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死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剛剛死在超市的,是個早就死去的人,是個鬼?
而從孟慶輝的表情上看,他並不像是在說謊,難道說,那個人真的是鬼?
&很小的時候就跟他屁股後玩,有時候還會在他家住,所以我不可能認錯人!」
這時候,孟慶輝原本還算平淡的神情,突然間就閃過一些驚恐,他接著說:「而且,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剛剛見到他時,他是一副什麼樣子……」
接著,孟慶輝詳細的說了一下剛剛發生在食堂的事情。
孟慶輝是在操場醒的,他醒的時候,周成他們就跟前,後來裁決就發了消息,他們看了消息之後,孟慶輝他們就在操場尋摸了一圈,就在這期間撿到了韓瑩的手機,而他們在操場並沒有找到食物。
後來孟慶輝的想法就跟左藍的想法一樣,想要去超市和食堂找能用的東西,順便再找找有沒有食物,他們到超市的時候,一切都還正常,還有人因為太餓吃了幾年前的月餅,要說這月餅也挺屌,放了那麼就還沒壞。
他們在潮濕溜了一圈之後,每個人都拿了點壁紙刀之類的東西,然後又一起上了樓。
可是,孟慶輝剛到樓上食堂,就看到了他的那個哥哥,他那個哥哥以前也是混的,炮子頭,長的挺壯實的,可臉色卻是煞白的,最有特點的是他有一對大齙牙。孟慶輝跟我們說,大齙牙原本是黃色的,可他在食堂見到他時,卻發現他的齙牙森白森白,他當時也沒多在意,就問齙牙這兩年去哪了,咋又跑到這個學校來了。
而那個齙牙卻不說話,只是瞅了一眼孟慶輝,然後回頭就往食堂裡面走,到了冰櫃那停了下來,打開蓋子,從裡面拿出三個書包來,那三個書包里都裝著食物,孟慶輝原本還有點疑惑,可那會兒就完全沒有了,他尋思著從小帶自己玩的齙牙哥哥,是在幫他找食物。
然後,齙牙就帶著孟慶輝他們在食堂裡面亂竄,最後齙牙停在了後廚的門口,回過頭,瞪著那雙無神的眼睛看著孟慶輝,然後嘴角突然向上一勾,露出了一個挺詭異的笑容來,孟慶輝看到那個笑容有點害怕,當時卻沒有想到,那時候柳小婉自殺時,也露出過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然後,後廚的門被打開了,齙牙瘋了一樣的往外跑,而孟慶輝和周成都是很自私的人,這樣的人對如果保命有著驚人的直覺,自然就招呼這大家往外跑,然後就是「咯愣愣愣愣」的聲音響起,一大片灰色席捲而來。
後面的事情我就知道了,他們跑到超市門口的時候,眼看著那灰色就要追趕上來了,孟慶輝毫不猶豫的把齙牙哥哥給踹了回去,因為當時他想起了那詭異的笑容,齙牙哥哥明明是故意要把這些東西給放出來。
孟慶輝說完這些之後,仿佛鬆了一口氣,跟我說:「肖森,我知道,你和左藍肯定認為裁決是裝神弄鬼,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已經死了的人啊,就那麼出現在我面前,而且還放出那種東西要害死我們……」
&許他沒死呢。」
左藍臉色很難看的打斷了孟慶輝,想了想說:「有沒有可能,是他之前根本就沒死,而是被裁決他們給關起來了,這次是知道你們認識,所以故意把他放出來迷惑你們,應該有這種可能吧?」
孟慶輝冷笑一聲,瞅著左藍說:「理論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存在,但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死了,雖然沒有見到屍體,可我們一家都參加了他的葬禮,後來他有出現在我面前,然後要害死我,這就是我所看到的。」
說著,孟慶輝一頓說:「左藍,你可能不知道,當年他爸媽給他辦完葬禮後,就沒少去政府鬧,人死的不明不白,又找不到屍體,換誰都得鬧,可突然有一天,他爸媽就消失了,到現在都沒出現過。筆硯閣從這點上看,我也覺得是人為的。」
孟慶輝神色突然一變,很是不想回憶的說:「但你不知道,他爸媽消失之後,他們家的房子每天晚上都會鬼哭狼嚎的,膽大的進去看過,裡面卻一個人都沒有,可人一走,前腳剛出門,裡面就又開始叫。後來,附近不少人都搬家了,又是不久之後,就相繼有人死在他們家屋裡,最後是政府把那房子給拆了才沒再出事!」
左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不僅是恐懼,還有她的信仰被擊潰,她一直都是無神論者,可此時見了孟慶輝的樣子,她也能分辨出孟慶輝不是在說謊,而她卻不願意相信,所以臉色才會這麼難看。
孟慶輝說完之後,就蹲了下去,把雙肩包拿下來,從裡面拿出幾塊壓縮餅乾和一瓶礦泉水,然後說:「水就兩瓶,你們少點喝,壓縮餅乾挺多的,但我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吃的,所以也要省著點吃。」
我打開一塊壓縮餅乾,大口的啃了起來,左藍和高雪也沒矯情,拿起來就吃,這玩意是軍工產品,遠沒有超市里賣的壓縮餅乾那麼好吃,口感差,味道差,吃下去之後,再喝點水,壓縮餅乾就漲了起來,可卻有一種扎胃的感覺,總之很難受就對了。
孟慶輝一邊說:「肖森,考慮好了沒有,咱們一起吧。」
我看了眼左藍,她尋思了片刻,輕輕的點頭,我看向孟慶輝,皺眉說:「一起可以,但你們絕對不能打左藍和高雪的主意!」
&不強迫她們!」
孟慶輝的小眼睛掃過左藍和高雪,然後笑著說:「可如果有誰自願跟我,那你也不能攔著我,行吧。」
我說:「自願跟你,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我當然不會管!」
孟慶輝狡黠一笑說:「如果是左藍呢?」
&行!」
&行!」
我和左藍不約而同的說,隨後可能是因為太默契了,就對視了一眼。
孟慶輝說:「好好好,左藍、韓瑩、柳小婉,哦對,還有高雪,她們都是你的,我給你留著!。」
&還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就脫口而出了,隨後趕緊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哎呀,我的意思是,我也不會動她們……」
孟慶輝一臉奸計得逞的說:「我懂,我懂,都是男人嘛。」
……
就這樣,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和孟慶輝他們結成了同盟,可當我們出了教學樓,卻發現周成他們不見了,孟慶輝對此冷笑,說是一個團隊中有一個自私的人就可以了,周成走了就走吧。
我有點不明所以,左藍隨後給我小聲的解釋了,她說自私的人都對危險有驚人的直覺,所以對團隊來說,還算是有助力,而如果一個團隊有兩個自私的人,那情況就不同了,兩個自私的人會相互提防,繼而影響團隊的團結。
而且,如果只有我跟孟慶輝的話,我們遇到事情還可以商量,可再多了周成,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三個人各持己見,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我們在教學樓下研究了一下,左藍建議去一趟地下停車場,她說學校當年出事後,又鬧鬼鬧的眼中,所以學校的車都留在了停車場,而一些老師的私家車也沒敢開走,她需要這些車做些事情,但卻沒細說,說是要買個官司,其實我明白,她是不想讓孟慶輝太早知道的太多。
地下停車場在大門門衛室附近,我們一路無驚無險的穿過地下停車場,來到了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可卻沒有人敢往裡面走了,因為那黑漆漆的洞口,就跟深淵之口一樣,看了就讓人從內心深處戰慄。
可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作為有擔當的男人,我一定要邁出這一步,就把手機給掏了出來,打開閃光燈,一步步往裡面走,可光亮在悠遠的漆黑中並沒有什麼卵用,只能照亮前面一米左右的地方。
嗚嗚嗚……
我們一步步走進漆黑的入口,剛剛下到地下,突然就聽到了嚇人的聲音,原來是一陣風灌了進來,我嚇的渾身一哆嗦,正想招呼左藍他們小心點,可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我面前一米左右,出現了一張煞白的人臉,他眼睛不大,鼻子很塌,嘴也很難看,有著一對森白的大齙牙,這不就是剛剛在超市被吞噬的齙牙哥哥嗎?如果剛剛我們可以解釋為他根本就沒有死,那現在呢,他才剛死不到一個小時,怎麼就又出現在我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