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神熟悉的身影,浮現了一抹笑容。她就知道,在這個陣法中,可以看到他的身影。縱然她能夠突破一切障礙,早就將這個陣法看透,甚至她能夠輕易的破除他身上的破綻。她依舊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的,站立在一旁,痴痴地將他望著。
好久了。
好多年了,再次見到了他,雖然這一切都是假的,而那個身影就是從她腦海里映射而來,依舊是他,只是腦海中想像的他罷了。
她進來檢查紕漏,自然是欺騙其餘人的。
她不過是懷著私心,想要見一見他罷了。不知道為何,一向堅強的她,此刻竟然想要落淚,然而她摸了摸眼角,哪裡會有淚。假的,終究是假的。
「冰兒,見到了我為何不過來?」
木冰雲搖頭:「不想過來,就想看看罷了,終究是假的,欺騙不了自己。」她語氣有些遺憾,「再好的偽裝,也無法欺騙我。」
「他」有些動容:「為何?難道我隱藏得不好嗎?我可是你腦海中浮現的那個人嗎,他的一切都在我的身上,沒有半點破綻,也沒有一點不同,為什麼你不相信?」
「他」不明白,是啊,不明白,也不知道為何。
「這就是破綻了,因為你不明白。」
木冰雲這次倒是沒有原來那麼激動了,她定定的望著這個身影,無奈一笑,眼神有些貪婪:「你走吧!」隨著她這句話落下,那人終於破碎在眼前,消失之前,臉上還有一個疑惑,讓她有些好笑。
這個陣法著實是一個好的,竟然能夠讓假物都這麼活靈活現,今日若不是她的話,恐怕會被騙過去。
再次嘆了一聲,她轉身準備走出去。離開這裡,雖然眼前的一切都改變了,她依舊能夠尋找到正確的路。
「冰兒。」
她腳步一頓,難道又出現了一個?
沒有說話,她繼續走了出去,嘴角彎彎:「假的就是假的,你再怎麼隱藏,都無法欺騙。」
「為什麼?」
「因為,假的沒有心,假的只能夠模仿他的外表,」無法模仿出他看她的眼神,他看她的眼神,會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奇妙的感覺,「好了,我走了,這個陣法很不錯,我不會毀掉的。」
說完,她繼續邁著步子,這次有些快,明明知道是假的,她還要過來「睹物思人」,這不是自找虐嗎?
「何不回頭再看看,冰兒看看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還不死心?
木冰雲蹙眉,難道是自己還沒有徹底看穿這個陣法?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再看看,這陣法中,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待她回頭,望向那人的一瞬,整個錯愕了。
見她驚訝的模樣,他冰冷的面龐放大了一個笑容,依舊是那張俊逸得不像話的臉,有些冷的臉龐,在她的面前永遠都是那麼柔和。那雙眸子中,倒影出來的人,永遠都只有她一個。
她站立在對面,定定的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明明只是一個八階仙陣,為何能夠有這麼真的幻象,難道我的領悟有了偏差?」
她低著頭,在原地默默地思考著,令他無奈一笑。這人兒還當他是假的嗎?明明看到了她眸子中的激動,她是不敢相信吧?
一瞬到了她的面前,將其擁入懷中:「冰兒感覺一下,是真的,還是假的。」她身子一僵,卻沒有掙脫,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聲音,一切一切,太真了,根本就無法分辨出來,難道今日要栽在一個小小的八階仙陣上嗎?
「太真了。」她回抱著他的腰,「真的都不想放開。」
她沒有抬頭,只想好好的溫存與他的感覺。真的太真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放手。原本壓制在內心深處的思念砰然爆發了出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無助,彷徨,迷茫……她以為她已經足夠堅強,她以為已經足夠淡然,可是面對這樣真的人,她又如何放得下。
她以為與他再見的時候,她能夠淡然對著他一下,擁抱他。
可是,她感覺自己什麼都無法做,她覺得這個陣法太陰險了,竟然讓她無法擺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緊緊的將他抱住,十分捨不得離去。
「我想,能不能夠將這個陣法搬回去。」
聽到她的話,他更是心疼:「是我讓你等得太久了。」
她一愣,不敢抬頭,布置這個陣法的人太陰險,竟然能夠穿透人心,窺探她的秘密。
深呼吸一口氣,終於抬頭將他望著:「你說,你還知道什麼秘密?」
他朗朗一笑,有些高興,又有些心疼,捧住了她的臉,一口咬上了那唇瓣,吞食著她的美好。
她沉溺了。
「冰兒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臉色隱晦不明,不知道在思考什麼。這時候她不由的想到,這真的是陣法的假象的,不,這不是假的。再看這次,她仔細的摸了摸他的臉,又捏了捏他的其他地方。還是不能夠確定,不得不一把扯開了他的衣襟,看到胸膛的那顆痣。
嘴角一抽:「真的。太真了。」
蒼鬱挑眉,這人兒還是不相信嗎?
「那是真的,冰兒就將我帶出去如何?」
「冰兒,讓你久等了。」
再次擁她入懷,緊緊的將她摟住,摩挲著她的髮絲:「這一次,再也不離開你了。」思念的苦,他不想忍受。偏偏是對她的思念,才能夠讓他活著到她的身邊。感受到這人兒不可置信的樣子,他終於安心了。
「你是真的?」
「真的。」
「你從哪裡來?」
「從魔界來。」
「你……一直在這裡了嗎?」
「是。」
「那……」
她不知道該問什麼了,卻聽到他說道:「難道冰兒還不相信,難道要做點別的事情嗎?」
耳邊的熱氣讓她回神過來,此刻終於相信,他是真的,就是她思念了多年的人,雖然忽然出現在她的身邊有點驚訝,但是她選擇了相信。這就是他,也只有這個人才能夠說出如此登徒子的話卻讓她沒有半點反感。
「要做其他的事情,還得出去再說。」她冷哼一聲,轉頭跑出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