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懷榆無辜的站在那裡,倒是棗子叔茫然一瞬,而後直接一把攥住那油膩的中年男人,反手就「kua」的一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吃屎吧你!」
然後在那中年男人踉蹌後退時,又上前兩步一腳踹上人家的膝蓋,聽到「嗷」的一聲對方摔倒在地後,這才鬆手。
他拍了拍發紅的手掌對懷榆道:「看到沒妹子?再看見有這種說噁心話的,你先拿鐵鍬拍他的頭!」
「先把他狗腦子打出來再說!」
「打完了要是有誤會你再道歉。」
懷榆:
而一旁被人叫過來、穿著跟防禦軍類似制服的警察也呆了:
「啊?」
這才剛來什麼都沒了解呢,怎麼他們自己先打起來了?
他看了看那仍在地上孤零零的紙板,又看了看「哎呦,哎呦」捧著膝蓋的男人。最後又看了一眼棗子叔和懷榆,大手一揮:
「交易市場不允許衝突不知道嗎?都跟我過來。」
片刻後,紅勝交易市場外突然停了一輛車子,裡頭一名穿著戍衛軍制服的男人走了下來,還有周隊長。
只是他的模樣有些狼狽,太陽穴到臉側劃出了一道極細極長的血痕來,如今結出了深紅色的一道線痂。
身旁的戍衛軍也同樣如此,那身雪白的制服遠看仍舊雪白,可離得近了便能看出,這塗有特殊防護塗層的衣料已經被割出了深深的口子。
就仿佛有凌厲的風四面八方,如強刃一般席捲而來。
兩人形象如此狼狽,引得好些人圍觀,周潛也是眉頭緊皺,愧疚深重。
等來到了【華夏黃金】,身側的戍衛軍拿出證件來,問道:「是不是有個十六七歲女孩經常來跟你做交易?她在哪裡?」
「啊?」唐老闆一怔,下意識道:「什麼事?」
周潛連忙說道:「是吳將軍,吳將軍找小榆有些事,我打聽到她跟別人說過來你這邊賣東西。」
唐老闆不知道吳越找懷榆什麼事,但想起剛走的大嬸,此刻面不改色:「不知道,年輕人嘛,估計不知道哪裡逛街去了要不您一間一間鋪子找?」
兩人一無所獲,這會兒循著街道又看了一遍,仍沒找到懷榆的身影,最終只能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車子邊。
「抱歉吳將軍,小榆不在這裡。」
車子裡未曾下車的吳越同樣狼狽。
一身雪白制服也自前胸割開了深沉的裂口,上臂處隱見血痕。
同時一側的頭髮都被削去一片,在發叢中隱約可見兩道細微血瘕蔓延在眼睛上方,既危險,也使得他原本帶著憂鬱的氣質都大打折扣。
他嘆口氣,這會兒不無愧疚地對周潛說道:「我今晚就要離開,只能勞煩你代我說一聲對不起了。」
「另外可以問問對方有什麼要求,能滿足的我這邊都會儘量賠償的。」
他苦笑一聲——果然「huai yu」這兩個字,每一次都會讓他印象深刻,心懷愧疚啊。
周潛也沒說拒絕的話,只是眉頭緊鎖,顯然也萬分苦惱。
又想想懷榆樹屋前的一片狼狽,他是知道對方多努力才營造出來的家,如今
唉!
懷榆壓根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這會兒懵懂又新奇地被帶到警局,看什麼都覺得很新鮮。
反倒是棗子叔雙手叉腰,很是囂張又得意,一邊走一邊還對懷榆面授機宜:
「我跟你說,咱這會兒可不是災變前,自衛還容易出事兒小榆啊,你儘管大膽干!碰見這人你就揍,狠狠揍!」
「揍不贏你就跑。別糾纏。」
「凡是讓你感覺不舒服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你就跑,總不會出錯的。」
「嗯咳!」旁邊的警察咳了一聲。
在他身側,那個男人一手捂著腫脹發燙的臉,一邊一瘸一拐的跟著,臊眉耷眼,很是老實。
懷榆認真點了點頭,很快被女警帶到了單獨的房間:「來,做個記錄,你講實話,不然查出來說謊又在交易市場打架,是要罰款的。」
懷榆乖巧的點了點頭,也沒說對方不是自己打的——還好棗子叔代打了,不然她力氣小,打人才沒這麼利索呢。
「姓名?」
「年齡?」
「來交易市場做什麼?」
就這麼一通折騰,等她在警局門口等到了棗子叔,對方眉眼飛揚,顯然更是得意了!
「狗凳西!一看你就是慣犯,老實去開荒兩年吧!」
再看懷榆,他「哎喲」一聲:「雞!」
懷榆也「哎喲」一聲:「怎麼辦啊?」
「沒事沒事!」棗子叔帶著她一路狂奔,這會兒一邊兒看看表,一邊說道:
「還成還成!跟我們約定時間只過去了十幾分鐘,說不定還能等到。」
「哎,都怪我!我女兒這麼有天分我都沒有給她買個畫板。這下好了,鬧這一場誤會。」
懷榆跑得氣喘吁吁,此刻艱難發問:
「棗子叔,你們到底怎麼商量的呀?」
棗子叔也不瞞著:「你棗子叔我在畜牧所可是有關係的!跟人家商量好了私下交易幾隻小雞崽兒我這不是頭巾包了臉嗎,怕他看不著,就約定了寫個五分的低價」
這下倒好,這麼一通折騰,這雞崽兒還能不能買著啊?
雞崽買是能買著的,就是對方好一通埋怨:
「你說你,你下回再想這不靠譜的辦法我可不幹了啊。」
「在這兒轉了一圈兒沒看到,我還以為你故意寫個十分八分混在裡頭呢。就問問五分能行不結果嘞!還讓人家給我一通臭罵,說我不要臉,資本家,卷他們」
對面的男人大紅紗巾蒙臉,在這街道上更加醒目,跟棗子叔拉拉扯扯鑽進巷道,懷榆一時都不好意思跟過去了。
好在沒過多大會兒,兩人又頭臉正常的出來了,而棗子叔對著懷榆一掀外套——
只見外套裡頭一層網紗隔成的小兜兒,每一個兜里都揣著一隻動彈不得的雞仔:「4隻,一公三母不保准,優惠價給你1000分!」
懷榆掏出手環,掀開背簍,目光灼灼。
等到人走了,棗子叔這才對兄弟招招手:「這回賣的快吧?這都是我積攢下來的信任和人脈!來來來,老規矩我四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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