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慈善的佛堂里危機四伏
狼嘴裡救出少女護士,再有少女傳遞,許秀文終於和外面的黨組織接上了頭,傳出了極其重要、緊迫的情報。
晌午頭兒,滿園裡一片沉寂。
許秀文把老屠夫伺候睡了覺,然後,低著頭,慢慢地往自己的宿舍走。
他心裡正盤算,晚上如何引蛇出洞。
「救命呀!」
一聲少女的慘叫在耳邊倏地炸響,許秀文驚了一個趔趄,手提的食盒差點滑到地上。
他急忙抓住籃子的手提芯,向前觀看。
胡同口的深處,角門裡,閃出一個女護士,正是楊靜。
楊靜頭髮凌亂,赤著腳,在滿是碎石子的巷道上飛跑過來,上身的白罩衣被撕得稀爛,露出滿是血印的白皙的雙肩。
許秀文急忙趕上,一把拉住她,急急地詢問,「楊護士,咋回事?!」
「許大哥,嗚嗚,山下大夫......他他他......禽獸不如!」楊靜一頭栽在許秀文的胸口,號啕大哭起來。
說話間,山下跑到眼近前。
這個磨墩高的日本傢伙兒,渾身脫得就剩下一個白褲頭,「呼哧呼哧」喘粗氣,那渾身的黃毛,叫人一眼就認定,這是只還沒進化成人的猴子。
「許的,支那人,放開她,滾!」
許秀文裂開嘴,躬一下腰,笑笑,「山下太君,怎麼回事?」
「沒你的事,滾!」山下的氣,喘得有些勻了,上前就抓楊靜的胳膊。
楊靜哭叫著,拼命地搖擺著胳膊,往許秀文的身後躲藏,躲閃山下的魔爪。
她,怕極了。
山下抓不到楊靜,急著朝許秀文喊,「許的,滾滾!」
「是是是,我滾,滾滾。」
許秀文站立在山下鬼子面前,右手緊攬著楊靜的肩膀,一邊點頭哈腰,一邊四處張望。
這裡平常就沒有人,這個時候,更是寂靜。
「許大哥,你你?!」楊靜護士大惑,停止了駭哭,兩隻杏仁眼兒瞪得溜圓,神色更加慌張,緊抱住許秀文的胳膊不放,嚇得哆嗦成一團。
「楊護士,這是洋大夫疼你,快跟著去吧。」許秀文把楊靜向山下跟前推,滿臉堆滿了笑容。
「不!不不!我不!!」楊靜死命地抱住許秀文的胳膊不放手。
「去吧去吧,山下大夫快來呀。」許秀文一邊笑眯眯的向山下大夫打招呼,一邊推楊靜。
「你的,跟我走!許的,你們中國人,膽子小小的,豬。」山下邊說邊往前走,伸出右手。
山下上了當,上前,大大咧咧地就要拉楊靜。
「砰!」
就在山下要抓住楊靜衣服的同時,許秀文逮著時候,鐵拳猛擊,一拳,正砸在山下的鼻樑上,再緊跟著一步上前,山下「啊」聲還沒出口,嘴就被許秀文的巴掌緊緊地捂上。
「楊靜,把食盒提上!」 許秀文低聲喝令。
楊靜畢竟機靈,恍然大悟,彎腰提起盒子就往院裡跑,許秀文勒著山下的脖子,在後面緊跟。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小屋,從裡面胡亂放置的瓶瓶罐罐看,象是一間儲存雜用物品的倉庫。
許秀文撩口袋般,把山下摔在地上。
山下他已經被勒得昏死過去了,鼻子血經許秀文一捂,整個臉塗得像剝光了皮的貓頭,又象條死蛇一樣,軟軟地躺在那裡。
許秀文邊用拇指掐他人中,邊問楊靜咋回事情。
楊靜羞得滿臉紅,氣喘吁吁,結巴巴地答,「這個混蛋,魔鬼!今兒,他要我,跟他到這裡拿東西,進門就就......許大哥,多虧了你呀!」
見山下不醒,許秀文端起食盒,「嘩--」一盒涼水澆下,旋刻,山下激醒過來。睜眼一看,慌忙著就要起來,被許秀文一腳跺回地上。
山下軍訓時練過幾天拳腳,經了許秀文前後這兩下,知道遇上了行家,光棍不吃眼前虧,雖然打心裡瞧不起這個支那人,但還是嘴上服軟,一個勁地求饒:
「許,我服了,放了我,金票給你,大大的。」
「砰!」許秀文又是一拳砸在他臉上,「說,為什麼要侮辱楊護士?!」
「我說...…我說!許,別打了。」山下滿眼恐怖,哀哀地求著。
「照實說!」許秀文又扇了一巴掌。
「說說,我說……楊,」山下虧了日本種,朝鼻子上抹一把,見是血,更害怕了,渾身哆嗦地說不成話來,「鄧院長,要我帶楊,到這裡處死。我想,她反正要死的,先享受她肉體......」
鄧院長就是四老虎的妹妹鄧雲英,四老虎早就搞了雞犬升天,弟兄姊妹幾個全都當了官。
「啊!」楊靜雙手捂臉,驚駭地叫了一聲。
「啪啪...…說,快說,為什麼?!」許秀文一把揪起他箅子草樣的頭髮,把他揪起半空,厲聲訊問。
「是,是這樣的,」楊靜低著腦袋,代他說,蚊子般,懦懦地,「昨兒晚上,我去給兆副司令換藥去,推門進去,見….. .見…...兆副司令和…...和鄧院長…...在床上正…...後來,兆司令和鄧院長跪在地上,求我別聲張,還讓我當護士長,可,可......」
「他們,說…...楊和你好,是八路…...你,也是八路…...處死楊靜......放了我,你不死......」
「你死吧!」許秀文重拳朝山下的太陽穴猛擊,立刻,山下五竅出血,頭一歪,死了。
許秀文站起來,將山下的屍體向里踢了一踢,擦擦手上的污血,嚴肅地說:
「楊靜,這裡,你是一刻也不能呆了,你在這裡,是無論如何活不過天黑的。趁現在沒人,立即出醫院,到少陵街上的玉堂醬菜店,找張老闆,見了他,你就問,這天能下雨嗎,他會把你帶到裡屋里,你就說是文老闆讓來找的。並說這裡情況緊急,讓王雪山政委即刻帶隊來醫院,今天晚上襲擊幽桂園,將裡面的人,盡數帶走!」
「許大哥,你是--」楊靜兩眼驚奇,兩腳顫顫地往後退。
「我是八路軍,代號文老闆,是肩負使命的共產黨員!」
「許大哥!」楊靜渾身打著顫抖,緊抱住許秀文的手,眼淚一滴滴落下,哆嗦著問,「許大哥,我......我們,
還能見面嗎?」
「情況緊急,快走吧!」許秀文目光炯炯,用手指揩下她臉頰的淚滴,「到了那裡,你會生活得更美好更快樂的。」
「許大哥,咱......一起走吧,鬼子的手黑著呢,他們不會饒過你的!」
許秀文強笑一下,「沒事的。」說著,往門外推楊靜,「你一定要完成我剛才說給你的任務。」
楊靜鄭重地點下頭,轉身,跑出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