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是袁術勢力範圍,然江南乃劉繇之地。
劉瑁等飛奔涇縣,已離開廬江皖城二三百里。
那劉勛再怎麼惱恨,也是鞭長莫及了。
劉瑁等人修整一天,緩過神來,聚而商議。
說到此次成功逃脫虎口,極為痛快。
劉瑁謂「諸葛四友」道:「只是苦了諸位先生也。」
徐庶道:「無妨,無妨!我等出山,決心追隨公子,便已做好冒險之準備。」
其他三人,盡皆稱是。
劉瑁極為感謝。
眾人問下一步打算,劉瑁言道:「向者吾出漢中時,得探馬消息,已知孫策從袁術處討還其父舊部,表面上是協助其舅父吳景和堂兄孫賁,南攻劉繇部曲樊能、於糜於橫江,招兵買馬,為袁術征伐天下,實則進擊曲阿劉繇,平定江東以自立也。吾聞那劉繇華麗嚴格,喜歡品評世人,知其絕非擁兵自重之人,定非孫伯符對手。此間早晚必有一戰。吾欲前往,暗中觀之,尋機招攬將佐也。」
「公子胸中是否已有可招之人選?」徐庶問。
「然也。」劉瑁道。
「是誰?」
「東萊黃縣太史慈。」劉瑁直言道。
「莫非助孔北海送信,請劉玄德出兵解圍者乎?」崔鈞問。
「正是此人。」劉瑁道。
黃忠問道:「並未聽說此人在劉繇帳下?公子何以知之?」
劉瑁道:「那東萊太史慈,自從助孔融解圍之後,便已離去。似此等有勇有謀之將,定不可能退居山野,反會戰場稱雄。若汝乃太史慈,天下之大,會投靠何人?」
黃忠支吾片刻,道:「主公您當是不二人選!」
眾人皆哈哈大笑。
劉瑁道:「都說漢升忠義,果真是也。」遂繼續言道,「我以為他定當南下,投靠荊州刺史劉繇。」
眾位先生點頭。
魏延問:「公子何以知之?」
劉瑁道:「劉繇,字正禮,乃太尉劉寵之侄,兗州刺史劉岱之弟,與我一般,皆是漢室宗親。最重要者,這劉繇乃東萊牟平人,與太史慈算作同郡。如此,太史慈不去投奔他,會投奔誰去?」
眾皆以為然。
甘寧聽劉瑁之言,仿佛他們來江東,皆是為太史慈一人而來,心中不悅,冷哼道:「嘿,公子,我當江東有甚高人,不過一個太史慈耳。那太史慈比甘興霸若何?哼,來日見了,我定當和他大戰三百回合,讓他知我厲害!」
劉瑁笑道:「休要多言,來日令汝知其厲害。」
徐庶道:「既如此,公子當如何行之?我等只有幾員虎將,並無一個士卒,若欲收得太史慈,定要巧妙安排。我等著即出發,到得劉繇處,明里暗中,探探情形,方好用計。」
劉瑁急止之道:「此番無需先生勞心,得那太史慈,吾胸中已有成竹矣。眾人聽我之令,劉雲、吳鳳留下,保護四位先生。其餘眾將隨我前往便是。」
「公子要將我等留在這涇縣?」徐庶不明其安排。
劉瑁道:「先生勿要疑惑,吾料劉繇與孫策一戰,繇定非策對手,早晚必敗。劉繇敗,必西退,早晚要過涇縣也。汝等滯留此間相待,我得了太史慈,定來此處與諸位匯合。」
眾人皆拜服領命。
劉雲、吳鳳還要隨劉瑁而行。
劉瑁道:「此處正北二百里乃是牛渚、橫江之地,孫策屯兵歷陽,大戰定會從彼處而起。汝等二人好生保護四位先生,任務重大,不可大意。若是四位先生出了差池,我要你們二人抵命!」
劉雲、吳鳳二人只得拱手領命,再不敢多說一句。
徐庶遂道:「公子只管前往,我等在此,相機行事,定可自保也。」
劉瑁遂辭別徐庶等人,帶領黃忠、甘寧、魏延、任夔四將,取道東北,繞過秦淮河,直至曲阿。
到得曲阿,著人打聽,知太史慈已在劉繇帳下為一軍侯小校。
劉瑁嘆道:「劉繇果然不識英雄也。」
太史慈畢竟已投入劉繇帳下,劉瑁不便直接前往軍營相見,當尋太史慈出營之時,伺機見之。
劉瑁等便在曲阿尋個客棧住下,吩咐黃忠等四人,嚴密打探關於太史慈之一切消息。
這一日,任夔從城門一位巡城士卒口中得知,太史慈正被劉繇派出,帶人偵查孫策敵情。
劉瑁便令人於城中製作一身道袍,扮作道人打扮,於城外太史慈必經之路相待。
甘寧見他如此,撇嘴道:「公子,諸葛四友便是牛鼻子打扮,今日您怎麼也做如此打扮?」
「吾之智謀,豈是汝等可知耶?今日前去見太史慈,看我給他算算命。」
「您會算命?我怎未聽說?」甘寧滿臉疑惑。
劉瑁瞪他一眼道:「廢話,都說了,吾之智謀,豈是汝等可知也?」
甘寧再不敢多言。
果然,這一日將晚,太史慈率領三五斥候,出城往東阿方向打探。
劉瑁遂帶領眾人,當道立馬,截住去路。
太史慈縱馬上前,見劉瑁等幾人,疑心細作,緩珮走進,以手中鐵槍指之道:「喂,當道者何方妖人?快快讓開!」
劉瑁一怔,道:「妖人?哪裡有妖人?我乃道人也!咳咳,閣下可是東萊太史慈耶?」
這回輪到太史慈訝然,反問道:「汝乃何人?何以知我?」
劉瑁便於馬上拱手施禮道:「在下姓文名茂,字德美,梁州人也。久聞將軍大名,有一言關乎將軍未來功業氣運,不知將軍願聽否?」
「妖言惑眾,吾不信也。我有要事,快快讓開,不然我鐵槍過去,定教爾等命喪於此!」太史慈急切言道。
長途跋涉,兩千餘里,來到此間,皆是為一太史慈耳。
甘寧得知之後,心中早有不服。
此時又見太史慈如此猖狂,出言不遜,他如何忍耐得住?
哇哇數聲大叫,甘寧舞動手中雙戟,便要催馬上前,與太史慈大戰三百回合。
劉瑁正想阻止,不想旁邊一騎飛出,竟是魏延。
平時魏延雖未發甚牢騷,然劉瑁如此重待太史慈,他心中也早已不滿。
魏延心知,他此時武藝不如甘寧。
若是此時戰敗太史慈,可見此太史慈如何外強中乾,不中用也。
故而,不等甘寧出馬,魏延反倒拍馬舞刀而出,大聲叫道:「先讓魏延來會會這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