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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風的吹動下,滑翔傘帶著索倫等一百多人,足足飛出去了幾千米,才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降落下來。
甚至為了早一些時候降落,不得不用力氣用力往下拽。
這一百多人中都會武功,就算是看起來柔弱的索寧冰,也有見習武士的水準,畢竟是受過武道啟蒙的。
所以在下墜的時候,並沒有人受傷。當然略有刮傷對於他們來說完全算不得什麼。
不過因為飛得太遠,所以落地的時候,一百多人分散得很開。
索倫拿起背後的弓,朝著天上射出了一箭。然後那支箭在空中猛地爆開,噴出了無數的紅色粉末。
這支信號箭,命令所有人向他集合。
一刻鐘內,索寧冰,夜驚羽,還有百名家族武士全部集合,一個不少。
此時所有人望向索倫的目光,真是驚如天人。尤其索寧冰和夜驚羽,她們是女孩,天生對飛行這種東西充滿浪漫的嚮往,經常幻想著自己變成了飛鳥,能夠在空中翱翔,能夠在空中俯視大地。
而此時,索倫幫助她們做到了。
儘管一開始非常的驚心動魄,因為需要從幾百米高的懸崖跳下來,那種墜落的感覺比較恐怖。
但是,當滑翔傘完全展開的時候,一切就變得非常美妙了。
那種飛翔的感覺,速度不算很快,而且非常平穩。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時間緊迫,索寧冰甚至恨不得在天空上多呆一會兒。
見到索倫的第一眼,她心中有一句話差點衝口而出,下次我還要飛,而且要你帶著我飛。
因為剛才空中的時候,她確實幻想著。如同只有她和索倫兩個人,而且共用一個滑翔傘,甚至自己擁在他懷中飛行該有多好。
想到這一幕,索寧冰的芳心甚至都酥麻了。
而家族武士望向索倫的目光。則完全充滿了狂熱和仰慕。仿佛,他們把對索汗衣的所有崇拜,都轉移到索倫身上。
索倫見之,心中暗鬆一口氣。或許剛剛的置於死地後生計劃,不是一箭雙鵰。而是一箭三雕了。收穫了眼前家族武士絕對的忠誠,便是第三收穫。
「相信大家都已經聽到了我和卮離王子的賭約,五個月之內奪回天水城。」索倫大聲道:「若半年時間之後我們仍舊沒有奪回天水城,屆時會發生什麼,大家應該一清二楚。」
諸侯領地中若出現叛亂,而諸侯無力平叛,那王室有權力和義務出兵幫忙平叛。
所以,半年後若索倫奪不回領地,王國的大軍就會以平叛的名義進駐天水城。
而那個時候,索氏就永遠失去了天水城。索倫也失去了一切。
「而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會有多少?」索倫道:「有努爾丹為首的叛軍,有卮寧的秘密精銳,還有索汗衣。這三股力量加起來,會超過三萬大軍。」
是至少兩三萬大軍,卮寧為了暗中控制天水城,一定會將他們養的秘密軍隊駐入天水城。
「而我們有多少人?」索倫問道:「我們僅僅只有一百人。」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原本因為飛行而無比振奮火熱的心,頓時涼透下來。
一百個人,五個月時間,想要打敗兩三萬大軍。奪回天水城,這真的比登天還要難。
索倫道:「在五個月內,我們至少要召集到近兩萬精銳大軍,需要十五萬金幣平叛軍費。」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幾乎無法呼吸,這更加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卮寧和卮離為了策劃這次天水城叛亂,足足花了十萬金幣。而這筆錢只是用來武裝和犒賞努爾丹等人的三萬叛軍。
而索倫卻需要從無到有召集兩萬大軍,還要讓這支軍隊去平叛,所以至少需要十五萬金幣。
那麼十五萬金幣究竟是多少錢?是東南行省近一年的賦稅,是整個怒浪王國全年賦稅的十幾分之一。
戰爭。歷來都是吞金巨獸。十五萬金幣,是最起碼需要的。
「驚羽,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金幣?」索倫問道。
「八百。」夜驚羽道。
現在索倫手頭上僅僅只剩下八百金幣。
之前遣散家中奴僕,武裝這一百騎士,製作一百多隻滑翔傘,花掉了近三千金幣。
而他們一行人從王城到白雲郡,幾乎二三百里就換一次戰馬。儘管是用舊馬換新馬,但依舊耗費兩千多金幣。
所以,索倫轉來的幾千金幣到現在已經只剩下八百金幣。
索倫問道:「那麼接下來五個月內,我們要用這八百金幣賺回十五萬金幣,召集兩萬大軍,諸位可有信心?」
眾人內心已經完全徹底冰涼,別說沒有信心,連想都不敢想。在夢中,都無法實現。
「你們沒有信心,但是……我有。」索倫一指自己的腦袋道:「我有信心,甚至我有把握,我已胸有成竹。你們所需要做的,就是跟隨在我的身後,服從我的命令。」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再一次被震撼到。
包括索寧冰和夜驚羽,十五萬金幣,完全是個天文數字。卮亭公爵經營了半輩子,手頭的現有金幣,也不會超過十萬金幣。
現在,索倫竟然說要在五個月內,賺到十五萬金幣,這完全是要將人徹底驚厥啊。這筆錢可是一個行省,幾百萬人一年的賦稅總和。就算是搶金庫也搶不到這筆天文數字的金幣。
但是,沒有一個人覺得索倫是在信口雌魚。因為就在剛才,他就完成了一次神跡。在一萬大軍的包圍中,毫髮無損,飛出生天。而且在過去的幾個月內,他已經上演了不止一次神跡。
索倫道:「現在臨海城就是我們的新戰場,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跟在我的身後,再去完成一次神跡。你們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服從,服從。服從!」
「遵命。」索牧單膝跪下。
「遵命。」所有家族武士抽出寶劍駐地,單膝跪下。
「出發,前往臨海城!」索倫一聲令下。
頓時,上百名家族武士。整齊列隊,朝著二百多里外的臨海城前進。
……
一百多人奔跑行軍,足足半天一夜,靠著雙腿足足跑了二百里。
這一路上情形有些詭異,因為臨海城沒有派出任何軍隊接應。也沒有任何軍隊阻攔。
整個臨海城,就仿佛不知道索倫這支隊伍一般。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索倫這支隊伍足足有百人,而且穿過了許多村莊和小鎮。
便宜岳父歸行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來了,然而卻裝作絲毫未知。
這個苗頭,不是很妙啊。
而且,怒江上那座吊橋忽然被毀更加顯得詭異。
這可是一百多米長,幾百米高的巨型吊橋。要知道建起這座吊橋,當時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代價。多少人命。而且這段怒江足足上百里才僅有這麼一座吊橋。
或許自己的岳父大人,包括自己的未婚妻,都很不歡迎自己的到來啊。
畢竟幾個月前,他還受到未婚妻歸芹芍的一封信,敢再將她的名字掛在口中,就要弄死索倫。
不過這一切,並不意外。索倫來臨海城之前,就做好了不受歡迎的準備。
然而,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更別說和岳父,和未婚妻了。
……
天亮時分,索倫率領著隊伍,來到了臨海主城外。
前面那個巨大的城市便是臨海城。屬於他的未婚妻家族。和索氏一樣,歸氏也是半獨立於王國的諸侯勢力。
臨海主城,周長十幾里,人口九萬,比天水城稍小一些。
望著高高的城牆,在場家族武士心中不由得忐忑和不安。
之前被包圍在山頂的時候。一心一意只想著突圍,逃出生天,進入臨海城。
現在,臨海城就在眼前,眾人又開始擔心臨海城主歸行負願不願意收留?願不願意出手相助?甚至會不會落井下石,痛下殺手?
「主人,你先躲藏起來,派遣一人前去城門喊話,萬一臨海城有所不軌,您也不會有性命之危。」索牧道。
「我先進城探聽虛實。」索寧冰道:「我一個女子,不會有人將我怎樣?」
索倫搖搖頭,笑道:「無妨。」
然後,他直接來到臨海城門之下,大聲喊道:「王國伯爵,天水城主,索氏之主索倫,前來拜會岳父大人!」
此時,來來往往進出城的人正多。聽到索倫的話,頓時一愕,睜大眼睛望向他。
原來這個人就是索倫,整個怒浪王國都赫赫有名的紈絝敗家子。
因為臨海城被怒江隔絕,消息相對閉塞。而且王城距離這裡足足大幾千里,所以索倫在王城的驚艷表現,還沒有傳到這裡來。在所有人心目中,索倫依舊是那個聲名狼藉的敗家子。
而他們城主的女兒歸芹芍,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還是身段,都是萬中無一的大美人。不僅僅如此,她還擁有很高的龍血脈天賦,所以武功修為在同齡人中,也非常出類拔萃。
如此出色的美人兒,竟然要嫁給索倫這樣的紈絝,完全是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而且隱隱風聞,索氏家族已經完蛋了,領地都被叛軍霸占了。
沒有想到索倫這個紈絝竟然活了下來。不過他就算活下來,也已經一無所有,淪為喪家之犬了。有一句話說得好,落架的鳳凰不如雞!
城牆上的武士聽聞後一愕,仔細看城門之下的索倫。他沒有見過這個著名的紈絝子弟,但知道他長得很漂亮。而眼前這青年公子雖然顯得有點狼狽,但確實長得非常漂亮,和傳聞中的索倫很像。
於是,城牆上的武士首領不敢自專,道:「請閣下稍候,我這就前往城主府稟報。」
說罷,他飛快衝下城下,騎著一匹快馬,用最快速度沖向城主府。
接下來,便是稍稍忐忑的等待。
很快,就要見到自己的便宜岳父了,也要見到自己的未婚妻歸芹芍了。那個口口聲聲要弄死自己的未婚妻,那個曾經的王城學院第一美人。
臨海城主歸行負伯爵並沒有讓索倫等待太久,僅僅不到半個小時,他就出現在城門口。
「賢侄,我苦命的賢侄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