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之時, 天寒地冷。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傍晚的時候天色就完全黯淡下來, 散著冰冷的天空灰濛濛的一片, 天光從陰沉之中躲閃而去,只氤氳的留下一點灑落的光。
紫禁城的高牆碧瓦掩蓋在大雪之下,狂風攜帶一股狂熱的風雪,養心殿的小太監摳著削瘦的身子骨,打了不知多少個哆嗦。
正戰戰兢兢的時候, 就見個小宮女正朝這走來。綠羅白皮圓臉的, 面上很是嬌俏可愛,小太監瞧上一眼臉一紅, 立馬低下頭。
「公公,奴婢是秀水苑的宮女,盛貴人有事要稟告萬歲爺。」
原是盛貴人旁邊的, 小太監一聽這名字絲毫不敢耽擱,低著頭含糊的說了聲:「等我進去稟告萬歲爺。」綠羅僵硬在原地, 片刻後小太監讓她進去。
養心殿中有地暖, 身子剛探進去就是一陣暖意,綠羅低著頭往前走,身子卻止不住的哆嗦。
正前方康熙本是在批摺子,臨近年尾許多事都要提上進程, 雖如今好幾日都是歇在養心殿, 但一聽盛貴人還是立馬停了筆。
他單手捏了捏眉心, 涼薄的眼神往下看:「你們小主叫你過來, 是有什麼事?」
綠羅不會偽裝, 帝王冰冷的聲音里又不帶上一點的溫度,她害怕極了,咽了咽口水才支支吾吾的道:「回萬歲爺,我們小主病了。」
「病了?」眉心上的手掌放下 ,康熙的身子一瞬間坐直:「如何會病了?可請了太醫?」綠羅膽子小,不會偽裝,眼神飄忽不定。
「請……沒請……」
康熙著急,恨鐵不成鋼的往她那看了一眼,單手撐著從龍椅上站起 ,沉聲道:「朕去瞧瞧。」他個子高,步子走的飛快,眨眼間就往外走,李德全差點兒跟不上。
秀水苑
這裡還是老樣子,牆角的雪,凌厲的風,精緻又漂亮的小亭子立在風雪之中,美人窗旁種著的紅梅在傲雪之中綻開,明媚又嬌艷。
康熙黑色的大氅從旁邊略過,甚至都沒來的急看上一眼。衣擺撩起的狂風從梅樹邊攜過,樹幹上凝結的長冰顫了顫。
「萬歲爺萬歲萬萬歲。」門口的奴才剛看見他,瞬間就往地上跪了一地,烏泱泱的一群奴才跪了一地,康熙腳步頓都沒頓,只問:「你們小主呢?」
小福子帶頭跪在前面,聞言手往屋子裡指了指:「回萬歲爺,小主在內殿。」康熙大步走進去,單手撩開門帘。
剛走兩步,他就察覺道不對勁,屋子裡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暖意。眼神往四周瞧了一眼,就見那東西南北擺著四個炭盆的地方,無端的少了兩個。
「怎麼回事?」他眉心輕皺走進去,只人才剛走到水晶簾後面,就被迎面撲來的人抱了個滿懷。
軟香如玉,輕輕淺淺的玉蘭香,康熙嘴角一瞬間勾起,順勢接住:「怎麼了?今日這般投懷送抱?」如今他對盛貴人甚是稀罕,瞧見她聲音都不由自主的溫柔下來。
盛貴人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奶貓一樣的踮起腳在他脖子便輕哼:「萬歲爺錯了,是負荊請罪。」那帶著玉蘭香的呼吸在他頸脖邊,甜膩的動人。
康熙喉嚨滾了滾,眼神掃了角落旁的炭盆,瞬間就知曉了。
摟在她腰間的手放下去,他大步往前坐在軟塌上,才撩起眼神往下看:「沒病?」雖是疑問詞,但那瞧過來的眼神,清冷,卻又赤.裸.裸的。
眉眼淡淡,面上也瞧不出生氣,但搭在椅靠上的手下意識的在手腕上撥弄。
盛瓊華眼尖兒,不用瞧就知道是那串碧璽手鍊,明黃色的串珠底端帶著大紅色的流蘇,康熙幾乎是日日都戴著,從未離過身。
此時萬歲爺坐在軟塌上,眉心未擰,面上也沒片刻的不耐煩。可撥弄著手串的手速度卻是飛快,每三顆撥弄一下,片刻就轉了一圈。
她收回眼神,佯裝不知曉萬歲爺此時煩躁,面上帶著笑意跪在他大腿中央,如玉般的下巴抵在他膝蓋上,霧蒙蒙的眼神渾然都是可憐:「萬歲爺要是再來晚一點,嬪妾就當真病了。」
「呵——」康熙面上依舊無甚表情,只牽了牽嘴角:「 那就是框朕了?」他單手伸出去,想去捏盛貴人的下巴,哪知這次盛貴人識趣兒的緊兒。
自個巴巴的將臉送到他手掌心,眼神之中還帶著踹踹不安:「所以嬪妾一來就說負荊請罪了,還請萬歲爺不要氣我。」
她漂亮極了,勾人的眼角含著紅暈,連委屈的時候都像是朵嬌弱的花。
康熙拖著她下巴的手摩挲兩下,感嘆道,這朵花原來還是帶刺的,知道框他過來告狀了:「是炭火不夠?」他眼神看過去,嗓音雖是淡淡的,但雙眼之間渾然都是凌厲。
暗沉霸道卻又不費餘力的撞入她的眼神中,牢牢地看進去不放過一絲半點。
他身下,盛貴人陷在他雙腿之中,掌心上的下巴微微揚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乾淨透徹,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下,那雙眸子瞬間慌亂起來。
她閃了閃,卻發現自己被禁錮在掌心內逃脫不開,眼神中的閃爍,不安,窘迫。
還有被拆穿之後的是驚慌完全的展現在他眼神之中。
「萬……萬歲爺如何知道?」怯懦的一聲,耳尖迅速通紅。
飛速而起的窘迫,簡直讓她無處可躲。
康熙看著她那通紅的眼睛許久,片刻之後卻低笑起來,托住她下巴的手動了動,大拇指爬上去,在她嫣紅色的唇瓣上摩挲。
盛貴人有些害怕的仰起頭,欲語還休的眼神怯生生的,她不安,又急著想知道,只得試探的伸出爪子催促了一聲:「萬歲爺?」
摩挲她唇瓣的手動起來,他拇指一用力,如花瓣般嬌弱的唇瓣陷了下去。
他揚起眉,嘲諷的笑了一聲:「段數還太低。」什麼東西都擺在明面上,漏洞百出,絲毫都不見的婉轉。
這般明晃晃的告狀,康熙還正是第一次看見。
「段……段數?」盛貴人揚起頭,有些迷茫,康熙卻抿起唇,不願意回答了,見識了不少玲瓏心思,這般坦誠的倒是也新鮮。
只直問:「一五一十的,說與朕聽聽。」
盛貴人驟然間鬆懈起來,隨後又試探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不像是生氣之後,又狡黠的眯了眯眼睛。開始明目張胆的告狀:「內務府的欺負人。」
她嬌滴滴的,開始控訴:「早早兒的就斷了秀水苑的炭火,旁的宮中都有,唯獨缺了我這兒。」她生氣時,氣紅了眼睛越發嬌氣:「都連著好幾日了了,只說沒有,再等等。」
「為何偏偏只斷了我這兒。」她仰起頭,唇瓣不自覺的嘟囔而起。
康熙原本還漫不經心的聽著,控制不住的又將眼神落在她紅唇上,剛剛他的指腹一寸一寸的在這上面掃了過去。
原本水潤的紅唇塗上了口脂,被他手指一抹給暈開了,紅色的口脂蔓延到嘴角。
有種凌亂的嫵媚誘惑。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觸到那上面。
盛貴人不知所以,只得乖順的停下來,她卻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誘人,嘴裡還抱怨了一句:「萬歲爺都不聽嬪妾說完。」
康熙喉嚨一滾,卻道:「你剛剛說負荊請罪?」
盛貴人眼神閃了閃,靈動的眼神滴溜溜一轉,又嬌聲嬌氣的撒起嬌來:「萬歲爺自是捨不得。」
「恩?」康熙輕嘖了兩聲,搖搖頭。
「朕若是說捨得呢?」拖出她下巴的手勾起,彎腰直對上她的眼睛:「盛貴人又該如何?」
她聽聞,怯生生的眼神一轉,纖弱勻稱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那剛剛一直勾引他的唇瓣湊上前,親了一口。
蜻蜓點水,碰到之後又立馬挪開。
她將頭抵在他肩膀,悄聲兒的問:「萬歲爺可滿意?」
康熙喟嘆一聲兒,大掌摸著她的頭髮:「罪是請了,但負荊二字朕卻是沒瞧見。」盛貴人一瞬間抬起,驚的嘴巴都張不開。
「負……負荊?」
「這負荊請罪的意思,要朕與你說一遍嗎?」康熙面上淡然,懶洋洋的伸出手將圖鬢角的頭髮往後拂了拂。
這話也不是徵求她的同意,因為他緊著著就將意思說了出來。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光著上身背著荊條——」他眼神打下去,落在她身上的薄襖上,意思不言而喻。
盛貴人瞧見那赤.裸的眼神,瞬間就理解了那玄外之意。
『轟』的一下臉瞬間泛紅,眼神四處遊蕩就是不敢往他那兒處看。
康熙也不逼他,只身子往前傾,一手在她臉頰上遊動著,一手拿著碧璽珠串,在手心撥弄。一顆一顆,手指順著那珠子的弧度,慢慢滑過去,格外的有耐心。
這是他慣有的思考的姿勢。
什麼都不做,光是那一下下珠子的聲響便無形中帶來不少壓力。
「恩?」他垂下眼帘,向來沒太多的耐性,連手中的手串都跟著抖了抖,
盛貴人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她塌下腰,身子軟的像一灘水,整個人匍匐在他右側的膝蓋處兒,下巴搭在他大腿上。
左右動了動。
她撩起眼睛,嬌滴滴的:「我冷。」
「嘖——」康熙拿捏著珠串的手一頓,片刻之後又驟然放鬆,他站起身,打橫將人抱起,低頭看著她的眼睛:「那該如何?」
懷中的人嬌媚的能化的出水來,此時半咬著下唇,哼聲兒道:「萬歲爺抱嬪妾去床榻上。」
「呵——」理直氣壯的指示卻惹得康熙暢快的大笑,將懷中的人顛了顛,大步往床榻上處走去。
周公一夢,翻雲覆雨。
梨花木的架子床『嘎吱嘎吱』的響了整整一晚上。
當晚,他自然親眼瞧見了許多遍,床榻上的盛貴人如何請罪了……
次日康熙從秀水苑起來,神清氣爽,
昨晚盛貴人的樣子太勾人,嬌滴滴的差點兒在床榻上化成了水,甚至如今一想,還有些念念不忘。
男人饜足之後,自是最好說話。
懷念了片刻,倒是想起了正事,低頭問李德全:「盛貴人這究竟怎麼一回事?」他如今頗為寵愛盛貴人,心裡門清內務府沒有這個膽子敢剋扣盛貴人的東西。
李德全跟在他身後,聽聞眼神閃了閃。
「回萬歲爺,是惠妃娘娘。」昨晚萬歲爺來了秀水苑卻沒傳太醫,他就知道有貓膩。打聽了一番,順著內務府的線索摸過去,一盞茶的功夫倒是問了個明明白白。
「御膳房……」他頓了片刻,繼續道:「還有內務府,都是聽命行事。」這聽誰的命不言而喻。
康熙抬頭往前看去,開口唇邊噴出一股白霧:「有的人手中的權利太大,是要敲打敲打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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