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魂筆記 第六十四章 血面的身份

    九蛇與巫王這一役，最終以巫王自爆與九蛇副團長煥和戰鬥員李蒙的死亡為結局畫上了句號。

    九蛇團因為這一戰，失去了兩個成員，過了幾天後，血面也退出了九蛇，原因無人知曉，但畢竟之前已經與九蛇等人打過招呼，倒也不算驚訝，然而，令人驚訝的卻是，趙天靜也退出了九蛇團，有人猜測是因為無法面對團長燁煥，因為不管原因如何，煥是經過她釋放的咒術才死的；也有人猜測她是追隨血面，雙宿雙飛去了，畢竟他們倆的關係一直就耐人尋昧。不過真實原因無人知曉，趙天靜在與燁煥說退出的時候也沒有說過為什麼，礙於職業影響，燁煥也沒有多問。總之，九蛇最終一下子失去了四個成員，幾近一半，這在九蛇成立後是第一次。但是，雖然九蛇人員銳減，之後的時間裡卻並沒有被其他傭兵團打壓，因為九蛇的團長，太強，強的詭異。

    不過比起九蛇的損失，更加令人震驚的，是這場戰鬥對各方關係的影響之大。這場戰鬥，可謂是之後一系列爭鬥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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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願詫異的看著左眼瞎。

    只見左眼瞎此時直直的盯著遠處離去的九蛇等人，臉上的表情非常的怪，似是疑惑似是震驚，又似是，恐懼。身子也有些顫抖。

    星願眉頭微皺，以為左眼瞎是想為白鬍子報仇，但因為無常眼無法開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打敗九蛇等人，所以才會如此失態，隨即輕拍了下左眼瞎的肩膀道：「師傅，來日方長，先走吧」

    不料左眼瞎被星願這麼一拍一安慰，居然嚇了一大跳，身體一震後眼睛瞪大眼睛看了眼星願。星願被左眼瞎這反應也是驚了一下，這才發現，左眼瞎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冷汗。

    『師傅這到底是怎麼了...』星願疑惑著，正準備開口詢問，左眼瞎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是定了定神，而後便招呼星願上車走人。

    左眼瞎直接坐上了副駕座，星願看了眼表現奇怪的左眼瞎，搖了搖頭順勢坐到了駕駛座上。

    「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去哪兒？」星願上車後看了眼谷雪笑了笑，隨即邊綁安全帶邊問左眼瞎。

    左眼瞎正依靠著車窗，看著外面的景色，聽到星願的詢問後，頭也沒回道：「隨便開吧，先找個地方換輛車，這輛車不能再用了。」

    星願看了眼SUV悲慘的車頭，心想確實是不能再開了，這幅樣子太過「張揚」，隨即一踩油門朝著XX鎮駛去，星願記得來的時候看到鎮上敬老院的附近就有個二手車回收店。

    途中，星願幾次想開口詢問九蛇的事，特別是關於那個雙胞胎弟弟的死，另外血面的一些事也讓星願很奇怪，但是礙於白鬍子的死，考慮到左眼瞎此時的心情可能不會太美麗，也就咬咬牙沒有開口。不過星願同時又奇怪為何谷雪這丫頭也乖乖的坐在後面沒有開口，谷雪一向對這類超自然的事有著很高的求知慾，剛才一直在車裡休息，外面屢次發生那麼大動靜，她不該不好奇啊。星願看了看後視鏡，發現谷雪也是眼神略帶複雜的靠著車門看著外面的景色，星願以為谷雪還是有些頭暈，安慰了幾句後也便不再多想。

    一路再無話，左眼瞎一路看著窗外，不知再思索著什麼，谷雪在星願關心的說了幾句後也便閉上眼似是在休息，而星願在不好開口詢問的狀況下也是邊開車邊琢磨著之前的大戰，不得不說那場驚人的戰鬥對巫師小白板來說還是相當震撼的。

    SUV一路駛到敬老院外的二手車回收廠，三人拿下行李後就在坐在一旁等著工作人員對SUV做評估，這個過程還是比較耗時間的，畢竟人家對你車的毛病找的越多到時候講價格的時候就越能讓你信服，說的再通俗點，就是儘可能的把你要當掉的車說成破車。

    左眼瞎才坐了一會兒就做不下去了，看著那些檢查車子的工作人員那一副巴不得把車解體來檢查的認真樣兒，有些不耐煩，起身走到門口抽菸。星願看了眼離去的左眼瞎，心中琢磨了一下，便跟谷雪打了個招呼也跟了出去。

    來到門口，星願看到左眼瞎正蹲在門口抽菸，就從店裡拿了兩條板凳過去，兩人雙雙坐下。星願點了根煙，發現左眼瞎還是眺望著遠處，一臉的憂愁，不知道在想什麼。

    星願撇了撇嘴，隨即問道：「師傅，你說林黛玉有沒有後代？」

    左眼瞎聽後轉頭，眉頭一高一低滿臉的不解之色。星願搖了搖頭為左眼瞎的冷幽默理解能力表示嘆息，也就不再扯皮，問道：「您這一路上的，都在想啥呢？」

    而左眼瞎卻搖了搖頭，似是不想多說。

    星願見後「嘖」了一聲，心說自己怎麼這麼蠢呢，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星願自認已經將左眼瞎的脾性摸了個頭，妄想讓左眼瞎將心中的小九九直接說出來，那是很難得，只能用一個擦邊的問題慢慢問，才能循序漸進的套出話。

    隨即星願便問道：「那師傅，祖師公...還有那個九蛇的團長，他們打的時候有一陣子地面上出現了一大片黑色和紅色的巫力，就是你說的那個領域什麼的，那個東西你會不？」

    左眼瞎吐了口煙，搖頭道：「領域這東西，一般只有針對性的一直使用一個系的巫術和咒術的驅魔師才能領悟，而對兩個系或以上的多修驅魔師來說，想領悟領域是很難的。修得領域後，對其他系的術釋放起來會有些阻礙，而且在領域內，除了相生的術外，其他的術多少都會被削弱。領域這東西，從整體上看，其實是個雞肋。」

    星願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說法該不是因為左眼瞎自己沒有領域的小肚雞腸吧？回味了一下，再加上之前左眼瞎對自己的科普，星願又問道：「那領域不是基本上就只有紅綠藍三色了？可祖師公的領域是黑色的啊？」

    「那是因為你祖師公他巫力密度夠強，已經充斥了大部分的黑色，如果你仔細看的話，裡面還是有著綠色巫力在的。」左眼瞎抽著煙不緊不慢的說。

    星願抬頭回憶了下，不過那時候自己離得遠，又不會強化咒，看不太清，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哦...那...那些一開始動手的，身上有灰色巫力的人，他們是什麼情況啊？」

    「灰色巫力是近身搏鬥者的特徵，這些人主要是要強化咒、附身屏障咒還有修復咒來戰鬥的，一般來說這樣的人對其他的咒語或是悟性低，或是不感興趣，久而久之，巫力密度雖然在提高，不過因為沒有顯著性的系術特徵，所以巫力最終都會變為灰色。」

    「那這些人會領悟領域嗎？會不會修出個...搏鬥領域？」巫師小白板天真的問道。

    不料左眼瞎轉過頭像看傻子一般看了眼星願：「你傻嗎？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領域是為了能快速並且大範圍的釋放咒術而存在的嗎，這些靠近身戰的人要領域有什麼用？」

    星願想了想，好像也是噢...隨即，便朝著自己最想知道問題方向再度進軍，道：「那那個帶著面具的人，他是不是也很難領悟出領域啊？畢竟他的巫力是紫色的。」

    聽到星願問到血面，左眼瞎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再度點上根煙後，注視著遠方，點了點頭道：「恩，只要是多修的驅魔師，都很難領悟出領域，就算有一些陰差陽錯的領悟出來了，也不見得會用，因為那了那個程度，想必驅魔師的其他系咒術也是相當了得了，多半不會將自己的戰鬥能力限制在一個系的咒術上。不過，那個帶面具的男人，實力確實是很強，從巫力密度上看，他可能比九蛇的團長一開始的時候還要強。」

    星願一聽左眼瞎這麼一說，心中一樂，剛想問血面到底有多強，那黑色火焰是什麼情況，燁和煥最後釋放的那個術是什麼等問題，卻被左眼瞎緊隨的一個問題打斷。

    「你...絕不覺得那個戴面具的人，很..臉熟？」左眼瞎眉頭微皺，看著星願問道。

    星願聽後頓時一愣，左眼瞎這是傻了嗎？人家帶著面具，居然問臉熟不臉熟？星願將這想法說了出來，左眼瞎頓時也覺得問的好像有點傻，隨即改口問星願是否對那人覺得熟悉。

    星願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左眼瞎為什麼這麼問，搖了搖頭說沒感覺。

    左眼瞎看到星願否認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似是想不通什麼事一樣大口大口抽著煙。

    星願疑惑的問左眼瞎為什麼要這麼問，左眼瞎頓了會兒，才緩緩的開口：「我覺得，那個帶面具的男人，可能...就是當年留下那六張紙的人。」

    星願聽後頓時一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左眼瞎繼續開口道：「而且，那個人，很乖，他好像...」

    「星願，師傅！選車去了！」谷雪清脆的聲音從店內傳出，打斷了左眼瞎的話。

    左眼瞎和星願兩個回頭看了看，星願正想讓左眼瞎繼續說，而左眼瞎卻擺了擺手，稱先去選車，以後再說這些。

    星願也只能心癢難耐的定了定神，跟著左眼瞎進去選車。然而，星願不會想到，左眼瞎原本要說的話，卻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