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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小心!」
和尚和紅蓮同時叫了一聲,和尚處於我佛慈悲的那套理論,定是看不慣殺生的,尤其是在他的面前殺生,秦沐這狠狠的一磕,別說那鎮長了,就是一個正常健康的人都能讓秦沐磕出問題,就鎮長這看上去風都能吹跑的小身板,估計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而紅蓮出聲的時候也同時出手,因為秦沐所在的位置,天花板竟然毫無徵兆的掉下來一大塊,只見紅蓮長劍祭出,在那天花板快要掉落下來的時候,一劍將那塊天花板擊碎成數塊,彈開並掉落在不遠處。好在眼前這鎮長極其注重小資情調,一樓大廳的天花板修得極高,否則很可能她都來不及擊飛那塊天花板,那麼厚的東西掉落下來,砸到秦沐的頭上,不死也殘了。
天花板掉落,露出頂上大紅色的一片,估摸著是樓上鋪的紅色地毯,鮮艷而瑰麗。
發生這樣大的動靜,秦沐自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期間眼睛眨也沒眨的抓住對方的頭髮直直的朝著地面上磕了過去。
紅蓮和和尚趕緊閉上了眼睛。
然而沒有聽到意料中的「砰」的一聲,紅蓮和和尚睜開眼睛,都有些莫名其妙,只見秦沐抓著那人的頭顱,還差一點點便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鎮長也是嚇的生活不能自理,滿臉的淚水混著臉上的血水塗了一臉,奔潰至極的鎮長大人已經是泣不成聲,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哭什麼。
「你也知道害怕,你也知道疼。」秦沐的語氣里不帶有任何情感,淡漠得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的事情。這樣的語氣讓幾個小夥伴不禁面面相覷,而紅蓮更是好奇這貨究竟在探脈的時候究竟看見什麼了?竟然會有這樣大的怒氣。
「你……都把他打的不成人樣了,能不疼麼……」小升看著陌生的秦沐,龜縮在門口,有些不敢靠近,說實話,這樣的秦沐真的是可怕,讓人怕得發抖。
「是啊,不成人樣了,當然會疼,我以為,你不會覺得疼。」秦沐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淡漠得沒有一絲情感,他放下那男人的頭髮,鎮長的頭髮是一頭的白髮,略長,參差不齊,看樣子好像是很久都沒有剪了,而且先前就說過,從鎮長的氣色上來看,鎮長應該患有某種疾病,而且多半是不得了的病,傷及了身體的根本,所以在秦沐鬆開的時候,不少頭髮黏著秦沐的手便脫落了下來。
秦沐呆呆的看著自己沾滿鎮長鮮血的手,手裡的那些白髮,突然笑得極為燦爛:「白髮,竟然是白髮?你一個連後代都沒有的人,要白髮做什麼?你老了,你的一生就完了,這些白髮就是證明。」秦沐突然說出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話,只是這話一出口,地上的人哭得更加難受。
「你聽聽,聽見了沒?」秦沐此時變得有些蛇精病,紅蓮和和尚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而小升則從秦沐開始打人的那一刻起,就蜷縮在門口,畏懼的看著這邊。
秦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僅僅是地上趴著的鎮長,就是紅蓮和和尚,都莫名其妙的傾聽四周,可惜什麼聲音都沒有。
「你聽到了沒有?他們的哭聲?你孩子的哭聲啊!」秦沐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激動了起來,一腳揣在鎮長的身上,激動的指著那個盒子裡面的小孩子的屍體,說道:「難道你沒有聽到?你孩子的哭泣聲?要不要我說給你聽?」
「不要,不要,不要!」那鎮長已經泣不成聲,死死的抱住秦沐的腳,鼻涕眼淚和臉上的血,全部都蹭在秦沐的褲管上,秦沐一臉鄙視的看著已經哭得不成人形的鎮長,一臉的淡漠。
秦沐再開口,已經是尖銳稚嫩的聲音,似乎是在模仿小孩子。
「爸爸,不要這樣,不要挖我的眼睛,我看不見……我疼死了……」
「爸爸,我好痛啊……為什麼削掉我的鼻子……爸爸……我好痛啊……流了好多好多血,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跑了……」
「爸爸,為什麼要拔掉我的舌頭……為什麼……我再也不亂吃東西了……我都聽你的話……爸爸……好疼啊……好疼……」
「媽媽,爸爸斷了我的四肢,好痛啊,救救我……」
「媽媽……救救我……媽媽……爸爸要殺我……我會乖乖的……爸爸……痛……」
秦沐的這幾句話,每說一句,伏在地上的鎮長就渾身顫抖一次,而且在恍然中,好似秦沐的背後出現了一個小孩子的虛影,漸漸得整個空氣中都迴蕩著那個尖銳而悽慘的聲音,分不清究竟是秦沐還是那小孩本身發出的聲音,悽厲而絕望,一聲聲都訴說著這個父親的罪行。
「混賬。」和尚聽了這些話血氣上涌,他可算明白了秦沐突然暴走的原因,若不是紅蓮拉著他,恐怕他都要上去揍幾記老拳,鎮長那小身板,承受承受秦沐那不痛不癢的拳頭還算可以,若是換了和尚,恐怕能直接送進地府。
小升的眼圈已經紅了,她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往,而且還是這樣的慘死,被自己的父親親手殺死,這樣的人渣,就是她,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毆打幾下。
仔細看著黑色盒子裡的那具屍體,開始只覺得血淋淋的,下意識的沒有去仔細查看,卻沒有注意到,這屍體是沒有眼睛,鼻子,和舌頭的,並且四肢已經折斷,當然,四肢折斷這一點是看不出來的。只是眼睛和鼻子可以從外面看出來,卻被生生的忽略了。
「我知道,某些地方祭神的時候,會將幼童割鼻,剜舌,挖目,四肢折斷,只是那些神婆神漢都是用買來的孩子,你倒狠心,竟然用自己的親子……你真沒聽見來自地獄的呼喚嗎?」秦沐的聲音低沉,緩緩的說道。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那男人一連說了三個我錯了,抱著秦沐的小腿狠狠的哭:「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窮啊,我一無所有啊,什麼都沒有,我只有祭神,只有祭拜神才會有未來,才會有未來啊……」
「為了自己的私慾,而為所欲為麼?」秦沐冷笑一聲。
「我沒有危害社會,我所用的祭品都是我的親人,而且他們都是自願的。」那男人驚恐萬分,孩子的一聲聲呼救哭喊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自願?比如說你用做個遊戲來誘騙你的孩子上當?那也叫自願?」秦沐動了怒,一腳掙脫鎮長,將他踹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