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的事情一定要解決的,否則卓青玉吃一次虧,也可能吃第二次。
至於怎麼解決?
卓青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酒也是一定要喝的,要不然解不了悶,鬱結地心口一堵氣,實在憋得難受。
至於找誰喝?
卓青遠也想到一個人。
想明白這一點,他又趁著傍晚,騎著摩托車嘟嘟嘟地離開了高家灣。
縣城學校的工地上,工人們就熱火朝天地幹著活。
按照施工要求,七幢教學樓,還有食堂和宿舍,甚至包括配套的操場,跑道,要在下一學年開始之前全部完工。
工期短,任務重。全員都在加班加點,為了能順利完成這個創招牌的活,卓青遠的建築公司安排了三個施工隊同時施工。夏志新更是長期盯在項目工作,有時半個月才回家一次。
卓青遠偷偷地打電話給金建祥,然後騎著車悄無聲息地將他接到縣城,兩人在路邊隨便找個小酒館,坐下來喝兩杯。
「我知道現在工期比較忙,但還有一個事更重要。」
卓青遠端著酒杯,先敬金建祥一個。金建祥還是老樣子,話不多,但卻聽得認真。
「去東濟縣,弄個人。」
「什麼人?」
「叫陳亮,光頭,豐源飯店是他以前經常出現的一個地方。」
「就這些?」
「有這些就夠了,別的不需要你打聽。知道的越多越麻煩,直接過去弄一頓,乾淨利索一點。」
「要不要像那個財政局局長一樣,弄到破磚窯里關幾天?」
「不用,那是嚇唬。這次不一樣,直接干就完了。」
「那什麼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
金建祥並未如卓青遠說的那樣快,即刻動身。起碼他還陪著卓青遠一起喝完酒,第二天早上才出發。
金建祥從工地挑選六位老實巴交的農民們,他們一起坐車到東濟縣物色新工地,準備找些工地活。
根據卓青遠的友情提示,金建祥先是到豐源飯店打聽陳亮,其餘六人就待在旅館裡休息。
一直等了兩天,金建祥才招呼大家到豐源飯店去吃飯。
陳亮的包廂與金建祥的包廂面對對,吃到一半時,金建祥敲開陳亮包廂的門。他自稱是包工頭,來到東濟縣的地界找點活干,根據規矩,先拜個山頭。
陳亮從飯店老闆那裡已有聽聞,自然把金建祥奉為座上客。
幾杯酒下肚,金建祥又說他的人都在對面,要不大家乾脆一起認識一下。
接下來的劇本是,陳亮讓金建祥把人叫到一起,兩撥人匯在一起吃吃喝喝。然後金建祥的人在喝酒的時候與陳亮的同夥起了爭執,然後兩幫人開始混戰。
所有的一切都是金建祥事先安排好的,所以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早已有了準備。動手的時候更迅速,手法更快。
總之,一切按部就班。按照提前布置好的步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陳亮一伙人被悶在包廂里,一對一,點對點,像輔導作業似的,摁住了爆揍。
這其中還包括黃小娟的老公劉新宇,何倩倩的前夫劉洋。
金建祥拿著卓青遠出的考題,按照自己的閱讀和理解,對著陳亮一伙人一對一地拆解。試卷做完後,一伙人火急地逃出考場,連夜打出租奔到市區,再搭火車返回林陽。
卓青玉忙完一天的忙,一直弄到晚上十點才回家。正當她準備洗漱睡覺的時候,廖澤偉的電話突然響起。
是常松波打來的,常松波告訴他們,陳亮一伙人在豐源飯店吃飯,在包廂里被人襲擊了。包括他本人在內,五個人全部被打進了醫院。其中三人骨折,兩人輕傷。並且受傷最重的,還是陳亮。
電話打完後,廖澤偉看著卓青玉。
「看我幹什麼?你以為是我乾的?我哪有那閒心。」
「常松波的意思是,會不會是小飛乾的?」
「小飛?放屁,怎麼會賴到小飛身上。他陳亮作惡,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跟我們家小飛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剛巧碰上倉庫著火的事嗎?」
「倉庫著火的事小飛又不知道,再說,倉庫著火跟他陳亮有什麼關係?常松波找到證據了?他確定倉庫著火是陳亮乾的?」
卓青玉一連幾個反問,問得廖澤偉啞口無言。
卓青玉看似簡單的幾句話,既為卓飛擺脫了干係,又堵住了常松波的嘴。
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與小飛有關?按常理看,這事倒像是弟弟乾的。如果真是他幹的,說明他離自己不遠。
金建祥帶著一幫人重新返回工地,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只是給卓青遠打個電話,告訴他事情已經辦妥,一切都是悄無聲息地發生著。
金建祥什麼都沒說,卓青遠卻不能裝作不知道。
他再次騎著摩托嘟到縣城,扔給金建祥一萬塊錢。兩人心照不宣,對這件事誰都不提一個字。
接著卓青遠又去項目辦公室看一眼,剛好彭玉玲和郝書莉也都在。
最近卓青遠家裡出事,她們也都聽說一些。彭玉玲覺得,如果卓青遠遇到難處,她一定會出手幫忙。
不過卓青遠一直沒向她開口,自己倒顯得有些自作多情的意思。
殊不知,卓青遠一招千里奔襲,已經把問題解決,不僅出了氣,還替姐姐設置出一道防護牆。
解決陳亮的問題,卓青遠卻並不覺得輕鬆。項目辦公室上門被潑油漆之後,他還等著劉懷軍的後招,結果這傢伙一片死寂。
「最近有沒有動靜?」卓青遠問著夏志新。
「沒有,自從上次他們潑過油漆,我們報警之後就一直沒事。」
「沒事就是快樂。」
「啊?這是什麼邏輯?」郝書莉忍不住地笑著問道。
「在憋著大招呢。」彭玉玲也插了一句。
「我倒看他能憋多久,能放什麼大招。」
卓青遠現在說這話是有絕對的底氣,他剛把金建祥這把刀磨的鋥亮,特別希望拿劉懷軍來祭刀。
「下午我陪你去現場看一看。」彭玉玲囑咐著。
「我也去。」
「你去,你這個樣子去看現場?你讓那群老爺們還怎麼幹活?」卓青遠見郝書莉穿的過於清涼,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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