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桂長生娘家的娘和二嫂來了屋裡一回後,也沒發生多大的事兒。
她們就是想著桂長生現下過活好了,起了個心思。
桂長生在這鄉下莊子除了忙活,就是忙活,渾然不知楊氏心裡又是如何的一個想法。
「俺覺得,長生娘家人那邊也說道的對。」胖嬸今兒沒隨著桂長生一道出去跑,這片地兒也都跑的差不多了,再說桂家村那邊的桂春秀人也勤快,瞧的地也沒出過岔子。
楊氏聽著這話,無神的雙眼往胖嬸瞧了瞧。「啥說道的對?」
「你想啊,長生現下才多大的年歲,大郎去了也有好幾年了,現兒瞧著她能耐好了,人罷,模樣也不差,又沒給大郎生過娃兒,好些人瞧著都有這麼個心思,誰不想讓屋裡郎娃們娶個能幹的。」
胖嬸說了一通,又瞧了瞧外邊正挑了柴禾回來的三郎,湊到楊氏跟前細聲的說道了幾句。
楊氏一聽這話,連忙道。「這哪成,三郎也沒到娶親的年歲,少說的也要個三四年,長生又是大郎的媳婦,雖是沒啥閒話的,甭說三郎願不願意,你瞧瞧長生,她豈會願意,年歲大著不說,打心底就是將三郎當成了弟娃兒,先前心裡也有隔閡,你快莫生了這心思。」
胖嬸的意思可不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楊氏哪能不曉得,她倒是想啊,哪能成呢,早兩年長生那般性子,屋裡娃兒可是吃多了苦頭,雖是現下瞧著好了,人心裡哪有沒隔閡的,就算幾個娃兒心裡沒啥心思,長生自個心裡豈會沒有?
「哪能啊,你怕是不知曉,俺和長生去給人瞧地,好些婦人還專門拉著俺上一旁說道話兒去,倒是問道了長生的來處,是心裡頭瞧上了長生,俺見著長生也沒改嫁的心思,現兒一心想著將屋裡日子過活好,你說,等個三四年也無妨不是,到時三郎大了,他若是瞧著有合眼的姑娘哪也成,不過是現下,絕了那些人的心思罷了。」
「也是。」楊氏點了點頭。「可這話兒俺不好跟長生說道,若不然,你在旁敲點敲點。」
「成,不就是說道話兒,俺知曉著,回頭就跟長生說道說道去,看她是個啥心思。」說著,便站起身拿上桌上放的斗笠。「俺屋裡還得有事兒,就先回去了。」
「唉。」
四妮和燕兒在裡屋,兩人的話聽了進去,小姑娘倆相互瞧了一眼。「燕兒姐,胖嬸那話是啥意思呢?」
燕兒抿嘴笑了笑,倒是有些羞紅了臉。「可不就是說道,讓長生和三郎往後一塊過日子。」
「可是,嫂子不是俺嫂子呢,和三哥也是一塊兒過日子,難不成往後不一塊兒過日子?」四妮比燕兒小了幾個年頭,自是不清實這裡邊是啥意思。燕兒撇了她一眼。「你這小妮子,問道那般多做啥,往後等你及笄了,自是明白著。」
桂長生這兩日跑的近,瞧了地便回來了,連著幾日上門來的人也少的很,面上不說道,倒是嫌了她收得貴實。
今兒去瞧地,聽了那婦人說道,桂家村那邊收得少,問道一聲才知曉,又少收了十個銅板。
聽著那話,她也只得笑笑,倒是依著她,退了十個銅板,讓她幫襯著說道說道,婦人也開臉,收了銀錢,應承了下來。
桂春秀雖是虛構的,但也是個現代人,文中的人腦子可真是好使,她那心思桂長生也知曉些,不就是想著瞧瞧地罷了,這銀錢好賺的很。
見著她這邊還有不少人來找,自是要想了法子將生意爭了過去。
回到屋裡,桂長生取下了斗笠,瞧著楊氏在門口坐著,便喚了她一聲,隨後就進了裡屋去。
想著這陣子也賺了不少銀錢,攏起來數了數,倒是有四兩多銀錢,隨著日子的炎熱,屋裡不缺水後也省得了一筆銀錢,但賣水生意是沒再做下去了,就光做了先前那段時日。
花錢容易賺錢難,桂長生想到,河蚌生意是一時,挖井瞧地更是一時,她總得想個長久的法子才行,不然的話,誰能擱一陣就能想了出路去做生意,這又不是現代。
再者,真要做生意的,定是不能讓旁人起得了手才是,即便是能起手,也不能讓人輕易的做起來。
這事兒桂長生在心裡沉著,四兩多銀錢,緊著吃喝花銷也能過活個大半年了,屋裡光是買鹽和梁子面,吃食不精細,也就顧個飽。
說起來,除了吃了那河蚌肉,到現下都還沒嘗過油味,心裡是慌的很,想了想,還是趁著明天趕集,去鎮上一趟,瞧瞧肉攤子有啥物什能買的。
四妮也大了,雖身子單薄,到底是個姑娘家,三郎這陣子吃的飽食,人也不似先前見著的那般清瘦,精神好得多,倒是五郎現下還小,能吃上也是極好的。
桂長生心裡打算了一番,明兒去鎮上給四妮扯一身布料,等過了乾旱入秋了穿,三郎和五郎是男娃還不那般講究。
等第二日,天還未兩,桂長生自個就早早的起了身,早起慣了,在現代睡懶覺的習性也拋沒了。
起了身後,洗漱洗漱,現下可好,不缺水,雖說不能每日洗個澡,隔三差五的洗一次也比十天半月連著一個多月不洗來的強,不洗澡,擦擦身子也舒坦。
桂長生也有些嘆息,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就沒一個地兒不是布丁的,衣裳也大,嫁進楊家,楊家本就過的拮据,三年來也沒見著添過新衣裳。
倒是,原主本身就是個愛嘴的,也不講究身上穿的啥,這點兒和她有些相似,在現代,她穿的乾淨,能出門就成,也不說如何打扮打扮,成天的想著工作完了上哪吃去。
桂長生一早醒了出門去,心裡思忖一番該買些啥回來,出了門沒多遠,倒是遇上了胖嬸也出門。
「長生你也去鎮上呢?」胖嬸挎著籃子,道。「這陣子可是有了活路,俺想著給俺屋裡燕兒去扯身布料去,再過個兩年,燕兒就要及笄了。」
「那是,燕兒及笄了,嬸子可是要嫁閨女了。」長生和胖嬸一邊走著一邊說道著話兒,這古代的姑娘嫁的可真早,十五及笄就要嫁人了,在現代還是未成年呢!
不說燕兒,就是她自個也是個剛成年的姑娘罷了,果真是差別,也無法說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