制粉工廠。
這傢伙交好金三角的察猜乃猜,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經成為港九新界第一大毒·梟。
哪怕是在五零年代的港島,像他這樣猖狂到直接在港督眼皮子底下開辦粉廠,也一樣是犯了大忌。
只能說范庭孫在大陸海都做大佬太久了,以為港島還是他可以翻雲覆雨的冒險家樂園,卻沒想過鬼佬也是要臉面的,更何況現在的鬼佬港督還是葛量洪。
對於范庭孫這種人,周文強也是沒有任何好感。
原因是,現在的港九還不是四大家族時期,走粉還不算十分猖獗,煙館中雖然提供傳統大·煙,也會毒害國人,可老煙客還是相對固定的,國人也對大·煙的危害性多有了解,大·煙的傳播性已經遠不及鴉片戰爭初期。
可是『粉』在這個時代卻還是新鮮事物,很多人對此沒有防範,充滿了好奇心,被『朋友』或者『有心人』稍微引誘,就會食粉上癮、最終萬劫不復!
日後港島會迅速進入四大家族時代,賣『白~~粉』猶如賣魚蛋粉一樣普遍,都是范庭孫遺毒、為罪魁禍首!
哪怕只是看著手中的資料,周文強都是義憤填膺。
而於此同時,系統也發出熟悉的聲音『叮,系統隨機任務出現:掃~毒先鋒。
任務內容:打擊吊頸嶺、覆滅范庭孫。
任務獎勵:港幣500元,升級經驗值1000點。』
「福sir,這個任務我接!
不過,我很奇怪啦,
既然你已經知道範庭孫在吊頸嶺建立『粉廠』,為什麼不直接採取行動?
還有,我資歷尚淺、雖然升為便衣,也還是入職一月的新丁,像這樣重要的任務難道不該是交給那些沙展、探長去執行?
怎麼福sir卻偏偏想到了我?」
接這個任務是沒問題,可周文強不想當被人耍弄的傻子。
我可以對付范庭孫這種生孩子都沒眼屁兒的毒·梟,卻不等於劉福你可以算計我!
這可是兩碼事!
「文強,自然是福sir看重你啦......
你可是黃竹坑本屆畢業學員的總成績第一名,我又將你立為『差人典範』報送上級,估計最多半月時間,你都要登台受獎,被新聞媒體採訪的啦。
所以呢,你需要做出一些成績,否則不光你沒有面子,福sir也會丟臉啦。」
周文強臉上似笑非笑:「福sir,別停啊,請繼續。」
「好啦,大家自己人,你又是福sir我最看重的學生,我就講真!
吊頸嶺情況特殊,你該知韓敬山的來歷,他現在和范庭孫沆瀣一氣,莫說我,就連港督都很頭疼。
韓敬山這些戰後軍·人雖然被台方半拋棄,名義上卻還是台方的人,他們可與一般的字頭社團不同,萬一處理不好,就是一場『正治』事件。
你當知,港府會有多難做?」
周文強笑著點頭:「這才是福sir的心裡話嘛。
我猜,如果不是葛量洪爵士面對當下的港島亂局,需要做出些事情來安定人心,恐怕就算是范庭孫的『粉廠』再擴大幾倍,港府也會裝聾作啞的吧?
現在上面要搞范庭孫和韓敬山,差人出面也要各種謹慎,恐怕您手下的那些探長、沙展,沒幾個肯接這塊燙手的山芋,就算勉強接了,也會敷衍了事,導致福sir無法向上面交差。
可把這個案子交給我這個新人就不同啦。
我若是處理不當,惹出了大麻煩,您也可以對新聞媒體和社會公眾說我是新丁菜鳥,經驗不足。
甚至還可以說我被立為『差人典範』後立功心切,才會行事有所偏差。
當然啦,福sir多半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會以一名好探長、好老師的面目出現,『保護』我這個屬下兼學生的。
哇!想想我都要被感動啦,新聞媒體也一定會被福sir感動的吧?
您可真是偉大!」
劉福半天沒說話,有些詫異地望著周文強。
靚仔強啊靚仔強,你可真是人也夠靚心也夠靚啊?
要不要這麼聰明,要不要這麼直接?
福sir這點心思你非要看清楚、說仔細啊!
我也有自尊心的!
一個老江湖的心事被你這個菜鳥新丁幾句話戳破,我都不要面子的啊!
「呃,文強啊......
其實范庭孫這個人我是見過的,他只想搵錢,並不會輕易和差人結仇。
而我們,只是為了要向上面交差。
你知不知做到福sir我這種程度,每月的薪金也只有三百港幣而已?
我們只是當差啦,真跟這些江湖大佬過不去那才是腦子秀逗了。
總之,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談的啦,相信只要你會做,讓范庭孫交出幾個人頭、交些粉出來,他一定不會拒絕的。」
胖臉上帶著一副『你懂的』的表情,劉福嘿嘿笑道:「文強,福sir手下雖然人頭不少,可能夠讓我放心的也只有你啦。
你可不要誤會了我對你的看重和信任啊。」
「啊?原來福sir是這樣想,我可真是年幼無知,險些就錯怪了福sir啊!」
周文強肚中冷笑,臉上卻是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福sir請放心,這個案子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不會丟您的面子!」
劉福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周文強,卻又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只能安慰笑道:「好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啊文強。
說吧,你需要多少人手,我一定盡力滿足你!」
「不需要,又不是打仗,需要人手做咩?
我會照足福sir的吩咐去做,一定會和范庭孫『好好談』的。
不過,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劉福這才心中大定,哈哈笑道:「半個月夠不夠?文強,我希望可以在你登台受獎前聽到你的好消息!」
周文強一笑:「足夠,福sir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