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金子傑都呆住了,以手握拳放在身側狠狠地捏緊。
這時候,大逆不道的很想讓父親替他拒絕,想讓父親行使丞相的權利拒絕陛下的要求。
可更讓人絕望的是,他聽到了父親爽快的聲音。
「臣有一子,尚未婚配,願意為陛下效勞。」
姜汾滿意的勾起了唇角,「既然如此,就有勞丞相了。」
這兩人把一個選秀獻公子的事情說成了多麼嚴肅的國家大事,偏偏還一個敢說一個敢回,眾位大人們對視了一眼。
丞相權勢太盛,他們本以為皇上會千方百計的阻止丞相公子入宮,卻不想皇上反其道而行之。
看來以後有的熱鬧瞧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隨著大太監祈公公這麼一喊,今天的早朝才算是真正開始。
其實真正要緊的事情,早在姜汾到來之前已經向丞相稟報完了,現在他們說的只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姜汾百無聊賴的坐在龍椅上,聽著一個臣子聲情並茂地闡述著京城周邊的百姓對自己如何如何感激,心裡嗤了一聲。
這小皇帝被人給架空了。
但她也沒挑明,仍然是淡淡的坐在龍椅上,聽著臣子們爭吵推諉。
根據他們的態度分析誰是丞相一派的死忠,誰對丞相有不滿之意,誰是中立的可以拉攏。
這場口水仗一打就是一個多時辰,一個時辰以後,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丞相這才站了起來。
行了一禮,「啟稟皇上,與黎國開戰,金墨將軍抓住了他們的先鋒官,昨日已經到達了京城,皇上可要宣召?」
姜汾用手撐著下巴,點點頭,「那就宣吧。」
說到黎國,她的腦子裡又自然而然的出現了黎國的信息。
如今天下初分,諸侯混戰,各種勢力交相分割國土,光是稱皇的就有四個,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自立的諸侯王。
其中那四個稱皇的,姜汾算上一個,卻也是借了前朝遺孤的名頭。
她如今的身份算是前朝的公主,前朝皇帝昏庸,被人打上了金鑾殿,只能帶著妃子子嗣們逃跑。
一場天災,搭乘著皇帝妃子和皇子們的船在水中心沉沒,原主這個不受寵而沒被帶上的嫡女反而逃過一劫。
想到這裡,姜汾一頓,忽然有了個荒唐的想法。
這一切的一切,怎麼那麼像她在人間的處境?
如果沒有師父的話,這些會不會發生?
隨著車輪推動的聲音,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幾個穿著侍衛衣裳的人推著個巨大的籠子走了進來。
這籠子上蓋著黑布,瞧不出裡頭放的是什麼,可看那體型,像極了老虎之類的猛獸,隱隱的似乎還能聽見一聲狼嚎。
祈公公微微皺起了眉,上前一步。
「陛下在此,丞相還挺謹慎。」
丞相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微微彎腰。
「啟稟皇上,這便是黎國的先鋒了。」
穿著鎧甲的侍衛一把掀開了黑布,看清了裡頭的東西,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籠子裡,竟然關著一匹巨大的狼和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人。
只不過他們驚訝的是那匹狼的健壯,而姜汾卻是因為那人的相貌。
她敲了敲桌子,發出嗒嗒的響聲。
「這人和狼,為何會關在一起?」
籠子裡的人本是低著頭的,聽到了朝堂上一聲明顯的女聲,才微微抬起了眼眸。
只看了一眼便低了下去。
可這一眼,便讓姜汾看到了那雙像天空一般的藍色眸子。
正是和她家狼崽子一模一樣的顏色。
即墨瓊也進來了?
姜汾記得這人是護著自己一起消失的。
丞相看了一眼,「啟稟皇上,此子名為即墨瓊,是黎國的先鋒,他是跟著狼群一起長大的,聽說行為與狼無異,那黎國將軍因為他力大無窮的緣故,才將他派遣為先鋒,幸得皇上庇佑,我們才能將他降伏。」
這丞相套話說的一堆一堆的。
姜汾嘴角微抽,「力大無窮?」
「沒錯,這人可拉動20石的弓。」
20石?
台下議論紛紛。
1石等於4鈞,1鈞等於30斤,20石不就是2400斤?
祈公公倒吸了一口涼氣,再次看向即墨瓊的眼神戒備了起來,連動作都是隨時準備著護著陛下的。
若有什麼危險,也是他在前面以身相護。
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姜汾斂下眼眸。
「這人,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就在這時,姜汾的心突然告訴自己。
保護他!
她皺了皺眉。
即墨瓊只安靜的呆在籠子裡,和那匹銀白色的狼相互偎依,好像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朕看他長的不錯,就來朕的身邊伺候吧。」
剎那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姜汾,不可置信。
姜汾看的懂他們的未言之意。
陛下的腦子難道壞掉了?
「這陛下,這怕是於理不合。」
姜汾眉頭一挑,「怎麼,這天下,還有朕不能做的事?」
那臣子心頭一堵。
從前他們覺得陛下性子太不會變通,如今卻覺得,還是不會變通好一些。
什麼在身邊伺候,不就是看上人家的美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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