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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信有鬼
大家一時間便都知道,這次可能是有把戲看了。倒不是說看龍炳國和那個黑臉青年的結局,也不是看龍涵大拿自己的權利。而是想到龍涵這些年的書記不是白做的,這些外來的人撞到了槍口上了。
忠瓏堂這邊今天有許多人,畢竟即使是放露天電影,也不是經常有的。買電視機在這個時代,還是一件極為奢侈的事情。所以只要是放電影的話,一般就是周邊村子的人,都會有不少人過來湊熱鬧的。弘揚堂緊挨著忠瓏堂,這些自然是肯定的,何況放映員也是弘揚堂的。
因為有不少外村里來的人,作為忠瓏堂的老百姓,大家自然會比較在意這個面子問題。所以圍著這些工地的人的,基本上都是忠瓏堂的青壯年。倒是旁邊村子的人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事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雖然看到打的頭破血流,很多人都感覺離自己比較遙遠。
有人也感慨龍炳國的兇悍,有人嘀咕他自己作死。當然也有人感覺瓷器廠工地的這些人膽子太大,畢竟在人家地盤上,還把人打成了這樣,如果能善了才怪了。雖然在鄉里很少見人打架這麼兇狠,可是只要是打架哪有不流血的?一時間膽大的也靠過來,大家還抱著看把戲的心態。
本來看電影的人還有一些,但是因為工地包工頭的到來,還有鄉里領導的到來,很多人便也不看電影了。大家雖然不像忠瓏堂的老百姓一樣迎上去,至少也站在了一旁看著了。作為放映員的唐毓園,卻感覺到有些無奈。想到自己每次放電影,那都是集中的焦點,沒有想到今天自己居然被人孤零零的無視了。
電影還在放,因為三本放映帶,還有一本沒有放完,唐毓園自然不能停下來。何況作為主人的龍涵沒有說話,唐毓園只有自己默默的守著,看到居然還稀稀落落有三四個老人坐在那裡。其餘的人基本上都圍到邊上去了,那裡的重點自然便是龍涵,還有剛剛幾個主角。
再說如果真的有事,至少還有村委幹部頂著,一般人都是這麼認為的。曬穀坪里的老百姓,還有一些住在忠瓏堂的鄉民,就都遠遠的看著這些人圍著的龍涵。感覺到像這種突發的事件,就應該是龍涵這些人來處理的。至於最終的結果會如何,大家也沒有諸多的擔心。
畢竟當事的龍炳國是龍涵的親侄子,另外幾個也算是村里比較活躍的。在自己村子裡被人打成這樣,就是平時比較柔弱的鄉民,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當然常言說得好,泥人也有三分血性。這些世世代代務農的百姓,也明白一個道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龍炳國年少便一向橫行,但是至少目前在村里沒有大惡。忠瓏堂龍姓不是大姓,但是近代出了幾個比較有擔當的人物來,於是龍涵這書記都做了十多二十年了。像龍炳國這種青少年,自幼缺少教育是肯定的。不管他平時張揚的程度,鄉里人對他印象不好。
這個時候來說,雖然看到他也流血失落,可是沒有很多人願意沾染他,甚至都沒有人站出來說話。這一點旁邊的兩個檢收員早就看出來了,不然以龍炳國本村人的身份,又有龍涵這層關係在,換成別人的話,只怕百姓早就了!
至於鄉里的這些領導過來,或者說一起來了一個公安,無非是震懾住場面,以免引起巨大的混亂。這個時候政府和公安在地方上的威力,完全可以做到一言決斷。而瓷器廠工地的包工過來,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如何,但是看著這架勢便是先下手為強。
這個包工頭龍涵顯然是認識的,不過人家感覺對忠瓏堂不太在意。因為瓷器廠所占的地盤,雖說有忠瓏堂的那麼一小點點,嚴格說來那所占的山體,也是荒山居多。被國家收回之後,基本上和忠瓏堂沒有什麼關係了。以後瓷器廠的生活服務區的房子,都在弘揚堂這邊,所以這個包工頭也不想給龍涵面子。
這倒不是這個包工頭勢力,他在縣裡有著一定的關係,所以才接到這個單子。不說鄉里的人知道他的關係,就是縣裡很多人也不想打他的主意。在他看來,自己率著團隊來到這個鄉村里,就是來給這些人幫忙造福的。平時和弘揚堂的村委關係不錯,那是因為弘揚堂有牛爺能在市里說話。
像龍涵這種村裡的書記,沒有絲毫的好處可得,還想在自己工地上占些便宜,這個包工頭真的是懶得理。常言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不過在包工頭看來,龍涵這個書記連地頭蛇都算不上。平時和龍涵笑顏以對,純粹就是自己心情好而已。要說勢力的問題,他還真的相信自己分分鐘可以壓住龍涵。
聽到自己的人來忠瓏堂看電影,居然和人打架起來,這個包工頭開始沒有放在心上的。不過他後來想到這個黑臉青年的脾性,便也想到別在公共場合鬧出別的什麼事來。其實他沒有想到的是,龍涵也留了個心眼,便是讓去報信的人沒有說事態的狀態,只說這些人在忠瓏堂老屋這裡打架,想壓壓包工頭的氣焰。
其實當時龍涵也沒有想到,黑臉青年真的公開耍流氓。看到幾句話便榨出來結果,龍涵自然先是吃驚,看到包工頭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心裡頓時便竊喜了起來。要知道鄉里的領導正好趕到,加上有公安在場,自己明顯是占了先機。想到這裡的時候,龍涵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了。
包工頭看到龍涵一臉含笑的迎上來,心裡便揣測著幸虧自己沒有一擁而上。如今看來龍涵也不是個喜歡吃虧的,而且還頗有心計的顯然。雖然沒有張牙舞爪以地主的身份攤牌,但是巧妙的運用百姓鎮住了場面。如今鄉里的領導,還有派出所的公安,都及時的趕到了這裡,自己顯然也要先看看形勢再說了。
鄉里的領導姓程,那個公安姓鄂,老百姓雖然和他們沒有什麼交集,卻是有不少人見過的。這個程領導便是和龍涵關係不錯的,看到他們熟絡的程度,這個包工頭心裡便已經有數,不過他倒是也沒有馬上過去親熱。因為這個程領導他是見過的,還在一張桌上吃過飯。
他也不擔心龍涵馬上耍什麼么蛾子,至少自己還帶著一些人,何況現在自己在縣裡的關係,一般鄉里的人他還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看到程領導看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微微含笑走了過來。畢竟花花轎子人抬人,給別人面子就是給自己身份的象徵。
龍涵看到包工頭過來笑呵呵的握著了程領導的手,嘴裡熟絡的說著這麼晚了,一些小事打擾了休息了之類的客套話,便知道他這是在提醒自己,他和鄉里的領導也很熟。但是龍涵今天的用意不在這裡,便朝程領導說道:「程領導,今晚這事說來有些慚愧啊!好好的一樁喜事兒,島外那邊的人都囑咐好了,沒有想到被這些人攪合了!」
包工頭剛剛來的時候,雖然隱隱聽到了一些,但是也沒有全部,便一時間沒有出聲,站在程領導身側,看著他神色肅然的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龍涵自然便把那個指控黑臉青年耍流氓的青年拉過來,倒豆子一般把黑臉青年耍流氓的事情說了一遍。這邊說著,周圍的百姓便人潮洶湧了起來。一旁的包工頭神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卻已經很是吃驚,看到大家的神色,知道這肯定不是作偽,心裡倒是有些恨這些人不爭氣了。
不過要處理的是黑臉青年這些人,他也沒有太過於吃驚,看到程領導還在沉吟,便不緊不慢的說道:「他被打成了這樣,具體的事情如何現在還不知道?大家說他耍流氓,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不說忠瓏堂的這些百姓,就是弘揚堂過來看電影的這些人,都感覺到有些麻煩了。因為這種事情如果抖出來的話,那個女子只怕就要遭殃了。大家心裡都有些恨這包工頭陰險,畢竟找出來這個女人的話,如果需要給這個黑臉青年定罪,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畢竟鄉里人雖然實在,但是年輕人之間打架的事情,還是經常有所發生的。但是說到耍流氓,在這個時代里可是大事件了。
我感覺到唐金枝渾身發抖了起來,畢竟這裡安靜了下來,就是電影都暫時的停下了。包工頭的話在夜裡很清晰,我們都聽到了。唐金枝緊緊的抱著我,居然顫聲說道:「我不要出去,出去的話我以後怎麼做人?」我一時間哪裡有主意,只有緊緊的摟著她,沒有主見的說著我們要不先回去,我看到唐金枝有些意動。
龍涵心裡有些憤怒,倒不是說找出這個女人來,而是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把人找出來的話,肯定是可以定下這個黑衣青年的罪,但是自己肯定會在十里八鄉落下口舌,不管這人是忠瓏堂的,還是周邊村裡的人,只怕以後自己更麻煩。想到這裡的時候,龍涵還是沒有發作,卻看向了程領導這邊。
&群架和耍流氓都是大事,這麼多的鄉親都在這裡,今晚本來是島胞回國互動的喜事,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們地方上也是有大責任的!不管如何晚上要拿個章程出來,看看怎麼解決!「程領導本來也是想偏袒龍涵的,但是看到包工頭之後,心裡便多了一些計較。可是龍涵拉出來忠瓏堂的原主人,他心裡便又變了一下主意。
龍涵居然緊緊的盯著包工頭,輕輕的冷笑了一下,然後抱拳朝四周說道:」晚上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這個年輕人帶人在忠瓏堂耍流氓!如果要找出這個女人來對質作證,肯定是能找到的!但是一個女娃或者堂客的話,難免以後很難做人了,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他不等包工頭說話,便又馬上接口說道:」龍某以人格擔保,如果為了懲罰這幾個年輕人,需要找出來這個女人的話,一定以最快的速度!「他目光落在了包工頭身上:」覃同志對習俗也很了解,對你們工地上的人也很了解,如果最後找到這個女人,證明是這幾個年輕人耍流氓,不知道你敢不敢和他們負一樣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