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泥中掙扎的動靜弗地靜了下來,憂憂的聲音嘶啞而悽厲:「什麼,你說…我師傅…和我親生父母是…仇人?!」
&哈,看來這些日子以來,那些小蟲子還沒把你的腦袋咬壞啊,哦,是了,這些蟲子都是很有靈性的,它們為了可以長久源源不斷啃噬你身上的血肉,是不會傷你筋脈神經的,它們只會讓你對身體更敏感,無限放大那種被萬蟲一點點啃食的痛苦。想知道你親生父母是誰,求我啊,求我我說不定一發善心就告訴你了呢,也好讓你死也做個明白鬼。」
天音整個人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每當看到這個女人,就會讓她想起那天在樹林中被那幾個賤男人玩弄的場景,想起那些名門正派的道貌岸然的嘴臉……可是那樣的生存方式也不是她們想要和能夠選擇的啊,他們又有什麼資格來置喙她們的生存之道?!所以每次看見就想將那些虛偽的面具一張張撕下來!
&桀,你以為隨便編個謊言就能看到我痛哭絕望而向你求饒嗎?告訴你小biao渣,你做夢去吧。在我心中師傅就是我的父母,別想挑撥我和師傅之間的關係。」憂憂心思何其通透,她在這如同煉獄一樣的地窟中一點點地熬著,熬了那麼久,就是不想放棄,她好不容以聽到一點與自己先前接收到的劇情不同的消息,卻聽天音這賤人的口氣,竟像是連繼續折磨她的打算都沒有,而是想要立馬徹底弄死她?!
不,這是自己的試煉,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先前系統君告訴她,因為她早就達到了試煉的等級和要求,她拖的越久,會更加提升任務難度。她並不以為意。她覺得自己做的那些任務,在自己的靈魂引導之下,都易如反掌。卻沒想到…這才是她的第一層試煉,就如此之艱難。好在她心志也一場堅毅,就連原主都能在這樣的環境中挺過幾年,她又怎會做不到?她知道這試煉難道很大,但系統君是不會給一個絕對死局的任務給她。
她一直在尋找任務的突破口,現在看來,果真沒錯,看那天音賤人迫不及待想要弄死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外面正發生在什麼超出她掌控或者不願意看到的事。所以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怎樣堅挺地活下去!
原主在這個地窟中被折磨了十年之久,最後得知自己真實身份,知道自己竟然是她最敬愛親近的師傅跟父母之間的恩怨造就她這般「畸形」的人生,又眼睜睜看著剛剛相認的父母跟師傅在天音的挑撥下大打出手,並雙雙落入他們設計好的彀中……這才在無比的絕望和悲慘中死去。
連原主都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掙扎十年之久,她沒道理比原主更孬!所以,不管再痛苦再卑微再低賤,她都不能就這樣死掉!
於是「憂憂」立馬轉了口風,天音不是以折磨自己尋找成就感嗎?想洗雪自己雖然跟很多男人xxoo,但都是因為情非得已的嗎?想證明她的心靈和靈魂比自己這些名門正道之後更純潔的嗎?就連她的報復也都充滿了正氣凌然的批判……她越是忌諱這些,她就偏偏將她的光輝歷史給挑出來!
天音的內心的好勝和狂妄果真被挑撥了起來,而且在她想來,這個賤人已經成了自己瓮中之鱉,弄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更簡單。再說,即便現在將她放出去,也是一個廢人。她還如此嘴硬,那就再加倍的折磨,聽著她慘叫,聽著她哀嚎來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吧。
天音哼了一聲,「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實話告訴你吧,現在閻君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只等你父母落網了。哦,對了,還有你的師傅…相信將他們放一起一定會有一場好戲看的。」
憂憂哈哈大笑,「好戲?臭biao子,當年我在樹林中可是看了一番真正的好戲呢……」
天音暴怒,仰頭尖聲叫道:「吹,給我一直吹笛子,將這個女人咬成白骨。看這賤人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
每個人每天都在上演著各自精彩的戲碼。
梓箐靜坐中猛地驚醒過來。剛才她竟然不知不覺中陷入一段奇特的第三者視角,看到一段非常詭異的影像。
怎麼會這樣?
梓箐保持靜坐的姿勢,將剛才「看」到的那段影像全部存入到自己的識海中,而後才開始細細梳理自己的屬性值信息,原主身體素質等等。
一通檢查下來,並無任何不妥。她的本體靈魂已經非常凝實,不可能出現魂魄隨意漂浮而產生幻覺的現象。
難道是原主,夏紫煙?可是她的靈魂在主神空間的一個特定區域裡,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她的意念。
小方的聲音傳入識海:……靈魂頻率。每個人的靈魂都會散發著不同強弱不同頻率的電波,當兩個靈魂頻率相近的玩家在同一個劇情世界中,其中一個散發的頻率過於強大,而恰好另一個也會在潛意識中對其有著牽掛和想念,就會通過靈魂電波讀取到對方的記憶信息。
梓箐並沒有完全理解小方所謂的靈魂頻率,但是卻知道了一件事:這個劇情世界裡有一個跟她關係很好的玩家,這個玩家正在為自己任務的原主的姐姐的人生逆襲。而她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妙……
是誰呢?
梓箐想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太久沒有在主神空間跟曾經的夥伴們聯繫了,所有的記憶都變得好遙遠,一時間竟想不起究竟是誰跟自己會有相近的靈魂頻率。
想不通索性放一邊,既然現在知道了自己曾經的夥伴正在劇情世界中遭受劫難,還是同一個劇情世界,她就沒有坐視的道理。
所以她立馬收功,略作收拾,就準備下山。
剛剛準備御劍飛行,耳畔就傳來封掌門的聲音:「煙兒,你要下山?還有兩天就是你和上官研的雙xiu大典了,現在……」
&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