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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的!」
冷哼一聲,徐豐陰沉著臉,一把將她甩在車座上。
「徐豐,放開老娘,你要幹什麼?」
「顏色,這都是你自找的。」
事實證明,再溫柔的男人發起狠來,都是禽獸,徐豐壓根兒就不管顏色拼了命的掙扎,氣得咬牙切齒,徹底黑了臉。
攥緊拳頭,徐豐撂下這狠話,像扛著沙袋似的扛著顏色就出了帝宮,哪裡還有半點兒溫情,只留下身後幾個目瞪口呆的人。
「小子,記好了,這是我徐瘋子的女人,還敢打她主意,老子不要命也要弄死你,在這j市打聽打聽,老徐家的兒子是不是慫包蛋?」
揍人完畢,他一把將顏色扛了起來,轉身惡狠狠地瞪著正抹著唇角血絲的施霖盛。
這拳頭,要多狠有多狠,步兵也是兵,他已經氣得快要發瘋了,哪裡管得了那麼許多,那臉色猙獰得完全不似平常。
徐豐這人性子軟,可到了這種時候,他還不發作,還是個男人麼?
一拳再一拳。
哪知道話剛出口,突然整個人就被徐豐大力扯了過去,拽到他懷裡,還沒等她弄明白,就看到眼前的男人突然化身奧特曼,一拳砸向施霖盛的臉頰。
「他就是個瘋子,咱倆不用理會……」
望了望天,顏色無奈地回了神兒,既然回頭無路,不如乾脆走遠,勉強擠出一個甜得膩死人的微笑,她湊近施霖盛的耳邊,嬌笑:
「這位先生,麻煩你鬆手。」
皺了皺眉,施霖盛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伸出手搭在徐豐的手背上:
兩個僵持著,誰也沒有言語。
想到無數個親吻纏綿的夜晚,想到無法個相擁醒來的清晨,徐豐恨極了她的狠心,可是,即便如此,他知道,他還是撂不開手。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熟悉的呼吸聲。
眼眶一熱,徐豐捏住她的手腕,咬得牙齒咯咯直響,沒有鬆手,也沒有還手,只是死死地瞪著她。
直直地盯了他半晌,顏色突然笑了,然後揚起手,一巴掌揮到他臉上:「你不准?去伱媽的不准。」
「顏顏,跟我回家,我不准你跟他走。」
那種嫉妒心驅使下的滔天火焰,幾乎焚燒了他全部的神智,他的媳婦兒竟然找了其他的男人,這讓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兒?只見他三兩步沖了過去就拽住顏色的手腕。
「不准走!」徐豐怒到極致,腦子完全漿糊了。
說罷,轉身。
柳眉倒豎,她大聲斥責道:「徐豐,你還要不要臉了?瞧瞧你邊兒上吧,梨花帶雨的妹子還等著你安慰呢,至於我的事兒,就不勞你費心了。」
沒天理了!
是誰結了婚還在外面拈花惹草?事到如今散了也就散了,她也不怪他了,可他還敢來倒過來指責她。
這哪跟哪兒?惡人先告狀。
回瞪著他,顏色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顏顏,他就是你離開我的理由,是不是?」
大吼一聲,徐豐咬著牙,氣得身體都有些發顫,目光迅速結冰,這一輩子他都沒有這麼恨過:
「站住!」
她實在不想再和徐豐糾纏下去了,掰開他的手指,頭也不回的跟著施霖盛往通道走。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顏色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說完,低下頭,柔聲對顏色說:「咱們走吧。」
「小姐,拿著這個打上面電話,你要怎麼賠都成。」
嘴角噙笑地走了過來,他自來熟的環著顏色的肩膀,小聲安慰了兩句,然後麻利兒的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兒來,遞給那個哭過不停的小妹子。
只一眼,他便明白了。
他在包廂里左等右等不見顏色過來,怕她喝多了醉倒就過來看看,路上遇到女侍一問,才知道發生這事兒,趕緊的跟了過來,哪知道竟是這番情形。
施霖盛過來的時候,剛好就瞧到這一幕。
……
「滾開!」
「媳婦兒,我錯了……」
「丟手,聽到沒有?」瞧著在邊兒哭哭啼啼的小妹子,顏色就忍不住炸毛,這賤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她不服軟,那他就下軟。
她強勢,他願意讓著她。
他也覺得自己沒用,見到她什麼脾氣都沒了。也許錢老二說得對,他就慫,不是個爺們兒,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他就這麼慫蛋,就這麼傻,就這麼沒骨氣,什麼尊嚴通通見了鬼。
氣急敗壞的低咒了一句,顏色側開身就要離開,卻被徐豐一把拽住胳膊,淒聲道:「媳婦兒,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人渣!我說你個大頭鬼。」
「顏顏,你聽我說……」徐豐急了,趕緊推開那小妹子。
男人信得過,母豬能上樹。
見他倆抱成一團,顏色氣兒就不順,這樣的男人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喚自己,憑什麼還敢叫出媳婦兒三個字?他娘的一個小時前還裝情種跟自己打電話左哄右哄,不過撒泡尿的工夫就在這裡摟著小妹子風流快活。
「滾!噁心。種豬。」
「媳婦兒……」
徐豐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顏色身上,捨不得移開半秒,壓根兒瞧不見披頭散髮抱著自己的女人,甚至連推開她都忘了,聲音低沉而沙啞。
「喲,這不是徐少麼,原本,你就是她的男人啊?」
丟人丟份兒,不能丟了氣勢。
瞧到眼前的男人,顏色剛才的得瑟全沒了,笑容糾結成了一團,那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冷笑著環住自己的胳膊。
徐豐嘴角抽了抽,替她做主,誰來替自個兒做主?別說欺負她,這女人連自己都敢欺負。
「徐少,你總算來了,這個女人她欺負我,你得替我做主啊……」
女人抹著淚,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瞧見了遠遠奔過來的徐豐,這下更是哭得花容失色,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嬌嗲地嚶嚶直哭。
「嗚嗚……」
挑了挑眉,她得瑟不已:「跟老娘斗,妞兒你差遠了。別怪姐姐沒提醒你,就你現在這可憐勁兒,我覺著你不如去你男人跟前再撒一嬌,啥手鍊沒有?別說手鍊,戒指,項鍊說不定都齊了,你穩賺不賠,還得回過頭來感謝姐姐的大恩大德。」
顏色氣喘不勻地叉著腰,斜睨著她上下打量,小妹子長的倒是挺漂亮,就是太他媽沒勁兒了,這麼幾下就蔫了。
鳴金收兵。
「嗚嗚~好了,好了,我不要你賠了,放了我……」
最終,那妹子扛不住她不要命的攻擊了,開始討饒:
忘記徐豐,忘記徐豐。忘掉想他的習慣,習慣太可怕了,習慣了他伺候自個兒,習慣了他小狗似的討歡,習慣了吃他做的飯,習慣了他媳婦兒媳婦兒的膩歪,習慣了他溫暖的懷抱。
一邊打,腦子裡一邊吼。
這時候的她才管不著那麼多,不要臉,偏就不要臉,卑鄙無恥,偏偏就要如此,誰他媽管得著。只要能讓她不用去想那個腳踩兩隻船的王八蛋,什麼都好。
因為她心情太不爽了,太需要發泄了,好不容易遇到個極品可以陪自個兒練練拳腳,鬥鬥嘴,多舒坦啊。
好吧,顏色覺得吵架打架真的很爽。
「腦袋裝豆腐渣了你,小妹子,地球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還是快點兒滾回火星去吧,秀逗的傻x。」
「嗚,說什麼也得賠。」
「老娘賠你上西天取經,賠你上南天門看天兵。」
「賠給我,賤人,你必須賠。」
抓,扯,撓,外加嘴裡罵咧。
女人打架真是沒什麼可描述的。
說實在話,顏色屬實喝多了,要不然怎麼著也會先給人道歉,再說賠不賠的問題,而不是直接選擇武力解決。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著,手腳並用的就干起仗來,倆都喝了點酒,理智哪裡比得了平常清醒之時?
「今兒非得賠不可,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你知道值多少錢麼?傻x」
不得不說,女人發起狠來也是不得了。被人踢了,那小妹子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二話不說就和她扭打到了一塊兒。
「想欺負老娘是吧,啥破鏈子?拿去接好不就完了,讓老娘賠你,賠你個大頭鬼,賠你幾腳得了……」
嘴裡也沒忘了罵罵咧咧:
那好,見那女人的白嫩嫩的小手伸過來要抓她衣服,顏色心裡不爽之極,先發制人閃身脫離,然後麻利兒地抬起右腳直接就踹在那妹子的小腿上。
要打?
要吵,姐樂意。
要鬧,姐陪你。
聽她嘰嘰歪歪說個不停,喝了幾杯酒的顏色煩躁得要命,蹭地火兒就起來了,正如錢老二所說,她原本就是個刺頭兒,更何況是喝了酒之後?要讓她賠錢?這種機率比公雞下蛋高不了多少。
於是,就拼了命地叫喚起來,非得讓顏色賠錢不可。
這還得了?那妹子立即不依不饒起來,這手鍊兒是徐少剛剛給買的,好幾萬塊錢,能這麼便宜顏色麼?
手鍊就這麼斷了,掉地下了……
咔嚓。
說白了,多大點事兒啊?簡潔版故事就是:大家碰巧了,有緣分一起尿尿,更緣分的是又一起出洗手間的門兒,錯車的時候發生了擦刮事件,顏色包包上的拉環兒好死不死的就勾到了人家美女的手鍊。
兩個女人正爭執不休,誰都不肯讓步。
洗手間門口。
……二爺分割線……
幾乎就那麼一瞬間,人『唰』的一下,就不見了。唬得錢老二和白慕年一愣一愣的,相視一笑,心裡腹誹著,這哥們兒要是去參加奧運會,估摸能拿塊兒田徑金牌,為國爭光吧?
剎那之間,徐豐那心尖尖都在不停地顫動。
他媳婦兒,顏顏?
聽了她的話,徐豐立馬傻眼了。
這女侍是專管帝宮九層的領班,對這幾位爺的生活習性都能了如指掌,何況是對徐少特別寵愛的女人?徐少每次帶著那顏小姐,就完全沒脾氣,說話都低聲下氣的,她又怎麼會瞧不明白?
「可是,和她打架的那位,是徐少以前的女朋友,顏小姐。」
有些彆扭的笑了笑,女侍繼續鎮定的說:
咒罵了一聲,徐豐這會兒哪有心情理會她啊,隨意地揮了揮手,道:「讓她打吧,關我屁事。」
靠!
皺了皺眉頭,白慕年偏過頭去看徐豐,眼神里的意思是讓他瞧著辦。
「白總,和徐少一起來的那位小姐,跟人打起來了!」
正在這時,有一個穿著上等宮裝的女侍進了包廂,輕輕巧巧地走到白慕年邊兒上,嚴肅地說。
苦笑。
這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於是,他想試著過回以前的日子,拼命地找女人,可是無論什麼樣兒的女人,他都瞧不清臉,記不住名兒,臉子裡全都是她的影子。
瞧瞧自個兒,多沒出息啊,這麼些年,身邊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就看上了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怎麼都想不明白。
想到那女人絕情的話,心裡怎麼都過不去那坎,一直以來,他愛得多麼卑微啊,兩人在一塊兒的時候,端水洗腳,做飯討好,她不喜歡做家務,他啥事兒都包攬完,還樂得屁顛屁顛的,可這些偏偏都入不了她的眼,她還是說走就走,回來也沒聲兒招呼,跟她打電話,比仇人還不如。
可是他願意這樣麼?
哭喪著臉,徐豐吸了吸鼻子,感覺眼窩有些發熱。
年子,很腹黑。
看著他恍惚的表情,白慕年伸手一攔,不動聲色地抽出他手上的酒瓶,正氣道:「差不多得了,酒貴。」
徐豐低眉斂目,說不上話,拿著酒瓶又要往杯里斟。
「瘋子,哥哥剛才的話有點兒重,但是你真得想明白了,你要樂意花天酒地的過日子,哥們兒也攔不住,年子這兒四季開放,完全可以由著你奔放,可是,你摟著這些女人,心裡真的舒坦麼?踏實麼?」
輕咳了兩聲,回過神來,還是先解決瘋子的事要緊。
分開這麼一會,他突然覺得有些想得慌,想他妞兒,想他娃了。
素啊。
他也挺奇怪自個兒的,現在這段位是越混越高級了,對所有的美女一概免疫,如果不是對他妞兒那性趣反應太過強烈,他真的懷疑自己生理出毛病了。
微微一愣,錢老二好笑地搖了搖頭。
說完,還對著錢老二擠了擠眼睛,嫵媚抿唇。
「你們請便,我去趟洗手間。」
瞧著帥哥的笑臉,那妹子臉上瞬間炸開了一個堪比陽光的燦爛笑容來,點了點頭就嬌羞地說:
「妹妹,能不能麻煩你迴避迴避?咱哥幾個有些話不方便外人聽。」
見這情形,錢老二似笑非笑地沖那妹子說:
那女人挺懂行的,聽到他們說的話也不當回事兒,仍舊笑得風情萬種地挽著徐瘋子,將柔得像團棉花似的身子往他懷裡湊。
置若罔聞。
微微皺眉,白慕年使著眼神兒就讓剛進來那兩個妹子退了出去,可跟著徐豐子來的女人不是帝宮的,還紋絲不動地杵那兒。
氣氛僵持了下來。
或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總之,這兩個瘋子湊在一堆兒,就整一筆的糊塗賬,剪不斷理還亂。
說實話,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在女人堆里摸爬滾打過來的徐瘋子,怎麼就栽到了一個母夜叉的手裡。
就這女人,可偏偏瘋子稀罕得跟什麼似的。整天為了她要死要活,看著真他媽膈應。
想想還是他妞兒合心意啊,他越發覺得自己有眼光了,顏色這女人,壓根兒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變異生物,要是他妞兒也變成她這樣兒,至少得讓他少活十年。
點了點頭,對於他這話兒,錢老二還是表示認同的。他妞兒雖說軸性,但到底講道理,他有一整套辦法治得她服服帖帖的。可顏色那女人,真就是個刺頭兒,沒事兒都盡能整事兒的。
躺倒在沙發上,徐豐捂著臉:「她不要我,我有什麼辦法,哥哥,你是不了解她,她的性格跟二嫂可不同,死腦筋,說什麼都沒用。」
「瞧你那慫樣兒,別說是顏色,就老子都瞧不上你。爺們兒不是這麼幹的,稀罕她想辦法弄到手不就結了?犯得著他媽的在這裝大情聖?」
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繼續說:
錢老二挑了挑眉,換了其他人,他還真不愛管這閒事兒,可誰讓徐瘋子是他哥們兒,打小兒的哥們兒。
「我……」徐豐的臉色頓時更陰了。
雙手環胸,錢老二淡淡道:「瘋子,你丫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這樣算什麼?稀罕她還能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發泄一下多餘的精力她就回來了,她就瞧得上你了?」
「得,得,算你狠。」
說著說著,徐豐覺著有些說不下去了,乾笑幾聲,摸了摸自個兒鼻子。
錢老二冷冷的目光掃著他,也不答話,任憑他自說自話。
「我說哥哥,別作踐我了……」
剛進門兒的兩個妹子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餓狼撲食一般向徐豐撲了過去,又摟腰,又摸身子的,氣得徐豐滿肚子都是火,撥開面前環著自己的幾個女人,低聲苦笑:
揮了揮手,不一會兒,果然又來了兩個漂亮的小妹子,錢老二指著徐豐嗤笑:「諾,你們今兒得把徐爺好好伺候著,徐爺風流倜儻,憐香惜玉,虧不了你們……」
激將法?有用麼?
挑了挑眉,白慕年先是不解,隨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
「那個,年子,趕緊的再多給瘋子找倆妹子來,今兒必須讓這哥們兒好好爽爽!狗日的,缺女人缺到這地步……」
按理說白慕年本來就幹這皮條買賣的,應該是不阻止的,可他還偏偏就看不下去了似的,站起身就想去拉他,卻被錢老二一把拽住,沉聲道:
錢老二皺著眉頭和白慕年對視著,他倆都覺得這徐瘋子徹底瘋了,換以前依他換女人的速度,這實在算不得奇怪,可打從和顏色在一起,這哥們兒真是改邪歸正了,今兒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又開始紈絝起來。
隔了幾秒,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忽地又攬住女人的腰,直接將她壓在沙發上,狠狠地吻了上去,那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有多輕浮。
眉頭一皺,徐豐下意識地躲了開去。
那妹子很懂得討好男人,聽他這麼一說,樂得小臉紅撲撲的,趕緊靠到他懷裡去,環著他脖子就去吻他的嘴巴。
嘻嘻!
「真乖,小爺今天一定得好好獎勵你,溫柔好啊,溫柔好!哥哥們,你們說說,我徐瘋子有這麼戳,有這麼犯賤麼?女人到哪不是一抓一大把?我這妹子,外交學院的,漂亮吧?盤正條順,嗯?咋樣?比起那個母老虎不知道強多少倍吧?」
拍了拍她的臉蛋兒,對她的討好徐豐貌似相當滿意。
抿著小嘴兒,徐豐懷裡的妹子乖巧地再給他酒杯滿上,巧笑道:「徐少,我敬你。」
揉了揉太陽穴,錢老二不置可否,和這神經病壓根兒沒得說。
「這他媽才叫女人,夠味兒。知情知趣的,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的,多得勁兒啊……哥哥,你說說,她憑什麼瞧不上我?憑什麼瞧不上我?」
「哥哥,瞧見沒有?啥叫女人?」徐豐幹掉自己杯子裡的酒,滿臉酡紅地望著錢老二,捏了一把旁邊女人的臉蛋兒。
徐豐的樣子,說醉吧人還挺明白,說他不醉吧,摟著個妹子就滿嘴跑火車的說著酒話,聽得錢老二直皺眉頭。
這是男人間的友情表達方式。
黑著臉,錢老二在白慕年旁邊兒坐了下來,也沒勸徐豐,對於這種中了情毒的哥們兒,勸解有用麼?肯定是沒用。於是,再多拿了兩瓶酒來,三個人就喝著酒,或者說拼著酒,不談其他。
沙發上的白慕年,沖他點了點頭,滿臉的苦相,拿這瘋子似乎沒有法兒。
「瘋子,你丫還活著呢?」
他氣兒就不打一處來,瞧瞧這哥們兒折騰得滿臉醉氣熏天的傻逼樣兒就難受,抬腳踹開半閉著的包廂門,他心火直往上串。
疾步走進了他和發小們常聚會的包廂,一眼就瞧到摟著個妹子的徐豐。
看著那些醉生夢死而不知疲倦的男女,只為一晌貪歡瘋狂地揮霍著青春,不由感慨萬千。
真陌生,陌生得讓他實在想不明白,以前怎麼就能受得了?
直到上了九層,那震得人頭皮發麻的音樂聲才消停了不少,可腦袋裡還嗡嗡響著,令他好半晌才適應這感覺。
踏入帝宮的地盤兒,錢老二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二爺分割線……
「我靠!滾犢子吧,我上廁所……尿急!」
呵呵一笑,施霖盛玩笑道:「因為你這種女人很蠢,最適合做聽眾,而我,剛好現在需要傾訴。」
顏色搖了搖頭,不以為然。
嘆了口氣,施霖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想知道為什麼跟你講?」
沖他眨巴眨巴眼睛,顏色戲謔道:「故事挺有趣,可是……關我屁事?為什麼要跟我講?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故事真是複雜……哪像我,出生在普通家庭,爸爸是中學教師,媽媽到是個官兒,話說是啥官兒呢?婦產科的護士長,嘻嘻……」
「是。」施霖盛點頭,沒有否認。
「你就是那個珠寶師的兒子吧?」
顏色的臉喝得紅撲撲的,傻乎乎地盯著他看,她雖然神經大條,但也不是很笨,見這男人那晚娘臉就明白了幾分,呷了一口酒,懶洋洋地問:
之後,師妹拒絕再與他來往,因為那次強丶奸,師妹後來又生了一個女兒……而這個珠寶師也由此怨恨了他老婆一輩子,並窮盡畢生的精力打造了那條『囚心』腳鏈,想要挽回師妹的愛情,可等他腳鏈完成之日,他老婆卻因為二十幾年的痴守怨懟鬱鬱寡歡,含恨離世,在他老婆生命終結的一刻,他突然恍然大悟,相守未嘗不是愛,於是他拍掉了這條『囚心』腳鏈,並且堅信這是一條有魔力的鏈子,戴上的人,會得到永恆的愛情……話說,你朋友幸福麼?」
後來的後來,珠寶師和師妹終於沒有熬住相思之苦,常常背著彼此的愛人偷偷約會,可還是堅守著沒有踏出最後一步,有一天,他們相約在公園……可是,由於珠寶師的老婆生病,他沒有準時赴約,等他趕到時,師妹被幾個男人給強丶奸了……
再後來,這個珠寶師慢慢有了名氣,也結婚生子了,可以想像,仍舊是不幸福的一對,家裡常常鬧得不可開交,整天雞飛狗跳,他們唯一的兒子,童年就是在父母婚姻不幸的陰影下長大的。
「曾經有一個珠寶設計師,和他的師妹相愛了,當然,那時候他的名字前面還沒有被貫上『享譽全球』四個字,他窮得叮噹響。師妹出生名門世家,學珠寶設計就為個興趣,所以,這樣的戀情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後來,師妹迫於家族的壓力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的權貴子弟,生了個兒子,可她的婚姻卻非常的不幸,因為那個權貴子弟心底里同樣有著另外的女人……很俗套的故事吧?
擺弄著手裡的杯子,施霖盛目光游離,好像並沒有聽見她的話,更不在意她喜不喜歡聽,徑直說道:
「我不愛聽故事,還是喝酒吧。」
故事?顏色微微皺眉,擺了擺手:
「你喝吧,你一邊喝,一邊兒聽我給你講故事……」
目光爍爍地望著她,施霖盛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然後微微頷首笑容:
「人生失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喝酒,喝酒啊,哥們兒。」
大喇喇坐在寬敞的沙發上,顏色坐姿相當不雅,眼看喝光了一瓶,又重新拿起一瓶沒開蓋的酒,打開就倒滿了自己的杯子。
瞄了她一眼,施霖盛淡笑著不再說話,和她碰著杯,思索著自己的事情,於是,這間包廂里,便只聽得到觥杯交錯的聲音和靡靡的音樂聲了。
誰不怕死誰上。
「不管你關心的是人,還是腳鏈,都沒戲,明白嗎?」想到錢二爺那能殺死人的眼神兒,她就肝兒顫。
下一秒,甩了甩腦袋,她冷哼一聲,管他什麼跟什麼淵源,關老娘屁事兒,撇了撇嘴,她仰起頭再將手中的一杯酒喝下,笑容有些迷糊:
他跟這個腳鏈有什麼淵源?
瞧著大明星這妖孽的長相,這挺拔的身材,這迷死人的氣質,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說謊的人。
可信麼?
喝了一大杯酒,顏色微微眯眼打量他,心裡暗忖,這傢伙繞來繞去,繞了這麼一大圈兒,就因為對小圓子那根腳鏈感興趣?
腳鏈?囚心?
「顏小姐,實話說了吧,你對你那朋友並沒有非分之想,我感興趣的,只是她那根兒腳鏈。」
凝目望向她,施霖盛頓了幾秒,搖了搖頭苦笑。
「用不著,司馬昭之心,哥們兒,我勸你別傻了,元素真有男人了。」
「關心罷了。」
身子一頓,顏色對他的稱呼很不滿意,僵硬地轉過身來瞪他:「關你屁事?」
「小丫頭,有心事?」
這種獨特的氣質,讓她渾身充滿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也讓見慣了美女的施霖盛不禁有些失神,胸腔里涌動著莫名的感觸,端起酒杯的手指摩挲著杯壁,不由自主地笑了。
沒有驚世駭俗的妖嬈,更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卻別有一番風韻。
在包廂內脫掉大衣後,她裡面一件緊身的毛衣裹著的身子談不上豐滿,卻玲瓏而有致,恰到好處,微卷的長髮垂在肩上盪起一波一波的弧度,巴掌大的小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
其實,顏色本身也是個美人胚子,今兒因為要拍廣告,又仔細打扮過,就更是好看惹眼了。
瞧著面前的小丫頭自顧自喝著酒,施霖盛半晌才收回眸光,執起杯子對著包廂里的燈光若有似無的晃動著,眼睛盯著裡面的冰塊兒,若有所思。
包廂里。
音樂的動感,瘋狂舞動的激狂,都能讓人暫時忘記現實。
不得不說,這種娛樂的地方,確實是人放鬆和發泄的好地方。
算了,喝酒,其它的事兒甭管。
能在帝宮九層消費的人,非富即貴,富?貴?一想到這兩個字兒,她就犯堵,她自己不正因為欠缺這兩樣兒才和徐豐走到現在麼?皺著眉頭,從腳尖到頭頂都不爽利了。
看來這施霖盛貌似也不是好相與的啊?
這裡她並不陌生,同徐豐在一起的時候,來過好多次,每次發小兒聚會,徐豐總是興高采烈地帶著她。和他分手後,就沒有再來過,如今看到這絢爛的燈光和熟悉的環境,心結愈發糾結難平。
更沒想到,他帶她直接上了帝宮九層。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施霖盛請她喝酒的地方,會是帝宮。
……
傻叉。
反正也不吃虧,喝就喝,喝了他的酒,小圓子也變不成他的人。
媽的,煩都煩死了,喝酒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何況是跟帥哥喝酒,幹嘛拒絕?人家大明星可是比那不要臉的臭男人好看多了。
思索了0。01秒,顏色就點了頭。
「顏小姐,這大雪天的,反正閒著無事,請你喝一杯?」
施霖盛好笑地看著她神神叨叨的動作和語氣,然後帥氣的拂了拂頭髮,笑問:
放好手機,她自言自語地低咒了幾句,提醒自己注意現實。
這臭不要臉的男人和許亦馨結婚證都領了,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來招惹她,偏偏她自己也總犯賤,忘也忘不掉,噁心死自己了。
因為,怕自個兒心軟。
說完,直接掛電話,順便關機,她實在不想再聽徐豐嘰歪了。
於是,不等徐豐說話,她直接就罵了過去:「徐豐,老娘和你說了,咱倆完蛋了,完蛋了你懂不懂是什麼?就是掰了,散了,從此兩不相識,你再他媽打電話騷擾我,老娘可就報警了?」
煩透了!
話沒說完,包里的手機又響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她惱火起接了起來,電話里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一聽那男人就在聲色場所。
「小子,你精神可嘉,可是,難道你耳朵有問題?都跟你說了,你就死了心吧,人家不僅名花有主,都開花結果了……」
顏女俠嗤笑了一聲,目光惡毒地掃向這大明星:
靠!
再次遇到陰魂不散的施霖盛。
喝掉一杯熱茶,瞧著窗外的大雪紛紛,她煩躁地抓起自己的包包就衝出了ares公司的大門,剛出門口,臉就垮了下來。
該死的,臭男人,總是左右我的心情。
帶著和徐豐吵架後的鬱結拍完了整組廣告,她的心情仍舊沒有得到絲毫的平息。
他不知道的是,顏色壓根兒就把他這個人忘掉腦後了。
到了ares,顏色打開車門,再『砰』的一聲關上徑直就走了,瞧得施霖盛一愣一愣的,禮貌什麼的,對她來說都是浮雲麼?
搖了搖頭,他不再搭話。
施霖盛玩味地笑了笑,覺得這丫頭挺好玩的,有點兒意思,說話也不轉彎抹角,一根腸子捅到底,直爽,和她說話挺痛快,渾身都舒暢。
「廢什麼話?我管你。愛信不信。」
外加心情本來就不好,所以,她好不容易露出來的那點兒笑容徹底龜裂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氣更加不爽。
雖然他是帥哥,可現在顏色卻改掉了花痴的毛病。
他的表情,戲謔,促狹,卻優雅無比。
她說得煞有介事,施霖盛只是淡笑不語,直到前面紅燈路口,他踩上剎車才轉過頭來望向她,「顏小姐總是這麼自作聰明的麼?」
「哥們兒,看在你好心載我的份上,我可提醒你啊,別屑想了,打賭你這輩子都沒戲啊,人家孩子都倆了,她家男人可是狠角兒,你敢去招惹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撫額,白了他一眼兒,顏色總算是弄明白了。就說自己沒這魅力吧,原來這廝是看上她家小圓子了,又是一個花痴男,不太友善的瞥他,這話說得可就毫不客氣:
「元素。」
「哪個?」
「顏小姐,你那個好朋友沒拍戲了?」
汽車徑直往ares開去,經過了一個又一個路口,過了好一會兒,施霖盛才笑著打破了沉默:
一路無語。
好吧,不就是搭個便車,誰怕誰啊?免費車不坐白不坐。白了他一眼,她搓了搓手打開車門兒就坐到副駕上,對著免費司機吆喝:「走吧,不謝。」
直視著他,顏色怒了,她這輩子最討厭人家說她膽兒小。
膽兒小?
「顏小姐……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這社會哪來那麼多壞人?膽兒真小。」
眼神微微一閃,施霖盛上下仔細打量她一陣,忍不住笑了,這笑容,白牙森森。
「不用了,我自己有錢打車。」
勾了勾手裡的包,她打量著這妖孽男人,壓根兒不領情。
顏色腦袋雖迷糊,可是她也不傻。她非常清楚自己絕對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的美貌來勾引這種極品帥男,何況對這男人的底細還一無所知,泛泛之交,連朋友都談不上,哪敢隨便上他的車?
目光淡淡地掃過她戒備的臉,施霖盛嘴角往上揚起:「顏小姐,去ares?上車吧,趕巧我也要去,順便載你一程。」
「施先生?有事?」
時光荏苒,現在,她疑惑他的舉動。
這大明星可是她的偶像啊。不過,瞧他的樣子,是認錯人了吧?她可是記得清楚,他倆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在情人湖畔拍的那個穿越劇,那次和小圓子還跟周秀幹仗來著。
心下一樂。
半開的車窗里,正是大雪天戴墨鏡裝酷神十三點的大明星,施霖盛。
突然耳邊響起兩聲刺耳的汽車鳴笛聲,讓她條件反射般驚嚇轉眸,心臟狠狠收縮了一下,才歪著腦袋去看,邊上停著一輛瑪莎蒂拉。
嘀嘀!
心裡不停地罵著娘,眼神兒直勾勾地盯著路面,生怕錯過了一輛……
這個時段,站台上等車的人並不是很多,可公交車卻遲遲不來,就連出租車也瞅不到一輛。
像她這種沒什麼名氣的廣告模特,從來只有她等人,哪有人等她的道理?
再不爽,也得生活,要生活,就得有錢花。
她低低咒罵著,連天都和老娘作對,她那輛二手小波羅幾個月不用,竟然消極殆工了,但她現在卻急著去ares拍一個廣告,眼看約好的時間快到了,急得腦門兒直冒煙兒。
媽的。
可……
知道她回了j市,那男人的電話是一個接一個,都不知疲憊的,讓她難受得得透心兒。
顏色抱著雙臂,瑟縮著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車,五分鐘前在電話里和徐豐大吵了一架,讓她的心情不爽到了極點,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心飄得沒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