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在給哀家說一遍。「太后的話語讓站在地面上的冰琴感覺到十分的恐懼。因為憤怒與震驚,太后頭髮上的步搖此刻在發出清脆的響聲來。
「剛才有人來回報,說高嬤嬤失蹤了。」冰琴跪在地面上如實的回答著,但是她卻不敢抬起眼眸,因為太后狹長的眼眸里承載著巨大的冰冷,她生怕自己的一抬頭觸及那可怕的神色來。
「都是幹什麼的,一個大活人竟然說失蹤就失蹤了。」太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她感覺到哪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奴婢不知。只是來的太監說,在今晚送晚飯的時候就發現高嬤嬤不知道去了哪裡。手銬腳鏈卻存放在地面上。讓人感覺到十分的詭異。」
「去給哀家把今日當班的守衛喊來,哀家要好好審問,在哀家管轄的後宮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真是反了天。」她的怒氣完全得不到平衡釋放,所以整個人感覺到心口的地方仿佛如巨大的石頭一般在壓抑著,讓她十分的難受。
雖然只是一個嬤嬤,可是卻是跟隨自己那麼長時間的了,除了主僕之情,太后早已經把她看成了自己的朋友,如今落得如此的下場還真是讓她無法接受。
「回太后,今日當班的守衛,全部暴斃。」冰琴在說完話的時候,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因為在她聽見這個消失的時候,她也有些不敢相信。
本來還想從侍衛的口裡打聽出別的事情來,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的消息來,不過在她的思考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太后卻大步的退後了一步。
仿佛這些發生的事情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讓太后感覺到自己仿佛如一隻羊一般,跳入了狼事先挖好的陷阱,步步小心卻滿盤皆輸,她想不到這個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不過雖然感覺到不解,但是依舊沉著冷靜下來,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如果自己大張旗鼓,那麼會不會有人拿這個事情說事,而自己又是堂堂的太后。
她沒有在開口,只是慢慢的往椅子上走去。
太后的心裡在快速的轉變著,因為她知道身後的冰琴雖然忠心,但是面對她身體的情況,難免有一天會被皇上知道,如果皇上追究下去的話,那麼很可能查明曾經的那個事情。
她不敢想像如果皇上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太后,奴婢有件事情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冰琴好似想起了什麼,於是開口詢問著。
「說。」太后說完話後便坐在了椅子上等待著她的回答,不過太后眼眸里的神色卻讓冰琴感覺到陌生。
「奴婢感覺玉妃似乎就是以前的蕭小主。」冰琴的話剛剛說出來,就聽見顏澈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大膽的奴婢,竟然在背後挑唆著朕的妃子。」顏澈的身影忽然的出現讓太后一時慌了手腳,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茶杯,完好完整的茶杯,瞬間掉落在地面上,變成了片片碎片。
「奴婢該死,奴婢並沒有挑唆主子。」冰琴趕緊解釋,太后的心裡雖然暗叫一聲不好,不過經過大風大浪的太后還是沉著冷靜的開了口。
「冰琴的話剛剛被皇上誤解了。」說著太后就露出了一絲笑意,不管是做戲也好,真心流露也罷,總之是讓顏澈微微一愣。
「母后身體如何?看來今日臉色不錯,是不是太醫院送來的藥起了作用?」說著冷冷的看了一眼冰琴,便走到了太后的身邊。
「哀家好了許多,每日玉妃過來給哀家按摩,讓哀家的睡眠好了許多,這不剛才冰琴還夸著玉妃呢嗎?雖然身份高貴卻沒有任何的架子。」
本來冰琴的內心還在極度的緊張著,不過在太后話語說出來的時候,不禁偷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因為她知道最起碼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不過她也不敢過於大意,畢竟皇上的態度還是讓人拿捏不住的。
「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你出去便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皇上的話語讓冰琴趕緊站了起來,她對著太后與皇上便開了口。
「奴婢告退。」說著便後退著走了出去。
「那朕就相信母后的話了。」顏澈說話的時候,一雙烏黑的眼眸環繞了一眼太后所在的大明宮內,不過就是這樣一個動作,讓太后有些不太正常,於是趕緊開了口。
「皇上今日怎麼想起過來了?」太后說話的時候順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雖然顏澈看不清楚她此刻臉頰上的表情,不過顏澈卻可以肯定了一件事情。
「這不馬上要年關了,經過這次科考,選出了幾位比較有才能的人選,朕打算年關過後,讓他們面試。」顏澈的話語讓太后不太明白,自古以來就後宮不得參與朝政的道理。
雖然自己是太后,不過她更相信自己並非皇上的親生額娘,所以這才是讓她感覺到困惑的地方。
「那皇上的意思嗎?」她的詢問讓顏澈點了點頭。
「朕記得母后家有一位似乎有一位參加選舉的學子。」顏澈的話剛剛說出來,太后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些話的道理了,原來是為了這個而來,在太后的心裡不禁發出了一聲冷哼。
「皇上就算是哀家母家的人員參加,也是如其他學子一樣的遵守規矩,所以這個還望皇上不要為難才是,自古以來,科舉都是有才能者得勝,雖然是母家子弟,但是如果沒有才能,落榜自然是情理之中。」
「母后如此說來,朕也就放心了許多,明日在紫霞閣舉行宴請群臣,還望母后參加。」顏澈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這個是自然。」太后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但是卻沒有展露太多的情緒來。
她狹長的眼眸裡帶著一絲冰冷,雖然是極小的不過還是讓顏澈落在了眼眸里。
「既然如此,朕還有政事需要處理,母后休息吧,朕有時間在來給母后請安。」說著便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太后坐在椅子上一直看著皇上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眸。
她的手抓著椅子的把柄處,她在想如果顏澈在晚一會進來的時候,如果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語,那麼將會是怎樣的一種後果,不禁多門口的宮女感到生氣,難道看見皇上就不會通報一聲嗎?
想到這些不禁越來越生氣。
「來人啊。」她聲音不大的喊了一句。
很快宮裡的掌事宮女便走了過來。
「太后。」
「為何皇上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人通告哀家。」太后倒是想看看她們這些人到底會說出來怎樣的藉口,或者是讓她可以原諒的理由來。
「回太后,因為皇上前幾天說過,他來太后這裡的時候無需通報,所以奴婢就沒有通告。」掌事的宮女剛剛說完話,就感覺到自己的頭上忽然一通。
原來太后在聽完這些話的時候,隨手拿起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東西便扔了過去,很不湊巧的是,直接丟在了宮女的額頭上,血順著宮女的臉頰上流了下來,原來剛才太后抓起的是早上內務府送來的十方硯台。
看著宮女的臉頰上流血了,不過太后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一般。
「起來吧。」可是當掌事宮女剛剛站起來,還沒有等說話,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讓太后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她不過隨意一打,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打中她,本來是想讓心裡的怒氣得到一絲髮泄,當她慢慢走到宮女面前的時候,她還用腳踢了一下她的身子,不過發現倒下的宮女並沒有給自己任何的回應。
就在這個時候,冰琴走了進來,她看到皇上走了之後她才走進來,不過當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她感覺到後背一陣陣的發緊。
「太后這......」她的詢問讓太后轉過眼眸看了她一眼。
「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她的反問讓冰琴點了點頭,當眼眸看見地面上的血跡時候,冰琴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不過為了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應,她還是伸出手來到了她的脖頸之處。
可是卻發現她此刻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剛剛還活潑的人,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消失了自己的生命,一時間並沒有說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太后的宮裡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而冰琴的冷靜更是讓太后加深了自己心裡的決定。
「冰琴今日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晚上你處理一下這個人。」一個生命在太后的眼裡,仿佛是一隻螞蟻一般。
「奴婢知道了。」冰琴的回答讓太后點了點頭。
「這個掌事本來也是因為上次高嬤嬤的事情之後,她被指派來的,本來哀家也不喜歡她。」說著便往自己的寢殿裡走去。
不過在看見太后的背影時候,冰琴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為自己的未來擔憂起來。?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