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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澀發抖
黃澀澀和餘音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有些意外,驚呼了一聲「失蹤」後又互看了眼,紛紛搖頭。
雖然前者和暴露狂打過兩次照面,可每次抓到都是直接交給派出所,從來沒有深入交流過,至於後者,更別提了,連話都沒說過,壓根兒不熟,也就沒法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我知道了,要有什麼消息,回頭再告訴你們。」見狀,老趙沒再往下問,畢竟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轉而對陳訓說道,「陳隊,上我們桌喝幾杯?」
聞言,陳訓收回視線,斂起稍微外露的情緒,恢復了往常的波瀾不驚,指了指手臂,笑道:「才好,不敢喝太多,改天再陪你和老張。」
傷剛好,又不吃辣,那來串串店幹什麼?
黃澀澀表示不理解,老趙表示十分理解,接過他遞來的煙,一拍腦袋:「瞧我都忘了你受傷的事兒,那你們慢慢吃,咱改天再約。」
客套了兩句後,他便離開了,文靜了片刻的空氣重新鬧騰起來,被這麼一打岔,聊天的話題也從校園往事跳到當下生活,討論起了暴露狂的事。
那晚李奪大概聽餘音講了講,事後他又在隊裡講了講,所以在座的人對此倒不驚訝,就是沒想到黃澀澀作為一普通群眾,膽子居然這麼大。
早在她抓小偷那次,林東就想問她一個問題了,今天乾脆問了出來:「姑娘,你說你這麼有抓人的天賦,當初怎麼沒有考警校?」
一聽這話,黃澀澀看向他,眉頭緊皺,嚴重懷疑他是明知故問,幽幽道:「身高體重不過關。」
「……」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林東沒想戳她痛處,是真忘了這點限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好舉杯敬她的耿直,這時余岳又補充提問:「智商過關了麼?」
這次黃澀澀連瞪都懶得瞪他,直接又狠狠踩了一腳,催道:「老闆,我的冰啤酒呢!」
原本她用吸管是為了能讓自己喝得慢一點,少得喝一點,結果今晚的突發狀況太多,導致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誰知道話音剛落,她的耳朵又捕捉到一句話,不算大聲,正好夠她聽見,獨特的音色讓人一秒就能分辨出說話的人是誰。
&的衣服還要麼?」
嗯?
只要是有關於陳訓的事,黃澀澀都記得格外清楚,所以根本不用回憶,立馬聽懂了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警惕了起來。
她先是觀察了下周圍,見其他人還在聊別的事,沒有注意到他倆,趕緊往他的身邊移了移,就像是秘密組織接頭,悄悄咪咪道:>
蟬鳴朗誦著夏夜,月亮的寒氣不足以和暑氣抗衡,悶熱的晚風驟起,溫度似乎和醫院的那晚相近,說完後,她又不著痕跡地移了回去。
陳訓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面,一杯酒一飲而盡,熱氣氤氳了眉眼,融化了唇角。
好不容易吃完這頓險象叢生的飯後,黃澀澀頂著余岳和餘音八卦的目光,坦坦蕩蕩地跟著他,往他家所在的那棟樓走去。
原本她打算在樓下等著,可一想到陳訓晚上沒吃多少,還被起鬨請客,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所以等他一轉過身子,她也立刻往隔壁的小超市跑。
回來的時候,樓道的燈恰好重新亮起,從單元樓出來的人一眼就看見她正飛奔而來,停下來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她便把手裡提著的袋子遞了過來。
打開一看,裡面是滿滿的麵包餅乾牛奶,以及各式各樣的零食。
都是些小姑娘喜歡的。
不過黃澀澀沒意識到這一點,眼睛又瞄了瞄他受傷的位置,想要說些什麼,可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只好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雖然死不了,但飯還是應該認真吃的,別想著隨隨便便應付一下就好,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本錢都沒有了,還怎麼革命……」
酒精讓她暫時忘了自己要走端莊高雅的裝逼路線,開始喋喋不休,陳訓望著她,不動聲色。
雖然她喝酒不上臉,眼睛的變化卻怎麼也藏不住,仿佛所有的酒意都在這裡扎了根,茂盛生長,和天邊的星星交相輝映,無聲無息,誘惑著酒量很好的人。
於是說著說著,黃澀澀的眼前突然一黑,陳訓把校服罩在了她的頭上。
他遮住誘人犯罪的源頭,又放了一罐牛奶在她的手裡,打斷了她的話,如同催眠術,讓人不自覺地聽從,說道:「你該睡覺了。」
「…>
衣服上已經沒有了他的味道,只剩下洗衣粉的淡淡香氣,黃澀澀忘了反駁,聽話地轉過身子,往自己的家走,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腦袋上還搭著障礙物,趕緊拉了下來。
背後的那道目光還沒有消失,她僵著身子,繼續埋頭走著,回家洗了個熱水澡,又喝光了那罐牛奶,直到躺在床上,遲遲未發作的酒勁似乎才上來,一閉上眼睛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旁的校服里,還以為自己能做個酒後亂性的美夢,萬萬沒想到居然夢見了那個暴露狂大叔,在大街上各種擼,醒來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好好的周末就這樣被烏雲籠罩。
儘管這件事和黃澀澀沒多大關係,但她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在周一上班的路上,又和餘音談起這個話題,問道:「你說他該不會真是覺得去派出所太丟臉,所以離家出走了吧?」
&果還知道丟臉,就不會做這種事了。」
&也對。」她認同這一觀點,咬了口麵包,換個思路,亂猜道,「難道進了傳銷組織?」
&個倒有可能。」
「……」
&了,別瞎操心了,到時候肯定會查清楚的。」餘音收好報紙,抬手看了看表,準備和她分路而行,「公交車快來了,去上你的班吧。」
&想上班怎麼辦。」
黃澀澀不肯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耍著無賴,幸好類似的話餘音每個月能聽上二十多遍,處理起來遊刃有餘,反問道:「哪天你想去?」
「……這回情況不同!你都不知道,我們單位新調來一個副主任,倒不是什麼壞人,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昨天我去他辦公室匯報工作,居然趁我不注意,偷摸我的臉!」
&露狂都能抓,一個副主任還把你難住了?」餘音聽了解釋後不但不同情,反而感覺自己聽了個笑話,「你不是常說天降社會敗類於你也,必先讓你挑其筋骨、餓其體膚麼?」
&啊!我就是怕我下手太狠,到時候只有來局裡和你相認了!」
「……」
經她一提醒,餘音這才想起她下手不知輕重的毛病,左思右想,也沒什麼轍:「實在不行,你就假裝不小心說漏嘴,報上我爸的名字吧,應該能管一點用。」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但是說了當沒說,因為黃澀澀根本不可能用這招,於是還賴在她的身上:「你們掃黃不能順便管管政府單位的職場性騷擾麼?這可是個大問題!」
就算是天大的問題,治安大隊也管不了,餘音覺得她可能已經喪失了理智,心想再這樣下去,倆人都得遲到,只好不仁不義一次,對著她的身後打了個招呼:「陳隊,早上好啊。」
不出所料,此話一出,沒長骨頭的人瞬間堅強了起來,直起身子,又不敢回頭看,只好一個勁兒和面前的人使眼色,不料竟遭到了背叛,對方說了句「晚上見」便瀟灑走掉了。
沒良心的東西!
回過神來後,黃澀澀臉憤懣,無法相信餘音居然用麼卑鄙無恥的方式甩掉自己,一口咬下剩下的麵包,惡狠狠地嚼著,剛咽下去,鼻子忽然一癢。
最近空調吹得太多,她好像有點感冒,趕緊用手捂著臉,側過身子打了噴嚏,整個人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撞在別人的身上,小小地「哎喲」一聲,想要道歉,卻在抬頭之際僵住。
怎……怎麼回事?餘音沒有騙她?
夏天的太陽從清晨便開始耀武揚威,曬得皮膚發燙,還算涼爽的微風應時而生,菸草味順勢鑽進鼻腔,以及她至今沒能分辨出是什麼的香氣,不用看也知道站著的人是誰。
於是黃澀澀忘了起身,保持著打噴嚏的姿勢,開始思索應該怎麼辦,無處安放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的小臂上,青筋明顯,卻不像健身愛好者那般可怕,只是微微凸起,恰到好處。
風繼續吹。
她的劉海被吹起,露出額頭,陳訓隱隱可以看見皺著的眉頭,完全猜得到她此刻的想法,倒是不介意被這樣盯著看。
不過公交車快來。
他看了眼紅燈倒計時,提醒道:「還沒看夠?」
看?看什麼?
神志不清的人一開始沒明白,後來發現自己的視線再往下一點就是褲襠,想法一污,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她想的哪個意思,總之她先臉紅為敬。
一半是因為丟臉,一半是因為惱意,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獨獨沒有害羞。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重新做人,熟練地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也不看他,說了句「早上好」,而後頭也不回地跳上適時駛來的公交車,扶著遠離站台那邊的座椅,避免和車外的人二次碰面。
然而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陳訓居然也上了車,就站在她右邊的不遠處,黃澀澀有些意外,心想公安局不就在前面麼,坐公交幹什麼。
她一邊想著,一邊努力控制試圖往右移的眼球,結果沒忍不住,還是偷瞄了幾眼,忽然間看見他嘴角的弧度有了細微的變化。
完了,又被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