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勒914年12月4日,西方面軍反攻發起前一天,聖葉卡捷琳娜堡,原內戰展覽館前。
王忠的車本來打算從正門進去,結果開到展覽館所在的和平路十號,就看見整條路已經被擠得水泄不通。
前面引路的審判官停下車,派了個人過來敲王忠車窗。
王忠打開窗戶,結果外面的北風就灌進來。
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問審判官:「怎麼說?」
「建議走地下工事的額外入口,將軍閣下。」
王忠:「帶路吧。」
————
地下工事的入口在三個街區外一幢其貌不揚的民房裡。
民房的地窖里直接一扇大鐵門,旁邊還擺著醃酸菜和黃瓜的罈子。
王忠還以為這有什麼先進的叫門方式,結果帶路的審判官直接上去敲了敲鐵門,然後鐵門上打開了一扇小窗戶,有人從窗戶里往外看了一眼。
然后里面傳來拉開門栓的摩擦噪音——還不是機械噪音。
就不該對安特的技術水準有什麼太高的期待。
反過來講這樣可靠啊!
進門之後是一條巨長的走廊,而且這走廊還是W型,每個轉彎的地方還有機槍。
這玩意兒看起來就是按照末日堡壘的規格來建的,放在遊戲裡當最終關卡正合適。
等走完了長長的通道,王忠進了個像是地下指揮中心的地方,但是這個中心現在擺滿了檔案和從地標拿下來的展覽品。
王忠:「我昨天還沒參觀過地下結構,今天一看這地方規格有點高啊。」
帶路的審判官立刻介紹道:「這裡本來就是葉堡發生不測時的避難所和指揮中心。」
王忠:「普洛森攻入葉堡進入巷戰之後的指揮中心是吧,懂。」
審判官:「因為您的努力,這裡現在是倉庫。」
王忠:「不,能擋住普洛森人,是全軍將士上下一心奮戰到底的結果。」
說著王忠看到了電梯,便率先上前按下按鈕。
接下來一行人直上五樓,走向王忠的辦公室。
辦公室旁邊的大房間裡已經一片打字機的咔噠聲了。
一開辦公室的大門,就看見艾麗女士的位置空著,王忠忙問正在整理桌上文件的女士:「艾麗女士呢?」
「她在下面主持新人的面試。」女士抬起頭,「要咖啡還是茶?」
王忠點頭:「紅茶吧。」
女士點點頭,拿起盤子向茶水間走去。
而審判官們送到門口就不再往裡進了,格里高利則在沙發上坐下。
王忠:「想想阿克西妮婭,別動人家的老婆。」
艾麗女士找來的女秘書們全都是有老公的已婚女士。
格里高利:「我對女性的容貌還是有點要求的,放心吧將軍。」
王忠進了辦公室,脫下大衣和軍帽交給瓦西里。
瓦西里一邊把這些往衣架上放,一邊吐槽:「這種事情你帶著涅莉來做不就好了。在師部的時候也是她做啊!」
王忠:「這本來就是副官的工作!至於讓涅莉也來這裡工作——倒也不是不可以,我已經快看膩了艾麗女士找來的阿姨們了。」
瓦西里:「對啊對啊!讓涅莉來!不過她來有個問題,她應該夠不到放毛子的地方,得準備個箱子。」
王忠也笑了:「確實。」
然後兩人一起沒心沒肺的笑起來——本來王忠的肉身年齡就沒比瓦西里大多少,本來就是可以成為哥們的範圍。
王忠來到辦公室面對正門廣場的窗戶往下看,密密麻麻的人頭讓他想起了穿越前長假的各種旅遊景點。
「來應聘的人居然比徵兵還多。」他嘟囔了一句。
這時候阿姨開門,推了小車進來,上面是紅茶的茶杯和茶具。
「放在那裡,待會我們要喝自己會倒。」王忠如此吩咐,阿姨就鞠躬離開了房間。
瓦西里等阿姨走了才揶揄道:「陛下這也太明顯了吧,都不想藏了。」
王忠強行接著剛剛的話題:「來應聘的人居然比徵兵還多!」
瓦西里:「徵兵很多女孩子不會被征走吧。畢竟當護士和衛生員需要身體強壯,不然背不動傷員。女狙擊手和女飛行員也都有要求」
這時候門開了,艾麗女士進來了。
王忠:「招人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
「我就是來報告這個的。」艾麗女士別有深意的看了王忠一眼,然後翻開她帶著的名冊,「我本來計劃徵召那些在家裡沒事幹的太太們,以及各級文員的太太,但是情況和我的預想有很大的出入。」
王忠:「出入?」
艾麗女士:「來應聘的絕大多數都是女大學生和專業技術學校會計專業畢業的女生。好消息是她們大部分熟練掌握了打字機的使用,而且有足夠的文化水平完成各種文書工作。
「壞消息是她們大部分動機不純。」
王忠:「安排他們在四樓以下的辦公室工作,接觸不到我不就完了。以後我出入就坐電梯走地下。」
艾麗女士:「會不會有點太繞了?」
王忠:「這不是方便您完成您的使命嘛。」
「感謝您的理解。」艾麗女士微微鞠躬,然後翻了翻手裡的名冊,「男性那邊的徵召工作還算順利,但是大部分雇員都上了年紀,他們大部分是從淪陷區疏散過來的,因為年齡暫時還不能加入軍隊。」
王忠:「這不是很好嗎?中年大叔經驗豐富。」
艾麗女士:「他們可能沒辦法適應高強度的工作。」
王忠:「那就增加雇員,現在這個局面,我們多雇一些人對葉堡的穩定也有好處。」
艾麗女士飛快的在本子上寫了點什麼,就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從空軍來的志願者開始拆看收到的信件了,每一個人都配了一個打字員,以便第一時間把他們的意見轉化為書面文件。第一批文件應該今天就會送上來,您全部要看嗎?」
王忠:「不,做一下匯總,對反應的問題做統計學分析。我們優先處理前線反應最多的問題。」
艾麗女士:「那我們需要徵召數學系的學生。」
王忠:「數學系的學生被都徵召起來破解普洛森人的恩格瑪機了。你從學會計或者審計的學生里找人來做統計分析吧。」
「好的。」艾麗女士完成了速記,看著王忠,「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了,把今天需要我簽字的文件拿來,下午我要去學校講課。」
「了解。」
艾麗女士行禮離開了。
瓦西里:「庫賓卡那邊應該已經把繳獲的普洛森坦克送到學校了,不知道他們自己研究得怎麼樣。」
王忠:「下午就讓我們考察考察坦克指揮專業的學生們,看看他們有多少悟性。」
————
王忠到學校的時候,坦克指揮系的學生正在坦克演習場上用普洛森坦克和T34進行對抗演習,打的油漆彈。
王忠果斷爬上演習場旁邊的觀察塔看戲。
他爬上高塔,舉起望遠鏡,一切視角就看到扮演普洛森的藍隊正在兵分兩路,包抄開T34普通型的紅隊。
T34組的應對方式是緊縮防禦,控制好炮塔朝向,讓車輛互相彌補視野盲區。
但是紅隊的染色彈大部分都打在了地上,而藍隊的染色彈總是能精準的命中T34的炮塔座圈和履帶。
王忠看了大概半小時,對抗指揮員就發射了信號彈,估計是宣布這一輪對抗結束。
參加演習的同學們把坦克開回停放場。
王忠看到有好幾輛坦克壞在演習場中了,三號和T34都有。
看到學員們列隊準備講評了,王忠這才帶著瓦西里下了高塔,向集合的隊伍走去。
眼尖的教官遠遠的看到王忠,便下了稍息的口令,再跑步到王忠跟前立正敬禮:「報告校長,我們剛剛結束對抗演習,正在講評。」
王忠:「演習的結果怎麼樣?」
教官:「藍隊四勝一負。」
王忠:「不錯啊,紅隊贏的那一盤怎麼打的?」
教官:「就是剛剛那一盤,藍隊採用了上一盤的老戰術,紅隊組成密集陣型,通過無線電協調炮塔朝向,互相警戒死角。」
王忠趕忙看向排列在停車場上的T34,發現全都是排長車,有無線電的。
王忠:「這可不行,下次演習的時候只允許排長車用無線電,非排長車必須關閉無線電,不能聽也不能說。」
「是!」
王忠說罷徑直來到學員們跟前,大聲問:「體會到普洛森坦克的優點了嗎?」
「體會到了!」學員們齊聲回答。
然後馬斯洛·鮑耶夫大聲說:「可是T34隻是被打壞了,修理一下是可以用的!」
王忠:「確實。但是戰場上,誰能修坦克取決於誰在戰鬥結束後控制著戰場。我們在剛剛過去的半年基本都在潰退,所以那些被卡住炮塔座圈、打斷履帶的T34都徹底的損失掉了。
「它們很有可能被普洛森俘獲,甚至漆上普洛森的標誌,加入普洛森軍隊和我們作戰。」
王忠頓了頓,問道:「我很高興紅隊贏了一局對抗,這一局紅隊的指揮官是誰?」
馬斯洛鮑耶夫舉起手:「我!」
王忠:「很好!你發現了應對T34糟糕的視野的方法:分配每輛坦克的警戒區間。我在奧拉奇伏擊戰中也是這樣做的。關於奧拉奇伏擊戰,我會寫一本小冊子,印出來發給你們。
「但是這種互相警戒盲區的隊形,有巨大的缺陷,馬斯洛你知道嗎?」
馬斯洛回答:「是的,隊形過於死板,只適合防守,要拿來進攻就太難了。」
王忠補了句:「尤其是在只有排長車有無線電的情況下。順便我們安特的無線電質量很差,對此我的副官瓦西里很有發言權。」
瓦西里:「誒?我要說嗎?呃,我們產的無線電主要是電池太差了,另外還有可靠性低這個缺點。」
王忠:「感謝瓦西里的說明。接下來,各位使用過普洛森坦克的人,來說說這些坦克的優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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