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巴丹的嫌疑最大,現在他一死,能夠找到世子的線索就完全斷掉。看書否 m.kanshufou.com巴丹作為蘇米兒吉台的親信,為什麼要背叛主人?以他的地位完全沒有必要,除非他有把柄握在別人手裡再或者他本身就是元兇的臥底。擄走世子的動機又是什麼?一連串的疑團仍在白若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世子密室失蹤的疑團她已經推敲出一二,可惜的是這條線索斷在了耍猴人那裡。如今要繼續追查下去,又只能回到原點。
白若萱沉思道:「這位小世子是三世達賴的轉世靈童,有他在手裡就能挾制喇嘛教為我所用。喇嘛教據我所知分為四派,達賴活佛這一支屬于格魯派又叫黃教。與之對立的有寧瑪派、薩迦派、噶舉派。
轉世靈童對格魯派意義重大,其餘三派若是擁有靈童為質,格魯派就不得不屈從於其他三派。由此看來,靈童的下落與這三派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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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白若萱遂向蘇米爾吉台告辭,臨行前囑託他先將管家遺體以及遺物好生整理,????????????????她晚些時候再來查看。出得王府大門,便向一個侍衛吩咐了幾句,騎馬直奔西藏高僧所在的驛館而去。
驛館內,一共有僧侶十八人,其中五名是當日拜會三娘子的高僧。眾人見面之後,略作寒暄。白若萱向一個年長的喇嘛問道:「敢問大師此行喇嘛教中其他三派,可知曉此事?」
這喇嘛年餘六旬,頭戴黃色班智達帽,身上穿著暗紅色的僧衣,名叫巴班嘉措。只聽他緩緩道:「迎接活佛歸藏一事,人所共知並不是什麼秘密。聽郡主之言,是懷疑靈童失蹤一事,是其他三派從中作梗。」
白若萱微笑道:「這也只是晚輩的一種猜測。」那老僧身旁那個中年喇嘛濃眉一凝說道:「郡主這種猜測也不無道理,可我們此行風平浪靜。若是其他三派有意為難,等我們接到靈童之後,再在半道之上動手,那樣豈不是更好。如今在歸化城內動手,無疑是在挑釁鐘金哈屯。」
白若萱見這中年喇嘛分析的鞭辟入裡,說道:「那元兇在城中作惡的確膽大妄為,可晚輩思慮再三,仍想不到會有其他人做出此事。故而特來請教幾位大師。」
巴班嘉措搖動手中的轉經輪,緩緩道:「事有因果,靈童要遭此劫難是天數。在老僧看來,那擄走靈童的人不用郡主費心,他自己會找上門來的。」
白若萱柳眉一揚,說道:「誠然大師說得不錯,可晚輩在姑母面前誇下海口要找到靈童,等賊人出現和我們來談條件,那晚輩這個差事辦得實在難看。」
坐在巴班嘉措身旁一個耳帶金環的喇嘛開口道:「郡主心高氣傲難免受挫,不過郡主身份高貴又為哈屯所寵愛,即便郡主沒能完成此事,想來哈屯也不會責罰郡主。」
對方雖是句寬慰的話,可白若萱聽得十分刺耳,心下不悅,暗道:「你這喇嘛話說的輕巧,我辛辛苦苦幫你們找人,你們居然這副態度。一個個窩在驛館裡,真當自己是活佛了,別人得供著。」
忽然她眼珠一轉,向巴班嘉措道:「大師,此番查桉,晚輩有個請求還望大師應允。」巴班嘉措微笑道:「郡主且說老僧能做的一定盡力而為。」
白若萱道:「大師此來想必帶著幾位高手,還請大師指派幾位高手給我。」巴班嘉措道:「好。尕布你便帶郡主去挑人,她看上哪個就讓誰跟郡主去。」
那耳帶金環的喇嘛說道:「郡主請隨我來。」說著起身領白若萱去找手下高手。待白若萱走出房門,中年喇嘛道:「上師,這郡主刁蠻胡鬧你老人家怎麼任她所為?」
巴班嘉措道:「我們遠來是客,客隨主便的道理你應該明白。這郡主不來要人,我們都要去送的。何況她親自前來,就更應該順她之意。況且她又是幫我們的。」
王府內一間屋子裡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的正是巴丹。巴丹脖頸上暗紅色的瘀痕十分明顯,身子上蓋著白布。
白若萱讓一個喇嘛來檢查巴丹的身體,畢竟男女有別,要看一個男人的身體對她而言多少有????????????????些尷尬。果不其然,在巴丹的後背上發現了一個特別的傷口。傷口是六個細小的針孔呈梅花狀排列。另外巴丹左手的食指少了半截。
驗看過後,白若萱眉頭微蹙,心中想道:「如此說來,巴丹不是畏罪自殺,而是被人謀殺,死後偽裝成自殺模樣。如果是這樣,那麼真兇很可能就在王府之中。」
想通了這一點,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決定再對王府的一干人等進行排查。她先是找來了蘇米爾吉台,詢問當晚他與巴丹回來後,二人都在做些什麼。
蘇米爾吉台道:「我與郡主分別後,就回到我的武器庫查看,你說的那個樣式的匕首的確被人盜走。能夠進入我寶庫的人,除了我就是巴丹。可我怎麼也想不通巴丹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若萱道:「用王爺的匕首殺人,為的就是混淆視聽,這麼做為了誤導我,將王爺當作殺人兇手。而世子失蹤一事也是王爺一手策劃。
可兇手卻忽略了一點,即便是王爺出手,那麼應該將那匕首帶走才是,留在死者身上反而弄巧成拙。」
蘇米爾吉台點頭道:「郡主所言不差。可又是誰害死了巴丹?」白若萱並不急著回答,反問道:「王爺的人整理巴丹的遺物時可有什麼發現?」
蘇米爾吉台命人將一口箱子抬了上來,說道:「郡主,在巴丹的房內這口箱子十分顯眼。安全起見,我一直親自保管。現在交給郡主來看。「
白若萱走到箱子前,打開箱子一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箱子中藏著一具腐敗的男人的屍體,從年紀來看二十八九歲。
蘇米爾吉台嚇得臉色煞白起來,顫聲道:「這……是他……」白若萱掩住口鼻,退後了幾步。然後擺了擺手讓人將箱子蓋起來,抬出去。
蘇米爾吉台道:「巴丹為什麼要將這個男人的屍體藏在一口箱子中。」白若萱看著對方驚恐的神情說道:「因為他還沒來得及處理。這個男人想必王爺認識吧?」
蘇米爾吉台道:「這是切讓哥哥叫來多。曾是王府的馬倌,因為他的失職讓我死了一匹愛馬,被我逐出王府。可巴丹為什麼要殺他?」
白若萱道:「我在那耍猴人所住的客棧中知道了一件怪事,那家客棧的夥計告訴了我,在耍猴人入住之前有個帶黑頭套的神秘人在那家店住下。」
蘇米爾吉台不解地問道:「黑頭套?」白若萱道:「不錯,想來這也是巴丹計劃的一部分。他先是安排來多去扮演那神秘人,進而讓所有人都相信有這麼一個神秘的角色存在。
好讓我們將耍猴人的死與那神秘人聯繫在一起。來多演完神秘人之後,就被巴丹滅口了。巴丹的左手食指少了一截。這也就解釋了他為什麼一定要將來多屍體藏起來,因為在來多的口中有他的另外半截手指。他必須將對方的屍體藏起來,免得被人發現。
而耍猴人被滅口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此次世子失蹤的疑團就與此人有關。巴丹就是利用耍猴人手中的猴子將世子從屋子裡偷走的。」
????????????????蘇米爾台吉聽完後,長嘆了一口氣道:「可是我那兒子現在何處?」白若萱道:「王爺,我這次來就是為的此事。而且我有把握將兇手的身份揭破,到時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給王爺。不過在指出兇手前,我還是想見一見切讓。」
一個侍女領著白若萱來至切讓所住屋內。白若萱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切讓因為背上有傷不能躺著,只能坐著。見白若萱到來,她眼中很是疑惑。
白若萱看著她蒼白的面頰,說道:「切讓,我有件事問你,你不能瞞我,否則以王爺的脾氣肯定會殺了你。」切讓點了點頭。
白若萱道:「來多真的是你的哥哥麼?」切讓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是的。」白若萱笑道:「你在說謊,看來你不打算活下去。」切讓聞言低下頭,雙手將被褥緊緊地攥了起來。
白若萱緩緩道:「其實來多是你的丈夫。」切讓抬起頭來,眼神中既是驚恐又是驚訝。白若萱道:「我已經安排親兵查過你的底細了,你與來多並不是兄妹而是夫妻。
一定是管家識破了你二人間的關係這才要挾你們,而來多被趕出王府也是管家有意為之。他要利用來多。來多被他控制後,他又來要挾你。你們二人是夫妻,想必還有一個孩子吧。
而世子失蹤的事,你並非全然不知,而是管家命你演的一齣戲。你因為懼怕管家威脅來多的性命,所以才答應了他對麼?」
切讓掩面痛哭起來。白若萱柔聲道:「你現在不必怕了,因為管家已經死了。」切讓擦了擦眼淚說道:「可是我丈夫呢?」
白若萱想了想道:「你丈夫……你丈夫已經沒事了。我來找你,是想向你打聽一件事。」切讓道:「什麼事?」白若萱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上面畫了一朵梅花形狀的簪子。
切讓拿著那紙端詳了半天道:「我的確是見過,可是……可是……」白若萱微笑道:「你不必說了,我已經知道我想要的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