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後,夏之夜任由那人流血,自己坐在電腦跟前挨個的查看資料。
其實這些資料他已經查看過不止一次了,而這一次……卻是在攻心。
九頭蛇的特工,哪有一個好對付的?
如果不是夏之夜強大的讓他覺得無法抗衡,如果不是用來自殺的武器還有毒牙,全都已經沒了的話,也根本就沒有夏之夜這所謂『攻心』施展的餘地了。
但此時此刻,卻是挺好……夏之夜越是對他不屑一顧,就越是讓他心中惴惴。
想不明白夏之夜想要做些什麼,心中就越發慌亂。
而眼看著夏之夜眨也不眨的看著眼前電腦中的資料,他腦門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在擔心!
通過荷魯斯之眼,夏之夜將他的表情盡數收入眼中。
但是讓夏之夜納悶的是,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這裡面的資料雖然很多,其中的某些名單,更是關係重大,但是,僅此就讓他覺得擔心了嗎?
兩個人僵持,夏之夜靜靜地翻看資料,偶爾點一下光鼠的聲音,以一種奇妙的節奏響起。
開始還好,時間長了,那聲音竟然就如同是一聲聲的重錘,狠狠地敲打在身後這人的心頭。
忽然,他一咬牙,攢足了所有的力量,猛地朝著牆邊一躍。
他竟然是打算一頭撞死在牆壁上!
結果下一秒,他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抓在了他的腿上,一甩手就給扔到了半空之中。
不等落地,他就已經看到,抓著自己的這個,赫然是一個龐然大物!
三米多高,渾身堅硬,表層就如同是被打磨了千萬遍,早就已經堅不可摧的石頭。
這一驚非同小可,兩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是你!」
「是誰?」
夏之夜問這話的時候,二愣子就已經將他的一條腿給抓住,倒提著,讓他看著夏之夜。
老夏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外一隻手卻撐在椅背上,拄著下巴用一種無所謂的眼神看著他:「說啊。」
「原來……是你!」
那人開口,卻又冷笑:「不過,如果是你的話,那也不奇怪了。」
「看來你們對我的了解,比我想像的還要深一點。」夏之夜微微一笑。
那人卻搖頭:「如果我們真的了解你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抓住的可能!」
「有道理。」夏之夜認可的說道:「這麼看來,你們果然是被騙了……」
被倒提著的這位,臉色頓時一青,也不知道是因為是生氣,還是因為血脈倒流的關係。
而在這之後,這人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就好像是已經看破紅塵,萬念俱灰了一樣。
夏之夜可不希望自己折騰了半天,只不過是折騰崩潰了一個人,當下說道:「其實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
「殺了我。」
對方看了夏之夜一眼:「你不會從我的嘴裡知道任何的消息。」
夏之夜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在你的身上,做個實驗……」
「實驗?」
那人臉色一變,看了一眼旁邊的設備,這東西他門清的很,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
眼前的這一台,除了顏色之外和自己用過的沒有半點區別。
「你想要對我進行洗腦?」他的臉色更黑。
夏之夜眨了眨眼睛:「是個聰明人。」
二愣子轟隆隆的走了過來,將人遞給了夏之夜。
湊到跟前,那人忽然用僅存的一隻手,狠狠地打向夏之夜的面門!
「你這是白費功夫。」
夏之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喉嚨,二愣子一撒手,下一秒這人就已經落到了夏之夜的手裡,他隨手一推,把人扔到了椅子上,扣上了三肢的束縛……又把一個金屬帽子一樣的玩意扣在了他的腦袋上說道:「你說,多大的電流,可以讓你痛苦,讓你崩潰,卻又不會讓你死亡?」
「魔鬼!」
「這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真讓人覺得諷刺……」
夏之夜面無表情的說道:「聽說被洗腦的人,在之後是無法恢復的。那你看這樣行嗎?我對你進行洗腦,如果失敗了,你死了,對你也是一種解脫。而如果成功了,我就把你送回九頭蛇,讓你成為我的臥底!」
「你不可能成功……」那人一邊用唯一自由的斷手,試圖將頭上的鐵頭盔給拿下去,但劇痛讓他屢屢失敗。
「你這些資料上面可是有怎麼把人洗腦的範例和操作步驟呢。」夏之夜笑著說道:「憑什麼你就認為我不能成功?」
「……就算是你成功了,也僅僅只是一時的。」那人滿臉痛苦的說道:「洗腦必須要持續進行,如果一個階段內少了一次洗腦的過程,那記憶就會逐漸的恢復,謊言終究會破滅,真相……」
說到這裡,他忽然閉上了嘴,他的瞳孔收縮,因為夏之夜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雙手被奇怪的金屬禁錮在身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冬兵!」
他喃喃自語,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夏之夜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倒是忘了……竟然會這麼簡單。」
就如同夏之夜自己所說的那樣,這份資料之中詳細記載了如何洗腦的過程。
但是卻沒有怎麼樣解除效果的方法。
這樣一來,巴恩斯中士的情況,怎麼才能夠緩解,才能夠恢復,就成為了一個謎團。
而他的手上掌控著一個可能知道真相的鑰匙,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讓他開口……
所以,他讓哈利製造了這樣的一台儀器,用專心的態度去學習電腦上記載的洗腦步驟,完全就是讓對方徹底相信,夏之夜是真的想要將他洗腦。
卻不知道,夏之夜所需要的,是解除洗腦效果的方法。
「只要讓他,在一定的期限之內,不要接受洗腦,他就能夠慢慢的恢復過來。」
夏之夜看了巴基一眼,嘆了口氣:「所以,這段時間實在是浪費了。」
如果早就知道這一點,不去凍吉他的時間,不把他放在分解空間的話,或許現在他已經想起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