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星系。
人族。
刻度4空獄。
人族統治的一片遼闊星球上,有一顆由萬族共治,也是人圈仲裁機構的會址。
此人圈並非是曾經的人圈,而是包含了數百片大域的人圈。
這顆星球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人圈仲裁機構開會而準備的,居住在這顆星球上的萬族,全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大使,可以將這個星球上的每一片建築群都看作是一座大使館。
這些大使館呈現環形,一圈一圈的包裹最中間的宮殿。
從宮殿外看去,宮殿旁邊圍著數百棟高塔,高塔直入星空,每一座尖塔都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代表來自各大星系的種族,塔的外牆由一種閃耀如星辰的神秘礦石建造,這些高塔就是這顆星球的唯一光源,這星球並非是圍繞著恆星旋轉。而是以大手段從灰霧伸出『鉚釘』固定在虛空。
宮殿大門前,是一段寬闊的星光道路,通往宮殿核心的路上,兩旁擺放著各種異星的花卉與雕塑,既有人族和其他種族的英雄形象,也有紀念與其他種族友好關係的藝術品,來自不同星系的不同種族的代表沿著這條星光大道緩步前行,他們的裝束豐富多彩,體態各異,身後跟隨著各自的隨從與衛隊。
宮殿內部,空間之大,足以容納數十萬人而不顯擁擠,巨大的中央穹頂上,有精細的壁畫描繪著各族的發展歷,牆壁上鑲嵌的寶石在燈光照射下閃爍,仿若真正的星星,穹頂中央懸掛著一顆巨大的光球,模仿著太陽的形態,散發出溫暖的光芒,照亮整個會場。
議會大廳的中央是一張宏偉的圓形會議桌,桌面由經過特殊處理的透明晶體製成,可以映照出每一位代表的身影,每個座位的背後,都有一塊巨大的光幕,顯示著代表的名字及其代表的星系。
黃六靜靜坐在席位上,隨意的打量他所看到的形態各異的代表們。
不到千人。
有身材高大如山嶽的巨人族,他們的座位經過特別加固和放大,以容納他們龐大的身軀,也有形態奇特的生靈,他們的面容或美麗至極或怪異莫名,但每一個都散發著不同尋常的氣息和力量。
只有神靈才有資格坐在會場的席位上,而神靈的多寡,將直接影響它們在人圈仲裁機構的話語權。
「啪!」。
議長的錘擊聲如同天雷炸響,宣告著討論的繼續,議長是巨人族,祂身材如山嶽般高大,金色盔甲上每一片鎧甲都刻畫著古老的戰爭圖騰,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征戰歲月。
祂站立不動,如同一座金色的雕像,但那雙穿透靈魂的目光讓在場每一位神靈都感到一絲壓力。
「我還是堅持之前的答案,被寄生者雖保留靈魂,但其本質的人性已經不在,」一道身影站出,祂皮膚如同古銅一樣堅硬,身穿深紅色戰甲,手中握著代表毀滅的長矛,眼中閃爍著火焰,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戰鼓的敲擊,「拿起了武器,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這是戰爭,並沒有人道可言,輸了就是死,就算爾等不會死亡,但爾等的族群必將被監管者毀滅。」
「我不認同。」另一位神靈身穿著由光編織的長袍,面容平靜的站起身,祂的雙手輕輕交握在胸前,神態優雅,「諸位是否還記得人圈仲裁機構是因什麼而建立的?人圈仲裁機構的議題涵蓋廣泛,從各星系的安全到貿易、再到文化交流,這無不說明,人圈仲裁機構的宗旨是讓每一個種族的聲音都有被傾聽的權利,戰爭,的確是特殊時期,但我們不能因為戰爭的殘酷就放棄我們的原則,如果我們放棄了人道,我們又與寄生者有何區別?在放棄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輸了。」
那身穿紅色戰甲的神靈不屑地哼了一聲,祂的長矛在地上一敲,迸發出火星,「戴維·路,你想的太遠了,不管以後怎麼樣,當下我們應該儘可能地在爭取勝利的前提下保存各族實力,這不叫放棄人道,這叫做舍小取大。」
「保存實力?」身著光織長袍的神靈泛起一抹諷刺的笑,「你認為犧牲我們的道德和原則,就能保存實力?戰爭是短暫的,但我們的決定將影響永恆,我們的選擇,將成為歷史的註腳,影響每一個族群對我們的看法和信任,任何不好的影響都將會在聯盟內部生根發芽,到那時,人圈仲裁機構,將沒有任何威嚴。」
「威嚴取決於實力。」
「不,威嚴取自於人心。」
兩位神靈的爭論愈發激烈,其它神靈似已經習慣兩者的爭吵,也開始各抒己見,議會大廳內部因著不同的意見而變得喧囂起來,有的點頭附和,有的皺眉思考,還有的搖頭否定,議長再次舉起手中的重錘,準備讓眾神安靜,祂的眼中透出了一絲期待,人圈接下來的路將會如何,或許很快就會見分曉。
......
木屋內。
黃六盯著面前的茶水。
「黃六!長生呢?」一道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塗山安旎推門而入,再次問道,「長生呢?」
「咔!」
被黃六盯著的茶杯驟然從中間裂開,茶水順著桌面淌下。
黃六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已經淌到地面的水開始倒退,緊接著,茶杯復原,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
「黃六?」塗山安旎逐漸眯起眼,一柄漆黑的匕首出現在手中。
黃六渾身一顫,抬頭看向塗山安旎,若無其事的打招呼,「你回來了。」
「我再問最後一遍,長生去哪了?」塗山安旎將手中匕首啪的一下插在桌子上。
「人圈仲裁機構那邊已經商議出結果了,短短不到五十年時間,監管者已經占據羅勒大域、帕木合眾國、烏伊斯特勒昂,三片大域,合計九片星系。」
「商議的結果是,消滅寄生者,聯盟的軍隊此刻應該已經和那些寄生者碰上了。」
「沒辦法讓他們恢復嗎?」塗山安旎坐在黃六對面,手指在匕首的手柄上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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