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淑來時,九阿哥剛吃完,正在屋子裡溜達。
可憐的九阿哥現在被禁止出門,免得被風吹,他現在已經被禁足。而在屋子裡,擺著三個火盆,窗戶開了一小半,以此透氣。
隔著門,嘉淑跟九阿哥廢話了一小會兒,就被九阿哥打發了回去。
這天兒越晚,溫度越低。
九阿哥可不想嘉淑也被凍到,這風寒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嘉淑在知曉九阿哥屋裡染著三個火盆後,就皺了眉頭。
迴轉自己的院子,嘉淑就找了紙筆,開始畫圖。
她記得小時候在學校時,冬天沒有供暖,就用的鐵爐子,用鐵管連通,爐子裡燒木頭,或者煤炭,爐子燒得滾熱,屋子裡都會熱乎乎的。
以現在的鍛造冶煉技術,弄幾個火爐子,應該是小菜一碟。
待嘉淑畫完爐子的構造,就把高平給喊了來,讓他連夜找人去做。
這爐子,不但可以在臥房用,在書房等地方都可以用的。說起來,這阿哥府在洞天的供暖設計上,還是很有欠缺的。
不像宮裡,還有供暖的地龍。
冬日的暖炕是熱乎,但九阿哥一大老爺們,不可能整天縮在暖炕上。而且,他是要辦差的,那差房裡,更冷。
沒有空調,沒有供暖的古代,這大冬天、大夏天,可怎麼過啊!
嘉淑頓時幽怨了!
心裡碎碎念著,嘉淑倒是很快睡了過去。
而在前院的九阿哥就鬱悶了,他睡了一整天,這會兒根本就是毫無睡意。想找人說話吧,可是嗓子疼,就算是忍痛說出話來,也是嘶啞的,聽不清楚。
當然,最慘的是盛惟恭,從昨兒晚上就沒怎麼睡,現在捆得上眼皮打下眼皮,但九阿哥不睡,他就得侍候著。
「滾去睡!」
九阿哥看盛惟恭的腦袋一下下點著,就提筆寫了這句話,將盛惟恭給轟了出去。
不能睡,那就暖炕上躺著吧!
……
睜著眼睛,九阿哥躺在被窩裡,腦袋裡在想所有的事情。太子、八阿哥,佟佳貴妃、良嬪……
想著想著,九阿哥終於把自己給想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九阿哥醒來,感覺到身子輕活了許多,嗓子也不再疼痛,已經能稍微輕聲說話。
他的禁足令,也被董老爺子給解除了。
只是,九阿哥都還沒想好去哪兒溜達兩圈,就聽人來報,康熙要來了!
「皇阿瑪要來?」
九阿哥眼睛瞪大,懷疑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嘉淑也才起來一會兒,聽人報告說康熙來了,跟九阿哥同樣驚訝,這康熙大清早的不上朝,跑他們府里來做什麼?
雖然不知道康熙來幹啥,但總要接駕的。
九阿哥和嘉淑在路上匯合,嘉淑看到九阿哥的樣子,就是一陣心疼,這可憐的娃兒,這才幾天時間,居然就清減了一圈。
「爺,你咋瘦了這麼多?」
嘉淑倒是沒有看錯,不過是幾天的一場風寒,九阿哥是真的消瘦了不少。
九阿哥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就笑了笑,道:「爺哪裡瘦了,分明是福晉你胖了!」
「萬歲爺駕到——」
不待嘉淑跟九阿哥算賬,梁九功那尖細的嗓音就傳到了兩人的耳中。
「兒臣(兒媳)恭迎皇阿瑪聖駕,皇阿瑪萬安!」
「免禮!」
康熙霸氣地一揮手,然後就盯著九阿哥皺起了眉頭。
「胤禟,你這怎麼就瘦成這樣了?」
康熙看著九阿哥面頰都有些凹下去的樣子,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才幾天時間,不是說只是受了風寒嗎?怎麼會瘦成這樣?
「皇阿瑪,兒臣真瘦了啊?」
九阿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沒啥變化啊。
康熙哼了一聲,道:「自己不會去照鏡子嗎?多大個人啦,不知道照顧自己嗎?」
「這兩天睡得有點兒多,估計是沒吃飯,餓了!」
九阿哥嘻嘻一笑,引著康熙進了九阿哥府。
嘉淑白了九阿哥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說,小樣兒,你不是說是姐胖了嗎?分明就是你自己變瘦了。
瘦下來的九阿哥多了幾分的滄桑感,男人味倒是更濃了點。
當眾人隨著康熙進了九阿哥府沒多久,一夜忙碌監造火爐的高平終於回來,隨行的還有打造火爐的工匠,還有搬運的工匠。
康熙才抱怨了九阿哥的書房太冷,高平就帶著人來回報。
於是,現場開始安裝火爐,一段段的鐵管串聯起來,用黏土將縫隙處黏住。
隨著木炭丟入火爐中,火爐漸漸熱起來,房內的溫度開始提升。
「不錯,這個東西,好!」
康熙立刻就瞪大了眼睛,這東西好啊。有了這火爐,在御書房裝上一個的話,他批閱奏章的時候,也不用總是感覺手腳會冷。
嘉淑當即表示,這爐子還能燒煤炭,比砍伐樹木製炭更划算!
康熙對此卻是沒有太多的表示,大清朝,煤炭早已用於冶煉。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煤炭屬於管制品的。
當然,嘉淑並不知曉這些。
見識了火爐,康熙的心情大好。
等他在九阿哥府上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康熙就令人帶著一個火爐回宮了。
「爺,皇阿瑪這是來幹什麼啊?」
等康熙走了,嘉淑才發現,康熙好像就是來吃個飯。然後,沒有然後了!
九阿哥比嘉淑還一頭霧水。
等康熙離開不足一個時辰,就有內務府押運了兩車煤炭到九阿哥府外,除此之外,還有兩車最上等的精炭。
九阿哥和嘉淑更是無語,摸不透康熙這是到底在唱的哪一出?
兩人不明白康熙的用意,其他人自然也不明白。
毓慶宮,太子知曉康熙去了九阿哥府,有心打聽康熙去見九阿哥幹什麼,可是九阿哥府被嘉淑折騰了幾回,如今是鐵板一塊,想探聽什麼消息,很難。
加上,康熙就是來了,然後走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消息可以被打探。
這一來,京里不少人都睡不踏實了!
「叔公,皇阿瑪到底是什麼意思?」
太子望著坐在一旁的索額圖,眉頭皺得緊緊的,「莫非皇阿瑪真的想要廢了孤?」
「太子爺,稍安勿躁!」
索額圖沉聲開口,「此時,太子爺絕不能亂!奴才以為,萬歲爺此舉,頗為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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