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情場失意的阿嬌
「你一定出身富貴人家,還他娘的是大富大貴之家。」曹襄煩躁的抓了一把自己肚皮上的皮膚揪起來有半尺長,忿忿的道。
原野上的風從遠處吹來,經過濃密的樹蔭之後就變得清涼,雲琅非常享受這樣的寧靜時光,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就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誰家的子弟不是從小就打熬筋骨過來的,我已經算是小心養大的,可是啊,全身的傷疤不下十餘處,更別提騎馬被摔斷的胳膊。
你當初能打敗霍去病,雖然是取巧,也算是練過的,你身上怎麼一點傷疤都沒有?」
雲琅被煩的不行,轉過身怒道:「騎馬那麼危險的事情,不戴護具怎麼行?摔死是必然,沒摔死算你命大!」
「滾開,誰家剛開始練習騎馬的時候會穿鎧甲?再說了,你手上連繭子都沒有一個,比我家侍女的手還綿潤一些。」
「你個死玻璃,以後不許抓我的手!」
「玻璃又是一個什麼東西?」
「讚美你的東西!」
「哦,死玻璃,你就不能告訴我護具是什麼嗎?如果珍貴,我再幫你蓋一座樓成不成?」
雲琅覺得這個生意能做,雲家的圖紙上本該有九座樓閣的,現在只有三個,還缺少六個呢。
「也好,把我家左邊的迎風樓蓋好,我幫你弄一套,僅限於你自己以及你家人使用,不得外傳!」
「那就說定了,我等一會就去吩咐管事開干,對了,死玻璃,城裡的兄弟們準備來你家避暑,行不行的說句話。」
「我有好處沒有?」
「死玻璃!能來已經是給你面子了,你還敢要好處?以後要是混熟了,長安城你就能橫著走,報那一個的名字都管用!」
「我家房子不夠!」
「你個死玻璃,誰會住你家了,人家帶著嬌妻美妾來的,準備換個地方奮戰不休,在你家能盡興嗎?都有帳篷!」
雲琅無奈的道:「你能不能左一個死玻璃,右一個死玻璃的亂說?把人誇讚的多了也會厭煩的。」
曹襄冷笑道:「我只這麼讚美你!」
「你就不能顯得蠢一點?非要這麼聰明的讓人討厭!」
「耶耶又不是你的**,為什麼要討好你?」
好好的貴族少年,偏偏長了一張臭嘴,雲琅也很無奈,說起來,曹襄邀請紈絝們來山莊,其實是想幫他,這一點沒什麼好懷疑的。
雲家不能總是冷冷清清的神遊物外,有些親朋好友才算是正常人家,現在的紈絝基本上就是以後大漢國的棟樑,這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
「需要我準備些什麼?」
曹襄瞥了雲狼一眼道:「就你家這個窮酸樣子,能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耶耶們出遊,從來都是準備全套,馬桶,洗屁股的清水都不缺,你只要準備好麻將就好……對了,今天吃的那個涼麵味道真正的不錯,也弄上幾百斤!」
「一群豬啊,吃這麼多?」
曹襄大笑道:「小家子氣出來了吧?小家子氣出來了吧?幾百斤麥子面而已,就讓你這麼為難,好吧,麥子面我出!」
雲琅的一張臉快要變成黑色的了,拍著曹襄的肩膀道:「你是不是也考慮一下我家僕役的工錢?」
曹襄笑道:「要不要連你家的地租一起收了?」
「如此最好!」
曹襄哼了一聲道:「你敢要,我明天就敢收!」
雲琅猶豫一下道:「這樣做是不是有些無恥?我們換一個收錢的法子你看怎麼樣?」
曹襄慘叫一聲,然後就跟屁股中箭一般快快的跑了,在雲琅面前論無恥,他還不夠資格。
半夜時分,雲琅臥室的大門咣當一聲就被人踹開了,燭光下,孟大兩隻眼睛發出綠油油的光芒,慘兮兮的瞅著剛剛被驚醒的雲琅,一句話都不說。
雲琅抱著毯子驚恐地瞅著孟大,他的人有時候會幹出令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來,雲琅經歷過一個小夥伴把他的寵物蛇放進被子裡的慘劇,原因竟然是他喜歡雲琅,願意把自己最珍惜的東西跟他共享……
孟大顫抖著把一隻手探出來,慢慢鬆開了手,嘴裡發出最悽厲的大叫:「鴨子!」
一隻灰褐色的小鴨子出現在他的手中,扁扁的嘴巴無力地翕張著,努力的把身體靠在孟大手中,似乎很害怕雲琅。
雲琅鬆了一口氣,忍著怒火從床上跳下來,小心地把他的手合上,推著孟大的肩膀道:「好了,現在你是它母親了,你們要好好相處,如果想找人說話,去那邊找曹襄!」
然後就把這個半夜不睡覺喜歡拿著蠟燭亂跑的混蛋推出了大門。
鴨子被孵出來不算什麼驚喜,本來就要被人家母鴨子快要孵出來了,孟大不過是照顧了最後五天……
早上起床的時候,曹襄無奈的看著在樓下遛鴨子的孟大,他身體比較虛弱,趕不走找他傾訴孵出鴨子之後變得狂喜的孟大,被他帶著鴨子騷擾了一個晚上。
雲琅也沒有好到那裡去,孟二又去他那裡了,如果不是雲琅把老虎喊進來,孟二絕對能找他說一晚上的話。
「傻子到了你家都能變成棟樑,確實了不起!」
曹襄打了一個哈欠誇讚道。
雲琅微微一笑,指著孟大,孟二身後的十幾隻鴨子道:「怎麼,看出門道來了?」
曹襄點點頭道:「一隻野鴨子三十個錢!」
雲琅笑道:「如果等鴨子長大了,只要它生一顆蛋,你就拿走一顆蛋,這樣一來,鴨子就會不斷地下蛋。」
曹襄點點頭道:「我們以後有吃不完的鴨子蛋?」
雲琅嘆息一聲道:「想多了。」
理想跟現實是兩回事,人們總是抱著最美好的願望去憧憬美好的未來,埋下一顆種子就希望夏日能開最美的花朵,秋日能收穫最肥美的果實……
「孟大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你的願望呢?」雲琅轉過頭看著曹襄道。
「如果你肯陪我去打麻將,我現在應該已經把阿嬌的宮衛贏過來了。」
「阿嬌沒有那麼傻吧?」
「她當然沒有那麼傻,只是太寂寞!」
「你知道的,長成我這樣的男人不適合去見閨中怨婦,這會害死人的。」
曹襄對雲琅的自戀早就見怪不怪了,嘆息一聲道:「我想找一個麻將高手,幫我贏阿嬌!」
雲琅皺眉道:「你居然在輸錢?」
曹襄瞅著天邊的紅日哀怨的道:「平陽侯府去年跟今年的入息,以經被我輸光了,再這麼下去,我估計要賣掉一些祖產才成。」
「你們賭這麼大?」
「你以為皇后昔日的宮衛很便宜嗎?」
「咦?你居然是在擺明了車馬跟阿嬌對賭?」
曹襄不知為什麼突然變得憤怒起來,用拳頭砸著欄杆道:「她就算是棄婦,也是皇帝的棄婦,皇帝可以不理睬她,可以討厭她,可是啊,別人要是欺負她一下試試!
我可以正大光明的贏過來,一個願賭一個願挨,這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皇帝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只會說阿嬌的不是。
這就是我的策略!
可是啊……這個該死的阿嬌,以前不學無術,除了驕縱再無優點,可是……偏偏啊……偏偏啊……她對麻將卻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天賦……我除過剛開始贏了一點,其餘的時候都是在輸錢啊……
而且,她的運氣好到天上去了,我三六九餅糊不過人家的夾八萬……摸到底的糊法……她能連摸四次……我一張都摸不到……這樣的狀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雲琅覺得牙齒很痛……曹襄倒霉到這個地步還真是罕見。
「她最近手氣很旺,你就先忍忍,過一段時間再去!」
「哈哈哈……」曹襄爆發出一陣猛烈的慘笑。
「阿嬌說了,用宮衛當賭注僅此一次,我如果敢一天不去,她就要改賭注了,我要她家的宮女跟錢財幹什麼?
耶耶只想要她家不要的宮衛!」
雲琅抓抓後腦勺,也替曹襄難過,賭場上有一句話叫做情場失意,賭場得意,阿嬌是天底下最大的情場失意者,她要是不能縱橫賭場才是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