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黃沙之上,激盪著淒冷肅殺之意。
方廷良麵皮緊繃,不敢有絲毫大意。
「斷空破浪!」
只見他手腕一翻,好似漁夫轉動船槳,劍鋒頓時激起千層水浪,波瀾壯闊,氣勢磅礴。
董學讓眼神如鷹,充滿自信與威嚴。
大自在劍訣沒有固定招式,隨心所欲。
然而,劍鋒掠過之處,劍氣縱橫,霸道無匹,沛不可擋。
他的長劍之上劍氣縈繞,好似一根粗大的圓柱,凌空橫掃。
他的身法也無比靈動,閃轉騰挪間,好似自由清風,無拘無束。
嘭然一聲巨響!
霎時間,滔天波瀾被打翻,千層水浪紊亂如麻。
「好強!」
方廷良呼吸凝滯,臉上的神情瞬間冷肅到了極點。
他的劍鋒明顯變得遲滯,劍芒明滅不定,仿佛手中長劍有千鈞之重,難以揮動。
二人只是鬥了十幾個回合,董學讓便漸漸占據上風,形成壓制之勢。
任誰都看得出來,董學讓的大自在劍氣要更加渾厚磅礴,以無畏的意志,一往無前,瀟灑肆意。
方知行負手而立,目光一瞬不瞬觀戰,他很快察覺到董學讓為什麼更強了?
確切的說,不是董學讓更強,而是大自在劍訣要比斷空破浪優秀太多。
「大自在劍訣,類似血飲魔刀,首先解放了人的腦子,觸及到了最為神秘的精神領域。」
董學讓的頭部已經化妖了,無異於長腦子了,從而掌握了強大的劍意。
就如同血飲魔刀的「殺意震懾」一樣,還未出招,人只是往那一站,便能逐漸擊潰了敵人的心理。
而斷空破浪,卻是沒有解放腦子這一環。
所以,方廷良沒有掌握劍意之妙,他的精神正在被強橫的劍意持續不斷侵蝕,心累!
人只要一感覺心累,自然是精神不濟,動作也就隨之變得遲緩。
方廷良舉步維艱,節節敗退。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氣喘如牛,眼神里湧現退卻之意。
但就在下一刻!
驀然間,一股強橫的劍意,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籠罩住了戰鬥中的兩個人。
方廷良只感覺渾身一輕,施加在他身上的劍意,竟被另一股強大的意志給衝擊散了。
與此同時,董學讓眉頭一皺,整個人的動作驟然放緩,略顯錯愕的偏了下頭,望向了場外。
在游不儔的身旁,有一個容貌俊偉的青年,似乎還不到三十歲。
此人挺拔如松,面帶冷笑,渾身劍氣激盪,不可一世。
無形的劍意從他身上浩蕩而出,氣息直接鎖定了董學讓。
范正倫見此,怒喝道:「你們風海門的人都是這麼無恥嗎?在老朽的眼皮底下,就敢明目張胆的干擾比試?」
游不儔哈哈笑道:「許你六虛宗玩車輪戰,就不許我風海門為自己人鼓掌喝彩?」
他轉向巨兵總兵盧玄錫,拱手道:「盧總兵,你給評評理,我的大弟子賀毅先,人在場外,釋放些許劍意而已,只是想為方廷良助威罷了,難道這也算是壞了江湖規矩?」
「賀毅先?」
盧玄錫嘴角歪著,視線落在俊偉青年身上,點頭道:「想必這位便是被譽為百年一遇的劍道天才,游門主的高徒吧?」
賀毅先滿臉傲然,笑道:「盧總兵過譽了,在您面前,晚輩這點道行不值一提。」
盧玄錫被這個馬屁拍的非常舒服,負手笑道:「嗯,我以為賀毅先修行日短,而董長老劍威強橫,驚世駭俗,想必他不會在意區區這點劍意的。」
聽了這話,董學讓一臉憋屈,憤怒之情溢於言表,握劍的手指喀咔作響。
范正倫也是臉色陰沉下來,他的長劍嗡嗡顫動,已然是蓄勢待發。
恰在此時,又有一股駭人的意念,冷不丁的瀰漫開來。
那是一股純粹的殺意,轟然間擴散向眾人,震懾人心。
在場的每個人只感覺徹骨的寒意浩浩蕩蕩襲來,就如同掉進冰窖一般,瞬間起了一層起皮疙瘩,寒毛卓豎。
九牛境以下的人直接全身僵住,動彈不得,一個個額頭上直冒冷汗。
賀毅先愣了下,眉頭緊緊皺起,視線落在一個年輕人身上。
方知行面無表情,強大的殺意輻射出去,籠罩此間,人人為之側目。
他的殺意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針對所有人,見者有份。
轉瞬間,賀毅先的劍意就被扭曲、壓制,如同失修的大橋遭遇百年不遇的洪災一樣,稀里嘩啦的崩潰開來。
賀毅先心頭驚駭不已,不由得踉蹌了下,臉色迅速變得蒼白。
游不儔也是大吃一驚,雙眼直勾勾盯著方知行,眉頭大皺。
六虛宮上下有幾個高手,他早就摸透了。
但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他全然不認識,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盧玄錫深深看了眼方知行,一時間也是驚疑不定。
恐怖的殺意在擊潰賀毅先的劍意之後,隨即便消散,點到為止。
「好!」
董學讓卻是大喜過望,如同擺脫了樊籠束縛一般,大自在劍訣高速運轉,釋放出強大的劍威殺向方廷良。
「伱!」
方廷良冷冷斜了眼方知行那邊,心頭暗暗咒罵,眼神里湧現一道怨毒之色。
就在這道怨毒眼神投向方知行的瞬間,那股恐怖的殺意,豁然撲至。
方廷良渾身一僵,全身釘在了原地。
此時的他,一個人同時承受劍意和殺意壓制,整個人好似掉進了沼澤,難以動彈。
唰!
劍光閃耀,橫空而過!
方廷良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轉了轉,低頭看了下。
似乎,他想看一下自己的脖子。
然後他的腦袋忽的掉落下去,臉朝下,一頭栽倒在沙地里。
噗嗤嗤~
鮮血從脖子斷裂處高高噴出,血灑如雨。
現場突然鴉雀無聲,空氣變得格外安靜。
風海門眾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有料到這個結果。
他們從羅家高價聘請而來的打手,原本指望著他大顯神威,卻是不曾料到,方廷良這傢伙難堪大用,竟這樣被斬殺了。
游不儔臉色一陣陰晴不定,還不等發話。
賀毅先突然一躍而出,落在了沙地上。
董學讓頓時如臨大敵,他修煉大自在劍訣,完全是自行參悟,能練成這樣已經屬實難得。
但賀毅先不同。
他有師父指點,有先輩們留下的修行經驗和心得。
可以說,賀毅先對於大自在劍訣的理解和感悟,遠在董學讓之上。
更別提,賀毅先年富力強,潛力巨大,方方面面都勝過董學讓許多。
但這一刻,賀毅先眼中卻是沒有董學讓,他只盯著方知行,戰意凜冽,挑釁意味十足。
剛才他猝不及防,以致劍意被殺意衝散,心中自然是不服的。
這會兒,他蠢蠢欲動,非常想要挑戰方知行,找回場子。
見狀,盧玄錫好奇道:「范宗主,這位年輕人是?」
范正倫嘴角微抽,一時間倒是不太好介紹。
方知行自顧自答道:「在下方知行,原本是一介江湖散修,蒙范宗主賞識,招攬我做了六虛宗的客卿。」
范正倫連道:「方客卿天賦卓絕,千年一遇,可不是什麼百年一遇能比得了的。」
盧玄錫瞭然,臉上浮現一抹玩味之色,笑道:「賀毅先似乎想跟你切磋一二,你敢應戰嗎?」
方知行沒有任何廢話,坦然走入了沙地。
董學讓見狀,立刻退了出來。
賀毅先打量幾眼方知行,表情不屑,嘴上叫道:「就憑你,也敢稱什麼千年一遇?」
方知行搖搖頭,淡漠一笑道:「我不是千年一遇。」
他一字一頓道:「我是萬中無一!」
賀毅先呼吸不由得停頓了下,一時間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
「呵呵,這是哪來的狂妄之輩!」
游不儔啞然失笑,鄙夷道:「六虛宗果真是衰敗了,什麼人都敢收。」
盧玄錫笑而不語,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好好好,我讓你囂張!」
賀毅先勃然大怒,左手平舉長劍,右手緩慢地拔劍出鞘。
隨著劍身一點點離開劍鞘,世界裡隨之響起刺耳的劍鳴。
空氣劇烈震盪,嗡嗡之音不絕於耳。
對此,方知行視若無睹,他自顧自脫掉了上衣,露出了令人羨慕的肌肉橫亘的胸膛。
下個瞬間,他全身暴漲起來,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到了八米開外,碩大的肌肉群填充了整個胸膛,散發出駭人的壓迫感。
六條九米餘長的血色觸手從他的身後冉冉升起,在天空肆意飛舞。
血色觸手每一次搖動,浩蕩出無法言喻的力量,狠狠震盪空氣。
震盪之音更加宏大,瞬間掩蓋住了嗡嗡劍鳴。
賀毅先深吸一口氣,神情不由得凝重,還未開打,他在氣勢上便輸了一籌。
於是,他沒有任何客氣,決定搶先出招,畢竟先下手為強。
只見他身形晃動,掠身疾行,圍繞著方知行快速轉圈,滿眼都是他的模糊身影。
「吃我一劍!」
徒然,賀毅先祭出了一劍。
沒有任何意外,他的劍威果然在董學讓之上,弧形劍光強盛如煌煌大日,咄咄劍威無可比擬,大氣磅礴。
大自在劍訣,此人不負天才之名,的確掌握了幾分火候。
方知行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的弧度,看都不看一眼。
六條血色觸手高高舉起,朝著周遭六個方向,同時砸了下去。
轟隆隆~
大地劇烈震動,沉沙卷揚。
一道道恐怖的颶風被掀起,席捲四面八方,將捲住的一切,盡數撕裂、摧毀。
「啊~」
混亂的沙塵之中,傳出一聲慘叫。
游不儔臉色大變,忽然抬起頭,就見到半空中有一道身影,被颶風包裹著,瘋狂打轉,不是賀毅先是誰。
賀毅先的衣袍被撕爛,頭帶也繃帶,披頭散髮,好似一片落葉被秋風橫掃,毫無還手之力。
頃刻之後,颶風自然潰散。
砰的一聲響!
賀毅先從天而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砸出一個人字形大坑。
他艱難的爬起來,單膝跪地,長劍插在地上。
散亂的頭髮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隻被驚懼淹沒的眼睛。
他的鼻孔和嘴角,緩慢地滲出一絲絲鮮血。
「啊這?!」
此情此景,風海門眾人全部傻眼了,一個個目瞪口張,難以置信。
任憑他們如何想像,也猜不到僅是一個照面,賀毅先就被方知行搞得如此狼狽。
「怎麼會」
游不儔心臟揪緊,只有他意識到了什麼,急忙一步踏出。
「唉,游門主且慢!」
突然,范正倫橫插一腳,擋在了游不儔面前。
「讓開!」
游不儔臉色不由得大急,伸手握住了劍柄,拔出了半截。
范正倫不甘示弱,旋即做出了快速拔劍的動作。
二人劍拔弩張!
但幾乎在同時,方知行突然出手了,六條血色觸手劈頭蓋臉的齊齊砸向賀毅先。
「我跟你拼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賀毅先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強行鼓動一身力量。
然而,他忽然發現自己使不上勁了。
驚疑之下,他看了眼身上,這一看不得了。
全身皮膚不知在何時變成了黑色,體內的肌肉正在消融,五臟六腑傳來針扎的刺痛感。
「我,中毒了?!」
賀毅先眨了眨眼,雙眸也隨即流出了血水。
模糊的視線里,六條血色觸手,就好像是死神的衣擺,朝著他當頭罩下。
「不,不!」
賀毅先驚恐萬狀,一時間無窮無盡的不甘和絕望吞沒了他的內心。
蓬~
百年一遇的劍道天才,就此隕落。
賀毅先全身爆開,化作血霧。
「啊,手下留情!」
也就在游不儔拔劍出鞘之際,他的嗓門裡發出一聲顫抖的嘶吼。
但很可惜,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他的徒弟賀毅先,幾乎是遭到秒殺。
臨死前那一刻,賀毅先甚至沒有任何反抗或逃走的動作。
堂堂九牛境後期,想要逃跑的話,誰留得住?
賀毅先為什麼不逃?
眾人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只感覺方知行太恐怖了。
殺人如呼吸一般容易。
但這還沒完!
在方知行輕描淡寫的殺人之後,汩汩汩,地上灑出的鮮血,方廷良和賀毅先體內的鮮血,全部被洗了出來,聚攏到了他的腳下。
六條血色觸手吸收了鮮血,無形間再次漲了一截,全部達到了十米。
而且,第七條血色觸手也長了出來。
畢竟方廷良和賀毅先二人都是九牛境後期,他們的血液絕對大補。
游不儔心頭一顫,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殺意鎖定了他。
他和方知行四目相對。
方知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寒聲道:「來都來了,就都留下吧。」
他身形一晃,突然移動到了風海門眾人的身後。
七條血色觸手同時砸向他們。
「啊!」
風海門眾人大驚失色,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頭頂的光芒便被七條血色觸手完全擋住。
恐怖而扭曲的陰影,鋪天蓋地的覆蓋而下。
蓬~
一片血肉橫飛!
游不儔這次帶來的門人,全是風海門的精銳力量。
他們的修為都是九牛境,有戰鬥經驗豐富的,也有年輕氣盛的。
此番動作如此之大,實在是機不可失。
畢竟,今天這件事是由巨兵總兵盧玄錫牽頭。
游不儔等人自然敲響了如意算盤,他們心想,只要有巨兵總兵盧玄錫從旁協助,逼迫六虛宗乖乖就範,那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怎麼可能有意外呢?
這一刻,風海門一眾九牛境高手,遭到了滅頂之災。
九牛境初期和中期,哪裡扛得住方知行的攻擊,一個個直接遭到碾壓,全身爆開,化作一團團血霧,融入了血色觸手之中。
第七條血色觸手迅猛成長,眨眼間增幅到了八米多長。
只是這一砸,風海門二十多號人,死傷慘重,只剩下兩個九牛境後期倖存。
他們逃得比較快,沒有被血色觸手直接砸中。
但血色觸手迸發出的震盪之力,卻是波及到了他們。
二人非常難受,渾身氣血翻騰,面如土灰。
「方知行,住手啊!」
此情此景,游不儔目眥盡裂,嘶聲大吼,口水都噴出來了。
但方知行置若罔聞,掠身向前,七條血色觸手同時砸向那兩個九牛境後期。
「門主救命啊!」
「方客卿饒命,我認輸!」
那兩個九牛境惶恐萬狀,已經徹底喪失了鬥志。
開玩笑,賀毅先強橫如斯,尚且被人家輕輕鬆鬆殺死了,他們倆反抗了也是無濟於事。
於是!
他們一個向游不儔求救,一個向方知行求饒。
但游不儔被范正倫堵住,無法施展救援。
而方知行下手無情,逮住他們倆一通猛砸。
第七條血色觸手再次暴漲,迅速漲到了十米。
緊接著,第八條血色觸手冒了出來,眨眼間漲到了十米長度。
最後,第九條血色觸手也緊隨而至,一口氣長到了六米多長。
方知行深吸口氣,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
「爽!」
他暢快的大笑一聲,雙眼一轉,死死盯上了游不儔。
這一眼,竟讓游不儔下意識的後退半步,面露一抹驚恐之色。
而范正倫和董學讓等六虛宗門人,卻是心神震撼,大喜過望。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方知行居然強橫到了這個地步。
僅憑一己之力,便殺死風海門二十多位精銳,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強,太強了!」
「牛逼啊!」
「殺人嗜血,壯大己身,好一個魔頭,萬幸他是站在我六虛宗這邊的!」
六虛宗眾人簡直是笑開了花,一個個歡呼雀躍,眉宇間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盧玄錫早就不淡定了,表情無法掩飾的一陣驚慌。
他帶著風海門一伙人直接登門,等於是跟六虛宗撕破了臉皮,可謂勢在必得。
哪想到
方知行踏步向前,九條血色觸手瘋狂舞動,震盪得空氣扭曲狂亂。
見此一幕,游不儔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氣,臉色很快陰沉如水。
他舉起長劍指向方知行,心頭怒火燃起,吼道:「好好好,你夠狠!今日若不殺了你,我游不儔以後也無法在江湖上混了。」
「呵呵,游不儔,你急什麼?」
范正倫開懷大笑,「我六虛宗的大門,不是誰想來就能來,也不是誰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他沖方知行使了個眼色,「小心點,他手裡那柄劍名為『從心』,乃是四級寶劍!」
方知行眉梢微挑,實話說,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四級兵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那柄從心劍長度只有一米五,劍身光滑如水,劍鋒薄如蟬翼。
乍一看,倒是沒有任何神異之處。
當然!
方知行現在是九牛境後期,面對九牛境巔峰的游不儔,他自然不會有任何輕視之意。
於是!
方知行渾身一個抖動,身上再次出現變化。
只見血色觸手表面長出了一層細密的玉麟。
四道顏色不一的氣息噴吐而出,縈繞在九條血色觸手周圍。
血色觸手內部,百毒之力聚攏到了皮膚之下,隨時能夠釋放出去,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這一切全部發生在瞬息之間。
方知行全身威勢暴漲,散發出令人色變的危險氣息。
游不儔心裡咯噔一下,他是怎麼都沒想到,方知行剛才居然還沒有施展全力。
這人是妖孽嗎?!
他怎麼有這麼多的底牌!
更讓他驚恐的是,范正倫這個老匹夫在一旁虎視眈眈。
「二打一?」
游不儔心裡沒底,忽然轉向了盧玄錫,叫道:「盧總兵,六虛宗如此欺我,還請為我主持公道。」
盧玄錫表情糾結,權衡一番之後,漠然道:「哼,你風海門今天主動上門挑釁,就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家關門打狗嗎?這是你們兩個大門派之間的恩怨,我身為巨兵總兵,不便插手江湖之事。」
「你」
游不儔頓時傻眼了,怒道:「盧玄錫,你翻臉不認人是不是?明明是你慫恿我前來的。」
「放屁!」
盧玄錫臉不紅心不跳,甩袖道:「游門主,莫要血口噴人,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今天該怎麼收場吧。」
游不儔怒不可遏,憤恨的瞪了一眼盧玄錫,卻是無可奈何。
下一刻!
方知行一衝而出,力量全開,九條血色觸手毫不保留的砸向游不儔。
「從心斬!」
游不儔立刻身軀一震。
他沒有釋放出任何劍氣,而是將所有的劍氣灌注進從心劍之中。
霎時間,從心劍瘋狂震動,竟然長成了一柄長而寬的闊劍,長度超過十米,握在手裡,卻如同繡花針一般靈巧自如。
游不儔高高躍起,雙手舉劍,豎斬而下!
這一刻,從心劍光芒大盛,表面劍氣縈繞,鋒銳之氣無可比擬,震撼八荒。
「哼,你以為只有你有四級寶劍嗎?且試試我六虛宗鎮派之寶『浮生劍』的鋒芒!」
范正倫縱身跳起,豁出老命開干。
他手中的長劍激烈震盪,兀自暴漲起來,迸發出六色交雜的劍芒,迎上從心劍,硬碰硬!
轟!
伴隨著一聲宏大的震響,兩把闊劍凌空相撞,破碎的劍氣頓時崩飛四散。
天光為之一暗!
混亂的劍芒橫掃八方,煌煌不可逼視。
然而,這依然無法阻止九條血色觸手。
嘭!
游不儔先是被范正倫纏住,接著便被血色觸手砸中後背。
「哇~」
游不儔感受到至少九十萬斤的恐怖力量襲來,砸得他全身震動,噴出一口鮮血。
「殺!」
范正倫激動不已,不要命一般的運轉力量,死死纏住游不儔。
趁此機會,方知行瘋狂暴揍游不儔,嘭嘭之音不絕於耳。
九條血色觸手封堵所有空間,讓其無處可逃,震盪之力更是如同可怖的颶風,刮過整片空間,每一擊都在輸出傷害!
「盧總兵,救我!」
游不儔吐血不停,嗓音發顫,發出苦苦哀求。
盧玄錫麵皮狠狠抽搐,卻是漠然視之,不理不睬。
不消片刻間,游不儔再也承受不住,全身一爆而開。
濃郁的血霧一股腦兒的融入到了殺死他的血色觸手之中。
第九條血色觸手隨即暴漲到了十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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