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徐子楨實在不知道怎麼跟阿嬌解釋,趕緊轉移注意力,抱著一堆煙火到院子裡,拿香頭點燃一支,煙火發出一記嘹亮的嘯叫飛上了天,接著在夜空中炸出一團五彩斑斕的火花。
「哇!好漂亮,好大!」
阿嬌頓時眼睛發直,興奮地歡呼了起來,剛才徐子楨給她帶來的一切不快都拋到了腦後,並一迭連聲地催促屋裡女眷出來放煙火。
徐子楨在火光下偷偷擦了把冷汗,總算擺平了,其實說實話徐子楨不是當真怕她的刁蠻,而是心疼這個善良單純的小丫頭。
一眾女的全都跑到院子裡大呼小叫地放著煙火,所有男的都留在廳里喝著酒,雍爺等三個老頭全都很有默契的沒再提汴京被破以及假神武大炮的事,只是他們很好奇,徐子楨說的賺銀子是怎麼回事。
這頓酒直喝到初更敲起才散,牟先亭和雍爺醉得不省人事,耶律符算是好些,但也腳下發飄,徐子楨也不見得好過,還是大野把他扶進了後院,等他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窗外的陽光都照到了床上。
徐子楨只覺得頭疼欲裂,昨天雍爺那老頭也不知道抽什麼風,往死里灌他,好像他記得雍爺還問他汴京什麼什麼的,具體的已經忘了,結果兩頭沒落好,都醉得跟死豬似的。
等他起床後來到屋外更是愕然發現已經近午時了,難怪肚子裡這麼餓,徐子楨來到院裡,抬頭叫了聲:「十七。」
徐十七應聲從屋頂暗處落下:「主子。」
徐子楨揉著太陽穴解著頭疼,隨意地問道:「逮了幾個?」
徐十七道:「回主子,四撥十五個。」
「這麼多?」徐子楨揉到一半的手停了下來,「都是哪四撥?說來聽聽。」
徐十七道:「金、高麗、回鶻、吐蕃阿里王部。」
徐子楨笑了,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光芒,襯托著他嘴邊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十七,會玩逼供麼?」
徐十七的年紀跟徐子楨差不多,長得也很清秀,這時嘴邊也露出了一絲跟徐子楨有些相似的笑容:「回主子,屬下不會,但能邊學邊練手。」
徐子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既然這樣,那就給我一個個招呼,問點我感興趣的。」
「屬下明白。」徐十七應了一聲又閃身隱匿而去,徐子楨打了哈欠剛轉身要走,卻發現不遠處站著個俏生生的身影,居然是林朝英。
徐子楨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停住打了個招呼:「林女俠,你怎麼沒去上學?」
林朝英走過來道:「你忘了昨日親口說今天放假麼?」
徐子楨這才想起好像那麼回事:「呃,好像是,昨天喝多給忘了,我先吃飯去,回見。」說完他抬腳就要走,林朝英卻橫著挪了兩步攔住他去路,一雙妙目直直地盯著他,看得他心裡有點發毛。
「那個……林女俠還有啥見教?」徐子楨的心跳有些加快,可別是老子昨天太拉風了,導致這妞喜歡上自己要來表白吧?那老子到底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這可是中神通的女人,那麼牛逼的情敵,老子可多半打不過。
林朝英又看了片刻,忽然開口道:「神武大炮那出戲是假的吧?」
徐子楨心中大吃一驚,臉上卻佯裝茫然不解:「什麼假的?」
林朝英白了他一眼:「我方才都聽到了,一夜工夫逮了十五個,以你的性子,那炮若是真的你會被人如此輕易找到?再說你若真造出如此殺器,必定早就上報朝廷大肆鍛造,又何必這般躲藏?所以我猜你定是故意引人來偷才是真的。」
徐子楨更是驚訝,沒想到剛才和十七說話被她不知不覺中偷聽了去而沒發現,而且還能憑空推斷出那炮是假的。
說實話他真是這麼想的,用假炮做誘餌引人來偷,這炮大得離譜,只能偷著丈量尺寸和鑑別材料,想搬走絕對不可能,所以來偷的人必定是對方精於匠作的人才,而且對軍中所用一般都很了解。
徐子楨使了一招反間諜計,誰來偷誰自然就是敵人,對敵人當然不用客氣,不用講光明正大,相信徐十七會從那些人嘴裡掏出些秘密的。
西夏西遼和大理不會動歪腦筋,而鳥羽天皇和自己暫時聯盟,也不會把心思動在這上邊,可剩下的金國回鶻高麗還有吐蕃的阿里王部卻不甘心,結果就此中了徐子楨的計。
徐子楨眼珠一轉笑道:「林女俠果然聰明,不過這事你千萬別漏風,我還指著那十幾個人換銀子呢,留著等你遇見你那位宿命中的愛郎時當賀禮。」
林朝英沒想到他會無厘頭的把話題轉到這裡,頓時俏臉一紅,羞惱地啐道:「呸!什麼宿命中的愛郎,胡說八道。」說完頭也不回跑得不見了人影。
徐子楨鬆了口氣,總算把林朝英給臊跑了,這妞太過聰明,雖說幻想中的表白沒發生,可是再說下去不知還會被她問點什麼出來,那就糟糕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徐子楨沒再去學院,眼看著就要和溫嫻高璞君成親了,好在家裡有個錢同致忙前跑後張羅一切瑣碎事宜,他這個新郎反成了最清閒的,每日裡不是被雍爺等三個老頭叫去陪喝酒,就是被段家兄妹拉去陪遊玩。
就這麼閒了三天,終於到了八月十三,也就是徐子楨娶親的正日。
應天府的百姓都早早得知了這件大事,無數人在午時剛過就涌到街邊,等著看徐子楨紅衣白馬迎接新娘的情景,可是讓他們奇怪的是接親的花轎倒是有,而且還是兩撥同時出發,可徐子楨卻沒出現。
徐子楨沒出門,而是穿著喜服留在了家裡,新人接來時已是未時,並且同時送入了一間廂房內,徐子楨則在正廳門口迎客招呼著,這種成親套路誰都沒見過,來賀禮的客人無不覺得新鮮。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廳內忽然傳出一聲高喝:「吉時到!」
眾賓客俱都精神一振,可是卻看見徐子楨整了整喜服,依舊站在廳門口,笑吟吟地望著院門的方向。
廳內的唱禮官又喝道:「諸親友請移步院中觀禮!」
所有人愣了一下,到院中觀禮?這是拜堂還是拜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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