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怎麼樣!」幾乎是異口同聲,這一家子男男女女都緊張的看著彭柏全。
就連正在火塘里夾紅炭火的一奶奶,都停手看著了彭柏全。大家臉色都有些不自然起來,這可是隔山打牛拳啊,實實在在打在久園身上,會不會出事?
大家心裡都不由發突了起來,一旁的沈素更是嚇得臉色有些發白了起來。
「大驚小怪的,你們不用擔心!」彭柏全放下左手手裡的酒杯,淡淡的說道:「門口有株桂花樹,剛剛這一掌就轉到那裡去了,你們等下可以過去看看效果!」
看著彭柏全那莫測高深的樣子,大家心裡打了個突。一奶奶卻端著火盆過來,嘴裡念叨著這些年輕人不懂事。因為看著彭柏全已經吃完了,便招呼著細園倒茶過來,讓大家過來沈素這邊客房坐。
年輕人都跟著了彭柏全過來了,把他讓在了那條沙發上坐下。火盆就放在了沙發前,大家圍著沙發坐下,都拱衛著彭柏全。彭柏全喝了一口細園遞過來的茶水,雙眼微微眯了起來。大家都有些緊張和興奮,看著沒有吱聲的彭柏全,都在想著這個師傅會不會看中自己。
沈素卻端著一盆熱水過來,裡面放著一塊毛巾,還有一塊小小的香皂,因為水溫的緣故,正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大家卻知道,這是飯後要讓客人淨面一下。果然便見到沈素細心的擰乾了毛巾,輕輕的喚了聲彭柏全,看到他睜開眼睛之後,便遞了過來給彭柏全。
彭柏全也沒有推辭,自然的擦了一下臉面,似乎酒後神清氣爽了許多。看著大家都望著自己,雖然各個眼神里都有些期盼,但是每個人都不盡相同。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滑過,最終只在久園和虎園的臉上停留的久了一些。
冬夜,在小村的一棟房子裡,一群少年圍著一個瘦高的男子,大家目光之中多是崇拜的神色。
!!!
駱冉到了牛爺家門前的時候,便和牛爺一起下了車。法醫把那頭顱骨拿走了,駱冉雖然很想自己研究一下,想必那些公安和法醫也不會同意。一個普通人拿著一個頭顱骨幹嘛!不是變態是想做什麼?駱冉還不想被人抓起來做研究。
牛爺似乎有些鬱悶,雖然沒有必要在公安面前顯示什麼,但是領著一幫人找了半天,居然沒有找到一個大活人。雖然神仙矮子的堂客一直哭哭啼啼的,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其實公安也不能確定神仙矮子的人是不是死了。周能被帶到縣裡公安局去了,因為涉及到比較重大的事情,已經不是派出所可以解決的了。
駱冉似乎看出了牛爺的鬱悶,跟著他一起進屋之後,牛爺的堂客沈寶珍便把準備好了的飯菜端上來,因為看到有駱冉同來,馬上便又去準備菜去了。駱冉也沒有客套的阻止,陪著牛爺在客廳里坐著。聽到駱冉說要喝米酒,本來想拿茅台的牛爺,只好讓兒子唐宗去卓義明家打一壺過來。
本來有些鬱悶的牛爺看到駱冉盯著自己,臉上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忽然省悟到什麼。呵呵便笑道:「老夥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
「現在不敢肯定什麼!不過發現了一些東西!」駱冉意味深長的看了牛爺一眼,喝了一口米酒,眼神卻變得有些犀利深邃了起來。
「哦,難道還有什麼內幕不成!」牛爺看到駱冉的神色一變,居然便冷靜了下來。想到公安在這裡他都沒有吱聲,難道真的有什麼不能公開的不成?
駱冉心裡其實有些擔憂,畢竟這種事情的玄乎,很難和不懂的人解釋。雖然和牛爺認識了幾十年,自己擅長的東西他都基本上知道,但是如今面對的這件事情,就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一連和了幾杯,駱冉才慢慢的停下杯,看到沈寶珍又端上來一個炒白菜。
「雖然咱們沒有找到審顯的影子,但是我隱隱感覺到他還沒有出事,只不過被什麼東西迷住了!」駱冉忽然說出一段奇怪的話來。
牛爺顯然愣住了,居然也停下了筷子,看著有些沉思的駱冉:「什麼意思?神仙矮子沒有出事?那他究竟哪裡去了,麻麻的,弄得整個柚子園烏煙瘴氣,明年開會就把這承包給別人!」牛爺顯然不高興了,今天不但沒有漲面子,顯然還有些丟臉的感覺。
「看到那個周能了沒有,他是被鬼打牆困在了一個地方,然後受到了驚嚇之後,嚇成了那樣的!所以我懷疑審顯也被困在了某個地方,只不過到現在都還沒有現身,那個地方也沒有被人發現而已。」駱冉語調有些深沉,其實是在他心裡有些鬱悶而已。
他一向是極為自負的,卻沒有想到被人在眼皮底下布陣,不但利用了自己,而且居然還把人給圈起來了。想到這裡的時候,駱冉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了。
「還有這種事情!」牛爺自然是聽過鬼打牆的,但是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個時候聯想一下,心中的驚訝自然有些莫名。
「因為我沒有和大家說,我昨晚在柚子園也走了一個晚上!」駱冉靜靜的說道:「沿著那鬼打牆的外沿,一直走了一個晚上,我可以肯定這一切是有人故意的!」
「誰會這麼無聊!」一旁沈寶珍驚訝的搭腔。
「這不是無聊!而是有人想在後山做什麼!」駱冉語氣冷了下來,看到牛爺愣愣的看著自己,不由低聲說道:「這個人有什麼目的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審顯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在某個地方還沒有事情。當然,如果他的心裡承受能力不行的話,也許會和周能一樣的結局!」
本來以為只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沒有想到聽到駱冉這麼一說,牛爺頓時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大眼轉了幾下,盯著駱冉靜靜的神色,也低聲說道:「難道有外人來村里了?」
「現在還沒有聽到什麼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什麼人,但是肯定是有人故意的,而且這個人應該不是周邊的那幾個人!這個人比我還要厲害!」駱冉的語氣有些發冷。
「什麼!」牛爺首次震驚了起來,他是知道駱冉的手段的,聽到他如此的評論這個人,他怎麼能不驚訝呢!
「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不過那個頭顱骨本來對我有些用,因為不是咱們這邊人的,而是那個人留下的。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是顯然是那個人特意留下的!」駱冉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看到駱冉忽然止聲,牛爺更是驚訝,知道他想到了什麼,便也沒有打擾駱冉的思路。
駱冉確實忽然想到了,這個人在柚子園留下這個頭領,顯然是故意的。他為什麼要留下這個經常使用的頭顱?但凡是用人體骨骼做法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有著陰暗的一面。雖然不能界定就是邪修,至少用這種充滿陰氣修煉的人,都是渾身上下有著一股邪氣。
首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駱冉居然飯都沒有再吃了,囑咐了牛爺幾句,讓他別把晚上的事情透露出去,便匆匆的出門而去。
看著駱冉消失的背影,牛爺自然不好挽留。對於駱冉這個人,牛爺還是充分信任的,不管是他剛剛下放到村里來,還是這些年把家人留在村里,他都已經把弘揚堂當成了自己的家。尤其是村裡有什麼事情,駱冉每次總是不遺餘力。不管是在省城裡工作,還是外出各地出差,心裡都惦記著這個地方。
沈寶珍卻似乎有些擔憂,但是看到牛爺沉著臉的神態,她在一旁也不好出聲。畢竟駱冉不但和壹太婆是乾親,和牛爺算是兄弟一般,而且在村里也是德高望重。
不說牛爺一家有些吃驚,卻說駱冉出門之後便左拐,直接往弘政堂這邊來了。臨近大院的時候,便聽到大院裡的狗叫起來了。駱冉沒有在意,直接穿過弄堂走廊,往持節公這邊來了。
我剛剛吃了飯,正準備扶著永蕙回去休息,沒有想到便看到爺爺和駱冉過來了。我客氣的像駱冉問好,永蕙也有些羞澀的問好了。駱冉示意我先扶永蕙回房去,然後和爺爺在外面等我。
看到我要走,永蕙坐在床邊忽然拉著我。我愣了一下,看到永蕙居然低著頭。我低聲問她怎麼了,永蕙忽然拉著我貼近,低聲說道:「我感覺駱伯伯找你是有什麼事情的,如果晚上要出去的話,你別跟著去好不好!」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下,心裡雖然很是高興,卻也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啦?」
永蕙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然後輕輕鬆開了我。我雖然有些疑問,還是直接過來這邊。爺爺把我和駱伯伯帶到他住的這邊,駱伯伯直接和我說,讓我把脖子上的血烏桃木木牌借給他。
雖然不知道駱伯伯的目的,但是看著他凝重的神色,以及爺爺那淡淡的神色,我還是輕輕把木牌解了下來。駱伯伯接過血烏桃木木牌,神色似乎變得輕鬆了一些。他輕輕摩挲著木牌,居然低聲說道:「是的,果然就是這種感覺!」他抬頭看著我,又偏頭看向我爺爺,低聲說道:「應該可以找到你家那根血烏桃木,這木牌明天可以給小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