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平靜後,鍾繇又問他:「顧思言,師父是因為感受到信物才離開始終谷的,他離開地下城之後,是去了國外嗎?」
顧思言:「……」
「我不知道。」
鍾繇深呼吸:「那你為什麼突然回國?」
顧思言:「顧氏大本營在這啊,我當然要回國發展了。」
鍾繇怒極反笑:「十年前正是國內發展的浪潮,你那個時候不把握機會,跑到國外去和那些大公司競爭,十年後國內市場已經飽和,你這個時候又想回國和這些已經根深蒂固的公司競爭,顧思言,放著捷徑不走,你有病啊?」
顧思言仰頭,驕傲得很:「那是其他人的捷徑,對於我這種經商天才來說,我走的路,那才叫捷徑。」
鍾繇:「……」
「你回國的事少有人知,今天的認親宴我爺爺根本就沒有給你發請帖,你為什麼會來?」
顧思言:「……」
「我路過,剛好這裡有個宴會,我就進來了。」
鍾繇面無表情:「這麼巧,你猜我信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是實話實說。」
鍾繇的氣息越發粗重:「沒有邀請函,你怎麼進來的?」
顧思言:「我有腿有腳,當然是走著進來的啊。」
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簡直氣得鍾繇心梗。
「師父到底在哪?!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思言:「我不知道。」
鍾繇:「……」
「小林,你生氣了嗎?」顧思言巴巴地湊了過來,「你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不要生氣了。」
「那你告訴我師父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哦,我不知道。」
「顧思言!!!」
「我真不知道!」他還委屈上了。
鍾繇抬腳,高跟鞋用力地踩在顧思言的高檔皮鞋上,踩完轉身就走。
顧思言吃痛,抱著腿原地跳了幾下:「小林,就算是人偶也是會痛的!」
鍾繇的回覆是一根豎起的中指。
顧思言:「……」
四小隻瞬間閃回空間,黑曜回空間之前還不忘和顧思言說了聲再見。
眼看著鍾繇離開了露台,顧思言又恢復了正經的模樣。
他倚靠著欄杆輕笑一聲,緩緩抬手撩起額前的髮絲,露出光潔的額頭。
「父親。」他在意識里輕聲喊道。
那頭傳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思言,見到她了?」
「嗯。」
「阿繇那孩子是不是猜到我已經不在國內了?」
「是啊,小林很聰明呢!每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幾乎都要把我問住了。」
「思言,她是不是打你了?」
顧思言幽怨:「踩了我一腳,高跟鞋踩人好痛啊。」
林修不禁地笑出了聲。
顧思言嘆氣:「父親,小林她很擔心你。」
林修所在的地方,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初生的光映照在他的瞳孔中,泛出光澤。
林修:「思言,太危險了,在阿繇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之前,絕對一個字都不要向她透露。我這個做師父的還是想儘可能地為她多解決一點,我好歹也是SS級的異能者,多多少少,應該能為她減輕一些負擔吧?」
「阿繇現在的生活應該還不錯,不過你還是要時常關注一下,好好照顧她。」
「父親您神神秘秘的,早告訴我宴會的主角是小林就好了。」
林修笑道:「你們近十年沒見,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顧思言笑了笑,眉眼間滿是溫柔:「很大的一個驚喜,謝謝父親,我很喜歡。」
鍾繇回去找江柏林,見她過來,各家老總都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這種審視打量的眼神,鍾繇再熟悉不過。
她三歲之前還在福利院的時候,每天就是被這樣的目光審視著。
尤其是那個繫著條紋領帶的男人,他審視自己時的那種目光,鍾繇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走向江柏林:「爺爺,我累了,可以先回家嗎?」
江濤皺眉:「鍾繇,不能再堅持一下?今天你是宴會的主角。」
鍾繇挑眉看他:「你不讓我回去?」
江濤不敢和鍾繇唱反調,這丫頭髮瘋向來不看場合。
他僵著笑,委婉道:「你看,這麼多叔叔阿姨都是為你而來,你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爹,我不想和你爭論這個問題,他們到底為什麼而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走?」
「這……」
鍾繇眯眼:「和顧氏五五分的合作項目,你到底想不想要?」
江濤一振:「當然!」
鍾繇面無表情:「我要回家。」
江濤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早點休息。」
眾人:「……」老江未免也太能屈能伸了。
不過,如果換做是他們,大概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吧?
江柏林無語地推開江濤,轉頭又對鍾繇笑道:「別管他,阿繇累了啊,那就快回家泡個澡好好休息休息,明天還要坐飛機回老家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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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繇笑著點頭:「爺爺,那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點回家。」
「好好。」江柏林寵愛地摸了摸鐘繇的頭,「爺爺知道了。」
江濤餘光看到眾人的表情,覺得自己面子不保。
失策了,到目前為止,他只買斷了鍾繇對他的稱呼和當年的劇本,忘了買斷鍾繇在外人面前對他的態度了。
今夜過後,還不知道圈子裡要怎麼傳呢。
但是沒關係。
想不到鍾繇的人脈居然真的這麼廣,她連顧思言都認識,甚至兩人的關係看上去極其親密。
要知道,顧思言向來冷臉,可他居然對著鍾繇笑,而且鍾繇言語那般不當,顧思言都沒有半點生氣,甚至極盡討好。
鍾繇這個女兒,他一定要緊緊把握住。
她能為江家帶來的利益,絕不止和顧氏這一個五五分的合作。
鍾繇去角落裡找到陸梓重,帶他下了樓。
陸梓重跟著鍾繇上車,片刻後,車門開啟,車上下來一個和陸梓重一模一樣的分身,獨自回到了宴會廳。
陸梓重激動得不行,「鍾繇姐姐,明天我就要去地下城了!」
聽到陸梓重的話,她微微勾唇笑道:「是啊,明天就是你全新的開始了。」
「嗯!」陸梓重興奮地點頭。
到了管理局,於飛寒已經等在那裡了。他接到陸梓重,兩人又朝鐘繇揮了揮手。
鍾繇沒下車,笑道:「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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