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城,出大事了。
十常侍之首張讓,昨晚在府邸遭遇黑衣人刺殺,雖無性命之憂,卻也震動京師。
對於此事,張讓以及十常侍自然大怒,四處搜捕刺客。
反觀大將軍何進以及世家大族,卻無不拍手稱快,都想要知道刺殺張讓者,究竟乃何方義士。
就在整個京都都在猜測,究竟何人膽大包天,竟敢趁著夜色刺殺張讓的時候,車騎將軍關羽正好來到了雒陽。
不對,關羽如今被撤職,已經不能繼續稱其為車騎將軍了。
兩件事情聯合在一起,不少人都嗅出了非同一般的氣息。
張讓此時,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他本來正幻想著,如何能夠扳倒關羽,卻沒想到忽然遭遇刺殺。
雖說張讓沒有受傷,卻也讓他膽戰心驚,害怕再次遭遇刺殺。
「我一定要將刺客千刀萬剮,還要讓背後指使者不得好死,如此方能震懾住那些心懷不軌之輩。」
張讓面沉如水,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憤怒之餘,張讓也有些懷疑,會不會是關羽派人刺殺自己。
因為,這件事情發生的實在太過巧合了。
驛館。
關羽眉頭緊皺。
他回到京師已有五日,本來還滿心忐忑,思量著應該如何應對劉宏。
讓他沒想到的是,足足過去五日時間,劉宏都沒有召見自己的意思。
不僅如此。
就連負責刑獄的廷尉,也沒有派人過來審問關羽,整個京師都好像將其忘掉了。
可惜的是,關羽如今處於風口浪尖,被所有人注視著,根本不可能被忘記。
「陛下此舉,莫非又是試探?」
關羽想起了自己初次入京之時,才開始也被劉宏冷落,最後才見到了便裝出行的天子。
雙手背在身後,關羽在屋內來回走動著,卻是回想著賈詡交代過自己的話。
「依照軍事所言行事,雖說可能會得罪許多人,卻也會得到陛下的真正信任。」
「可是,我又應當如何依計行事呢?」
關羽如今被困在驛館,根本不敢隨意走動,自然沒有辦法執行賈詡的計策。
「關羽,你給我出來!」
就在此時,關羽忽然聽到了門外的喊聲,不驚反喜。
「我正愁沒辦法依計行事,就有人找上門來,真是天助我也。
驛館門外,張讓帶著百餘青壯,虎視眈眈的與徐榮等人對峙。
張讓被刺殺以後,雖然非常努力搜尋刺客,卻始終沒有找到刺客絲毫蹤跡。
在此期間,張讓也提醒過劉宏,關羽抵達京師的事情。
張讓如此提醒,倒並非出於好意,反而是想要早日催促天子治罪關羽。
可惜的是。
劉宏好像對關羽變得漠不關心,既不想處置對方,也不想再啟用關羽。
張讓了解劉宏,知道對方如此行事,只是為了打磨關羽,早晚還會啟用對方。
於是乎,張讓就準備打破這個僵局。
只有攪亂現有局勢,張讓才可能挖個火坑,讓關羽跳進去,而後將其燒得粉身碎骨。
所以,張讓就來了。
「都給我讓開!」
「關羽買兇殺人,速速讓我等進去捉拿關羽!」
張讓站在前面,對著徐榮等人厲聲呵斥。
徐榮雖然也畏懼張讓權勢,卻終究乃沙場宿將,自然不肯輕易將其放到驛館內。
「君侯受詔入京,除了陛下以及廷尉以外,任何人都沒權處置君侯。」
「陛下讓君侯挑選三百護衛入京,我等自然要謹遵聖諭,不敢放張大人進去。」
張讓聞言大怒,指著徐榮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我?」
「你信不信,我讓你有命入京師,無命出雒陽!」
張讓雖然在劉宏面前謙卑,在其他人面前卻是飛揚跋扈,哪裡會將徐榮這等小人物放在眼裡。
莫說是被降職為軍候的徐榮,就算前破虜將軍董卓,也只能刻意討好張讓,乖乖奉上錢財巴結。
面對張讓的威脅,徐榮雖心中惱怒,卻也不敢發作,只能對其怒目而視。
「你這老貨,好大的威風!」
就在此時,關羽卻是提著青龍偃月刀,大步流星走了出來。
徐榮以及三百精騎,看到關羽出來以後,這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他們雖然都是能征善戰的將士,在沙場之上不會畏懼任何人。
然此地畢竟乃是京師,張讓又權傾朝野。
這些人,對於京師著天然畏懼。
所以他們在面對張讓時,雖然心中惱怒,也只能忍氣吞聲。
「主公!」
眾人看到關羽,急忙上前行禮。
關羽卻是擺了擺手,而後大步走到張讓身前,臉色不善的看著對方。
「你,你,你這莽夫,居然敢如此稱呼老夫!」
張讓雖然以前沒有聽過『老貨』這個詞,不過從其表面意思中,就能推斷出這個詞絕對不蘊含褒義。
他身份尊貴。
哪怕許多世家大族之人,雖然心裡很不能將張讓千刀萬剮,當面也會恭恭敬敬。
除了劉宏以外,根本沒有人敢在張讓面前有所不敬。
張讓今日先被徐榮等人攔住,又被關羽當面直呼『老貨』。
這個明顯不是好詞的稱呼,徹底激怒了張讓,只見他臉色漲紅,身體也被氣得發抖。
關羽看到張讓那般模樣,卻是感覺心中暢快,忽然有了想要惡作劇的想法。
他走到張讓身邊,小聲說道:「我不僅要喊你老貨,還有當著這麼多人面罵你,你能耐我何?」
張讓聞言,卻是不驚反喜。
他繼而冷笑道:「老夫乃天子近臣,又是朝廷命官,我還真不相信,有人敢當眾辱罵與我。」
關羽眼中,卻是閃過詭異的神色。
他緩緩伸出左手,手背幾乎都要貼到張讓臉頰,而後猛然你握成拳頭,在張讓面前晃了晃。
「你要做什麼!」
張讓見狀大驚,還以為關羽想要動手,急忙後退幾步。
他並不擔心關羽罵自己,因為這樣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會讓其罪加一等。
可是面對關羽的拳頭,張讓就有些恐懼了。
雖說毆打天子近臣,罪行甚至要遠遠超過辱罵,張讓自己卻要受些苦頭。
這些,並不是張讓願意看到的事情。
「哈哈哈哈。」
「你這老貨,真是膽小如鼠!」
關羽看到張讓滿臉驚恐的模樣,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後狠狠豎起了中指。
「老貨,法克油!」
關羽對著張讓豎起中指,而後當眾大聲呼喊,聲如巨雷。
「何為法克油?」
張讓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一句好話,卻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張讓,法克油!」
關羽大聲喊出以後,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多日鬱結在心中的悶氣,也仿佛頃刻間消散大半。
「來來來,都跟我一起喊。」
關羽玩心大起,也不再顧忌自己形象,對著身後士卒大聲喊道。
「張讓,法克油!」
「張讓,法克油!」
「張讓,法克油!」
士卒們雖然也不知道這句話意思,卻都依令齊聲吶喊。
眾人喊聲,很快就吸引到了許多圍觀之人。
他們雖然十分畏懼張讓,卻也想要知道,『張讓,法克油』究竟是什麼意思。
「誰能告訴我,何為『法克油』?」
張讓聽著關羽以及士卒們的呼喊,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對著左右大聲咆哮。
左右相互對視,卻無人上前回復。
蓋因沒有任何人,知道關羽口中的『法克油』,究竟是什麼意思。
關羽看著氣急敗壞,臉色越來越鐵青的張讓,臉上充滿戲謔。
「你想不想知道,『法克油』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有自己暗爽,卻不能讓對方真正惱羞成怒,關羽仍舊覺得不夠。
所以,關羽覺得自己有義務,替張讓這個文盲科普一下。
「有膽量,你就說出來!」
張讓卻是眼睛微亮,大聲吼道。
只要能夠確信,『法克油』這個詞有辱罵之意,張讓絕對會狠狠參奏對方。
關羽卻不當眾說出,反而走到張讓面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關羽耳語完畢,哈哈大笑起來,張讓卻是勃然大怒。
「賊子辱我太甚!」
張讓氣急敗壞,幾乎要失去理智,拔出佩劍就朝著關羽刺去。
「砰!」
然而就在下一刻,張讓只感覺巨力傳來,自己身體連帶寶劍,都被擊飛了出去。
「嗡。」
緊接著。
青龍偃月刀抵在了張讓喉嚨處,關羽卻已經不複方才那般輕佻,反而變得殺機凜然。
「我乃朝廷命官,你這閹賊居然敢當眾行刺於我,簡直無法無天。」
張讓口中咳血,卻絲毫不在意脖子旁邊的青龍偃月刀。
他大聲咆哮:「若非你這豎子當眾辱我,老夫又豈會拔劍刺你!」
張讓此時,也感到自己方才太激動了。
當眾拔劍刺關羽,哪怕對方無禮在先,這麼做未免也有失考量。
關羽卻是爆喝:「老賊欺人太甚!」
「某何時辱罵與你?今日你說不出個好歹,莫怪關某拳頭不認人!」
張讓聞言卻是氣急,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所說的『法克油』,不就是……」
說到這裡,張讓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
他總不能說出,『法克油』的真正含義吧,如此豈非當著眾人面罵自己?
最為重要的是,張讓雖然知道『法克油』含義,其餘人卻是不知道啊。
真要胡攪蠻纏下去,張讓相信沒有人會站在自己這邊。
「你等著,老夫縱然翻遍古籍,查閱各地方言,也要找出這句話的涵義。」
「我就不信,陛下會容得下你這等滿口髒污,有失國體之人!」
言畢,張讓甚至忘了自己此行目的,直接轉身就要離開。
「張大人且慢離開!」
卻不想,張讓後領忽然被關羽抓住,身體也騰在半空中,無力的掙扎著。
「放肆!」
那些張讓帶來的下屬見狀,紛紛拔刀怒喝。
徐榮卻也毫不退讓,帶領三百精騎踏步上前,殺機凜然。
張讓屬下見狀,當即心中駭然,不敢上前。
關羽只是冷冷掃視了那些人一眼,而後喝道:「張大人剛才好像說,是我買通刺客刺殺與你。」
「似你這種小人,我關羽若真想殺汝,一人一刀足矣!」
「還有,張大人儘管去遍觀古籍,查閱各地方言,只要能夠查出『法克油』這句話涵義,關某自當親自到陛下面前請罪。」
『法克油』這個詞出自英語,關羽可不相信,對方真能查到英國去。
至於如今有沒有英國,關羽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砰!」
言畢,關羽把張讓狠狠扔在了地上,滿臉不屑。
「咳咳咳。」
張讓劇烈咳嗽幾聲,臉色已經漲得通紅。
他轉過身軀,雙目死死盯著關羽,卻再也不敢多語。
秀才見到兵,有理說不清。
關羽可不是朝中那些城府極深的文人,而是真正的武夫,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很多計策,適用於朝中之人,卻並不適用於關羽。
張讓離開了,只不過在轉身以後,眼中卻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他此行雖然受辱,卻也已經達成了目的。
關羽只要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再也沒有抬起頭的可能。
張讓離開了,這場風波卻仍舊沒有停息。
「踏踏踏!」
就在關羽準備率眾回到驛館時,卻見一位英武將領,率兩百餘甲士呼嘯而至。
「那不是袁本初嗎?」
關羽正疑惑為首將領乃何人時,卻是隱約聽到圍觀之人驚呼,不由眼神微凝。
「他就是袁紹袁本初嗎?」
關羽能夠感覺到,圍觀中有許多人,對於袁紹都懷著敬重之心。
這種情況,和關羽預料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事實上。
袁紹雖然好謀無斷,不能讓屬下人盡其才。
可袁紹無論姿容還是品德,都乃士大夫之典範,這才能夠在歷史上雄踞北方。
荀攸曾經說過:紹以寬厚得眾心。
王粲更是極力稱讚:袁紹有姿貌、威容,愛士養名。既累世台司,賓客所歸,加以傾心折節,莫不爭赴其庭,士無貴賤,與之抗禮。
由此也可以看出,袁紹在為人處世,以及折節下交方面的確做得很好。
哪怕歷史上郭嘉棄袁紹而去,也並非因為不受重視,反而只是認為對方難成大事。
「在下袁紹袁本初,聽聞有人在驛館前面鬧事,特意率兵前來相助君侯。」
袁紹去歲被何進徵辟,在洛陽城內維護秩序。
他此次帶兵前來,居然直接將張讓定義為『鬧事』之人。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對關羽的示好之意。
不得不說,袁紹長得很帥,而且又風度翩翩,給人第一印象非常好。
只不過。
關羽可是記著賈詡之言,根本不敢和袁紹以及世家,有任何交際。
「紹亦嘗聞君侯之名,今日得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袁紹雙目溫和,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
他喜好結交天下豪傑,特別是那些世家子弟,更是袁紹結交的首要目標。
然而,關羽名聲實在太大,袁紹其實早就想要結交一番。
特別是今日。
袁紹可是明明白白看到,關羽對十常侍之首張讓的羞辱。
這才令其下定決心,前來結交關羽。
此時,無論大將軍何進,還是世家大族,都恨不能除十常侍而後快。
袁紹更是在很久以前,就開始結交豪傑,招攬死士,預謀盡數誅殺十常侍。
關羽對張讓的態度,讓袁紹看到了聯合的可能。
袁紹相信,以大將軍何進的勢力,再輔以世家大族相助,又有關羽這等猛將加入,誅殺宦官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與此同時。
張讓卻是悄悄隱於人群中,看著滿臉真誠的袁紹,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他其實早就知道,關羽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存在。
之所以還來找關羽麻煩,也就是為了告訴雒陽某些人,關羽和自己勢不兩立。
那樣的話,自然就會有人招攬關羽。
這些,才是張讓希望看到的事情。
「袁本初,何許人也?」
可惜的是,關羽後面的回答,卻讓張讓目瞪口呆。
只見關羽此時滿臉倨傲,絲毫沒有在意袁紹的示好,反而俯視著對方。
袁紹聞言,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以往經歷中。
袁紹只要報出自己名號,然後再擺出禮賢下士、刻意拉攏的姿態,任何人都會好言相待。
他卻從未遇到過,像關羽這種無禮之人。
不過很快,袁紹就壓住了心中怒氣,再次笑道:「在下汝南袁氏,袁本初也。」
袁紹還以為,關羽只是個土包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出身,才會如此無禮。
沒有聽過袁本初,總聽過汝南袁氏吧?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縱觀整個大漢,也算得上世家之表率了。
哪怕關羽再如何無知,也不可能不知道汝南袁氏。
關羽聞言,卻是冷笑道:「汝南袁氏,不過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我聽聞,現今很多世家大族子弟為官,都會花費巨額錢財購買,而後又從百姓那裡壓榨回去。」
「袁氏那麼多子弟在朝中為官,莫非也都是這等人物?」
袁紹聞言大怒。
他拔劍而出憤然說道:「某以禮待汝,你卻辱我太甚,欺某手中鋼刃不利耶!」
關羽握刀而立,喝道:「汝刀利,吾刀不利耶!」
言畢。
關羽默念『一騎當先』口號,氣勢陡然攀至巔峰,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煞氣,頓時籠罩袁紹。
本來怒氣勃發的袁紹,當即感覺渾身冰冷,心中駭然。
「今日之辱,他日必報!」
袁紹收刀,帶著屬下憤然離去。
「袁本初,亦不過如此!」
關羽目送袁紹離開,而後大聲吼道,倨傲之情溢於言表。
圍觀之人見狀,當即指指點點,對關羽舉動頗有微詞。
躲在人群中的張讓,看到這一幕,卻是臉色陰沉。
他沒有想到,關羽非但不領袁紹之情,反而將其羞辱一番。
這,並不是張讓願意看到的結果。
關羽卻不理會眾人想法,徑直回到驛館之內,繼續等待著天子召見。
圍觀之人,亦是緩緩離去。
只不過,關羽先後折辱張讓、袁紹之事,卻迅速在雒陽傳開。
大將軍府。
「我原本以為,關羽屢戰屢勝,如此有謀略之人,恐怕不僅僅是一介匹夫。」
「卻沒想到,這關羽倒真是地地道道的匹夫啊。」
何進看著屬下帶回來的消息,卻顯得非常開心。
他為了和十常侍爭權奪利,甚至不惜聯合世家大族。
只不過,何進卻始終沒有將世家子弟,看作是自己心腹。
只因何進出身不好,那些世家大族根本瞧不起他。
若非有十常侍這個共同敵人,才導致雙方相互利用,雙方恐怕就會率先鬥起來。
「關羽出身也不好,充滿著武夫氣息。」
「我如今掌管天下兵馬,手中正好缺乏善於統兵打仗,且有著相同出身的心腹。」
「既然關羽和十常侍以及世家都不和,想必也只能依附於我了。」
念及於此。
何進當即休書一封,讓人送到驛館,信內對關羽招攬之意盡顯。
驛館門口。
「噗通!」
何進派來的心腹信使,被關羽毫不留情扔了出來。
「刺啦!」
緊接著,那封招攬的書信也被撕得粉碎,關羽卻是指著信使,滿臉怒容。
「關某自十七歲參軍以來,歷經大小戰事幾十場,無一敗績。」
「某所有功勞,都是真刀真槍在戰場上博取而來。」
「汝主不過仗著裙帶關係,沒有立下寸功,卻已經竊居高位。」
「如此行為,不戰戰兢兢,反而還恬不知恥,真以為自己乃天下武將之首。」
言畢。
關羽甩動大袖,也不理會那被摔得大叫的信使,直接轉身進入。
徐榮見狀,卻是膽戰心驚。
他此時已經開始後悔,投奔到關羽麾下了。
只因關羽在短短一日內,先後得罪十常侍,世家代表袁氏,以及大將軍何進。
現如今,雒陽城這三家權勢滔天,相互制約。
關羽本就乃戴罪之身,非但不知道韜光養晦,反而將三個集團全部得罪死了。
那樣的話,關羽就真沒有活路了。
而此時。
驛館外面不少人,也看到信使被關羽扔出來的場景。
驛館門口,不少人都是各方勢力探子,自然認出了信使乃何進心腹。
此刻,所有人都被關羽的舉動驚呆了。
他們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關羽簡直飛揚跋扈到了極點!
許多人甚至斷言,如此飛揚跋扈的關羽,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雒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