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朝陽將紫禁城的琉璃瓦染上一片金輝,但這祥和的景象下,卻暗流涌動。
太皇太后寢宮內,燭火未曾熄滅,連夜召見的大臣們神情各異,有的額角沁出冷汗,有的面色沉穩,似早已心有計謀。太皇太后端坐於主位,手持佛珠,目光掃過在場之人。
「諸位愛卿,近日宮中流言四起,朕心甚憂。太子之位動搖,甚至傳出不利於儲君之聲,這不僅是對皇家威嚴的挑釁,更是對我大燕江山的威脅。」她語氣沉緩,卻字字如針,刺入每個人心中。
一名年長的大臣站出,雙手拱起道:「太皇太后明鑑,臣等也深感局勢嚴峻。儲君之事關係國本,臣以為應儘快肅清流言,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
太皇太后微微頷首,隨即看向另一側一位年輕卻穩重的官員:「魏卿,朕知你與太子走得甚近,不知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那被稱為魏卿的官員略微低頭,沉思片刻後開口:「回稟太皇太后,臣以為,此刻不宜貿然行動。儲君之事牽一髮而動全身,若處理不當,恐激起更大的波瀾。與其急于澄清,不如在暗中探查,找到流言源頭,再作定奪。」
太皇太后聞言,目光沉吟不定,仿佛在權衡利弊。片刻後,她點了點頭:「魏卿所言有理。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舉妄動。但…」她頓了頓,目光轉為凌厲,「朕必須要見到結果。宮中那幾位總以為手段隱秘,殊不知早已在朕眼中。魏卿,朕將此事交予你,全權負責。」
魏卿神色微微一變,隨即肅然行禮:「臣定不負太皇太后重託。」
與此同時,雲霓的寢宮內,氣氛卻比平日更加緊張。沈如風一夜未眠,將最新的情報呈上,語氣帶著幾分急促:「貴妃,屬下查到,太皇太后昨夜秘密召見了多名重臣,其中魏相被任命為專案負責人。」
雲霓接過密報,快速瀏覽後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魏相?看來太皇太后終於按捺不住了,竟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沈如風疑惑道:「貴妃,為何笑得如此從容?魏相雖然年輕,但在朝中威望頗高,且與太子關係密切,若他暗中配合太皇太后,對我們極為不利。」
雲霓合上密報,淡然說道:「魏相看似與太子關係密切,但他真正效忠的,是這大燕的江山社稷。太皇太后越是倚重他,越會讓局勢變得微妙。」
沈如風若有所悟,卻又不完全明白:「貴妃之意是…」
「太皇太后急於反擊,未必能察覺,她的每一步都在暴露更多的破綻。」雲霓目光冷峻,「而我們,只需靜觀其變,並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
夜幕降臨,宮中的喧囂漸漸平息。就在雲霓準備歇息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誰?」雲霓略帶警覺,示意侍女上前查看。
侍女打開門,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門外。竟是太皇太后的貼身侍女青鸞。
青鸞微微行禮,低聲道:「貴妃娘娘,奴婢奉太皇太后之命,前來送一封信。」
雲霓接過信封,示意青鸞退下,隨即打開信件。信中僅寥寥數語,卻讓她心頭一震。
「雲霓,後宮無外人,成敗在此一局。若想自保,明日亥時,御花園西側亭內相見。」
信末並無落款,但那字跡,卻是太皇太后親筆無疑。
雲霓凝視著信紙,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知道,這場會面,恐怕是太皇太后針對自己的又一場試探。但她更清楚,若不應約,可能會引發更大的懷疑。
「來人,備轎。」雲霓將信紙折好,吩咐道。
侍女驚訝道:「娘娘,您真的要去?」
「她敢請,我便敢去。」雲霓冷冷一笑,「只有見招拆招,才能讓對手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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