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變卡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奧蘭新王

    季尋看著眼前突然霸氣側漏的老頭,心緒澎湃如潮。

    仿佛看到了一頭人形巨龍,那股高位生物的壓力將空氣都凝固成了膠體,壓得人呼吸困難。

    從某種意義上來,這已經不能算是人類範疇了。

    而是「半神」。

    傳說中那些能屠神滅魔,擁有神魔之力的半神人類。

    這威壓,真真切切。

    「這個境界真的存在啊!」

    季尋看著震驚的同時,心中也莫名騰起一股大敬畏。

    他不是驚嘆這種見過很多次的高位生物的威壓,

    而是震驚在一個人類身上,感受到了這種威壓!

    之前和梅林大師交談的時候,季尋也聽說了這個困擾卡師幾千年的文明級瓶頸。

    六階是目前卡師的上限。

    這個瓶頸鎖死了整個卡師文明。

    即便是少數能領悟領域的傳奇強者,依舊突破不了這個界限。

    無數先輩在這條路上摸索,至今沒有找到突破的方法。

    但現在,不一樣了。

    季尋看著眼前的這老頭,心中瞬間就期待了起來。

    這不僅僅是用戰力恐怖來形容那麼簡單。

    而是對整個卡師文明來說都意義重大!

    就像是漆黑一片的大海上,某座枯寂上千年燈塔,突然亮起了燈。

    某個黑暗中航行的先驅者,終於點燃了這盞照亮文明的燈塔。

    它指引了後來的船隻避開了礁石、避開了暗流,找到了正確的航行方向。

    既然打算認真教。

    學的人說想看,宮武就展示了一下。

    兩人距離很近,這糟老頭子顯然又腹黑了,大抵是為了讓季尋印象深刻,那股頂級強者的氣息瞬間拉滿。

    等季尋回過神來,已經不覺已經冷汗滿背。

    這種階位的存在,哪怕是看著,都已然在生死線上走過一遭了。

    可老頭看著季尋的表情,仿佛沒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仿佛是在說:你怎麼不是特別震驚?

    季尋看著眼角一抽,白了這老頭一眼。

    如果他沒見識過龍威、神威什麼,或許今天這一幕還真得驚掉下巴。

    可惜早就見過了。

    宮武琢磨了一瞬,也明白了什麼,收起了那股高位威壓問道:「你小子以前見識過?」

    「嗯。」

    季尋頓覺那股背著大山的壓力一空,即可拆台道:「我在某個異維空間裡見過龍裔生物。還有.」

    說著,他指了指岩壁上的那壁畫,幽幽說道:「還有那尊哭泣天使的一些殘肢。」

    原來真見過。

    宮武這才恍然,又捕捉到了什麼,語氣古怪道:「你還見過天使?」

    這壁畫他看過好多年了,

    有人居然見過真的?

    季尋顯然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就像是山裡的傢伙進城問出了今夕何年。

    這老頭閉關太久了。

    他便簡單地說了幾句:「是啊。銀月教派那些傢伙想解封那位舊神,然後就搗鼓出了一些動靜.總之,現在整個聯邦和舊大陸的局勢變化非常大。」

    宮武聽到這番解釋,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同時他也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我閉關這幾年,外面變化已經這麼大了嘛。」

    但也沒什麼太大興趣。

    外界什麼變化,對他這隻追求武道至高境界的孤寡老頭來說,都沒有任何吸引力。

    誰當國王,誰當議員,他都沒興趣。

    季尋看著老頭這表情,就知道他裝逼沒過癮,還是很捧場地問道:「前輩,這就您領悟的『拳意』?」

    拆台是真的。

    敬佩也是發自心底的。

    神話生物有那高位威壓很正常。

    他一個人類能達到這種境界,這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境界。

    這逼格不是需要裝出來的。

    而是老頭本身就已經非常非常了不得了。

    季尋其實也還想問,老頭剛才表現出來的和被人的「意」,怎麼區別這麼大?

    效果沒拉滿,老頭顯然興致已經大不如之前了,但也解釋道:「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是。這是更高層面的東西。」

    他似乎想讓季尋理解更清楚,停著想了一下才又說道:「伱既然見過龍裔了,那麼應該領教過龍威,其實這都是一種高位生物的意識具現。咬字眼,可以叫做『人威』。不過我喜歡另外一個名字——神威。人類能掌神明之力,亦有諸神之威。」

    季尋聽著眉頭緊鎖,還是沒聽懂。

    但他也想確認神話傳說,便道:「前輩,這就是傳說中的『半神境』?」

    「這」

    老頭也微微語塞。

    這東西他也剛領悟不久。

    畢竟這是在卡師界兩千多年來都沒聽說有人觸碰到過的領域,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

    如果不是季尋闖入驚醒,他或許還會閉關一段時間繼續參悟。

    想到了什麼,他眼底掠過無盡深邃,只道:「等你真的到這種境界了就會發現.這是截然不同的高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確實已經是『半神』了。」

    季尋知道那是自己暫時理解不了的層面,轉而問了一個淺顯,且他好奇的問題:「這個『神威』有什麼具體的作用嗎?」

    「作用?」

    宮武當然知道。

    他如今已經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為什麼以前那些突破七階這個門檻的先輩會百分百畸變的原因了。

    但這種感覺很難描述給旁人聽。

    他思索了一下,勉強組織了一些語言道:「當你達到這個境界,就明顯能感受到那種生命層次拔高帶來的認知差異。當然,在生物學上的具體表現可以說是什麼基因鏈的解鎖,什麼血脈返祖之類的。這些詞兒我不太懂。以前和梅林聊的時候聽來的。你興趣以後可以去問問那傢伙」

    「.」

    季尋聽著若有所思。

    沒聽懂,但捕捉到了一些關鍵字眼。

    他記得自己一階融合的【獸行者】職業卡,梅林大師就說是他做血脈返祖實驗的一個小實驗?

    這些東西說起來都有點空,宮武知道季尋這個階位肯定理解不了。

    而且他也知道季尋剛才那話想問的是關於戰力上的作用。

    想到這裡,老頭表情暗藏一抹揶揄:「不過,還有一個挺厲害的作用。你要不要試試?」

    季尋看著這糟老頭子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沒安好心,怕是又想著要整蠱什麼。

    但確實太過好奇,他還是認真地點點頭:「嗯!」

    老頭聽到他這話,白眉一挑:「那好,你做好防禦準備,我讓你見識一下。」

    季尋不敢大意,變身狼人之軀,渾身咒印瞬間凝結,肌膚也呈現了古銅金屬光澤。

    已然進入了最強防禦狀態。

    老頭看著他準備好,雙眼微微一眯,瞬間就出現在了季尋面前。

    隨即,季尋感覺到了那種「神威」撲面而來的感覺。

    但已經極度收斂,威壓很輕。

    然後這老頭就伸出了一根手指,屈指一彈。

    可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指,像是火炮炸膛的動靜。

    「碰」的一聲。

    季尋覺得腦門轟鳴炸響,整個人彈飛了出去。

    那是一種仿佛靈魂都被揍出體外的感覺。

    季尋在倒飛至落地的這段時間,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一種近乎靈魂出竅,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

    思緒能動,但身體完全就失去了控制。

    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季尋從未有過的經歷。

    挨揍是意料之中。

    可別揍的卻不明不白。

    那種感覺

    他感覺就像自己是油畫上一個全身鎧甲的騎士,做好了防禦,準備迎接攻擊。

    然而就這時候,來自畫外的一根手指,直接把畫紙給戳破了。

    霸體和咒文就像是一層薄薄的顏料,頃刻破掉。

    這完全不是一個維度的攻擊手段!

    這就是「神威」?

    好強啊!

    簡直離譜了。

    季尋沉浸在了那種大開眼界的狀態中。

    這一瞬間仿佛放慢了無數倍,但還是覺得轉眼即逝。

    靈魂重新回歸肉體,額頭劇痛來襲!

    這種疼痛像是小時候挨揍,痛得人靈魂抽搐的感覺。

    即便是季尋如今的疼痛耐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他捂著額頭,很清楚地就感受到了一個大包春筍般冒了出來。

    圓乎乎脹鼓鼓的,還腫得越來越大。

    季尋再一看對面那幸災樂禍的糟老頭,眼光吐槽:這傢伙果然沒安好心。

    老頭看著呵呵一笑。

    像是很滿意看到這個一兩個月,就學到了自己大半輩子本事的傢伙狼狽的樣子。

    不過笑歸笑,他也沒忘記提醒道:「好好記住剛才的感受。」

    「.」

    季尋疼痛太陽穴一抽,但也因為這疼痛,加深了印象。

    一瞬間,他也明白了這老頭要他記住什麼。

    剛才「靈魂出竅」感覺,好像是被人帶到了另外一個維度去看了一圈。

    自己至少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畫外」這個概念!

    這是他從未看到過的角度。

    就像是一片漆黑的大海上,一座燈塔,亮了起來!

    雖然那一縷光亮還非常非常遙遠,但只要航行到那片海域,就能看到那座燈塔。

    這位氣功大宗師,給他指引了一條通往武道巔峰的坦途。

    「原來是這樣。」

    季尋深深吸了一口氣。

    如何不知道這老頭送了自己一個怕是無數頂級卡師都眼紅的大禮。

    他收起臉上的表情,拱手行禮,恭敬道:「多謝前輩指點。」

    老頭卻擺擺頭,一臉不以為意:「你現在階位太低,我也不能給你說更多。好好琢磨吧。等你把自己的『意』領悟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今天挨這一下到底是為什麼了。」

    說著,這傢伙還不忘幸災樂禍地關切道:「啊,好久沒動手了,力道好像大了一點點,你額頭那個包好像有點大啊,要不先上點藥劑?」

    「.」

    聽到這賤兮兮話,季尋雖然知道自己得了好處,還是有點幽怨的。

    額頭火辣辣的疼痛此刻還在發酵,他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壓住。

    他肯定這老頭明明能用別的方法傳授這個概念的,偏偏選擇了這種最慘無人道的方式。


    那糟老頭的表情似乎在說:我吃過的苦,你一樣也不能少。

    既然挨了揍,季尋也覺得自己應該多挖點好東西的。

    又提到了這個話題,他索性直接問道:「前輩,怎麼能領悟自己的『意』?」

    老頭聽著,隨口說出了一個已經說過很多次的字眼:「悟。」

    「.」

    季尋翻了個白眼。

    他當然知道是要去領悟。

    無數卡師典籍上都是這麼說的。

    問出來,就是想表達,像您這樣已經領悟了神威強者有沒有什麼竅門捷徑。

    就像是剛下那樣,敲敲額頭就讓人懂了一點的。

    即便是再挨打,季尋也覺得如果能領悟自己的拳意,也是值得的。

    老頭自然是聽懂了的,又說道:「武技可以學,可以通過技能卡速成。但境界是要去悟的。」

    季尋又白了他一眼:您都沒辦法?

    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可是這礦洞裡領悟了「意」的可是一大堆啊。

    就像是礦洞五六層那些畸變礦工,或多或少都領悟了的。

    不應該沒有捷徑的啊。

    看著季尋那眼神,宮武也猜到他在想什麼,直接否決了他這個想法:「別看這裡殘留的精神污染里蘊含了一些殘缺的古代戰意。但那都是別人的,不是你的。法則、功法、武技套路什麼的,你可以走別人走過的路,去模仿學習。唯獨『意』是自己的,那是你靈魂的屬性。靈魂里全是別人的東西,像是什麼水都能匯聚的臭水溝,你覺得會被污染嗎?」

    說著,老頭又懶洋洋地說道:「所以哪怕是你一輩子在這裡待著,能領悟到一百種、一千種別人的戰意,可能都領悟不出自己的意來。反而那些碎片殘念會讓你迷失神志,像是那些畸變礦工一樣,終究瘋魔。」

    「.」

    季尋聽著也有些無奈。

    這本來是他想到的捷徑,之前試了試,還覺得大有收穫的。

    原來路走錯了。

    老頭之前沒提醒,大概是等著現在好數落。

    宮武繼續道:「而且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你只有領悟到了『意』,你才能真正意義上明白生命是什麼。而『神威』的本質,某一方面其實就是認知到自己靈魂所在。我無法給你解釋太清楚,你能理解多少就理解多少吧」

    「.」

    季尋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他也慶幸有這位前輩指引,讓自己少走太多太多彎路。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的問題無果之後,老頭卻話鋒一轉,「不過你要說有捷徑的話.其實還真有。」

    季尋立刻投去了專注傾聽的目光:「哦?」

    老頭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幽幽道:「心不死,意不生。」

    季尋捉摸著這句話,露出了疑惑:「???」

    老頭解釋道:「不僅僅是自己不畏懼生死。還有對他人、對萬物、對整個世界的情感感悟。當你原本的心境遭受劇變之後,原本某種固化認知崩塌,才會認清自己。那種狀態很就很容易領悟出一些自己的意。」

    沉吟了一瞬,他又沉聲道:「不過,我覺得這個捷徑,絕大多數人都不願意走的。以前老師就是這樣教的。可惜那時候不明白,還以為」

    話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老頭喝了一口悶酒。

    「.」

    季尋聽到這突然惆悵的語氣,再一看那悄然收斂了笑容,也猜到這位年輕的時候怕是經歷過「心死」。

    一晃又是數日。

    季尋學習的進度很快。

    短短兩月的時間,他就學會別人可能要大半輩子才能領悟武道奧秘。

    雖然現在學得大都還是氣功師的基礎,但他也樂此不疲。

    師傅領進門,像是燈塔一樣把路指引了,後面的就是他自己去走了。

    季尋沒再去執著曾經追求的武技、招數。

    而是每天的修行就是抓抓鳥兒,練練控氣。

    然後學習自己的幾門魔神秘法,翻閱典籍。

    專注而高效。

    每天都有新的變化。

    再有就是每日都會固定的時間去礦洞七層,和那位老前輩吃頓飯,學點新東西。

    這一日。

    季尋照例來到了七層。

    現在的他已經能在這高污染環境中待大半個小時了。

    一老一少又像是往常一樣,圍坐在食物旁,吃著東西喝著酒。

    季尋也問了自己遇到的新問題。

    不僅僅關於氣功的,還有其他魔神秘法。

    這位前輩的眼界,時常能給他醍醐灌頂的指點。

    宮武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

    「正常來說,想要對五十二魔神秘法有深入的理解,必須對該序列的魔神之力和法則有足夠的認知。但你小子卻是個例外。我觀察過,你這個職業序非常特殊,你對任何魔神秘法都有非常強的親和力和契合。看似雜而不精,實則樣樣可專精。你的這條路一定會很難走。但如果走通了,我都很難想像,那條路會走到多高」

    他現在是徹底對季尋的職業序列沒勸說的想法了。

    越是去了解,就越是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目前的眼界都看不破這【 JOKER】序列。

    但宮武也沒多糾結。

    這個世界隱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僅僅是卡師的五十二序列,如今都殘存不足一半。

    站得越高,越發覺得自己渺小。

    人類現在能看到的,只不過是這個世界的皮毛罷了。

    「我曾經游離過幾乎整個東大陸,去過災厄橫行的『暗影大裂谷』,去過『海加爾地獄火山』,去過『死亡之湖』,也去過世界裂隙下行萬米.九死一生。我追尋武道的同時,也曾窺探過無數隱藏在歷史的秘密。但越是見過一些所謂的大世面,越是覺得人類的力量在這個世界面前,太過渺小.」

    「而當我領悟了『神威』之後,我對世界又有了全新的理解那完全是另外一個層面的認知。努力變強吧。高處的風景,比你想像的更好。我描述不了,只有你親眼來看而且,我如今的境界,也才能看到我的頭頂還有更廣闊的山峰.」

    「.」

    這位老前輩喝多了之後,就像是普通老頭一樣,話也多。

    但季尋也喜歡聽。

    這老頭消失了八十年。

    但他這一生,真的堪稱傳奇。

    他嘴裡講述的那些故事,是無數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風景。

    當然,這騷老頭偶爾也吹幾句牛皮,比如「我年輕的時候帥氣逼人,無數少女都夢想嫁給我.」

    兩人就這樣喝著,聊著。

    這地底也沒人能來打擾。

    然而今天,卻來了一些不速之客。

    突然間,酒瓶都舉在了嘴邊的宮武神情一凜:「有人來了!」

    季尋聽得故事入神,一聽這話也大為詫異:來人了?

    這礦洞七層礦工肯定不會來,畸變怪也都來不了,誰會來?

    宮武的感知比季尋強了太多,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神情嚴肅道:「來人不弱。先收起來。」

    季尋立刻會意,將酒菜都收了起來。

    老頭大手一揮,四周的原本就被控制在很小範圍的氣味也瞬間一空。

    兩人一躍上了岩壁,在一塊不起眼的大石頭後隱匿了起來。

    季尋看著遠處的路口,也很好奇到底誰能來這裡。

    等了沒多久,一行六人就走了進來。

    五人穿著特製金紋黑底斗篷,中間簇擁著一個銀色頭髮,頭戴鐵荊棘王冠的青年。

    這青年沒有掩飾面容,挺帥,且讓人一眼就看出了那種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息。

    季尋一看這一頭銀色頭髮,還有那華貴的金絲長袍,立刻就猜到了這人的身份:「奧蘭新王?」

    這上邦監獄是金橡樹安保公司的產業,背後就是奧蘭王族。

    這麼一個大寶庫,這位「礦場主」來巡視一下也正常。

    可是季尋看著這位年輕國王身後騰起的同樣頭戴王冠的魔神虛影,目光也微微一縮:「原來這傢伙已經成功融合了【黑桃 K-暴君】那張史詩源卡了啊。」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

    之前在雄獅城弄那個結界吸收恐懼,能融合這張源卡也正常。

    而且這個【暴君】序列據說掌握的是王權+恐懼兩大高位法則,再有一些寶物,能抵抗這礦坑裡的污染也說得過去。

    不過季尋看到那銀髮青年頭頂的王冠,莫名覺得眼熟。

    再抬頭一看岩壁上。

    這不就是壁畫上那個哭泣天使護住的王族頭戴的王冠?

    而另一邊,宮武也認出了這王冠,疑惑道:「咦奇怪了,梅林那老傢伙怎麼會把『國王密匙』給了這傢伙?」

    季尋聽著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他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詞兒。

    宮武看懂了他這眼神。

    這老頭可不像是其他人說話藏著掖著,脫口而出:「就是那小子頭頂的王冠。這是『國王密匙』。原本有五塊。有一塊就在梅林老頭手裡保管。沒想到居然都落在了這小子手裡.」

    季尋問道:「前輩,國王密匙是什麼?」

    宮武看了季尋一眼,似乎也覺得這話題很敏感,但已經有了足夠信任,他直接又道:「這是無罪城最大的秘密。」

    「???」

    季尋聽到這話,更是好奇了。

    老頭又道:「當初發現無罪城的時候,我們偶然發現了通往舊大陸的鐵索。這咒文鐵索本身就是一件神器。而這王冠就是控制鐵索的鑰匙。舊大路的意義你也看到了後來為了防止有人獨占這鑰匙,就分成了幾塊。別人的我不知道,但我確定梅林那裡有一塊。而且,他也絕對不會輕易交給別人。」

    說著,他還自言自語地說道:「奇怪了,梅林那老傢伙雖然一天都搗鼓他那奇奇怪怪的研究,但他能力非常棘手的。想從那傢伙手裡搶走,整個聯邦都沒幾個人能辦到。現在竟然給了這些奧蘭遺民?」

    原來那鐵索是這麼回事兒.

    季尋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些高端隱秘。

    同時他也略顯驚訝。

    雖然他知道梅林大師應該很強的。

    但畢竟是位制卡師。

    可現在,竟然能在這位武道巔峰的老前輩嘴裡都評價「非常棘手」?

    嘖嘖那得多強?

    不過季尋對什麼王國密匙興趣不大。

    畢竟他見識過,那些奧蘭遺民手裡掌握了太多太多高端秘密。

    他更好奇,這些人來這裡幹嘛?

    看著那幾個人走向了礦洞中央的無底深坑,季尋也好奇道:「前輩,這深坑裡到底有什麼?」

    老頭搖搖頭,語氣也不太確定地說道:「大概再下去兩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座方尖石碑。但那裡的污染已經是我都無法接近的地步了,我也不清楚上面寫了什麼。再往深處依舊看不到底,我也不清楚下面是什麼。」

    季尋聽著也表示理解。

    如果說這礦洞裡的污染還像是空氣,那麼坑洞裡的污染就完全是一潭黑水了。

    看都看不到,何況下去。

    不過聽著「石碑」,季尋想到了夏牧城遺蹟那個地宮。

    當時也有這麼一塊石碑的?

    這種石碑好像是某種超階封印的固定標配?

    難道,這裡也是封印的天使的某塊殘軀?

    想到這裡,季尋隱隱猜到那些傢伙來幹嘛了。

    而這時候,宮武再次說出了一個驚人的事情:「不過,大半年前,這些傢伙已經來過一次了。上次,他們在這裡撈出了一口『黑色棺材』。」

    「棺材?」

    季尋一聽這話,眨了眨眼。

    他可太熟悉了。

    之前在夏牧城遺蹟,那些奧蘭遺民去收容天使殘軀,不就是通靈出了一口黑色棺材?

    而且南鏡也說過,在奧蘭老國王要死的時候,也有人搬了一口神秘黑棺進王宮。

    現在一看,似乎就是從這裡撈出去的那口?

    所以自己猜對了,這坑裡,難道真是某塊天使殘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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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奧蘭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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