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寒一怔,抬手翻到了最後一頁,「你要是這麼問的話……該不會是這一句吧?」
「『注意』裡面有這麼一句話,妹妹你聽我念給你聽啊。」
他說:「在提取記憶的過程中,被提取的記憶在主人的腦海中就如同走馬燈,會把人和事件分離出來,以第三視角的畫面放映,讓主人最後一次回看這段記憶。」
「因為記憶一旦被提取成功,或許終生都不會再回到主人的腦海中。這個過程,名為『記憶的告別』。」
「嘖。」於飛寒嘖嘖稱奇,「還挺擬人化的,有點兒感動。」
鍾繇:「……」
「不過妹妹啊,這個應該也不是你沒有失憶的原因吧?」
「算一半吧。」鍾繇回答。
另一半原因,應該是因為她和向憶關於『最珍貴的記憶』的定義不同。
向憶認為前世發生的種種就是她最珍貴的記憶。
可對她來說,前世的事她通通不記得,最珍貴的記憶是今生。
當向憶以『最珍貴的記憶』去提取她的記憶時,指定的是前世,是她根本就不記得的前世記憶。
然而,在記憶提取過程中,前世記憶猶如走馬在她的腦海中放映,讓她以第三視角看完了自己的前世。
所以,向憶的的確確帶走了她的記憶,可她也因為『記憶的告別』把前世的記憶看了一遍,該想起來的也都想起來了。
鍾繇忍不住想笑。
她不記得前世記憶這件事,張奪是知道的,而向憶老是在說最珍貴的記憶,應該是張奪的授意。
她幾乎都要猜到這兩人的對話了。
張奪:你去把鍾繇最珍貴的記憶給拿來。(她不記得上輩子的事,那就把她這輩子最重要的記憶給奪走!)
向憶:好的老大!(她最珍貴的記憶肯定是上輩子的那些愛恨情仇,都拿走!)
鍾繇:「感謝敵軍的操作。」
黑曜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母親,向憶她是友軍吧?」
鍾繇:「嗯?」
他說起了之前張奪附身在李長峰身上的事。
鍾繇恍然大悟,又無語又想笑:「那件事也是她辦的啊,這……」
蘇枳明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卻又不敢說話,怕在於飛寒面前暴露,沒看姥爺現在都安安靜靜的嗎?
但是蘇枳明還是很震驚,他每隔兩天就能去給張奪找不痛快這件事,居然是齊憶箏促成的?!
天哪,一個下屬怎麼能捅出這麼大的婁子?他都要懷疑齊憶箏真的是友軍了。
琥珀樂得咯咯咯笑個不停:「我要是張奪,有這麼一個成事不足的手下,我真的會氣死。」
鍾繇笑著搖頭:「但是這件事張奪不會知道的。」
於飛寒好奇道:「這怎麼說?」
鍾繇:「因為向憶已經死了,除了她,那個盛放了我記憶的八音盒,誰都看不到裡面具體的內容,張奪只會讓他的手下好好存放那個八音盒,並不知道裡面的內容是錯的。」
辰砂的小腦袋快速的反應著大家的話,終於跟上了這一波討論,「怪他自己嘛!誰讓張奪非要急著殺她啊。」
琥珀贊同的點頭,又問:「那個能劈開空間的異能者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於飛寒遺憾地嘆了口氣:「沒有,什麼都查不到。」
鍾繇:「於哥,有關於遲蕭迅的嗎?向憶身上也有遲蕭迅的異能,這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個,於飛寒不免激動了起來。
「這個有,這個還真查到了。」
鍾繇驚奇不已:「這個居然能查到?」
於飛寒:「本來也是查不到的,張奪當年奪取的異能太多,和他相關的東西都不好查。」
「不過咱們局裡有一個線索推導異能者,就好比劇本殺。當所有線索都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就能推導出真相。」
「我們把向憶的屍體帶回管理局的時候,她眼前的線索剛好全部集齊,然後就推導出來了。」
於飛寒糾結了一下,「妹妹,你做好心理準備哈。」
鍾繇:「……嗯?」
於飛寒:「就是,額,你還記得帝王花女王嗎?就是帝都遊樂場的那次任務。」
「又是『女王』?」
鍾繇皺了皺眉,目光從五小隻身上掠過,又看向顧思瑜和蘇枳明。
帝都遊樂場。
她們當時都去了。
前不久H號鎮壓台,『女王』還被玄威長老給毀了。
「『女王』和遊樂場怎麼了?」
於飛寒深呼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呼了出來:「那就是遲蕭迅種下的『因』。」
「因果異能的『因』?」
「對。」
於飛寒問她:「關於當時的任務,你還記得什麼?」
鍾繇想了想,回答他:「很多規則,很多玩偶,很多遊樂項目,還有收集到的關於『女王』的線索。」
於飛寒:「我要是告訴你,那次任務是張奪事先安排好的呢?」
鍾繇愣了,「可是那裡明明一點都不危險啊。」
於飛寒:「哪裡不危險了?你不要仗著自己實力高就說這種話!」
鍾繇:「……」
「我是說,那裡只有一點點危險,一點都不像張奪的手筆。他只要出手,每次都奔著要搞死我去的,他的手段什麼時候這麼平和過?」
於飛寒:「所以我們才會被他迷惑啊。」
他解釋道:「遊樂場那次,張奪的目的不是要搞死你,而是要種下遲蕭迅異能的那個『因』。」
「那次的任務有些複雜,數不清的規則,不同表情的玩偶,還有各種花精靈,安排的這麼費勁,就是想讓我們把心思放在任務上,不讓我們有空餘的時間和精力去發現真相。」
「妹妹,你還記得我們最開始的任務計劃嗎?」
鍾繇:「好像是找到『女王』,向她許願或許就能將一切恢復正常。」
「是的,可是當我們找到『女王』後,發現制服她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們著急將一切恢復成原樣,所以很快就把『女王』抓起來了,沒人向她許願。」
琥珀瞪大了眼睛:「該不會?」
於飛寒:「那就是遲蕭迅種下的『因』。」
「你沒有向『女王』許願是『因』,你無法傷害和阻攔向憶是『果』。在玄威毀掉『女王』的那一刻,你永遠都沒辦法向女王許願了。」
「當『因』恆成立時,『果』,也就必然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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