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的嘴角勾了勾,對著白敏冷冷地說道:「你這丫頭,上次在巫山派總舵饒了你一命,不思悔改,還是過來送死,這可是你自找。」
白敏哈哈一笑,花枝亂顫:「陸炳,你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嘴硬,連你這些手下都看出今天你必敗無疑,不願意繼續為你賣命了,你就是武功再高,又怎麼可能一個人對付幾百英雄豪傑?束手就擒吧,你若是不再造殺孽,我們也許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不然,必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陸炳搖了搖頭,沒有理會白敏,卻是跳下了馬,看著劉長文的屍體,嘆道:「只可惜,劉捕頭是無辜的,也死在了你們手中,巫山派的女人還真是心狠手辣,看來本座當年剿滅你們,還真沒有錯。」
正說話間,劉長文突然嘴裡哼唧了一聲,身子也微微一動,陸炳心中一動,連忙蹲了下來,握著劉長文的手,急道:「劉捕頭,你沒事吧,你有什麼話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劉長文突然雙眼一睜,眼中神光暴射,陸炳的右手,頓時就跟他的左掌粘在了一起,哪還脫得開來,而劉長文的右手腕一翻,手中頓時多了一柄藍光閃閃,帶著刺鼻腥味的毒刃匕首,直接刺向了陸炳的胸腹之間。
陸炳突然冷笑一聲:「果然是你。」他的右手一翻一扣,本來被劉長文扣住的脈門,一下子被這精妙之極的小擒拿手給翻了過來,只聽「喀喇」一聲,劉長文的左腕奇怪地變了形狀,腕骨粉碎,他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可是右手的匕首卻是一點也沒有放慢速度,直直地刺進了陸炳的肚子。
「叮」地一聲,劉長文的這把淬毒精鋼匕首,仿佛是紮上了一層鋼板,頓時就斷成了兩截,一截斷刃直直地落下,正好扎中了他的大腿,在他的腿上頓時就劃開了一道血口,他慘叫一聲,黑色的血就從他的大腿傷處直湧出來,他也顧不得去弄自己已經斷裂的左腕,右手哆嗦著想要往懷裡摸,似乎是要去尋解藥,剛剛拿出一個青瓷小瓶,臉就變得全黑一片,嘴唇青腫,七竅都開始流血。
陸炳冷冷地右手一圈一吐,劉長文這近二百斤重的身體,就象一個麻團一樣,給直直地拋了出去,就落到白敏的腳邊,翻滾了兩下,嘴角邊黑血長流,腿一蹬,身子一振,就此氣絕。
白敏的臉色大變,從剛才的興奮變得無比地震驚,這是她早就安排好的刺殺計劃,一切都是天衣無縫,可沒想到就是這麼一瞬間,就從天堂到了地獄,她看著陸炳,顫聲道:「你,你是怎麼看出來劉長文有問題的?」
陸炳冷笑道:「白敏,我要是連劉長文都查不出有問題,還當什麼錦衣衛總指揮使呢?他在這岳陽府臥底十幾年,從一個捕快混到一個捕頭,哪可能就是這三腳貓的功夫?顧意在我面前掩飾呢,可他越這樣掩飾,我就越認定有問題,稍稍一查,果然是你們的人。」
「嘿嘿,其實劉長文的作用就是引來你們,現在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故意走這虎跳林,又為什麼要讓劉長文這個巫山派臥底來隨我同行了嗎?你以為你在這裡可以伏擊到我陸炳,呵呵,我陸炳要是連你這小妮子都鬥不過,那還當什麼錦衣衛總指揮使呢。」
白敏一咬銀牙,厲聲道:「至少你現在只有一個人,我們有這麼多兄弟,就不信你是三頭六臂,給我上!」
白敏一聲令下,身後的三百多名巫山派弟子,全部抽出兵刃,一個個咬牙切齒,全都撲向了陸炳,刀光閃閃,劍氣逼人,三百多人各施絕學,恨不得馬上就把陸炳亂刀分屍。
陸炳冷笑道:「不自量力,給我上!」
剛才還在地上磕頭的那二十多名挑夫,突然一個個眼中神光暴閃,幾乎是一瞬之間,這二十多人同時向著四面八方彈了出去,身形之如,逾過閃電,只聽一陣慘叫聲響起,沖在最前面的三十多名巫山派弟子,一個個或被一劍穿心,或被雙掌震斃,或被一刀切頭,或被一槍穿刺,奇形怪狀的死法比比皆是,甚至還有幾個人奔出去七八步之後,才覺得心口一痛,再一看,卻發現胸腹之間已經裂開了碗口大的血洞,沒及細想,就倒地而亡。
三十多名沖在最前面的巫山派弟子,都是今天白敏帶來的香主以上的高手,也是這三百多人中的健者,居然給這二十多個假扮成挑夫的高手一招斃命,乾淨利落,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實在是驚得白敏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二十多個高手這時候紛紛傲然而立,他們或舉劍,或執刀,或晃著兩隻血淋淋的鷹爪爪套,兵刃之上那些巫山派弟子們的鮮血,正一滴滴地下落,整個林中,頓時就是瀰漫起一股血腥的味道。
陸炳得意地笑道:「白敏,你恐怕不知道吧,這二十多個挑夫,全是我精心訓練的龍組殺手,就是假扮成挑夫,來矇騙你和劉長文呢,可嘆你們這些蠢材,還以為能算計得了本座,實在是白日做夢!」
白敏喃喃地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這不是真的。」她突然尖叫了起來:「不對,你就算早有布置,也不可能讓劉長文認不出他朝夕相處的手下,這些衙役,捕快,都是劉長文的部下,你就算有龍組殺手,難道能讓他們這些人都去當這麼多年的衙役嗎?」
陸炳笑著搖了搖頭:「白敏啊白敏,有些事情,可能超過了你的想像力,今天在你死之前,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變臉,什麼叫易容。」
他一揮手,站在白敏面前三十多步的一個「捕快」笑了笑,伸手往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面具應手而落,露出了一張六十多歲,遍是虬髯的兇惡臉龐來,白敏驚呼道:「血手人屠申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