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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嗔正待開口,卻聽到一個金鐵交加般的聲音冷冷地說道:「滄行所言,絲毫不差,我可以為他作證。」
李滄行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恢復了正常,他能料到陸炳今天一定會出現的,只是沒想到他敢這樣公開現身。
只見土黃色的黑龍會弟子那一片,人群之中一道身影突起,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幾乎是在空中平著飛行了十餘太,才緩緩地落在台上,其人身材高大健壯,比起李滄行亦是旗鼓相當,站在了李滄行的身邊,他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蒙面巾,一張黑里透紅,稜角分明的臉露了出來,長須飄飄,濃眉如刀,可不正是天字第一號大特務,錦衣衛總指揮使陸炳?!
—無—錯—鳳舞象一隻小貓兒似地,輕輕地走上前,行了個禮:「見過總指揮使。」
李滄行也向著陸炳行了個禮:「見過陸總指揮。」
陸炳哈哈一笑:「天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麼,開宗立派了也不通知以前的老上級一聲嗎?」。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陸總指揮,剛才我已經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說過了,從今以後,我恢復本名李滄行,天狼這個以前的代號,再也不用了,也請總指揮使大人莫要再提。」
陸炳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也罷,你現在並不是我錦衣衛的人。再用代號也確實不妥,這是你的權力。不過你我畢竟共事一場,你說的事情。我還是可以為你作證的。」
陸炳說到這裡,看著台下沉默不語的人群,高聲道:「本座當年很欣賞李滄行的人品武功,想要給他一個為國效力的機會,所以知道了滄行被人陷害,有家難回之後,本座就跟他作了這個交易。本座也曾經多方打探紫光真人之死的真相,雖然沒法查到更多的細節,但本座可以證明滄行和徐掌門的話。紫光真人確實死於毒殺,而且那下毒之人下的是極為兇殘的金蠶蠱。」
一提到可怕的金蠶蠱,在場的高手們無不色變,就連見多識廣,一直一言不發的楚天舒都驚道:「什麼,可是那在人體內可以吸人血肉內力而生長的金蠶血殘蠱?」
陸炳點了點頭:「不錯,正是此物,本座幾年前曾私自打開紫光真人的墓穴,想要查探一番。卻沒想到棺木中已有成型的金蠶蠱,已生雙翅可以飛行傷人,若非本座有所防範,只怕已經中了這邪物的暗算。追隨紫光真人於地下了。」
此言一出,台下議論紛紛,而徐林宗則沉聲道:「怪不得前幾年先師的墳墓有給人動過的痕跡。我還以為是那內鬼所為,沒想到卻是陸大人。陸大人,就算你是官家。動我武當先掌門的遺體,驚擾亡魂,武當上下也需要向你討個說法。」
陸炳哈哈一笑:「徐掌門,首先要向你說聲抱歉,驚擾了紫光道長的遺體,我很遺憾,但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一方面我答應了滄行要幫他查出這個內奸,另一方面我們錦衣衛也想查出當年落月峽之戰的真相,我認為這個隱藏在武當的黑手有可能就是當年挑起落月峽之戰的人,由於此賊在武當的手眼通天,我怕事先跟徐掌門和沐女俠商量會打草驚蛇,所以只能採取了偷偷開棺驗屍的辦法,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徐林宗重重地「哼」了一聲:「看在我大師兄的面子上,也看在師父的骸骨你沒有刻意破壞,還算歸還完整的份上,此事我今天不與你計較,以後我們武當跟錦衣衛還有不少要算的舊賬,陸大人,咱們到時候再一條條說道說道好了。我且問你一句,那什麼金蠶蠱,可是事實?」
陸炳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隻玉筒,打開筒口,只見一陣冰氣逸出,而飄渺的冰氣散完之後,一隻如蜻蜓般大小的蟲子被倒出到了地上,只見此蟲通體金黃,頭部已經不翼而飛,而尾部帶了一隻如蠍鉤般的小鉤子,腹部呈一圈一圈的螺旋狀,掉在地上還在微微地蠕動著,說不出的噁心,而落地之處的幾塊方塊被這隻蟲子斷頭處流出的黑液浸到,頓時被腐蝕出了幾個小坑,站在台上的幾位掌門和長老無不見之色變。
見痴大師等人紛紛走上前來,仔細觀察了幾眼,見痴大師和智嗔互視一眼,點了點頭:「這果然是號稱天下第一至邪之物的苗疆金蠶蠱,據說此蠱極為罕見,蠱卵百年方可產生一枚,無色無味,人吃下以後沒有任何感覺,直到三年之後這東西開始破卵而出,吸食高手的血肉與內力,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下蠱之人的獨門解藥方可延緩發作。每年必須要服食此解藥,讓蠱蟲處於休眠狀態,不然一旦超過三天不服解藥,蠱蟲破體而出,死者會受盡折磨而死。」
智嗔也嘆了口氣:「魔教控制長老和堂主以上的人物都是靠那三屍腦神丹,乃是把屍蟲讓人服下,然後每年要服解藥以使屍蟲沉睡,也是學了這金蠶蠱的原理,只不過此蠱比起普通的屍蟲要兇殘百倍千倍,而且會吃盡寄生者的內臟,破體而出後將身具死者的功力,可以被操縱者捕獲後研成血粉服下,增進自身的功力,確實是天下至邪之物,此物幾百年沒有現身江湖了,想不到在此重現。」
陸炳點了點頭,一掌擊出,把那隻金蠶蠱的屍體炸得稀爛,黑水橫流,一股難聞的刺鼻腥臭味讓所有人都聞之欲嘔,陸炳冷冷地說道:「當日本座打開紫光道長的棺木時,此物就飛出向我攻擊。幸虧我早有準備,一劍削斷了這東西的腦袋。才將之殺死,為了作個證物。我當時把此物的頭部毀掉,身子封存留到了現在,現在大家應該相信滄行和徐掌門的話了吧,紫光道長死於此邪物,有人給他下了蠱,而屈彩鳳的功力,是無法傷到紫光道長的。」
智嗔點了點頭:「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看來我們應該追查一下這個邪惡殘忍的金蠶蠱的來歷了。聽陸大人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當年林鳳仙之死,也很有可能跟此邪物有關,做這件事情的人看起來就是想操縱和控制各派的首腦人物,來挑起江湖間正邪的廝殺,從而實現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眾人聽得連連點頭,徐林宗咬牙切齒地說道:「徐某不把這個給師父下蠱的賊人抓到手,碎屍萬段,勢不為人!」
等到台下的議論聲漸漸平息之後。台上的各派掌門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沐蘭湘剛才靠著林瑤仙哭了好一會兒,情緒得到了渲泄之後,這會兒也恢復了常態。默默地站在徐林宗的身後,低著頭,輕輕地抽著鼻子。卻是再也不抬頭看李滄行一眼。
李滄行心下黯然,也不知道小師妹這樣自曝其丑後。以後如何面對自己的丈夫,徐林宗今天的表現讓李滄行很奇怪。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沐蘭湘的感受,這讓李滄行有些惱火,暗想如果自己是徐林宗的話,哪還會讓沐蘭湘靠著林瑤仙哭,無論如何在這種時候也會把自己的妻子攬在懷中,用男人的胸懷和溫暖來呵護受傷的愛人。
只聽陸炳繼續說道:「與李滄行的約定,是我收他入錦衣衛的第一個原因,至於第二個原因嘛,嘿嘿,容本座先賣個關子,過一會兒就讓滄行自己向全天下交代好了。」
李滄行的腦子猛地反應了過來,他扭頭一看鳳舞,卻只見她也是魂不守舍地站在那裡,一看到自己在看她,突然象是很害怕的樣子,趕緊轉過了腦袋,遠離了自己的視線,李滄行這下心中更加肯定,一定是鳳舞把自己答應娶她的事情告訴了陸炳,而陸炳也怕自己今天反悔,所以乾脆現身此地,逼自己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就算自己臨時變卦不說,他也會幫著自己說出。
李滄行無助地看向了台下,站在前排的本方弟子中,眼角處一道又深又長的斜長疤痕的柳生雄霸,即使蒙著面,也能給他一眼看出,他的雙眼閃閃發亮,神光四射,直刺自己,似乎是在向自己質問,為什麼還不鼓足勇氣帶沐蘭湘走。
就在這麼一瞬間,李滄行幾乎想要扔下一切,帶著沐蘭湘就這麼遠走高飛,可他腦子裡突然電光火石般地一閃,因為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戚繼光和盧鏜,這二人都沉著臉,似乎在等自己的下一個舉動,李滄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這一走,帶著沐蘭湘公然逃離,會扔下一個永遠無法解決的爛攤子,伏魔盟將會給自己頂上這個聚眾作亂的黑鍋而不能自拔,只會白白便宜了嚴世藩,而自己就算能逃到天涯海角,也永遠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李滄行睜開了眼睛,在這一刻,他作出了決定,永遠地封存自己對小師妹的愛,按原定計劃,宣布自己與鳳舞的婚事。
李滄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各位武林同道,各位英雄豪傑,剛才本人說過,我成立黑龍會的根本目的是想更好地打擊魔教,為師父報仇,今天到場的朋友,無一不是跟魔教有著血海深仇的,伏魔盟四派自不必說,我黑龍會和楚幫主的洞庭幫也是以消滅魔教為第一要務,李某不才,有個提議,既然大家的目標都是對付魔教,不如趁今天這個機會在此結盟,採取共同的行動,聯合起來消滅魔教,我想以我們六派之力,若是能真心合作的話,對抗魔教,不成問題。」
李滄行的這個想法本來在上南少林之前就早已經醞釀成熟,當然,以前他沒有考慮過把洞庭幫也加入其中,但既然楚天舒來了,就不好再把人家排除在外,六派聯合組織一個新的反魔教聯盟是第一步,然後在聯盟內部決定各種行動和戰後的利益,也能讓自己的實力在滅魔的過程得到穩定的發展。他本有意扶持徐林宗當上盟主,但現在看來。由於楚天舒這個未知因素的加入,而少林很明顯不願意讓出盟主的寶座。一切都又重新充滿了變數。
李滄行這話一出,人人臉上色變,展慕白首先沉聲道:「李會長,我們伏魔盟剛剛決定了跟你們黑龍會和平相處,你這麼快就得寸進尺地要求組建聯盟,這有點不太合適吧,我們伏魔盟四派都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牌門派,更是正道武林之表率,而閣下的黑龍會新組建。就想與我四派平起平座,似乎有點太過自信了吧。」展慕白這回說話說得很小心,因為楚天舒的洞庭幫也是新建,他不太敢得罪如日中天的洞庭幫,因為楚天舒可不會象李滄行這麼好說話。
果然,楚天舒的白眉一皺,他這回之所以千方百計想要留下,也懷了和李滄行同樣的心思,他朗聲道:「老夫覺得李會長的提議很好。這麼多年來,我們各派的實力加起來,要比魔教強出不少,可為什麼一直占不到上風。反而頻頻地損兵折將,就連華山派的司馬大俠也戰死了呢?」
「老夫認為這原因就在於各派只是出於自己的利益考慮,單獨地對付魔教。所以形不成合力,魔教背後有朝中重臣的支持。又一直勾結倭寇,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都在我們任何一派之上。所以總是可以形成各個擊破,李會長說得不錯,如果我們六派真心合作,對抗魔教,是不成問題的。大家的目的既然一致,現在各派又都有一定的實力,老夫以為,就不宜太計較什麼歷史,過往之類的事情了,畢竟開山祖師爺們是不會從地下出來為我們斬妖除魔的。」
楚天舒看了一眼李滄行,搶著說道:「當然,就算老夫的洞庭幫和李會長的黑龍會之間,也因為對待屈彩鳳的態度,有很大的分歧,為此老夫和李會長還有過一些不愉快,不過既然現在已經查明,紫光道長的死跟屈彩鳳沒有關係,那老夫也可以暫時網開一面,把和巫山派的仇先給放下,專心對付魔教,至於滅掉魔教以後,我們的這個新聯盟完成了任務,也將解散,到時候大家如何對付巫山派,由各派自行決定,李會長,你覺得這樣如何?」
李滄行心中暗道這楚天舒好厲害,極善於審時度勢,現在除了洞庭幫一家以外,其他各派均不願意與屈彩鳳為敵,唯一可能幫他的華山派勢力最弱,也幫不上什麼忙,而自己更是堅決要支持屈彩鳳,和任何人都為此不惜一戰的,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暫時擱置爭議,集中力量先對付魔教,而這一點,是各派也不會拒絕的。
李滄行只好點了點頭:「楚幫主高風亮節,晚輩佩服之至,如果楚幫主肯加盟對付魔教,那無疑是會大大增加我方的戰力,只是你我都是後來人,是否能被伏魔盟所接受,還要看各位掌門的意見。」
智嗔沒有馬上表態,淡淡地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容我少林派的長老們商量一下,再行決定。」他說著,就轉身退到台下一處僻靜之處,少林派的幾位穿著大紅袈裟的各院首座都跟了過去,而見痴大師和南少林的幾位高僧也走了過去,有少林派這個例子,其他三派的掌門與高級長老也都紛紛走到一邊,熱烈地討論起來。
李滄行突然聽到陸炳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滄行,我今天的表現還讓你滿意吧。」
李滄行心中一動,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陸大人,你還真是不速之客,二十年前我記得你也是這麼不請自來。」
陸炳微微一笑:「是麼,當年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了,不過依我看來,當年的事情只怕很可能要重複一次,你可準備好了?」
李滄行回道:「重複一次?你是說這幾千弟子會在會後直接就去殺向魔教總舵?這回我們不會這麼莽撞了,凡事都會從長計議。」
陸炳嘆了口氣:「我說的不是滅魔大戰,現在你們這點實力是不可能一舉滅了魔教的,我的意思是,只怕這回最後還是會比武奪帥。」
李滄行微微一愣:「你什麼意思?」
陸炳笑道:「不用跟我裝傻,六派組成新的聯盟之後,既然楚天舒和你都說了以前打不過魔教是因為各自為戰,以後要統一行動,那這個統一,肯定得有個新的首領,或者帶頭大哥才行,不然聯盟之後,跟以前有何區別呢?」
李滄行咬了咬牙:「我警告你,這回不要耍什麼鬼名堂,不然別怪我翻臉。」
陸炳的眉毛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李滄行,你別太自以為是了,實話告訴你,若不是鳳舞求我過來幫你鎮住局面,我老人家才懶得來給你這個叛徒撐腰說話呢,你叛出錦衣衛,我都沒跟你計較,你是不是以為我陸炳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