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通商量,兄弟四人回到新宅子之後,叫來趙管家叫了青壯年下人和一些願意幫忙的佃戶都叫了過來。
請這十來個小伙子吃了一頓好的,趙大郎便吩咐他們躲在屋裡屋外的角落裡面,如果晚上有外人潛入宅院,就讓他們將那人抓起來。
這十多個小伙子並不知道內情,只以為有賊娃子盯上了趙家,不過還是按照趙大郎的吩咐去做了。
看著他們各自藏好,四郎說道,「哥哥們,今晚,我們抵足而眠吧。」
&弟,有這個必要麼?」趙二郎對四郎的提議不是很有興趣。
雖然以前家裡條件艱苦的時候,也有幾兄弟擠在一起睡覺的時候,甚至是幾兄弟抱著韓新蘭一起睡的時候,但是現在各自都有老婆了,誰還願意和幾個臭烘烘的男人擠在一起睡覺。
&這個必要,分開睡的風險太大了,萬一那些下人沒能發現潛入的人怎麼辦?我們睡在一起,輪流守夜。」
&郎,你也太謹慎了吧?」三郎並不反對四郎的意見,只是覺得他太大題小做了。
&哥們,難道弟弟還會害你們麼?我在城裡幫東家做生意,見過許多爾虞我詐的手段,有些人的手段真的是防不勝防,我們現在家裡的條件漸漸好起來,說不定就有人看不慣我們,不想我們好起來,哄著韓新蘭來對付我們呢,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四郎想起岳丈講的,以前與東家合作的有好幾家有錢人家裡,發生的外人使用計謀去謀奪家產的事情,就覺得無法放鬆。
這種心理可以理解為謹慎,也可以理解為被害妄想症。
好不容易得到了現在的美好生活,四郎自然不想被人奪取。
而且四郎算是留在老家的四兄弟裡面最怕韓新蘭被接回來的吧,因為他得依靠自己的岳家,他最害怕老婆因為韓新蘭而嫌棄他、看不起他了。
這樣四人輪流睡覺,就會睡不好,或者先祖剛來、剛想入夢,那人就被叫醒守夜,四郎最希望的就是誰也夢不到先祖的託夢,讓大家覺得韓新蘭就是在撒謊來處理最好了。
到時候,哥哥們都對韓新蘭失望了,他就能好好利用這個冬季讓韓新蘭消失。
聽了大哥轉述的韓新蘭的話,四郎覺得,如果先祖們真的要回來,也不可能天天回來,畢竟地府不可能每天都給趙家先祖大開方便之門,今晚讓先祖他們託夢失敗,然後在先祖他們下次來之前弄死了韓新蘭就好了。
雖說,先祖們肯定會因為感激韓新蘭的帶話之功,讓他們好好待韓新蘭,但韓新蘭真的死掉了,先祖他們應該也不會怪他的吧,韓新蘭畢竟是一個外人,而他這樣做是為了趙家好。
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和把柄了,可以有底氣、也能專心的去對付現在的妻子。
他這麼做也不是單單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前途無量的走上仕途的兩個弟弟啊。
&郎說的在理,那我們就輪流睡覺吧。」趙大郎覺得,先祖真的要來的話,那就會找正好睡著的那一個的啊。
因為有四郎刻意活躍氣氛,所以四兄弟聊得還是很開心的,洗漱之後,換上了褻衣,四兄弟躺在了土炕上。
入夜之後,四郎還拉著兄弟們聽他講外面聽說的有趣故事,最好大家都睡不著最好了。
一開始,三個哥哥聽得津津有味,可是到了後面,歲數較大的趙大郎終於還是困了,率先睡著了。
&弟,以後再講故事吧,二哥也困了。」
&好吧,二哥先睡,我和三哥先守夜。」兩個人一起守夜,才能保證總有人醒著。
而且,四郎也打算一直聊天,如果能夠吵得大家睡不好就更好了。
趙四郎的計劃也算完美,將趙家新宅子守得毫無死角,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但是誰讓他遇到的對手是童心蘭呢?
被趙四郎憂慮擔心著會耍手段的韓新蘭此刻抱著孩子正睡得香甜呢,根本就沒有要出來搞事情的模樣。
因為,在白天祭祖的時候,童心蘭就先後兩次對趙大郎使用了催眠術。
一次是馬車到了祠堂、趙大郎剛下馬車的時候。
童心蘭去迎接趙大郎,故作深情的對上了趙大郎眼睛的時候。
一次是,祭拜完畢,在大師離開之後,趙大郎叮囑韓新蘭好好帶孩子的時候。
童心蘭並未使用幽冥鬼眼的能力,只是使用了比較簡單的催眠,她對趙大郎下了一個暗示。
其實,從第一次去見趙大郎開始,童心蘭不斷的提託夢的事情,就是在下達暗示。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趙大郎一直惦記著託夢的事情,在加上童心蘭的催眠,今晚,不管他睡不睡得好,都能夢到趙家「先祖」。
做夢的時間並不需要多長,所以四郎打算總是不小心不經意的吵醒哥哥們的計劃,根本就沒有用。
趙四郎一直壓著嗓子和三郎講故事,聊了一會兒,他裝作口渴去把桌上的茶壺拿到了炕上。
倒水的時候,一個不小心,茶壺翻到在炕上,淋濕了被子。
&都叫你不要把茶壺拿到床上了,真麼大個人,在城裡學了什麼壞習慣。」三郎和四郎蓋一床被子,被子濕了,他當然不好受。
&哥見諒啊,在家裡有,夜裡渴了,還能叫婆娘端茶送水的,我這不是不想下床多次端水麼,我錯了。」四郎哪裡叫得動他老婆,不過說了這話,他妻子也不會知道,反正他打的主意,就是讓大家睡不好,三郎罵他越厲害越好,吵醒大哥他們就更好了。
果然,兩人的聲音將之前睡著的大郎和二郎都吵醒了。
看著大哥和二哥都睜開了眼睛,四郎還想著後面還怎麼繼續搗亂呢,就聽到大哥揉著額頭,一臉激動的說道,「剛才,我夢到爹和娘了。」
趙大郎的話,讓趙四郎的心沉入了谷底,他臉上一僵,不過爹娘不一定會提韓新蘭吧,這般想著,四郎問道,「爹和娘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