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韓遂、閻行被擒,馬雲祿情不自禁,手之足之舞之蹈之,甭提多開心了,像只剛剛展翅的小雲雀,撲棱飛到劉瑁身邊,雙臂展開,緊緊抱住他的脖頸,就差馬奶小嘴一撅,給他送上個香吻了。
便在此時,劉瑁忽然留意到趙雲兩隻眼睛瞪得雞蛋似的,顯得極為驚詫。
雖說其他人臉上也多少都有驚訝表情,可趙雲的表情里似乎並不那麼單純,驚訝之中還有著些許的失落之意。
「莫非緣分天註定,自漢中過來,這趙雲一路上便已對祿兒動了心思?」劉瑁暗暗琢磨,「若是趙雲真的對這小妮子動了心思,那他還真要尋思尋思。畢竟他身邊美女如雲,為了一個美女,失去一員大將之心,是否值得?」
按照劉瑁的做人原則來說,其他什麼都可以讓,只有女人不能讓。
趙雲是他的愛將,更是他視為兄弟之人,不能失去他,也不想失去女人,怎麼辦?
不過,他自知此時也不必庸人自擾,趙雲一個表情,有怎能表達其意?
還是走一步說一步嘍,大不了公平競爭。
既然緣分天註定,該是什麼結果,上天終究會做出決定的。
劉瑁腦子裡閃過這麼多小心思,然表面上可沒有表現出一星半點。
劉瑁握住馬雲祿的一雙小手,將她推開,道:「祿兒妹妹,抱這麼緊,你這是要勒死我麼?」
馬雲祿恍然醒悟,粉面飄紅,嬌媚不已。
馬岱早看不下去了,叱道:「妹妹,休要胡鬧。」
馬雲祿自知失態,急忙放手。
眾將見此,皆哄然大笑。
馬雲祿羞澀難當,面紅耳赤,臉上掛不住,撅起馬奶嘴,跺一腳,氣急敗壞地跑了出去。
趙雲慌急,忙道:「主公,我……我去看看,免得馬小姐有事……」
「呃……」
劉瑁剛發出個聲兒,還沒表態,趙雲便跑了出去。
劉瑁心中一驚,暗道:「哎呦,這就追上了!趙子龍,那咱們就看看誰泡妞的本事更厲害!」
劉瑁望著趙雲追出去,這便較上了真!
馬騰聽說韓遂、閻行被擒,激動得老淚縱橫,嚷嚷道:「哼,我要見見他,看我這個義兄還有沒有一點人性,竟要對我趕盡殺絕!」
馬騰當即著人將韓遂、閻行帶到眾人面前來。
馬騰激動不已,一陣詰問。
韓遂道:「馬壽成,我今翻落入你手,還有何話可說?要殺便殺,休要多言!」
「嘿!韓文約,你帶兵偷襲於我,差點要了我全家性命,如今淪為階下之囚,言語還這般猖狂,當我不敢殺你?來呀,拉出去,將他給我砍嘍!還有這個姓閻的小子,一併殺之,報我超兒重傷之仇!」
閻行重傷馬超,馬岱對閻行恨之入骨,早恨不得將閻行捉了,寢其皮,食其肉。
如今得了馬騰號令,正中下懷,便要帶人上前,將韓遂、閻行拉出斬首。
看這情形,馬騰是要動真格兒的,劉瑁遂道:「慢著。」
馬岱聽到劉瑁說話,自不敢動。
馬騰正在氣頭上,嚷道:「大將軍意欲何為?此等賊人,不殺之,又當若何?」
劉瑁道:「馬騰將軍,您如何這般不曉事?莫非將軍不知,瑁今翻前來,乃是奉了漢皇聖旨?韓遂有罪,自應由朝廷處置,我等豈有動用私刑之權利?」
原本劉瑁和馬超稱兄道弟,到此之後,又和他相談甚歡。
馬騰還真把劉瑁當做了自己人。
此時,劉瑁忽然出口,阻止他殺韓遂一干人,倒是讓他有些訝然。
馬騰身為一方諸侯,可沒那麼蠢笨,猛然醒悟。
劉瑁帶兵到此,可不僅僅是幫助他,而是想趁機平定西涼才是本意。
只是眼下,不管劉瑁用心如何,他的話可沒半點錯處。
這韓遂身為朝廷的安羌將軍,帶兵偷襲於他,皆是因他們雙方部曲之間發生摩擦所致。
韓遂偷襲他,自然有錯。
然他若就此殺了韓遂,也難逃朝廷律法。
如此想來,馬騰只得拱一拱手,道:「大將軍所言有理,只是……只是我那馬超孩兒……您的義弟,受如此重傷,就這麼白白算了麼?」
劉瑁冷笑道:「將軍如何這般不曉事理?眼下韓遂一部已經被滅,孟起賢弟怎能說是白白受傷?我這便帶韓遂一家入朝,交廷尉治罪便是。」
劉瑁公事公辦,馬騰自無話可說。
劉瑁見馬騰說不出話來,著人將韓遂、閻行拉下,先關起來。
這便劉瑁和馬騰入席,準備犒賞三軍。
劉瑁問其許褚,如何四位先生皆未前來?
許褚道:「戲先生和荀先生在後,有士卒保護,應該到了。」
言語方才落下,便見趙雲和馬雲祿跑進來,稟報魏延和兩位先生到了。
劉瑁將眾人接住,問其遲來原因。
戲忠和荀攸相視一笑。
戲忠道:「主公,我等並非姍姍來遲,而是想最後再送給先生一份大禮也。」
言未畢,魏延進帳,向劉瑁稟報。
他按照戲忠和荀攸計謀,撇開直接來救援,反而直奔韓遂大營。
果然韓遂營中空虛,他長驅直入,將首營士卒殺散,俘獲韓遂及眾將家眷及糧草馬匹無數。
馬騰聽了震驚不已。
劉瑁聽了歡喜不盡。
有謀士輔佐,果真好處多多。
便如這一次,他本不在大營之中,有智謀之士代為傳令,一樣可以打勝仗,而且勝得徹底。
馬騰雖然震驚,也為之高興。
畢竟從今以後,這西涼之地,便再沒有韓遂這個勁敵了。
眾人寒暄一陣,落座暢飲。
酒過三巡,劉瑁問道:「安狄將軍,我的老伯父,還有何慮?只管說來,我一併替你解決了。」
那馬騰道:「無有!再無憂矣!」
「不過我有!」劉瑁頓時言道。
馬騰及帳下眾文武都是一怔,都覺劉瑁語氣嚴肅,不知他要說出什麼話來,十數雙眼睛都怔怔地望著他。
劉瑁不以為意,呷口酒,掃了眾人一眼,道:「我有二憂,一憂我兄弟馬超重傷未愈,二憂這西涼地界,尚有數支賊寇橫行。我等身為朝廷肱骨之臣,何以能夠眼睜睜看著這些賊寇欺凌百姓?我欲降服,誰能解我之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