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大戰開始不久,天地靈倉竟被人盜了。三件法寶,也徹底不知所蹤。
然而神魔之間的爭端,卻並沒有因此結束,反而是,為了那天帝的寶座,摩擦爭端不止。
他們為了尋找那三件法寶,也在人間製造了無數次殺戮,有無心之失,也有有意為之。
靈道一族便是在那時出現的,因為他們大多都是遭到神魔迫害之人,而身邊的至親好友,也大多死在了神魔兩族對戰中的餘波之中,或是遭到了神魔的迫害,死於非命。
所以靈道對神魔兩族,恨之入骨。更不願自己吸收天地靈氣,修煉自身,成魔成神。
於是他們經過多年的探索,另闢蹊徑,取日月精華,修煉御鬼控鬼之道,終於在六萬五千年前他們成功了,從此便有了靈道族。
在一千多年前,當時的聆燼門掌門騫塍,在封禁神魔路之後。
靈道族所有族人,便打算在西南的無人蠱地,隱居山林。
只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盡然選擇全族遷往北方,又在北方各處建立屬於靈道族勢力。
目的便是與聆燼門一般,切斷天地靈氣的源頭,讓天下無人修煉,讓天下百姓,可以結束這七萬年來的苦難。
只是,他們不願與,修行道法的門派來往,所以,即便他們與關山盟,聆燼門的初衷是一樣的,但也一直是單打獨鬥,支撐到了現在。
直到二十年前,這種情況才好轉些,靈道族終於認識到,只靠他們單打獨鬥,根本無力對抗整個天下的修道者。
「於是靈道族才開始慢慢的,與我關山盟接觸。雖說不上是關係密切,但也算是志同道合。所以我才說,不可能是靈道族之人。」
北冥聽完李如鋒的講述,眉頭愈發的緊蹙起來:「如果不是靈道族,可還有什麼人會這御鬼之術?」
李如鋒同樣也皺起眉頭思索著。
在聚義殿內的良久無聲中,一個清亮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盟主,會不會是靈道族中出現了什麼變故。」
說話之人正是,一直在一旁站著的顧越。李如鋒與北冥,聽到聲音,一同向他看去。
顧越被二人的投來的目光看的有些尷尬:「哦~盟主,北冥師姐,我不是有意要打斷你們的思緒,只是突然想到這一種可能,覺得應該說出來而已。」
李如鋒收回目光,道:「嗯,你說的不無道理。」說完他又看向北冥,道:「北冥姑娘,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歇息,關於此事,明日天一亮,我就派人去靈道族,在關山城的落腳之處詢問,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刻告知你。」
北冥嘆了口氣,點了一下頭,拱手道:「也只好這樣了!那麼,李盟主,北冥這就告辭了。」
關山城城東,一處不起眼的小院,院子方丈不過三十。
院內,石桌旁。
一個形容枯槁的老者,閉眼端坐,滿頭白髮披落在雙肩,一身寬大的儒袍,使他顯的十分的儒雅。
院子內十分安靜,只是那老者忽然開口道:「回來了?」
一名蒙面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老者身後。黑衣人揭開蒙面黑紗,一張清秀絕俗的女子面孔展現出來,女子個子不高,十八九歲的樣子。
「是,淮方師叔。」那女子語氣似是有些低落的應了一句。
名叫淮方的老者,笑呵呵道:「沒有得手?」
女子有些氣憤,一屁股坐到了老者對面,答道:「如果不是那個叫北冥的女人,我早就把那個什麼機關毀了。胡師叔,這個叫北冥的女人,什麼來頭,境界怕是已有赤丹中期了吧?」
胡淮方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無憶丫頭,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此事盟主早已辦妥,無需你去冒險。那個北冥是中原聆燼門,掌門燕瞰林的首徒,實力自然不弱與你。」
「哼~那是我沒用全力。」女子不服道。
胡淮方沒有與之爭辯,換了個話題道:「你如今靈道族的功法已經顯露,在這關山城中,已經不安全。加之,前幾日盟主來信,說你出來已有一年了,他十分掛念,想讓你早些回去。你看」
「不」女子一甩頭,任性道:「我當時對師傅發過誓,我孟無憶,不找到長庚星忽然變化的原因,就絕不回去。」
「可是盟主說,長庚星一事已經有眉目了!」胡淮方道。
「有眉目了?我師傅怎麼說的?」孟無憶聞言,眼前一亮,好奇道。
胡淮方只笑呵呵道:「這個,盟主倒是沒說,他只說,你想知道,就回去親自問他。」
孟無憶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氣惱:「這個老傢伙,分明就是想騙我回去,我就不。」
「盟主確實是十分掛念你,但他也知道你的性子,他何時騙過你啊?」胡淮方呵呵笑道。
孟無憶有些泄氣:「好吧!我在關山城再待兩天,兩天後我就回赴仙盟。」
胡淮方見孟無憶這般氣餒,便寬慰道:「好了好了,你先回去陪陪盟主,過段時間,你在找理由出來便是,你師父這麼疼你,還能把你關起來不成。」
「好吧,那師叔,天色不早了,我回屋休息了,您也早些歇下吧!」孟無憶心情依舊有些低落,說完便朝著一間小屋走去。
翌日一早
李如鋒派顧越前往城西一家名為,葵樓的酒樓,此處便是靈道族在關山城最大的產業。
酒樓內裝飾富麗堂皇,大廳的每一根承重木柱,皆是雕龍刻鳳,柱子上的金漆,使得整個酒樓看上去,更為奢靡。
來往酒樓之人皆是一些富豪商賈,或是城中的富家大少。
這般奢華的酒樓自然少不了陪酒的姑娘,這裡的陪酒姑娘,也是各個濃妝艷抹,無比的妖艷。
顧越來到酒樓,徑直走向櫃檯處,掏出懷中關山盟令牌,客氣的對掌柜說道:「我是關山盟,戍城千衛顧越,有事向你們東家請教,煩請通報一聲。」
掌柜見是關山盟戍城衛的一把手來此,也不敢怠慢,只說了一句「稍等」便向酒樓後院走去。
只片刻,掌柜便回來,招呼了一個酒樓小斯,領著顧越去到後院。
酒樓後院,與尋常人家的小院基本無異,只是多了些花草,少了些菜蔬。
酒樓小斯將顧越領到一間屋舍內,便關門離開了。
顧越在屋內四處打量著。雖是白天,可屋內光線依舊昏暗,似有若無的陰氣,讓他有些不自在,只感覺脊背發寒。
顧越在屋內看見一位老嫗跪坐在一個神龕前,模樣十分虔城。
神龕上,是一個身穿黑色大氅,威嚴無比的男子神像。
「弟子,關山盟戍城千衛顧越,見過孟族長。」顧越第一次來此,看到此景險些失態,連忙拱手見禮。
老嫗閉著眼,好似在祈禱些什麼。聽見顧越說話,便吃力的想站起身來。
顧越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並開口道:「孟族長慢些。」
孟族長名為孟順歡,論起年紀如今不過七十三歲,比之顧越也不過大了十來歲。
只不過修道者本就長壽,而靈道族修煉御鬼,控鬼之術,衰老的速度又比常人稍快一些,所以此時,二人看上去卻是與祖孫無異。
顧越扶著孟順歡來到一旁的桌椅邊坐下。
「小顧越啊,今日來找我有何事啊!」孟順歡褶皺的臉上看似有些刻薄,語氣卻是十分和藹,笑呵呵道。
顧越將來意與孟順歡說明,再次開口問道:「是否是靈道族內,有什麼變故,所以才有昨夜只是發生。」
孟順歡聽完顧越的敘述,也許她也皺起了眉頭,但是她本就滿是皺紋的臉上,卻看不出來絲毫變化。
蒼老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此事我還要派人回族內去調查,你回去稟報李盟主,此事無論是否,是我靈道族所為,我一定會給關山盟一個交代。」
「有孟族長這番話,我關山盟就放心了。在下這就回盟,向盟主復命。」顧越聞言,拱手道。
「請!」孟順歡說著便要起身相送。
顧越見狀連忙制止,道:「孟族長,不必起身,好生坐下便是,在下這就告辭了。」說罷便後退三步,轉身離去。
顧越走後,屋內的孟順歡嘴角勾了勾,便起身,再次跪坐在那個神龕前
關山盟盟府
顧越一路縱馬而回,又是一路小跑著,到了聚義殿,可剛到偏殿外便被守門弟子攔下:「千衛,小姐正在裡面」
話說一半,便止住了,顧越瞭然,點了點頭,心想:「這父女二人又吵起來了。」
偏殿內
「那個叫北冥的,就是你要續弦的對象?」李炎秋怒氣沖沖的質問。
「你在想什麼呢,那是聆燼門掌門的大弟子,我怎麼可能」李如鋒有些慍怒道。
李炎秋根本不信,冷聲說道:「天下誰不知道,聆燼門的第一門規,你說不定,就是想娶了這聆燼門掌門大弟子。一來,可以給你續弦生個兒子,二來,還可以和聆燼門結成同盟。一舉兩得,你的算計可真了不得」
「你你。」李如鋒聽女兒如此說,氣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是要氣死我嗎?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回房,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在出來。」李如鋒從未像今天這般對女兒生氣過。
說罷,便招呼了幾個女弟子欲將李炎秋拉回房間。
「憑什麼,我不回去」李炎秋大喊著被拉走。
繞是她橙丹境中期的境界,奈何,那幾名女弟子的境界,也與她不相上下,若是一對一,也說不好誰勝誰負。可對方卻有三人,雖說不敢傷了她,但是想要壓制住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待到李炎秋被拉走以後,門外弟子進來通報,見李如鋒面色不善,便更加謹慎了幾分,說道:「盟主,顧千衛回來了,已在殿外等候多時,是否要召他進來?」
李如鋒平復了快要翻湧出來的氣血,良久之後,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來通報的弟子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片刻後,顧越進入偏殿。見李如鋒面色依舊有些氣氛,便寬慰道:「盟主,不必生氣,小姐還年輕,還不懂你的良苦用心,過幾年她就明白了。」
李如鋒擺手搖頭,沒有接顧越的話,只是問道:「孟族長怎麼說的?」
顧越也沒有繼續剛才的話,將孟順歡的意思告知李如鋒。
李如鋒點點頭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至少靈道族沒有背棄,一直以來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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