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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是她教養,還要她擔責任!魏氏對老太太處罰不服氣,和初晨抱怨了一路。剛回到院裡,立馬叫人去找方姨娘來。礙於講話內容不適合沒出閣女兒聽,魏氏先把初晨打發走了。
周遨聽說母親妹妹被老太太叫了去,猜測准沒好事。周遨心裡做了壞打算,拿著長槍去妹妹院子裡等。初晨回來時,見八哥持槍立炎炎烈日下,忙叫人扶他進屋。
周遨灌了幾碗涼茶,才恢復精氣神兒。周遨聽初晨說事情有驚無險,才安下心來,撓頭對初晨傻笑。又發現妹妹額頭上傷口,心疼起來,掄起長槍就要去找人算賬。
「八哥找誰去?這頭是我自己磕。」初晨半垂著眼帘,語氣有些無奈。
見妹妹傷感,周遨手忙腳亂起來,雙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一會兒抬起來一會放下。想要仔細探看妹妹傷口,又怕自己魯莽唐突了妹妹。
周遨憋了半天,終於想出幾句勸人話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妹妹以後對自己輕點。你也知道,我愛舞刀弄槍,小時候耍不好也傷到過自己,不過都是些小傷,幾天就沒事兒了。妹妹也是,若玩不好,便把傷人東西扔遠遠。」
初晨微微訝異,對上周遨眸子,單純眸子裡透著滿滿關心。「若玩不好,便把傷人東西扔遠遠。」這話或許是周遨無意之言,卻令初晨大受震撼。
她重生,是為了傷別人,還是傷自己?
初晨感激看向周遨:「哥哥,謝謝你,我有哥哥關心真好。」
周遨愣了愣,不好意思撓頭,笑著說他沒做什麼。然後周遨從懷裡掏出兩隻鈴鐺來,送與初晨。
初晨目送周遨離開,忽然羨慕起他來。八哥心思簡單,人活得樂;若不是上一世有她拖累,早討個武將女兒做媳婦,倆人或許會簡簡單單一起樂。
「太太那兒有消息了,方姨娘突然撞牆暈厥了,被太太差人抬回院兒了。」楠芹說完,又打發走屋裡其她丫鬟,對初晨耳邊小聲道:「我回來時看見如意和尤媽媽迴廊後頭嘀咕什麼,聽不大清楚。」
初晨點點頭,不作置評。
楠芹等了會子,見姑娘沒什麼吩咐。楠芹拿起桌上兩隻鈴鐺仔細看,是白瓷做成鈴蘭花形狀,上面用釉彩畫著蘭花,一晃蕩傳出清脆聲響。
「這鈴鐺掛哪兒?」
初晨眼睛瞟向朝北一扇窗戶,「就那兒吧。」初晨想起了什麼,又道:「麻煩你做個蘭花樣荷包,把上次從四哥那兒得玉墜子墜上,用先前給他做衣服余料。」
楠芹點頭應下,去找半梅要墜子,里外尋了半晌不見人。
「這樣熱天兒,跑哪兒躲涼去了。」玉瓶正往地上灑水,隨口玩笑了一句。
兒一臉不樂意,極不贊同玉瓶話,酸道:「我看不見得,這幾日她鬼鬼祟祟,保不齊認主子了。」
楠芹和玉瓶對視一眼,奇怪道:「兒今個氣兒不順?」
「我哪裡不順了。」兒沒好氣說,掄起手裡抹布使勁兒擦桌子。
初晨懶懶趴貴妃榻上躲清涼,天太熱她動都懶得動。見兒和往常不大一樣,脾氣比玉瓶還暴躁幾分,起身看她。
兒見屋裡眾人怪怪打量她,不樂意撅嘴,端著水盆逃出去了。
楠芹請示初晨要不要追出去。初晨搖搖頭,笑道:「她肚子裡有話不肯說,再等等吧。你給陳媽媽傳個話,讓她去請個大夫瞧瞧方姨娘病,再從老太太給我補藥裡頭挑出幾樣來一遭兒送過去,管說是母親送。」
初晨覺得乏了,額頭重塗藥後,便躺下歇息了。
楠芹帶著丫鬟們全部退到外間,隨後出門給陳媽媽傳話。玉瓶和春雨端了些點心瓜子放桌上,坐下來喝涼茶閒聊。不一會兒,楠芹回來了,手裡拿著料子和幾樣繡線,桌邊坐下來準備繡花。
春雨給楠芹端上涼茶,問:「姐姐托陳媽媽去給方姨娘請大夫了?」
「嗯,又讓鍾兒帶了些燕窩一併送去。」
玉瓶不明白:「禍是她女兒闖,牆是她自願撞,姑娘幹嘛給她求醫送藥。」
楠芹回道:「姑娘這麼做自有她道理,你們休要再議論。」
春雨和玉瓶對看,老老實實嗑瓜子,也不言語了。
半梅進門見她們三人外間坐著,往裡頭探了下頭,隱約看見姑娘躺榻上,問:「姑娘睡了?」
初雨和玉瓶同時點點頭。
楠芹問:「才剛你去哪兒了?」
半梅不停地眨眼睛,回道:「昨兒沒睡安穩,回房眯了會兒。」
楠芹看眼半梅,開口問她要玉墜子。半梅問她要做什麼,聽楠芹解釋了,方從抱廈里捧出一個上鎖木盒子來。半梅從懷裡掏出鑰匙打開,裡面放些金銀物和首飾。半梅挑出玉墜子給楠芹,欲將盒子重鎖上。楠芹讓她等等,悄悄地去裡屋將幾樣貴重首飾與了半梅,讓她一併鎖起來。半梅點頭,仔細打量這幾件東西,果然是老太太賞東西,精貴無比。
一夜之間,三太太逼迫方姨娘撞牆事兒傳遍了,驚動了老太太,老太太差望春去瞧方姨娘。
望春半路上遇見呂氏,二人一同前往。剛進進門,便看見桌上擺著兩碗東西,一碗是熬好湯藥,另一碗是燕窩。再看床上方姨娘,額頭包紮乾淨利索,人雖然昏睡著,但瞧面色尚且紅潤。
二人出來,呂氏便笑著問望春:「你怎麼看?」
望春思量了會兒,斟酌道:「我看沒什麼大事兒,恐怕是有心人故意污衊三太太。三太太如果真容不下迫方姨娘,又怎會給她尋醫問藥,供應補品?」
呂氏點頭贊同,不敢說二話,目送望春離開。
尤媽媽聽瞭望春話,心虛得很,湊到呂氏跟前小心翼翼道:「奇怪呢,我昨兒去打聽時候,三太太明明對方姨娘不管不問,別說請大夫了,連根草都不曾施捨過。」
呂氏剜一眼尤媽媽,罵她無用。三房被老太太冷了多年,上次周逸事兒鬧出來,反倒讓三房有回暖勢頭。呂氏本想趁此機會把三房躥出小火苗熄滅,如今此舉反加了把柴火。
呂氏思來想去覺得不對,方姨娘是自己找罪受,以魏氏性格絕不會去關心方姨娘。這三房裡送醫送藥可能不是她,以周遨性子也不可能,周逸這兩日外頭學畫未歸,只剩下……呂氏心中打個激靈,她怎就忘了這丫頭。先前老太太房裡,她表現勇敢過人,敢那樣狠對待自己人,又怎麼會是個懦弱。
「先前七姑娘房裡安插人了麼?」
尤媽媽驚訝,太太突然提起七姑娘做什麼?「七姑娘老實巴交,惹不出什麼大事,便沒往那送人。」
「糊塗!風雲萬變一瞬息,事事豈能如你我所想去發展。」呂氏訓斥尤媽媽後,吩咐她些尋個方法,往七姑娘院裡送個人。
「宋姑娘呢?」
尤媽媽聞言一笑,樂呵呵道:「今兒被大太太送出府了。」
呂氏得意勾起嘴角,「哼,和我斗,她還不夠格。」總算得了個好消息,呂氏一掃心中陰霾。七姑娘那頭還沒弄出什麼名堂來,她還有時間再想辦法。總之,早晚把她們拿死死。
呂氏和尤媽媽才走,旁邊樹叢里晃出個黑影來,迅速消失朝北小路上。
周逸回府才知,他跟林夫子學畫這幾日,府裡頭發生了很多事情。聽說初晨傷了頭,周逸差團圓把他獨有兩瓶化瘀膏送去。怎料團圓又原封不動拿了回來,手裡還多了個荷包。周逸拿起荷包仔細瞧,荷包樣式正和那件衣服相配,上面墜子也是當初她送初晨。
團圓又道:「七姑娘說這荷包是她求丫鬟做,這幾日她頭暈厲害,沒法子用針。等過些日子她好利索了,再多做幾個送與四爺。」
周逸聞言,面色冷了下來,囑咐團圓道:「你告訴她,我只喜歡這針法樣式,誰做無礙,不必事事躬親,累壞了身子得不償失。」周逸又命忘憂把他匣子打開,欲挑幾樣貴重東西感謝初晨。周逸翻來翻去,後什麼也沒拿便把盒子扣上,只吩咐團圓傳話便可,東西他不送了。
周逸要到老太太房裡問安,換了身衣服出門,見院門外樹叢里似有人影,厲聲問是誰躲哪裡。
「四爺,是我,月季。」伴隨著樹葉嘩啦響聲,瘦弱月季從樹叢里走了出來。月季沖周逸行禮,一直低著頭。
周逸微微皺眉,打量月季枯瘦身段,風一吹似能折裂了。
「有事?」
「是……是五姑娘讓……讓我來求四爺……」
作者有話要說:
咩~~~這章也寫完了,歡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