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炸起一圈黑洞,拍起的浪花,繞成一堵環形的水牆,升起來足有百米高,向著四面狠狠地拍下。
啪!
地面被拍碎,強勁的力道仿若海嘯,將離的近的倒霉士卒直接拍飛,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重重落到地上,在彈起,就沒了生息。
而幾名悍不畏死的將軍,膽大包天的撞上慧的龍尾,只一瞬間,他們自以為鋼鐵般堅硬的軀殼,便真的如同幾枚鋼鐵碎片,緊緊擦著地面,拉出近乎百米長的溝壑。
這力量的餘波,真是驚呆了雷方。
有人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那龍的尾巴呢。。哪怕只是一頭幼龍!
雷方必須為之深刻反思一下這個嚴峻的問題,而慧卻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造成了如何恐怖的殺傷,它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它害怕一睜開眼睛,自己的尾巴就被那些可怕的人給削掉了,於是,它就卯足了勁,死命的朝深淵裡游去,哪可能注意到,在它的身軀周圍勾動著無數的氣旋,宛若海底的颱風。
幾個聽從命令落水的士卒,被氣旋一卷,便被撕成碎片,連鮮血都沒有甩出,就被海水洗了個乾淨。
雷方的臉上陰晴不定,咬牙切齒地盯著水下越來越遠的陰影,聲音中透出誓不罷休的決心道:「給我將這深淵填平了,把它給我逼出來。」
為捉一龍,欲要將深淵填平,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如果是在地球上,那一定是病的不輕,但是,在這個世界,一切就都不是不可能了。
「喏!」
無數的士卒,緩緩地從地上爬起,眼睛中都泛著冰冷的殺意,看向那隻躲進深淵的惡龍。
很快,成百個像是移動炮台一樣的鐵疙瘩緩緩地被推了進來,繞成一圈,十米長半徑一米的炮口插進水中,冰冷的炮口,金屬色澤的鋼管,在水面更顯的冷酷猙獰。
炮身上銘刻著細密的符文,像是無數蜿蜒的曲線,最後匯聚在一個點上,那個地方插著一根土黃色的靈石,正散發著強烈的靈能波動。
「發射!」
靈石發出一陣強烈的波動,炮身一亮,緊接著就如同機關槍一樣,無數黃色的圓形光球射向了深淵底處,那每一顆炮彈都是壓縮到極致達到固態的靈能。
無數的光球,就仿若無數的魚雷,嗖嗖的射向深淵的最底處,然後接觸到地面,接著水面一顫,再一顫,無數的顫動連成一片,開始共鳴,土黃色的光球炸開,土系的靈能爆裂而出,像是化學反應一般,深淵內的土地開始生長。
是的,生長,那些堅硬的土地就仿佛活了過來,像是植物一般,汲取著能量和養分,蓬勃的,旺盛的,一層層拔高,於是,海底就像是填上了一層又一層岩石,水平面不斷的拔高,水被無情的擠碎成分子狀態,化作霧氣蒸騰在水面上。
以這個速度,似乎填海也不是不可能。
秦昊目光一凜,他愈發的感覺到龍潭似乎真的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他能夠感覺到龍潭內每一處最細微的變化,能夠感知到龍潭中每一處空間正在發生的事情。
全知全能是神的領域,而在這裡,秦昊觸摸到了一半,他不全能,但絕對全知!
秦昊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忽然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裡對自己很重要,不能讓任何人毀了這裡,而且,他看見了一條龍,正狼狽無比的穿過結界,一頭撞在地面上。
龍眼緩緩地睜開,是藍色的,顯得很委屈,秦昊的心神顫了一下,脫口道:「慧?」
「誰在叫我?不是慧魚的聲音啊?奇怪這個地方怎麼能聽到聲音呢?」
慧的眸子顯得很是迷茫,不過還有一絲奇怪的欣喜,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而除了慧魚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雖然,那個聲音不是慧魚的。
但是,足以讓慧感覺到興奮和親切。
「哪邊傳來的呢?」
慧趴在地上,豎起耳朵,除了一片死寂,沒有再聽到任何的聲音,它有點惱怒,然後焦急的等待著那個聲音再次呼喚它。
然而,聲音,好像消失了!
慧呆了呆。
「你在叫我麼?」祝人鬼臉色一冷,對面的傢伙竟然敢分神,這真是找死啊。
鬼氣暴漲,祝人鬼一動,身邊便好似有無窮的嬰兒臉在轉動,帶著一股股悽厲的哭聲,直接響徹在秦昊的靈魂中,讓秦昊登時收回心神,臉色自是無比的難看。
祝人鬼的身子幾乎被黑暗所籠罩,腳下一動,黑暗便被帶出一長道,落到秦昊眼裡就好像有一條黑色的緞帶,朝自己射來。
而在他的腳下,更有黑色的觸手連成一片,仿佛翻騰的花海,散發著惡臭,秦昊眼神一凜,單對單,他未必怕了祝人鬼,但是在加上一個實力尤在其之上的李秋然,秦昊想要殺掉對方千難萬難。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如何正確的殺死對方,抓破心臟儼然不成功,那麼打碎腦袋,估計也不行。
對於眼前這兩人來說,身體恐怕還真的就只是一個臭皮囊罷了,毀掉也沒多大用,況且,還並不好毀去的樣子。
秦昊眉心一蹙,看著祝人鬼,眼中閃過一道詭秘的精光。
秦昊猛地轉身,腳下立點,雙手一下一後甩出,幾枚黑色的苦無射出去,祝人鬼大手朝前一拍,兩隻嬰兒鬼臉便張開嘴巴,露出裡面鋒利的牙齒,將苦無咬成碎片,吞進肚子,然後又從肚子中掉向地面。
「這些鬼玩意兒,似虛似實啊。」秦昊心中更是一凜,明白那必然又是一種靈魂的使用方法,可惜,自己現在根本不清楚,心下大覺棘手。
祝人鬼變身後,速度果然暴增,已經趕得上秦昊的速度,不對,還要更快,這從二人中雖然緩慢,但的確在縮短的距離就可以看出來。
而隨著秦昊的逃竄,李秋然也是腳下一動,詭異地是,他一動,地上的鬼手便跟著他一起朝前平移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托著他前行的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