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淡淡的血腥味兒!
魔雲宗後山禁地,沿途把守的弟子橫屍倒地,一群黑袍人身姿矯健,如同鬼影,無聲無息的收割著生命。
此時魔雲宗可謂傾巢而出,老巢中的守衛力量達到了空前的薄弱,魔雲宗上下包括椽子師,提前沒有人意識到,會有外人膽敢趁此侵入。
「宗主,都清理乾淨了!」
黑袍上沾染著斑斑血點,一眾黑袍人分散守衛在門口,斗笠下一雙雙嗜血的眸子狂熱至極。
推開巨大的青色銅門,一張透明的金色薄膜浮現在眼前,無數明滅的符文閃爍。
「防禦結界!」
黑袍人取下斗笠,露出裡面幽幽旋轉的黑白兩色勾玉,不是秦昊又能是何人。
左手虛按,接觸的一瞬間,一圈黑色的波紋如同漣漪般從掌心處散開,蠕動擴散,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是一隻只指甲大小的蟲子,全身黑亮,隱隱透射出一種金屬的色澤,冰冷堅硬,背後兩截軟翅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頻率高速震顫,整個看上去就像是微縮版的合金彈頭。
黑耀寄生蟲,在經過一段漫長的培育之後,終於進化成為二級的狀態。
秦昊右手食指如鉤,對準光幕重重一點,頓時整張光幕狠狠一震,無形的波紋反彈,秦昊不為所動,腳下的地板龜裂成條紋狀。
窸窸窣窣的聲音更急促了,似乎在表達某種不滿。
秦昊不為所動,寫輪眼不快不慢的旋轉著,他面無表情,指尖忽然再次點向左上角的一點,一觸即閃,卻正好是防禦結界中,符文銜接的一處聯結點。<>
一聲微弱的雜音,密密麻麻的蟲子瘋狂的涌過去,然後詭異地,從那一個點交融進去,宛若水乳交融,仿佛就無端的滲透進去,成為了防禦結界的一部分。
如果將結界比作一張雙層的組織膜,中間流動的便是靈能液體,那麼,此刻,無數的寄生蟲便滲入進去,開始貪婪地吞噬著內里的溶液。
一道黑色的橢圓線,將整個結界張開,露出可容一人通過的門戶。
至此,魔雲宗的禁地被徹底扒掉外衣,**裸的呈現在秦昊的面前。
「藏寶閣,呵呵,好名字。」秦昊輕笑一聲,朝身後的幾人手一揚,數百張封印捲軸甩出。
「抓緊時間!「
話音一落,數個黑衣人便飛速的散開,一道道金色的封印光圈在空中蕩漾開來。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秦昊淡淡地道。
「杜宇今日的力量全賴於宗主,哪裡敢有半分背叛的念頭,只是希望宗主能夠救出羅小信和蘭小蝶,也不枉他們叫我一個大哥。」杜宇無力地看著秦昊的背影,語氣低沉,透出濃濃的不安和惶恐。
「羅小信,蘭小蝶,本宗記得他們!」秦昊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的牙齒,轉身走出去,仰頭望向天空漂浮過來的血霞。
「不知幾人生,幾人死。。。。」
秦昊語氣幽森而悵然,血色的眸子中倒映著雲霞的色澤,更顯的艷麗和邪異。
。。。。。。
青雲宗,外15里。<>
4名身穿魔雲袍的老者孤零零地懸浮在半空中,渾濁的目光眺望向此起彼伏的青雲宗山巒。
九根插入天際的石柱,筆直挺立,遠遠地映射在他們的瞳孔中,像是九根刺破蒼穹的針尖。
「奇怪的建築!」
一名老者仰頭望了眼天色,蹙了下眉頭。
旁邊一名黑臉老者,同樣蹙著眉頭,沉聲道:「怎麼回事?鄧通在做什麼?已經到時間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等等。。。青雲宗一亂我們就殺進去。」另一名老者眼中閃過凜冽的寒光。
「已經到時間了,怕是出了什麼變故。。。」
最後一名老者說完話,頓時,四人陷入了沉靜和思索。
。。。。。
青雲宗內。
死一般的寂靜,空蕩蕩的似乎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所有的弟子都被勒令關在自己的房間中,不得出門。
鄧通貼在門後,雙耳死死的扣在門上,樓道中有來回巡視的園丁,沉重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朵中。
本來按照計劃,今天的這個時候,他要和已經背叛的連長老等人最後一次匯合,然後勾起門下弟子對秦昊的不滿,引發一場混亂。。。。接下來,魔雲宗的四位長老會趁著混亂進入青雲宗,配合一系列的安排,出手偷襲秦昊,力求一擊必殺。
裡應外合,眾叛親離,鄧通相信秦昊絕無幸理,可是,偏偏此刻,他卻是連門都邁不出去。
「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連長老,李牧之,杜宇。<>。。。還是誰?到底是在誰那裡出了問題?」鄧通嘴唇發苦,心中焦躁到了極點。
「為什麼?」連長老退到牆角,面容猙獰而扭曲,一臉的怨毒和憤恨的盯著薛老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秦昊給了你什麼好處?」
「老連,我給過你機會的,可是,你怨恨宗主實在太深。。。」薛老鬼說到這裡,語氣一頓,聲音驟然拔高,尖銳道:「勾結外宗,我不能看著你毀了青雲宗!」
「哈哈哈,青雲宗早就已經毀在秦昊手中了,你看看現在的宗門哪裡還有以前一絲的景象,名存實亡。」連長老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薛老鬼,「秦昊殺了魔雲宗的真傳太子,只有殺了秦昊,才能救我青雲宗啊。。。。到時候,你做宗主,我做長老,一定可以讓青雲一切都回到正軌!」
連長老鼻息沉重,眉心發紅,根根血管凸起,卻是看的薛老鬼深深嘆了一口氣,雙手附上一層白色的寒氣。
「你我畢竟相識甚久,我送你上路,也好讓你留個全屍,死的體面一些。」薛老鬼眼神完全冷了下來。
「呵呵呵!」連長老啐出一口吐沫,根根頭髮倒豎,雙臂繃帶一卷,乾涸枯皺的鬼爪按到牆上。
「土靈術!「
牆壁一抖,開始緩緩地融化成液態,一個人形的怪物從牆體中伸出手臂,忽然,一把門板似的大刀從牆對面橫穿而過,斬斷他的腰肢。
鮮血噴射,切口光滑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