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王妃的眼中現出一絲媚態:「本宮在這世上,認識的只有你英兄弟一人啦,這可是你我千年的緣份,到時候我不跟你走,還能跟誰呢?」
英布哈哈一笑:「好極,好極,大嫂,反正大哥也死了兩千年了,你也算是孀居了,按說守孝三年就除服,你也守了兩千年的孝啦,玉皇大帝也不能阻止你再嫁,以後你就跟了我,出去做個皇后,豈不快哉?」
毛王妃的聲音突然變得嬌媚無比:「謝我主隆恩!」
屈彩鳳恨恨地往地上「呸」了一聲:「剛才還說什麼穿越千年的曠世絕戀,這麼快就找到新的姘頭了,毛阿蓮,你還真是個**啊。」
毛王妃的眼中綠光閃閃,盯著屈彩鳳:「英兄弟啊,到時候給這小娘們留一口氣,本宮要親自教訓這個口出狂言的女人。」
兩塊石棺的面板緩緩地打開,而兩具屍體也露了出來,女子穿著漢時的衣服,面容栩栩如生,可不是正是那毛王妃的尊容?而那男人則是英武挺拔,渾身上下穿著青銅盔甲,唇上兩抹勾須,眉如墨染,頭髮梳理地整整齊齊,雙手平放在自己的胸前,是一個標準的古代將軍下葬的姿勢,想來正是那長沙王吳芮。
毛王妃看著吳芮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憐愛,在這一瞬間,李滄行看得出,儘管這個女人嘴上說多恨吳芮,想要讓他不得超生什麼的,但真正見到他時,卻是滿臉都寫滿了愛意,這一刻,她的表情出賣了自己的內心,那山無棱,江水為竭,始敢與君絕的愛,才是她真正的寫照吧。
毛王妃突然秀眉一蹙,對英布說道:「英大哥。你還是先用我的軀體吧,吳芮畢竟先死了幾年,他的身體可能承受不住你的力量,而我的應該可以。」
李滄行心中感慨。想不到這毛王妃竟然不惜把自己的身體給英布,也要保住吳芮的身體完整,這份愛意,真的是曠世少有,也只有她這樣痴情的女子。一旦走火入魔,才會變得如此瘋狂。
英布的嘴角勾了勾,哈哈一笑:「好,就依大嫂所言,你站開一些,我要出來了!」
毛王妃咬了咬牙,飄到了吳芮的屍身前,這會兒兩具屍體外面裹著的冰塊已經完全溶化掉了,她的手輕輕地撫過吳芮的臉,說道:「王爺。咱們很快就可以重逢了,你再忍一會兒!」
英布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大嫂,你這樣附在大哥的身上,我可沒辦法上你的身啊,先讓開些。」
屈彩鳳悄悄地對李滄行說道:「滄行,這英布要是出來了,只怕你我難以制服,要不要現在動手?」
李滄行搖了搖頭,輕聲道:「不,彩鳳。你看這個結界,完全就是靠了這冰之哀傷的神力來維持,而那個暗瀑寒泉,也完全是靠了埋在後面山體裡的冰之哀傷的寒氣。才變得如此冰冷,只有打倒了這個刀靈英布,我們才有可能出得去。」
屈彩鳳點了點頭,震起胸膜,暗道:「滄行,你有幾成把握打倒這個凶神?」
李滄行的嘴角勾了勾。微微一笑:「只要他有肉身,我就能把他打得灰飛煙滅,送他去轉世投胎。」
屈彩鳳哈哈一笑:「你既然有本事把那個幽魂毛王妃給抓住,為什麼不能把這個幽靈狀態的英布給解決掉呢?還有,這兩個鬼魂,你如何分心對付?」
李滄行笑著搖了搖頭:「彩鳳,我跟你打一個賭,英布最想弄死的,絕對不是我們,你信不?」
毛王妃的臉色微微一變,轉頭一下子看向了那冰之哀傷雙刀中的英布,只聽到「轟隆」地一聲巨響,雙刀一下子暴發出了一陣奪目的光芒,一道白煙,直奔吳芮的身體而去,毛王妃慘叫了一聲「不」,想要上前阻止那道白煙,哪裡來得及,本來已經沉睡不醒的吳芮,忽然雙眼一睜,整個人都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伸出手去,一把就捏住了毛王妃的脖子。
就如同剛才李滄行捏著毛王妃的脖子時的情形一樣,只是英布這一回更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直接把毛王妃卡得連話都說不出了,他的獰笑聲在整個山洞內來回激盪著,如同魔王夜嚎,讓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毛阿蓮,你上次騙得老子命都沒了,這回還想讓老子跟個白痴一樣地繼續上當?你以為老子真的什麼也不懂嗎?不是你的設計和謀劃,就你兒子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也敢殺老子?不是你的計劃,不是你夫婦二人知道老子每個月月圓的時候功力最弱,舊傷復發,需要泡在溫泉里治療的這個弱點,就你長沙國的那些蝦兵蟹將,又怎麼可能奈何得了老子?!」
吳芮的表情已經完全變得跟作為刀靈時的英布一樣可怕,儘管這張臉俊朗而帥氣,可是這表情卻是恨不得要吃人:「毛阿蓮,老子起事不是為了我英布一個人,也是為了你吳家,你以為出賣了老子,你吳家就能千秋萬代,跟劉老狗的什麼狗屁漢朝一起萬世不替嗎?你問問那小子,你長沙國存在了多久?」
李滄行嘆了口氣:「長沙國傳了五世,不到一百年,在漢武帝的時候就國除了。比漢朝的滅亡還早了一百多年。英將軍,你的怨氣我可以理解,但毛王妃也是個可憐之人,你們的恩怨過了這麼多年,應該結束了,還請你放開她吧。」
英布(吳芮的身體)的眼中凶光一閃,兩抹勾須上揚,冷笑道:「小子,你是什麼東西,敢跟老子這樣說話,想當年,只有劉邦和項羽才敢跟老子這樣說話,就連吳芮,在老子面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李滄行的周身紅氣流淌,他血紅的狼眼珠子無所畏懼地看著英布,緩緩地說道:「英布,你還沒有弄明白一個事實嗎?世上已經過了一千七百多年,你也早已經過時了,難道現在你的全部本事,就只剩下欺負手中的這個黑寡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