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立刻舉起左臂鎖定目標發射反衝粒子束,然而蘇皮盧利烏瑪斯卻用厚實的肩甲擋住了攻擊並快步逼近。電光繚繞的長戟從下至上撩起,準確地命中了反浩克裝甲右臂與軀幹連接處的機械結構。長戟利刃上來自阿斯加德的分解力場切開黃油的熱刀那樣,從原子層面切開了高強度金屬製成的傳動軸,緊隨其後的重型高爆穿甲彈炸碎了帶電線與其他電子元件,打斷了星期五用右臂揮拳的打算。
得益於與基因改造戰士完全不同的驅動模式,厚重的動力裝甲完全沒有阻礙蘇皮盧利烏瑪斯動作的靈活性。他在扣動扳機讓大口徑爆彈近距離開火破壞機械傳動結構的同時改變握姿, 側身繞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左側,從星期五試圖掄拳進攻的左臂下方繞了過去,閃過了那一記破空而來的重拳。
君主向禁衛軍們說過了托尼·斯塔克,他直言那些動力裝甲雖然在設計上相當精巧,看似功能全面但實際在哪個方面都無法做到極致。雖說採用了力反饋與人工智慧混合驅動的操作系統,但受制於普通人的神經反應速度、肌肉伸縮舒張速度與關節角度, 托尼·斯塔克的裝甲完全無法適應高速作戰;為了獲得遠程火力採用手掌的反衝粒子束以及微型導彈,就不得不受制於武器小型化帶來的破壞能力限制;為了容納推進器, 就不得不想方設法壓縮動力裝甲內的空間來安裝其他必要設備, 而且無論推進器有多麼強大、空氣動力學設計有多麼完善,都不得不將加速度降低到普通人能夠忍受的程度;為了獲得最佳的靈活性與便於隨時部署的特性,機械結構就多出了許多不必要的弱點,對於專業戰鬥人員來說這些弱點相當致命,而最大的問題還是托尼·斯塔克本身,無論他多麼聰明,他始終是個身體孱弱的凡人。
蘇皮盧利烏瑪斯的速度比基因改造戰士還要快,星期五操縱反浩克裝甲原地轉身橫揮手臂,試圖用左臂防護裝甲板下方的高壓電擊器擊傷他,但卻仍被禁衛軍躲了過去。雖然反浩克裝甲是機械,但為了容納托尼·斯塔克卻依舊設計成擁有關節人形,對於熟知世界上所有武術技巧的禁衛軍來說,人體工程學是必修課,星期五的出招對於蘇皮盧利烏瑪斯來說太過死板、太容易預料了。即便星期五此刻調用的資料庫中整合了許多近身搏鬥的技能,星期五這種低級智能完全不懂得近身搏鬥中的心理戰術,蘇皮盧利烏瑪斯故意做出了許多假動作來試探星期五對於不同部位的保護程度, 藉此來摸清反浩克裝甲的弱點。
對於其他人來說, 這種行為不亞於在刀鋒上跳舞,但對于禁衛軍來說,反浩克裝甲的危險程度還不算太高。在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之後,蘇皮盧利烏瑪斯一邊用假動作引誘星期五揮出拳頭,一邊不斷地用手裡的長戟遊刃有餘地切開反浩克裝甲的背部與腿部的裝甲板,有序地破壞推進器、切斷其分布式供能反應堆的能量管線,引導托尼·斯塔克走向不可避免的死亡,宛如一首充斥著金屬摩擦的噪音、電火花、機油與汗水的激烈舞蹈。他甚至沒有花多少功夫就獲得了一個機會,就再次以同樣的方式卸下反浩克裝甲的另一條手臂,癱瘓了反浩克裝甲雙臂的武器系統,星期五垂死掙扎所釋放時釋放的針對浩克的鎮定氣體完全沒有派上用場。
懸浮在空中的支持補給平台察覺到機體受損後立刻發射了兩塊替代裝甲,然而控制附近空域的突擊運輸艇卻發射導彈將其擊落。察覺到懸浮平台作用的無人機與突擊運輸艇立刻改變了目標,放棄了與鋼鐵軍團作戰,轉而安裝有裝甲模塊的懸浮平台開火。
就在星期五使用扭曲變形、冒著火花的機械臂勉強與禁衛軍交火的那五秒鐘,懸浮平台就被強大的火力直接擊落。星期五的邏輯判斷似乎終於察覺到了,不能用裝甲功能來評判一個目標單位的戰鬥能力,於是它選擇立刻與禁衛軍拉開距離,打算使用遠程火力消耗禁衛軍。然而它剛剛啟動推進器還沒來得及飛出一層樓的高度,察覺到它意圖的蘇皮盧利烏瑪斯就依靠肌肉與機械的共同力量突然躍起, 眨眼之間便比反浩克裝甲跳得還要高,上至下將長戟直直劈砍進反浩克裝甲寬大的頭盔里並連開數槍。
星期五自作主張關閉了原本打開的鋼鐵戰衣面甲, 因為它的使命就是盡己所能保護主人的安全。托尼·斯塔克驚魂未定地看著刺穿頭盔的利刃,近距離開火的大口徑爆彈槍宣洩著直觀的暴力粉碎反浩克裝甲的頭盔,被炸碎的金屬碎片與金屬射流如雨點般砸在鋼鐵戰衣的面甲上,雷鳴般的槍聲與白熱的槍口焰轟擊在他臉上,那種與死亡面對面的感覺令他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做出決定。
星期五立刻調整兩側推進器功率,在爆彈徹底擊毀鋼鐵戰衣頭盔之前,高速旋轉利用離心力將蘇皮盧利烏瑪斯甩了出去,然而托尼·斯塔克並沒有看到蘇皮盧利烏瑪斯被砸進聯合國總部大樓、撞碎樓層之間的混凝土然後從二十層樓的高度掉下去的畫面,反而是星期五急速升空旋轉的動作讓原本就有些腦震盪的他更加難受,最後忍不住在鋼鐵戰衣里吐了出來。
「先生?」星期五檢測到托尼·斯塔克的身體狀況之後立刻升空,試圖脫離戰區。它現在只能通過鋼鐵戰衣的hud與托尼·斯塔克進行溝通,並且在主人無法做出決定的情況下為斯塔克注射藥劑。「你還好嗎?」托尼·斯塔克看著頭部與手臂都被擊毀了反浩克裝甲,頭暈腦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您需要及時就醫。」
星期五冷靜地做出決定,自行調轉方向朝著醫院飛了過去。它還主動聯繫了保鏢哈皮·霍根以及佩珀·波茲,要他們準備好一切可以用得上的東西。隨著反浩克裝甲的撤離,幾乎損壞殆盡的鋼鐵軍團(其中不少在不朽之城的阻擊下主體部分損壞,只剩下幾個還在飛行的裝甲部件)脫離了不朽之城所剩無幾的自殺式無人機蜂群,突擊運輸艇也在追擊了半個城區之後撤回了聯合國總部大樓,繼續執行任務。
一直在外圍乘坐新聞直升機遠遠旁觀的新聞記者如同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要求飛行員跟著反浩克裝甲的飛行軌跡進行追蹤。十分鐘之後,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重傷入院的消息就登上的網絡新聞的頭條,也不知道是有提前寫好的模板還是那些記者在新聞直升機上還在筆耕不輟地撰稿,半是臆測半是觀察的新聞滾燙出爐,社交媒體上滿是醫生與消防人員從躺在地上的反浩克裝甲里抬出托尼·斯塔克的照片。有一些行動力極為強大的記者試圖買通醫生,獲得托尼·斯塔克的詳細情況,有些甚至打算通過包括翻窗、偽裝成醫務人員在內等方式繞過哈皮·霍根的警戒,混進病房直接拍攝重傷垂危的托尼·斯塔克。
「我們看到著名神經外科醫生史蒂芬·斯特蘭奇進入了手術室。斯特蘭奇醫生,可以和我們介紹一些托尼·斯塔克的情況嗎?他有沒有生命危險?」
「斯特蘭奇,聽說你曾經為托尼·斯塔克主刀過一次秘密手術」
「波茲小姐,您是否希望托尼·斯塔克能夠痊癒?我是說,雖然你們還未結婚,但您似乎是托尼·斯塔克遺囑上的最大受益人」
哈皮·霍根生氣地推開了問出不禮貌問題的記者,避免那些煩人的蒼蠅將話筒塞進剛剛下車的佩珀·波茲嘴裡。佩珀·波茲滿臉焦急,擰著包匆匆走進了醫院,在哈皮的指引下進入了重症監護病房外等待。「他還在搶救。」哈皮沮喪地說道,「他身上的傷很多。」
佩珀·波茲看到那一頁頁病歷的時候幾乎要昏過去了,她沒法接受這種手腳發涼、鼻尖麻木、提心弔膽的感覺。雖然自己的伴侶是超級英雄這種事會讓很多人羨慕,但是對於佩珀·波茲來說她嚮往的並不是那種轟轟烈烈的生活,托尼·斯塔克早就答應她要在一個清淨的地方定居,脫離現在這種危險的工作。她在走進來之前滿腦子都是托尼·斯塔克躺在病床上,各種儀器以及管子連在他身上的模樣,空氣里滿是消毒水的氣味,生命檢測儀器刺耳的叫聲擠占了大腦的所有空間,讓人喘不過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握緊了發冷的手掌,把病歷揉得皺巴巴,「他怎麼會和軍隊打起來?」
哈皮深吸了一口氣,用最簡短的語言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佩珀·波茲臉色不善地看著病房外長椅上的紐約市警察局局長喬治·史黛西,之前nypd局長神色尷尬地和她打招呼,但是她滿腦子都是托尼·斯塔克,沒有理會喬治·史黛西的問候。
「快點看新聞?」哈皮突然說道。
「怎麼了?」
「那個巨型機器人朝這裡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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