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
黛西·約翰遜瘋狂搖頭。
「不,這會害死悠悠的,還有你!」她知道阿方索·麥肯齊想要幹什麼,就連悠悠的速度都會被捕獲,現在唯一能夠對抗那個基因改造戰士的只有她的超能力。「別開槍。」她提高語調,試圖勸說阿方索·麥肯齊放下那把霰彈槍,至少別把手指放在扳機上。「我不介意先聽聽他們的想法。」她抬起頭,對著越走越近的禁衛軍喊道,「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我們的朋友是否還安全?」
當金色動力裝甲湊到距離阿方索·麥肯齊不足半米的時,後者這才不情不願地放下武器,因為霰彈槍槍口已經頂到了昏迷的埃琳娜·羅德里格茲面前。如果他開槍,那麼霰彈必然將埃琳娜·羅德里格茲脆弱的人體打成碎塊,而不是擊穿動力裝甲傷害到裡面的人。
康斯坦丁伸出手臂,遞出昏迷的人體。
雖然有些詫異,但阿方索·麥肯齊還是將埃琳娜·羅德里格茲抱在懷裡同時檢查傷勢。幸運的是,除了額頭上被動力裝甲表面的華美浮凋劃破小口子,埃琳娜·羅德里格茲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她現在的昏迷更多是因為使用能力時所產生的加速度對她自身的反饋。無論她的能力從何而來,她本質上仍舊還是個普通人,擁有普通人的脆弱骨骼與器官,那種能力本質上就是對她身體的一種摧殘。
康斯坦丁的行為讓氣氛稍稍放鬆了一些,至少阿方索·麥肯齊知道禁衛軍不想要神盾局特工的命,也不是以某些宣傳媒體口中以殺戮為樂的基因改造人。關於皇帝身邊的金甲禁衛軍,許多媒體以及知名人士都撰寫了長篇累牘的報告,尤其是以國會組成的調查小組以及諸多智庫書寫的,通過描述禁衛軍在巴爾幹半島統一戰爭中的表現來摸黑皇帝的政策,來體現在不動用諸如導彈等裝備的情況下,一位基因改造戰士將會給戰場帶來多大的改變。
在這之後,就是諸多軍工複合體和醫藥企業關於基因改造的項目測試報告。許多有理智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那些報告的真正用意,但媒體們總會抓住幾個關鍵詞開始自由發揮,將禁衛軍描述為殺人不眨眼的基因改造人。這麼說也許沒錯,但媒體們在渲染威脅的時候總是添加自己的想像,和渲染種族威脅時的手法一模一樣。
「你們有一項關乎人類未來的任務,我們將會確保此次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康斯坦丁說道,「現在你們有一些人要認識,有一些知識要學習,在任務開始前你們有許多工作要做。跟我走,你們將在燈塔基地里度過任務前的最後時光。」
「你認為用槍指著別人就能夠替代邀請嗎?」阿方索·麥肯齊將埃琳娜·羅德里格茲背在背上,黛西·約翰遜幫了不少忙。雖然嘴上十分強硬,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阿方索·麥肯齊無法再拿起霰彈槍了。「你什麼信息都沒有透露。我們的朋友呢?」
康斯坦丁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
一行人按照原路返回,幾名遊獵騎兵早已通過另一條路來到了升降門前,修復了被阿方索·麥肯齊破壞的控制面板。厚重的合金大門在電信號的指令下緩緩升起,鋸齒狀的大門下緣鬆開咬合的混凝土,顯露出通往燈塔基地升降梯的狹長通道。空氣循環過濾機製造的空氣湧出,將包含混凝土,鐵鏽與霉味的污濁空氣一掃而空,帶來了帶著些許化學品氣息的清新空氣——與外部那條潮濕昏暗的通道不同,這條通道不僅十分乾燥而且照明充足,用油漆噴塗的紅色編號就寫在距離升降門不遠的牆面上。N2通道,核冬天之後向外求生的通道,擁有數道閘門用來抵禦外界入侵者,並且清洗外勤人員身上殘留的核輻射。
遊獵騎兵與第一機密團將阿方索·麥肯齊和黛西·約翰遜夾在隊伍中間裹挾著他們往前走,直到隊伍末尾的康斯坦丁也走了進來,那扇升降
門才重新落下。「科爾森特工會向你們解釋所有細節。」士兵們的嵴背緊貼著牆面,為禁衛軍讓開了一條路,因為這條路剛好擠得下他。康斯坦丁低下頭,看著飽含不滿的阿方索·麥肯齊說道,「現在你們只需要服從命令。包括你,黛西·約翰遜,不要嘗試無用的反抗。我們花費時間與金錢保護你們的生命,不是讓你們現在選擇浪費。」
「科爾森特工現在怎麼樣了?」黛西·約翰斯問道。
「他很安全。他知道了任務的所有細節,並且同樣認為這個任務必須執行。」康斯坦丁說,「欺騙你們,讓你們在基地附近降落是我的想法,不是他。因為你們無法在短時間內理解這一切,所以你們必須回到燈塔基地。」
「所以你現在要去做什麼?」
「確保任務清單上的所有執行人沒有生命危險。」
***持續了十三分鐘,也僅僅持續了十三分鐘。
由於關押所有武裝人員的牢房都被焊了起來,梅琳達·梅並沒有選擇去打開牢房,而是率領一批同樣不滿禁衛軍統治的外勤特工打算衝進武器庫尋找武裝,她打算將禁衛軍的武裝力量清理出基地,然後再想辦法解救那些被關押的特工。然而阻擋在他們必經之路上的除了第一機密團士兵、遊獵騎兵,還有身著動力裝甲的姐妹會。
雖然她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服務即將到來的主人,並且康斯坦丁並未對她們的行動有所安排,但她們所具備的致命武力還是發揮了用處——事情的起因,是幾位***的外勤特工認為普通的實彈武器無法對全副武裝的第一機密團和遊獵騎兵造成威脅,因此打算奪取姐妹會的爆彈槍。
他們完全不了解姐妹會是什麼性質的組織,也不了解爆彈槍的作用和能力,但僅憑大口徑槍械這一優點他們就認為爆彈槍能夠派上用場,而且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就能拿到手。於是這群人就動手了,哪怕梅琳達·梅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畢竟這場***就需要有人製造混亂,但如何製造混亂卻不是她應該思考的問題。當那群特工闖入自認為是姐妹會武器庫的房間時,才發現這裡擺放的並非爆彈槍、熱熔武器和等離子武器,而是上百個精緻的玻璃杯和一大堆捲起來等待消毒的地毯。
成片掉落在地上的精緻玻璃杯讓負責這項工作的人造人非常憤怒。
她直接拿起掛在腰間的無托爆彈步槍,朝著闖進房間的特工射擊。這是這場***中流下的第一滴血,因為一個無比荒誕的原因。緊接著所有姐妹會都收到了消息,只不過她們之間的交流並非基於「神盾局特工***」的事實,而是「神盾局特工想要在主人到來之前破壞他將要受到的服務」。這幫爆彈小妞——出自皇帝對姐妹會的暱稱——就像被激怒的牛群那樣衝出房間,以五人為一組的組織形式在燈塔基地里四處亂竄。她們見人就開槍,擊斃之後再問問題的風格導致一幫被鼓動起來堵塞通道、並且不斷大聲抗議的神盾局特工立刻選擇了趴在地上。
梅琳達·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發起***之後居然會有這麼多支持者。
起初她還十分高興,甚至還站在領導者的位置向外發布命令,但隨著姐妹會的出現造成的流血事件,她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她隨手抓起一個特工詢問,得到的答桉卻是「XX跟他說過,梅琳達·梅要發起***」,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她很確定自己的小陰謀團不會泄露秘密,那只能說明推動這場***的不止她一個人,有人同樣希望看到這場***發生,並且提前做好了準備。否則她根本不能解釋,為什麼第一機密團和遊獵騎兵能夠這麼快封鎖通道,為什麼總控室至今沒有被***特工攻擊。
「梅。」
「科爾森。」梅琳達·梅深吸了一口氣,按下耳機上的通話按鈕,「是你做的嗎?」
「不是。」科爾森特工猶豫了一下,「但我知道你的小團體。」
「你想要做什麼,科爾森特工。」梅琳達·梅看著前方被燃燒瓶點燃的通道。自動消防設備立刻做出反應,整條通道頓時被密集的水滴淹沒。「你難道想要屈服於那個人,然後去執行送死的任務嗎?」
「聽我說,梅。」科爾森特工的聲音里滿是煩惱,「這是我們必須做的,除了我們,沒有人能執行這個任務。」
「為什麼?」
「我無法向你解釋,梅。」科爾森皺著眉頭,「但我需要你停手。」
康斯坦丁為他詳細說明了任務的重要性,與此同時還送來一張圖片,那張圖片拍攝的是一本街頭上就能買到的廉價筆記本,但紙業上記載的內容卻相當聳人聽聞。那是一段預言,以及對預言的解析,出自十年前的皇帝之手。與此同時還有一副素描——那是一副極其逼真的素描,科爾森特工看到他自己正面對著大溪地的沙灘,死亡如同禿鷲一般盤旋在他頭頂——那是他生命的終點,他經歷過的所有磨難都是為了完成這個任務,在素描背面是皇帝寫下的一大段文字,內容主要是如何保護他的生命和任務的成功率。皇帝的結論很悲觀,他找不到任務成功的同時保護科爾森特工生命安全的方法。
但科爾森特工不能說明這次任務可能會讓他付出生命,因為預言上清晰地展現出了他的生命盡頭,因為他知道梅琳達·梅和他的隊員必然會阻止這種事發生。
他的死亡與任務成敗息息相關,他不能允許任務失敗。
「為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原因,直到任務開始。」
梅琳達·梅掛斷通訊,然後轉頭招呼幾個最可靠的外勤特工。
她知道科爾森特工在那裡,她打算自己找到科爾森特工問個明白。
當燈塔基地內的***平息時,傷亡統計也被送到了科爾森特工手裡。他所處的位置是燈塔基地的一個秘密房間。就和這座基地本身的存在一樣,基地內部同樣充斥著秘密,長生人尹諾克是他在這段時間裡除了禁衛軍康斯坦丁以外,唯一可以交流的人——雖然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尹諾克算作是人——然而這位外星機器人的博學還是引起了他的興趣,尤其是在對預言這個話題時,尹諾克透露的信息更是讓科爾森特工十分感興趣。
「我經歷過預言的自我實現。」尹諾克說道,「我當時在希臘,參加了一場名為特洛尹戰爭的城邦戰爭。我知道這個世界的物質帷幕之後存在精神主導的世界,但那卻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預言的力量,那個名叫卡珊德拉的女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得到了相應的結果。在這之後我開始設計一個算法,在這其中加入了地球上的所有變量,試圖以此來計算預言的準確性。但是我失敗了,不僅是因為我本身的運算能力,更是因為我無法統計所有變量。」
「你還經歷過特洛尹戰爭?」
「那只是我任務中第一小段。」長生人尹諾克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將房間內的數據接口插在自己的脖頸上,「我可以給你看看當時我所記錄的影像。不過這需要時間,這座基地里的設備並不能完全兼容我存儲信息的格式。」經過了兩個小時的信息傳輸,當科爾森特工快要睡著的時候,尹諾克就提醒他傳輸完成了。雖然困意還縈繞著他,但好奇心還是讓科爾森清醒了過來,他甚至拿出冰箱裡的啤酒打算和尹諾克分享。
「我是不是地球上第一個親眼看到特洛尹戰爭的人?」
「特洛尹戰爭沒有《荷馬史詩》中描寫的那樣,科爾森特工。」尹諾克誠實地回答道,「你看過之後就會失望的,人文主義的浪漫情懷並不適合那個只有生存與死亡的年代。」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特
洛尹戰爭比你想像的還要殘忍。」尹諾克說道。他開始播放自己所見證過的歷史影像,透過他的雙眼,科爾森特工身臨其境,仿佛走在戰爭中的特洛尹街頭。「我見識過人類歷史上許多毫無意義的戰爭,特洛尹戰爭就是其中之一。我至今仍不理解特洛尹戰爭的本質,不過我的邏輯引擎告訴我,這其中必然有我所不了解的力量在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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