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是建奴營寨分布圖,上面紅色索標記的都是多爾袞索的正白旗和多鐸的鑲白旗所在的位置。」楊雄小心翼翼的在地圖上標出建奴營寨的分布位置。
「恩,不錯。」李信點了點頭,仔細的觀看著眼前的地圖,尋找自己的目標。
「對了,主公,夜不收傳來了一個奇怪的消息。」楊雄想了想,說道:「夜不收發現,豪格的正藍旗兵馬正在逐漸收縮,好像讓開了小道,只把守關鍵的山道,屬下不知道這是不是有詭計在裡面,還請主公明察。」
「你能找出他們的位置嗎?」李信聞言雙眼一亮,與石元直對望了一眼,那石元直躍步上前,緊張的問道。
「自然是可以。」楊雄不敢怠慢,趕緊用白旗標出了豪格正藍旗營寨的位置。眾人仔細一看,見那豪格果真是放開了小山道,只是在主要山道上留下兵馬。
「這傢伙是在全線撤退啊!」句突在一邊張口說道。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在裡面。」蔣毅仔細的看了一眼地圖,只見地圖上紅白分明,紅色的旗幟幾乎是將整個山道盡數占據,但是白色的卻是不同,眾人能清晰的看見一條條山道生成,從山裡直通山外。破綻無數,雖然豪格的兵馬都是駐紮在主要的山道上,但是李信要想出山道,更是顯的輕而易舉了。這不由的不讓人感到一絲懷疑。
「主公,是不是豪格這小子是以多爾袞的正白旗為餌,引誘我們去進攻,他可以藉助多爾袞的力量拖住我們,然後再消滅我們。」楊雄出言說道:「主公,你看,豪格的兵馬收縮,聚集在大路之上,按照眼下的布局,幾乎在多爾袞的營寨周圍必定是有一個正藍旗的營寨,就算是沒有,若是出動兵馬,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元直,你怎麼看?」李信皺了皺眉頭,對一邊的石元直說道。
「這也不是不可能。」石元直摸了摸鬍鬚,說道:「雖然豪格和多爾袞關係不睦,但是此時關係到建奴此戰的關鍵,豪格和多爾袞一起聯合起來對付主公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主公現在可是皇太極的大敵。」
「從豪格的大營到多爾袞的大營不過數里的路程,若是進攻多爾袞的大營不利的話,就會為豪格的隊伍所殺。被這幾個傢伙拖住了,我們就是想逃也逃不了。」李信仔細分析道:「當然,也有可能是豪格的這種作為,多爾袞並不知情。豪格這是耍了多爾袞一道。」
「楊將軍,豪格和多爾袞大營防備如何?」石元直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問道:「尤其是對後路的防備如何?」
「元直的意思是?」李信面色一動有些驚訝的問道。
「豪格與多爾袞若是相互勾連的話,後寨必定防禦嚴密,若是有一人後寨防備不嚴密,那必定是兩人之間產生齷齪,這就是我們的機會。」石元直想了想說道。
「不錯,元直所言甚是。」李信聞言雙眼一亮,剛才李信僅僅是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先以斬首行動擊殺對方首領,然後以大軍進攻。但是石元直剛才又給自己打來了另外一扇門。無論是豪格或者是多爾袞,都會認為李信會從正面進攻,而且自己背靠建奴大營,後軍防備肯定很是鬆懈,以前兩人大軍封鎖西山所有路口,李信固然能攻破其一路,但是也會驚動對象,想再取一場勝仗卻很是困難。可是如今豪格已經放開大路,李信完全就可以從這些小道出發,繞過敵人的背後,從敵人的後營進攻,防備鬆懈的後營必定是阻擋不住李信的進攻。
「屬下這就去打探。」楊雄也發現這其中的戰機,雙眼一亮,頓時露出喜色來。這樣一來,不管那豪格與多爾袞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對李信都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能借的機會,狠狠的教訓兩人一頓。
此刻,多爾袞的大營之中,多爾袞兄弟二人面色陰沉,豪格所做的一切還是沒有瞞住多爾袞兄弟二人,多爾袞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說豪格已經放棄了封鎖小道,讓出了大道,這讓兄弟二人十分生氣。
「皇上四哥他到底是想幹什麼,難道就不知道如此一來,就算我們封鎖住了西山大道,還有許多小路足以讓李信通過嗎?」多鐸不滿的說道。
「他知道又能如何?」多爾袞搖搖頭說道:「李信此刻就是一個雞肋,吃了無味,棄之可惜。就憑藉李信一點人馬,根本就動搖不了大局,就算是偷襲了一點糧草又能如何,無關大局。但是豪格就不一樣了,豪格可是大阿哥,按照中原漢人的規矩,那就是太子,皇上四哥不保他又保何人呢?總不能將正藍旗都耗光了吧!」
「呸!就那小子也能當太子?」多鐸不由的噴了一口,冷笑道:「那傢伙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這裡是我大清,不是中原,大清都是能者上,庸者下,哪裡有什麼立長的,要是立長的話,恐怕也輪不到四哥做了皇帝了,哼哼。他若是做了皇帝,我多鐸第一個反他。」
「所以四哥就在不斷的削弱我們的兵力啊!」多爾袞搖搖頭說道:「他這是給豪格在鋪路,我們不得不防備啊!」
「鋪路?」多鐸面色一動,望著多爾袞,好像是要從多爾袞臉上能看出點什麼來,可惜的是多爾袞臉色平淡,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東西來。好半響才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他們能撤,我們卻不能撤。」多爾袞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不過,他豪格既然已經收縮了大營,那就說明他的兵馬比較集中,我們也乾脆將兵馬集中起來,在那些營寨之中增加兵馬,每個營寨增加兵馬一千人,這樣就算是李信前來進攻的話,也不敢進攻我們一千多人的大寨。」
「若是李信從其他地方衝出西山該如何是好?」多鐸又問道。
「若是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了。」多爾袞笑呵呵的說道:「多鐸,你雖然有些打仗的天賦,但是在權謀上面少了一點研究,你可知道豪格此刻最想做的是什麼,他期盼著李信能夠削弱我們的兵力,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想踩在我們的腦袋上,消滅李信,一旦我們的兵馬拖住了李信,他就會立刻殺出,消滅李信,成就自己。」
「可惡。」多鐸面色一變,一拳狠狠的擊在帥案之上,最後搖搖頭說道:「那我這就通知他們去換防。」
「如此甚好。」多爾袞想了想又勸說道:「是非功過自然是有人看在眼裡的,只要我們在,正白旗就不會倒。再說,有些人恐怕也得意不了多長時間了。」
多鐸一愣,深深的望了多爾袞一眼,最後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多爾袞言語之中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一向作為唯多爾袞馬首是瞻的多鐸,還是命令身邊的增援各大營寨不提。
「四哥啊!四哥,若不是知道你的一點秘密,我多爾袞豈會如此忍著你。」多爾袞從袖筒之中摸出一張紙條來,仔細的看了片刻,最後又將其撕成碎片,臉上更是現出一絲陰冷來,冷笑道:「李信,你若是能在這個地方呆的更久一點,對豪格的兵馬不斷的進攻的話,那就是最好了。」
「主公,已經查看清楚了。」楊雄笑呵呵的說道:「果然是如元直先生所說的那樣,無論是豪格,或者是多爾袞,後營防備極為空虛,而且在豪格放開的小道上也沒有任何的埋伏。」
「多爾袞可有什麼措施。豪格放開小道,他多爾袞是不可能不知道的。」石元直摸著鬍鬚問道。
「多爾袞已經加派了兵馬到自己的營寨之中了,現在每個營寨之中大約有一千人。儘是建奴。」楊雄趕緊說道。
「多爾袞的正白旗原來是由正黃旗組成的,雖然這些年被削弱了不少,但是都是精銳。多爾袞與其他人不同,他走的也是精兵路線,他的一千人那就是一千建奴。」李信臉上卻是露出了笑臉,說道:「不過,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李信打仗會冒險,冒險從他們的後營進攻。」
「主公行常人之所不能,多爾袞雖然奸詐,但是絕對不會想到,主公會捨近求遠,將自己置於對方包圍之中,放棄正面進攻,而從後營進攻。」石元直也點了點頭,按照兵法常識來說。進攻多爾袞這樣的營寨,就是正面進攻,以優勢兵力來摧毀敵人的一切,如同李信這樣,容易被對方圍困在裡面,在山道之中,這樣的進攻簡直就是找死。可是也只有李信這樣的人才能做的到。
「無論是多爾袞或者豪格都不會想到的。嘿嘿,弄不好,這兩個傢伙此刻正盼著主公殺到對方的大營中去呢!」高猛得意洋洋的說道。
「若真是如此那就好了。」李信與石元直聞言雙眼一動,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