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聲琢掀起眼皮,桃花眸情緒寡淡,清俊臉上有手指抓痕,有股頹糜詭異美感,是剛剛被魏婧妍打的。
聽到霍選的要求,他眉頭狠狠一跳,皺著眉滿是不解,想到他跟裴妙之間曖昧關係,他跟面前這個男人的差距,心口的不平衡再次傾斜入谷底。
口氣僵硬:「你不會回自己家洗嗎?」
霍選泛著白玉光澤骨骼分明的手指拍掉衣服上的水珠,眼皮都沒掀,聲音淡淡又有種炫耀的意味。
「要是回家洗,被裴助理見著,那就不好了。」
「你!」傅聲琢瞳孔地震,眸子烏黑:「你們同居了?!」
霍選這才緩緩掀起眼皮與他直視,涼薄的嘴唇微勾,帶著一種上位者風輕雲淡的勢在必得。
「自然。」
傅聲琢攥緊拳頭,指尖掐入掌心,臉色陰暗到無法直視。
盯著自己滿是泥濘的鞋尖,對方的高定皮鞋。
在這一刻,他心臟更是像被人從胸膛裡面抽出來,再拋在半空,狠狠砸在地上,只剩下七零八碎。
傅聲琢脖頸暴起青筋:「你知道我跟她什麼關係嗎!?你剛剛為什麼幫我?」
霍選目光安靜,視線掠過他嫉妒掙扎的臉龐,隨後慢條斯理道:「我愛屋及烏。」
「愛屋……」這四個字再次壓迫在傅聲琢的心頭,錯愕跟震驚:「……及烏。」
盯著落成珠鏈的雨,朦朦朧朧像是給視線蒙上一層薄紗,霍選神情有些恍惚,緋紅的唇色似乎在漸漸變淡,到最後,連俊美的五官都看不清。
傅聲琢只聽見他聲音寡淡地飄過來。
「我知道你喜歡她,我本是眼底容不下沙子。」
「但是。」他頓了頓,目光幽幽凝視傅聲琢:「我很感謝,你在她那段陰暗人生中出現。」
「你對她,很重要。」
傅聲琢自嘲:「重要?」
「可那又怎麼樣,她不喜歡我。」
霍選撇了他眼,眸地浮現嘚瑟,強壓著沾沾自喜,用一種寬宏大量大房寬慰小妾的語氣說:「你也別太過傷心。」
「畢竟感情強求不得。」
「……」
傅聲琢無話可說。
他跟裴妙的身份差距太大,他家全是拖累……
可是,傅聲琢又怎麼能甘心,裴妙對於他,何嘗不是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
傅聲琢眼角猩紅,不再掩飾自己冷淡無欲無求的一年,他陰狠笑著質問霍選:「你在跟我炫耀?」
「我認識她可比你早多了,裴妙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你呢?你了解她多少?」
「你發什麼瘋?」霍選面色陡然冷凝。
傅聲琢這一番話宛若數萬千的針扎在霍選的心頭,他確實不了解裴妙。
裴妙到底來自哪裡,為什麼跟A市蘇佩雲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連名字也一樣?
為什麼裴妙能替代那個人的身份,接近他,又甩開他?
裴妙究竟有什麼秘密?
就連現在,裴妙換了個裴瀟的假身份,換臉,這些又是怎麼做到的?
霍選一無所知。
這些疑惑壓在他的心頭,連覺都睡不好,
怕拆穿她之後,她惱羞成怒又離開。
可是,真他媽想知道個一清二楚。
裴妙究竟想幹什麼,到底有什麼秘密!?
傅聲琢譏誚:「別以為你幫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霍選稍稍回過神,輕「哦」一聲,風輕雲淡:「你就是嫉妒也沒用。」
「裴妙,只會跟我在一起。」
猩紅逐漸染上傅聲琢漆黑眼瞳,被氣的:「你已經說了兩遍了。」
「我……」
壓根就沒想過搶!
傅聲琢桃花眸蒙上一層薄霧。
若不是他父親醉酒駕車害死了人,興許他努力還能配得上裴妙。
可是,沒有如果。
他註定是一個殺人犯的兒子,家庭更是一貧如洗。
但凡為人父母,都不會把女兒,嫁給他這樣的男人!
再說,裴妙,壓根就不喜歡他,只把他當朋友。
感情的事,如果強求就能有結果,世界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痴男怨女。
傅聲琢只是不甘心與憤怒,眸子閃爍著怒火瞪著霍選。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尤其是這個情敵,還自視清高。
傅聲琢冷冷譏笑:「你這樣牙尖嘴利,裴妙可是最喜歡溫柔紳士的男人。」
「沒準哪天就把你給甩了。」
「我是沒戲,不代表別的男人也沒戲。」
呵~
霍選被氣笑了,面上逐漸浮現出陰狠詭異的厲色,骨骼分明的手指揪住傅聲琢的衣領,滿是殺氣騰騰的怒火:「你,想死?」
傅聲琢毫不畏懼:「惱羞成怒了?」
霍選被激怒的心瞬間被激起十丈高,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你還真是,欠打。」
「你以為你就不欠嗎?」傅聲琢咬著後槽牙:「見你第一次,就想跟你打一架了。」
霍選陰惻惻地冷笑聲。
兩個人水火不容,當即揚起拳頭就互相朝著對方的臉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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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聲琢不及霍選狠厲,被壓在滿是污水的地上被狂毆。
飛濺的雨水將兩個人徹底臨時。
猩紅的眼眸、兇狠的拳頭、時不時兩個人還要互相對罵兩句。
剛開始是傅聲琢被按在地上打,後面變成霍選被按在地上打。
要真說起來,霍選今年也不是二十二歲,而傅聲琢二十三。
兩個看起來斯文穩重的男人,當街發狂似的打架,躲雨的人不禁都看過來。
有好心人報了警,還有好心人叫了救護車。
一個狠狠地拳頭砸在霍選的眼眶上,霍選眼眸漆黑,脖子上青筋凸起,所有嗜血的念頭都在這一刻聽起。
忽然,腦海中浮現裴妙生氣冷淡的眸光。
傅聲琢對她那麼重要。
他要是打殘了傅聲琢,裴妙……會不會再也不理他了……
霍選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因為失神又挨了傅聲琢一拳,他唇角扯了扯,神色晦暗。
開始任憑傅聲琢發泄,回手也只是輕飄飄撓痒痒似的。
已經被憤怒衝刺上頭的傅聲琢沒有發覺不對勁。
…………
…………
這個時間點,平常霍選早就回來了。
裴妙只覺得心裡有點堵,望著窗外暴雨淋淋,桌子上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裴妙拿起手機,是個A市的陌生號碼,心口的不安更加強烈,她按了接聽。
那頭傳來霍選的聲音。
「裴助理,我在第一人民醫院,跟那個有易怒症神經兮兮的傅聲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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