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到了甜頭,秦昊更是變本加厲,連著一周,在青雲宗上下到處亂跑,看那架勢真是恨不得將青雲宗每一處角落走走一遍一樣。
而這種做法的顯著成效就是,他腦海中所記憶的圖片,越來越多,由幾十張直接暴增到上百張。
而這一切結束後,秦昊又立即化身為足不出戶的技術宅,天天躺在床上,腦子中飛速的將上百張圖片,按照某種規律,整齊的排列在一起。
「成了!」
秦昊雙眼微眯,在他的眼前,確切的說是腦海中,上百張圖片拼湊而出的,赫然是青雲宗全貌的地圖。
秦昊將注意力集中起來,凝視著地圖,一條紅色的細線按照秦昊的意識,開始緩緩的從秦昊所在的位置,向外延伸出去。
真傳峰,食堂,執法殿,青雲殿.。紅色的線條很快就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歪七扭八的曲線。
從真傳峰到青雲殿明明是一條直線,但是秦昊偏偏不選,而是費盡心機的繞了一條原路,畫了一條大弧線,目的就是為了繞開這中間的外院和內院。
隱蔽的第一要訣,避開人群,永遠是減少暴露的不二法則。
這條路線,在秦昊「拍圖」的這幾天,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底稿,只不過此刻,清晰的謄畫在圖上,這種直觀的感覺,就讓秦昊更為有底氣。
「機會只有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如果他這次偷跑被發現,或者最後被人抓回來了,那麼不用想,白無忌絕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這一點秦昊心知肚明,所以,他必須做到萬全的準備,才會行動。
一遍遍的在腦海中過圖,一遍遍的在心中預演到時候可能突發的意外狀況,於是,圖上的紅線也多了許多的分叉,一條分叉的路線,就代表著一種備用的計劃。
如此這般想了幾天,心中將所有可能的計劃全部捋順了何止十遍後,秦昊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腦子都有點發脹。
一切都準備妥當,秦昊有點疲乏的抱著被子,呼呼大睡一覺,醒來便將全身心的狀態調整到了最頂峰的狀態。
將身上礙事的青雲袍脫下,隨手扔在床上,換上下忍上衣,一條長褲,將褲腿用繩子綁緊,穿上護膝,戴上卡卡西的面罩,秦昊盤腿坐在蒲團之上。
萬事俱備,只待黑夜如期而至!
秦昊攥住拳頭,靜靜的看著外面越來越暗的天色,在他的腳邊,是已經打包好灰色包裹。
紅色的披風太過顯眼,這條灰色的布匹還是他從江一那裡要來的,包裹中,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幾個冰冷的饅頭,一壺酒水,兩件他原本的衣服,一件披風,一個黑色的令牌,一本書籍,一枚綠色的丹藥,便再無其他。
一個時辰後,月下枝頭,黑色的夜幕籠罩大地。
秦昊輕輕起身,將包裹系在後背,轉身看了一眼破敗無光的龍鱗劍,心中暗嘆一聲可惜,最後還是沒有選擇將其帶走。
攜著把劍,動靜太大,會加大暴露的風險,得不償失,秦昊不會做這種因小失大的事情。
山上的夜風一直很涼爽,加之步入秋季,風聲就好像老人的乾咳,在人耳邊呼嘯個不停。
旁邊一處小石洞中,火光還在閃爍,是江一還沒有入睡,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忽然迷上了看雜談小說,被李笑躍他們摧毀的書殿,儼然已經成了江一一個人的寶庫,沒事就往裡鑽。
「話說記憶中,那個在兩年後開啟青玉龍潭的人,不會是江一吧?」
秦昊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他悄悄探了個腦袋進去,江一正看的入迷,腳下輕輕一點,秦昊人就飄了過去,一記手刀,非常乾脆的劈在江一後頸。
秦昊的這記手刀略重,大致可以確保,江一會一直昏迷到明天下午,有可能就會替他的逃亡多爭取到一些時間。
雖然可能這只是多此一舉,不過,但凡有一點可能性,秦昊此時都必須全部做到最好。
出了石窟,秦昊四處瞅了瞅,便按照腦海中的路線,迅速隱沒入黑暗。
「正前方178步,一棵巨樹,高13米,上樹.」
下了真傳峰,往前跑400米,交叉的路口旁有一棵高大的蒼炎樹,枝葉豐茂,是這周圍的制高點。
不由分說,秦昊借著兩側的雜草,一個加速奔襲,雙腳一蹬,手足並用,1秒鐘便竄到樹頂。
舉目四望,視野極其開闊,不僅僅是兩邊的小道岔路,便是更遠一些的食堂也可以盡收眼底。
「運氣不錯。」秦昊嘴裡吶吶道。
岔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食堂左側的拐角處,倒是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而以秦昊的能力,在這麼大的範圍內,只是避開兩個人,並沒有什麼難度。
「不會是在打野戰吧?」
秦昊心中邪惡了一下,從樹上爬下,朝著食堂的位置飛奔而去。
因為沒有人的緣故,他沒有過於隱藏自己的身形,而是儘可能的提起速度,希望早點穿過這條道路。
但是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眼睛瞪大,耳朵張開,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立刻躲入旁邊的草叢。
全速奔襲之下,700米的山道,不過幾個呼吸的速度,秦昊便已跑完全程。
「左前方,百米距離,兩人。」
這是秦昊剛才在樹上觀察到的「敵情」,於是,他在跑出道路的一刻,便立馬沖向了相反的一側。
身子一彎,借著雜草和樹木的掩蓋,食堂邊兩個專心忙自己事情的傢伙,更是沒可能會注意到,在他們身後,有一道人影,遠遠的繞了過去。
繞過食堂,朝前往左拐,扎進一片樹林,橫穿過去,直接從執法殿的後方繞了過去,再一路向前400米,一座寬敞的廣場便納入秦昊的視野範圍。
三個執法殿的弟子,正好背對著青雲殿,也就是背對著秦昊,朝遠處離開。
秦昊從青雲殿的背後,悄悄走了出來,身子微微一弓,在三名執法殿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的中的一剎那,他腳下狠狠一蹬,仿若連空氣都震顫了一般,身子瞬間蜷縮起來,貼著廣場的地面,朝前飛速的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