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冷笑一聲:「你們這主僕感情看起來,也沒多好啊。
周貴嬪屢次虐待你,你心裡應該是產生了怨恨才是,怎麼會以德報怨,還對她忠心耿耿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陛下,這件事肯定是不簡單吶。
」萍兒臉色煞白,她連忙搖頭:「不,不是的。
貴嬪娘娘平日裡,雖然對奴婢有些嚴厲,可奴婢知道,娘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奴婢怎麼會怨恨貴嬪娘娘呢。
」聽雨忍不住譏諷道:「哦,那就是說,你喜歡被周貴嬪虐待,喜歡被她打罵了呵,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喜歡被虐待,被打罵,這樣特殊的癖好。
真是長見識了……」萍兒被聽雨這番話堵得,頓時啞口無言。
馮澍青懶得再聽萍兒的廢話,她看向周毅,直截了當地問:「德妃宮中的這碗燕窩,之所以發現有毒,應該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吧」「周太醫,你也是時候,將真相公布於眾了。
」眾人眼底,不由得掠過一些疑惑,看向周毅。
便連梁羽皇,都忍不住地挑眉,不太明白馮澍青這番話的意思。
下一刻,原本臉色難看的周毅,轉而勾唇笑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向眾人,揭露事情的真相。
他抬頭看向馮澍青:「是,微臣遵命。
」「來人,將永和宮裡看守這碗燕窩的宮人帶上來。
」德妃一怔,她有些懵的看著這一切。
怎麼回事難道這碗毒燕窩,另有蹊蹺她怎麼不知道,皇后送的那碗燕窩,居然還有宮人在專門看管侍衛將一個宮女押了上來,宮女眼底滿是驚懼,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陛下,娘娘饒命啊,奴婢不知道那包東西是毒藥,奴婢只是一時,被人迷惑了而已。
」萍兒看到被押上來的宮女,她的臉色慘白得厲害。
她只覺得自己要完了。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德妃麗貴嬪等人所站的位置。
馮澍青一直都在注意著萍兒的反應,當她順著萍兒的目光看過去,以及那些妃嬪的反應,她眼底閃過幾分暗光,其實兇手是誰,她現在已然有了幾分瞭然。
梁羽皇眼底滿是疑惑,他看向周毅:「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就是她把毒藥,下到燕窩裡的」「按說,這燕窩裡的毒,應該是很早之前就下了的。
難不成,這毒不是之前下的,更是剛剛才下不久」周毅眸光晶亮,他抱拳衝著梁羽皇鞠躬:「陛下英明,德妃宮中的這碗燕窩裡的毒,確實是剛剛才下不久。
」「微臣得了皇后娘娘的提醒,分別派了兩撥人,去各宮檢查。
一明一暗,暗的老早就去了,而明路的人,則故意在路上耽擱一些時間。
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給幕後之人騰出他們做手腳的時間。
」梁羽皇聽得一臉驚奇,他頗為意外地看向馮澍青:「皇后提醒你這樣做的」周毅連連點頭:「正是,微臣一開始,還不明白,皇后娘娘是什麼意思。
到後來,微臣親自在永和宮裡,抓到這個宮女,微臣才真正地明白了,皇后這樣做的目的。
」「皇后這一招,以退為進,實在是高明。
若是一味地去追查,毒害周貴嬪的幕後兇手,恐怕無法在短時間內,就揪出兇手。
可若是,來一招聲東擊西,讓他們再次故技重施,豈不是就能人贓並獲」眾人聽後,紛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德妃更是不可思議地看向馮澍青:「皇后娘娘可真是聰慧無比……」梁羽皇也是到了這一刻,才明白過來,馮澍青剛才讓人去搜查各宮燕窩的目的。
可以說,在場眾人都沒有猜到馮澍青的意圖。
但不可否認,這個方法,是最有效,是能在短時間內就能抓出兇手尾巴的妙計。
梁羽皇都忍不住,由衷地讚嘆:「皇后這一招甚妙……想必,接下來該如何審問,皇后應該也有了幾分成算吧」馮澍青不置可否地頷首:「臣妾其實已經知道,污衊臣妾的幕後兇手是誰了。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見萍兒從地上爬起來,大吼一聲:「這世道是沒有天理了……我們娘娘明明是被皇后毒害的。
可皇后居然製造了這些假象,蒙蔽世人的眼睛。
奴婢是說不清楚,既然無法替我家娘娘報仇,那奴婢只能以死謝罪……」她說罷,便朝著背後的牆壁狠狠地撞去。
誰知,她剛剛衝到牆壁,就被人一腳直接給踹飛了。
「死無對證這一招,未免也太低級了。
」乘風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直接將萍兒給踹開。
萍兒猝不及防,她身子狠狠地摔倒在地,她忍不住吐了口鮮血……乘風讓人將她的手腳束縛住,防止她再自殺。
甚至,她的嘴巴,都被布團給堵住。
這一切,乘風幾乎都一氣呵成。
梁羽皇挑眉,有些意外地看向乘風:「你怎麼會突然出現」乘風屈膝跪在地上:「屬下早就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守在外面,時刻注意著這萍兒的動作。
娘娘早就猜到,這萍兒或許會用自己的死,徹底的賴上娘娘。
」梁羽皇忍不住輕笑一聲,他扭頭看向馮澍青:「看來,是朕白白為你擔心了。
你居然連朕的心腹,都能使喚動。
」他的皇后,聰慧無比,任人為用,不但能驅使周毅,更是連乘風都聽她的吩咐辦事。
偏偏這些事情,他還被蒙在鼓裡。
就憑著她這份未卜先知,未雨綢繆的安排,她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污衊,而無法脫身呢。
倒是他將她看得太弱,他之前還想著,要怎麼護住她,怎麼替她洗脫冤屈呢。
馮澍青真誠無比的看著梁羽皇:「陛下擔心臣妾,臣妾真的覺得很感動。
但後宮的事情,臣妾也不想過度地依賴陛下。
你每日處理國事,日理萬機,倘若臣妾再處理不好後宮之事,豈不是對不起陛下你對臣妾的信任」梁羽皇嘴角的笑意,漸漸地加深。
他看著馮澍青的目光,更加的溫柔。
「馮澍青……你若是一個男子,恐怕封侯拜相也未嘗不可。
朕突然覺得,讓你做朕的皇后有些委屈你了……」馮澍青的臉頰,頓時有些燥熱。
她渾身都覺得不自在,這不過是尋常之事,她也只是做了身為皇后的分內之事而已。
「陛下別取笑臣妾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