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熟人了,自然是邀請進來坐坐,傅筱琬只是禮貌性的開口詢問:「進來坐坐?」
刑鈞也是一點都不客氣的就應下了:「好!」
額,嘴賤,幹嘛要問呢,傅筱琬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想到屋子裡那一片狼藉啊,她恨不得時間能倒流。是自己開口邀請的,現在反悔也不像樣,後悔不已的傅筱琬不得不請刑鈞進了屋子。
一進屋子,一股異味飄來,刑鈞一愣,狐疑的問:「你在燒什麼?」
「那個,廢紙!」傅筱琬三兩步衝到鍋邊,瞥見那剩下的紙張,心虛的將剩下的紙張一股腦的全丟進了鍋里,火勢瞬間猛竄,火苗險些燒著傅筱琬的劉海,嚇得她蹭蹭兩步後退。
刑鈞皺眉,撇了一眼那煮菜的鍋,裡面竟然裝的是冥紙,傅筱琬這是在祭奠親人麼?不過,怎麼在家裡燒。
雖然感到莫名不解,但他不得不開口提醒:「最好不要在屋子裡面燒紙錢!」
「明白,明白,沒有下次了!」隨意的敷衍著,傅筱琬心裡想的是,以後在家燒紙錢的機會應該會越來越多吧,唔,要不要考慮把消防警鈴給卸了!
不知道傅筱琬此刻心裡活動的刑鈞很是欣慰的點點頭,對於她配合的態度很滿意,轉念想到鎮上的偷竊案,忍不住問:「你是怎麼知道偷竊案是監守自盜的!」
問題還是來了,傅筱琬挑眉,編理由:「都說是猜的了,鎮子裡的人都很樸實,就像張姨說的,不會有人偷東西,所以我就猜測,不是鎮子的人就是他們監守自盜了!我想,你肯定是排除了外來人員作案的吧!」
分析得很有道理,刑鈞半信半疑的望著傅筱琬,難道真的是巧合?
瞅了瞅那即將熄滅的火苗,刑鈞又問:「你怎麼在屋子裡燒紙錢?很危險!」
傅筱琬默想,我能告訴你我在燒東西給孕婦鬼玩麼?
眨眨眼,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黯然,語氣十分的蕭瑟:「今天,是我奶奶的忌日!」
說出這話傅筱琬就在心底拜奶奶了,奶奶啊,你可別怪孫女改你的日子了,放心,等明天我就真的去給你買些紙錢,還有刑警官啊,不要刨根問底啊,你要是敢問我為什麼不去墓地燒紙錢,我就給你燒紙錢!
慶幸的是,刑鈞沒有追問,而是神色一斂,安慰道:「節哀!」
「沒事,我都已經習慣了,奶奶已經走了很多年了。」傅筱琬鬆了口氣,視線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在一旁的曾婷,這會兒曾婷正在挑選自己中意的玩具呢。
似乎察覺到傅筱琬在看自己,曾婷羞澀的笑了笑,然後抓著一部愛瘋6拖著鏈子朝傅筱琬飄去,她以為傅筱琬看她是有事喊她呢,所以自發自覺的過去。
傅筱琬眼角餘光發現曾婷朝自己飄來,不禁皺眉,曾婷過來做什麼?沒看到她有客人麼!
越來越近了,曾婷要飄到傅筱琬身邊就得先經過刑鈞的身邊,就在她離刑鈞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啊!」
「滋滋!」
猶如被突然倒入滿是油的熱鍋里一樣,曾婷的身上發出了滋滋聲響,並且冒出了濃烈的煙來,她痛苦的叫喚起來。
蹭的一聲,曾婷迅速後退,遠離了刑鈞,一臉驚恐的盯著刑鈞,眼裡滿是後怕之色,她變成鬼以後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疼,原來變成了鬼還是會疼的啊!
傅筱琬小嘴微張,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瞅瞅還在冒著煙的曾婷,再瞅瞅一臉平靜什麼都不知道的刑鈞,眨眨眼,很是不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曾婷怎麼會受傷。
她的表情變化太大了,自然引起了刑鈞的注意,他順著傅筱琬的視線看去,空蕩蕩的大廳,別無他物,她在看什麼?自己身上有什麼嗎?她幹嘛這麼驚訝的望著自己。
被傅筱琬盯得不自在的刑鈞忍不住問:「怎麼了?」
「沒事沒事,就是突然覺得,你挺帥的!」傅筱琬一時找不到藉口,於是腦抽的說出了這句話,說完就後悔了,刑鈞不會誤以為自己對他有好感吧?
刑鈞聽了這話,頓感羞澀,沒想到傅筱琬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保持沉默。
最後還是傅筱琬先開口了,因為一旁的曾婷一直在冒煙,而且痛苦的嘶喊著,她怕曾婷出事,所以下了逐客令:「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你...」
「那我先回去了!」刑鈞連忙站起來道別,之後便快速的離開。
人一走,傅筱琬立馬焦急的走向曾婷,問:「你沒事吧!」
曾婷身上的濃煙在翻滾著,她發出悽厲的喊聲回答:「痛,我好痛啊!」
怎麼會這樣!好好的突然就弄成這樣了,傅筱琬亂了,她沒遇過這事,也沒有聽奶奶說過這事。
對了,問奶奶去!傅筱琬很快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鬼的事情她自然是無法問其他人的,問死去的奶奶總可以吧!
立馬跑到奶奶的房間裡,從盒子裡隨意拿出一張圖形紙點著,然後念:「奶奶,奶奶,快出來!」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你燒什麼給我呢!」驀地,一位老人憑空出現在屋內,手裡捧著一個啞鈴,老人雙腳已經顫抖,出現後直接將啞鈴扔在了地上,沒好氣的責問。
想像你在走路的時候突然一個啞鈴憑空出現砸下來,而你反應也很迅速,立馬伸手接住了啞鈴,可結果可想而知。
傅筱琬這才知道自己竟然燒了個啞鈴給奶奶,不過現在的她心思全在曾婷身上了,顧不得奶奶的抱怨一把拉住奶奶急切的說:「奶奶,你快跟我來!」
拉著奶奶到了客廳,傅筱琬鬆開手指著曾婷問:「奶奶,她這是怎麼了?」
傅筱琬的奶奶神色一凝,立馬飄到了曾婷的身邊,源源不斷的陰氣輸給曾婷,過了沒多久,曾婷停止了嘶喊,逐漸平靜下來,而奶奶身上的顏色微微的淡了一點,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謝謝!」穩定下來後的曾婷立馬感激的對著奶奶道謝。
奶奶一臉傲然的點了點頭,這才回到傅筱琬身邊問:「她剛才接觸了什麼人?或者碰了什麼東西?」
回想了一下,傅筱琬不確信的回:「沒碰什麼,就是剛來,來了個客人。」
「就是他,剛才那個男人,我接近他,就覺得被火燒一樣!」曾婷虛弱的說道,臉上滿是後怕的神色。
「你是說,刑鈞傷的你?」傅筱琬驚訝。
奶奶搖頭:「他不是故意傷害這位的,看來你們口中的男人是陽氣十足的人,鬼魂屬陰,如果靠近陽氣太強的人,就會被他們的陽氣灼傷。」
原來如此,傅筱琬恍然,曾婷也是一臉的唏噓之色,感情還是她自己自找的啊。
「行了,筱琬啊,還有什麼事沒?奶奶還要去搓幾把呢,正贏錢呢被你喊來了。」奶奶解決完事後就一臉急切的要走了。
囧,竟然在打麻將,傅筱琬哀怨的瞅了奶奶一眼:「沒事了,奶奶多贏點!」
「廢話,當然是贏了,對了,記得,不要讓她再靠近那個男人了,還有,陽氣足的男人,你多親近親近,以後有用處的!不說了,奶奶走了,拜拜啊!」說完人就消失了,不,鬼就消失了。
撇撇嘴,傅筱琬鬆了口氣,還好有奶奶在,不然曾婷就慘了。
距離李茜生產的日子還有些日子,曾婷被鎖在屋子裡,傅筱琬自然沒必要時刻陪著她了,再者她也有課,所以得回學校去了。
一到學校,傅筱琬就成了焦點人物。
傅筱琬很是疑惑,一路走來,一群學生對她指指點點的,她整個人都暈乎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直到一個痞痞的男生攔住了她,並且猥、瑣的說:「傅筱琬,你的容弘謙走了,不如跟我吧!」
「容弘謙,走了?什麼意思?」傅筱琬一頭霧水,什麼情況。
「怎麼,你還不知道啊,你才倒追表白成功的男朋友,容弘謙已經轉學了,聽說去英國留學了!」男生一臉欠揍的模樣說著。
傅筱琬愣住,容弘謙走了,也是,他那樣已經不適合呆在這個學校了,離開也好。
轉念一想,傅筱琬苦笑,她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她那麼高調的表白了,結果容弘謙沒兩天就出國留學去,這不是擺明嫌棄她拋棄她麼。
見傅筱琬一臉苦澀的表情,男生有些訝異,難道傅筱琬對容弘謙是真心的,現在傷心難過呢。
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男生認為像傅筱琬這樣被包、養的女人不配談情說愛,只適合陪男人玩玩,語帶不屑的說:「說吧,多少錢,我包你了!」
傅筱琬微眯起眼,語氣很冷的說:「是麼,你包得起我?你知道我的身價多少嗎?」
男生動作瀟灑的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支票來,嗖嗖兩下寫好數額,然後遞到傅筱琬面前:「這樣,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