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遠知道了穆雅的計劃,立馬交代白展看著火炎彬等人的動作,然後自己來到了穆雅身邊和沙千展三個人商量起接下來的計劃。
「晨風,我聽千展說只有把十面誅仙陣完全啟動才能找到生門?」文心遠微皺著眉頭問。
「嗯,我的推斷是這樣的。只有置之死地,而後才能看到生路。」穆雅點頭。
「可是我怕以你和千展的修為,就是連十面誅仙陣里的罡風你們都經受不住。」文心遠提出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
如果連陣法里的罡風都經受不住,又怎麼談破陣?
「這個我也想過了。剛剛柳二拿的那個盾牌我看很好,應該可以用。另外我準備讓石頭幫我。這樣如果在陣里不走錯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穆雅說。
「那你需要我們怎麼配合?」文心遠問。
「二師哥有沒有能放人的東西?」
「放人的?」
「對就像儲物戒指,你有沒有?」穆雅問。
「這倒是有一個,是我自己煉製的。不過因為缺少材料,所以並不完美。人在裡邊最多只能待一天。」文心遠說。
「這就夠了。等十面誅仙陣完全啟動的時候,你就帶著大家躲進去。這樣我就可以專心破陣了。」穆雅說。
「可是你一個人怎麼行?「聽到穆雅的話,文心遠皺眉。
「我會和她一起。」沙千展掏出懷裡的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又掐滅放回了懷裡。
「八師哥……」穆雅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拒絕的話。因為她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走出去。如果把那麼多弟兄的生命都放在她自己肩上,真的是過於沉重了。所以她需要有人分擔。
「晨風,這個給你。」文心遠說著話,把一個帶著圓形墜子的項鍊遞給穆雅。
「這個?」
「這個就是你要的,拿著他弟兄們就都靠你了。」文心遠鄭重的將項鍊放到了穆雅手中。
「好!」穆雅看著手裡的項鍊點了點頭。「我保證,如果我活著,就一定帶大家出去。」
接下來,穆雅又和沙千展研究了一下入陣後的細節,大家才起身準備往最後一個小陣走去。他們知道,這最後的一個小陣就是打開十面誅仙陣的鑰匙。開門,或許是生,更可能的則是死。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即使是死,也只能堅定的走下去。
文心遠怎麼去交代眾人就不細說了。穆雅和沙千展研究好後,就帶著大家準備離開這間石室,去最後一間。
可是還不等他們走到石室的門口,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然後就是一陣地動山搖。有站不穩的甚至是被這陣搖晃摔得坐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了?」被搖晃著的人們驚慌的說。
「大家別慌。是十面誅仙陣被啟動了,你們全到這裡來。」說話間,穆雅用自己的靈識啟動了項鍊。只見一扇如投影般的門憑空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跟我來。」文心遠說著話,朝穆雅和文心遠點了點頭。然後毅然走進了那扇門。從這一刻開始,他把命交到了這兩個人的手裡。
等所有人都走進了門裡,穆雅才收回靈識。她手中那枚項鍊又變成了剛剛普通的樣子。
「八師哥這個你來保管吧。」穆雅把手伸像沙千展。八師哥的修為比自己好,而且他還懂陣法。若論出去的可能,他是比自己大的。所以穆雅決定把項鍊交給他保管。
看到穆雅伸過來的手,沙千展微微一笑。他伸出自己的大手,連著穆雅的小手一起握在手中。
「晨風,這項鍊還是你來保管。如果可以咱們兩個一起出去,不可以也是你能出去。如果我們都出不去了,那麼誰來保管又有什麼分別?」沙千展眼神熾熱的看著穆雅說。
這是一個承諾吧!如果能生,師哥會首先把生的希望留給自己。穆雅感動的看著沙千展,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傻丫頭,哭什麼?你師哥我還沒死呢。」看到穆雅落淚,沙千展的心裡一陣難過。此刻他多想自己有把握能帶她離開。可是面對著如此大陣。他卻只能無力的嘆息。
「別哭了,我幫你帶上。」沙千展接過穆雅手中的項鍊,然後夸在了她的脖子上。「二師哥的審美眼光真的不咋地,這項鍊真醜。」帶完,沙千展審視的看著穆雅,然後說。
「呵……」穆雅被沙千展這突然的一句話給逗樂了。「那等出去了,你讓二師哥打個漂亮點兒的。」
「那是一定的。」沙千展說著話,伸手牽緊了穆雅的小手。
大地還在晃動,可是兩個人的心境在剛剛的這一段對話里,都有了改變。
沙千展伸手進懷裡,摸出了剛剛抽了一口的煙,刁在嘴裡點燃。淡淡的輕煙模糊了他英俊的臉。
「怎麼終於捨得抽了?」穆雅偏頭,看向沙千展。這幾天他都在和這隻煙糾結。
「是啊!馬上就能出去了,所以我得趕快把它消滅掉。」沙千展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微笑說。可是他那隱藏在煙霧後面的眼眸里卻藏著黯淡。如果死了,我就抽不到它了……
轟隆隆……大地不停的震動著。穆雅把靈力飛速的在腳下運轉著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晃動的倒在地上。喀喀喀……咔咔咔……一陣碎裂的聲音響起,地上原本用來阻隔成一個個小石室的石壁,全都向著地下縮去,很快就縮的不見了蹤影。隨著石壁的消失,地上的陣紋好像被推到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快速的亮了起來。強大的靈力波動從那逐漸亮起的紋路中透露出來,竟然有種讓人窒息的感覺。
一陣微弱的由靈力形成的風吹過,輕輕的扶起了穆雅的長髮。
「這是怎麼回事?啊!火炎彬!原來你在這兒!你可坑苦我了。」隨著石壁的消失,一個聲音引起了,穆雅和沙千展的注意。
是白虎堂的堂主!白老大。只是他現在渾身衣服破碎,右邊肩膀的手臂沒有了,看樣子像是被生生撕扯下去的一樣。頭上的頭髮也亂蓬蓬的,看著就像剛跑出來的難民,哪裡還有一幫之主的樣子?
看他現在站的位置應該就是剛剛最後一個小陣法所在的位置了。
「火炎彬,我日你祖宗。」看到火炎彬,白老大激動的就大罵起來。然後他激動的往前邁步,看那樣子應該是想過來狠k火炎彬一頓。
可是,就在他的腳才剛剛邁出一步,就有一股由靈力捲起的罡風從他腳下颳起,把他整個人如同絞肉餡一樣,絞了個稀巴碎!
「啊!」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穆雅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沒事……沒事……」聽到穆雅的叫聲,沙千展馬上把她摟在懷裡,像拍小孩兒一樣拍著她的後背。
那邊,火炎彬在他部下的幫助下終於完成了對枯枝劍的馴服。劍身上那些由靈力幻化而成的枝椏全都收斂了回去。劍在他手裡,如果你不仔細看,那就是一根枯枝。
火炎彬看著白老大悽慘的被絞成了肉醬,他只是冷血的勾了勾唇。臉上連點兒表情都沒有。
「城主咱們怎麼辦?」火大問。
「等……」火炎彬眯著他那狹長的眸子,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聽到主子的話,火大等人全都是一頭的霧水。他們不知道要在這裡等什麼。
好一會兒,穆雅才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她再往白老大那邊看了一眼,只見他的那些手下全都哆嗦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八師哥,這個盾牌你拿好,我叫石頭出來。」收回目光,穆雅抬頭看向沙千展。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驚慌。
「嗯。」沙千展接過盾牌。「不怕了?」
「怕!不過怕也沒用。」穆雅眼中透著堅定說。這時石頭已經被她召喚了出來。然後她又對著手中的陣紋,計算了一陣才點了點頭。
「石頭,我和八師哥要想辦法走出去,你能護我們周全不?」穆雅看著石頭問。
「我盡力,這裡的殺氣太重,就連我也感覺毛毛的。」石頭打了個哆嗦說。
「嗯,你可以感覺毛毛的,看到那邊那堆爛肉沒有。」穆雅用手指了指白老大被碎身的地方。「如果你毛毛的,沒有照顧好我。到時候我要是變成那樣,你也好不了。」
聽到穆雅的話,石頭打了個比剛剛更大的哆嗦。「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好了好了,我護你們周全還不行嗎?」
「那樣最好。」聽到石頭的話,穆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八師哥,咱們出發。」
「好。」沙千展點頭。
然後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攜手,腳下踏著奇怪的步伐向著大陣的東南角兒走去。
「主上,他們怎麼沒事?」火大看著走在陣中的穆雅和沙千展兩個人。他們的身上被一股淡綠色的光芒覆蓋著。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一陣陣的靈力罡風在他們的身後瘋狂的席捲著,卻始終沒有傷害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