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這邊榨油的生意終究是沒做起來,為啥?
桂長生雖是應的好好的,可那話也就是當著四妮和楊氏的面兒說道,人家也不過是說道,讓四妮去陳家村找陳木匠打工具,可沒說將手裡的圖樣式給了四妮。
四妮也是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即便是陳木匠,想打出那個工具來,還得照看著桂長生給的圖紙,怕一時半會的給忘了茬,桂長生一回來,就讓樊凡去了陳家村一趟,將圖樣式給拿了回來。
後邊,四妮打發人去陳家村要打工具。陳木匠照打不誤,倒是送過去的工具,能用上個幾日後又不成了,來來回回的,陳木匠也是明白了過來,這事兒都不是桂長生那邊交代的,圖樣式都拿了回去,索性就推了。
沒了工具,四妮先前打算的好好的,這會|優|優|小|說|更|新|最|快|WWW.UUXS.CC|子又落了空。
她倒是想回了楊家村去找桂長生說道,在陳家連著氣了好一陣子,她是不知曉這事兒是桂長生作俑的還是咋的回事。
桂長生也不在新院子住了,五郎和小妮回院子,都見不著嫂子回院子了,往回每回回院子,都能見著自家嫂子要不是在裡屋忙活,要不就是坐在堂屋。
雖說人就住在胖嬸屋裡,年歲還小的五郎和小妮也都知曉,燕兒姐都跟他們說道了。
楊氏也沒說出個門啥的,這桂長生不在屋裡住了,屋裡帶著倆小娃兒,頓時是冷清了下來。
村里人也都管不上桂長生屋裡的事兒,該忙活的還是得忙活。
桂長生將生意入賬的銀錢都拿去了鎮上錢莊存上,原本她和四妮說道,這榨油的法子是用來給楊家當生計的,的確是這般,也就是說道法子,倒是沒說如何做起這生意,也算不得是說話不作數。
隨著日子一日一日的過去,楊氏也舔著臉,找胖嬸說道好幾回的話兒,胖嬸現兒跟楊氏多少是有些隔閡了。
胖嬸心裡是向著桂長生的,楊氏是和她說道,勸了桂長生回屋裡來,胖嬸也不說應下,倒是扯開了話兒。
個把月後,桂長生是沒功夫在屋裡了,林家那邊的人來捎話了,說是長陵的酒樓修建的差不多,讓她趕著去長陵一趟。
這一去長陵,桂長生便將生意交給胖嬸和墩子娘,至於楊家屋裡桂長生留了多少銀錢,少說都有千兩,她留下這筆錢,不為別的,就是因著五郎和小妮都還小,而三郎那邊在原城,雖說先前給了他二十兩銀子,到底是夠不著的。
桂長生也不是真狠心的,半點都不顧著他們了。
倒是小妮,卻不能再留在楊家,當時也是桂長生應了話,將小妮買了下來,她一不進楊家門,小妮自也是要跟著桂長生走。
這話兒,楊氏沒當著桂長生的面兒說道,是讓小妮自個收拾收拾去找的桂長生,桂長生倒是覺著小妮跟著她都成,只要不是回了五子屋裡去。
可五郎是要小妮回來,知曉小妮去找了嫂子,他也想去隨著嫂子一塊兒,可自家娘不讓他在成日的出去了,屋裡更是顯得冷清不已。
桂長生去長陵,也將小妮帶著去了長陵,一同去的,除了趙叔還有樊凡,樊凡硬要隨著一道去,沒法子,只得帶上他。
這趕著過去,一去就是來回小半月的功夫。
小妮年歲小,倒是從未出過這般遠的門,也沒趕過這般久的路,路上渾渾噩噩的很,桂長生出門第二日就有些後悔帶了小妮出門。
樊凡原本還是坐在前頭和趙叔兩人輪流趕車的,後邊被桂長生喚著進了馬車,她是抱不動小妮了,只得讓樊凡來將人抱著。
如此一來,樊凡倒是生出了一種錯覺,這種錯覺讓他心裡覺得奇怪不已,看了看累的虛脫的桂長生躺靠在馬車內,雙眸染上了笑意。
吁...
聽著外面策馬的聲音,桂長生才閉眼快入睡,這一路上的顛簸讓人也難受,見著馬車停了下來,桂長生坐起身子,看著一旁樊凡抱著在睡夢裡的小妮,隨後朝外問道。「趙叔,咋停了?」
趙叔聽這了這話,將拉住了手裡的韁繩,沉聲道。「前面有官老爺過官道,俺們這些平民百姓得讓道才行。」
桂長生倒是沒聽說過這些,點了點頭,靠在車壁不再出聲,卻是聽著外面傳來的馬兒奔馳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掀開了車窗簾子看了看。
倒是沒想著,這官老爺還真不是一般的老爺,帶的人真不少,她是不認得字,瞧著那些人手裡的面旗,也不知曉上邊寫的啥字,想到這,忍不住看向了樊凡,道。「你可是認得那上邊的字?」
樊凡抬頭看向了車窗外,見著那從窗外不遠處閃過的面旗時,語氣有些奇怪道。「楊家軍。」
桂長生點了點頭,放下了車窗簾子,等那些人過了官道,他們這馬車才開始趕路,後邊再聽樊凡開口道。「在七八年前,本朝可沒叫楊家軍的,有的也不過是樊家軍,樊家將軍世世代代都是忠臣,卻在七八年前...」
樊凡說著這話,抱著小妮的雙手忍不住微微收緊,勒的睡夢中的小妮忍不住呢喃出聲才讓他反應過來。
見著樊凡似乎很在意此事,桂長生道。「七八年前如何?」
「樊家將軍府上幾十條人命被斬首示眾,被人暗中誣陷從一代忠臣成為通敵賣國的奸臣,蒙受如此大的冤情,卻沒有一人替樊家洗刷冤情。」
趙叔在馬車外趕著馬車,聽了車內自家少爺說的這些話,也忍不住赤紅了雙眼,手裡的軟鞭打在了馬背上,馬兒吃痛的跑的更快了些。
這般一說,原主的記憶里,似乎還真是聽說過這樣一號人物,樊家的確是非常出名,畢竟是名動本朝的大將軍,而通敵叛國罪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七八年前,原主也不過才十歲左右,若不是樊凡提起來,桂長生未必會記起此事。
樊凡說完這些,將視線轉到了一旁,並未停留在桂長生身上,他當初也已記事,雖沒親眼目睹樊家上下被斬首,可那幾十座墳墓都是他與趙叔他們一塊兒挖的。
一覺醒來,再也見不到父親母親、手足、家奴都被斬首。
桂長生也不知曉為何會覺著車廂內除了有些悶熱外,似乎還多了些壓抑,樊凡與她說道的這些,也讓她不知曉如何接話去說道,雖是聽了這般說道,她心裡是半點可惜和惋惜,或是別的情緒都沒有。
她也不認得那個叫樊將軍的,自然也沒受過他的恩惠,一個大將軍保家衛國,整個國家的人都是受到了保護那是自然,可她是現代來的,壓根就沒有。
到了長陵是第四日的天擦黑,馬車京城後不能在跑著過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多,又是天黑了,趙叔便下了馬車牽著馬車去林家。
林三爺這回可沒在府上,除了修建酒樓的事兒,生意上要打理的可不少,林三爺向來的應酬就不少,倒是交代了府里的人。
三爺不在府里,陳彥倒是成了主人,讓人守在門口,一見著桂長生來了便讓人去知會他。
這不,瞧著大老遠的馬車來了,門後的小廝就急忙的去喊了陳彥過來來門,陳彥專門在今兒讓廚子準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可當他瞧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不只是桂長生一人,多了個男子不說,竟然還抱著一個小姑娘。
高高興興的陳彥,面色頓時耷拉了下來,瞧著桂長生也沒了方才那般的高興勁了,尤其的看著那少年郎與桂長生兩人站在一塊又格外的相襯,懷裡抱著的小姑娘,更是像極了一家三口。
即便如此,陳彥也是出身高門望族的少爺,這與人打交道的本領可不少,瞧著這般,收斂去心裡的複雜,面上帶著笑意道。「桂老闆一路辛苦了,不知曉這位是?」
聽了這話,桂長生倒是先前沒想著過該說道樊凡是自個的啥人,被陳彥一問,倒是噎了一番。
「黑子,還站著做啥,快將小姑娘讓東家抱著進屋了。」趙叔瞧著這般,喊了樊凡一聲,樊凡也等著桂長生開口說道,倒是一聽黑子這個明兒,樊凡面色是真的黑了下來。
桂長生抿著嘴角動了動,伸手抱過了小妮,陳彥也不知曉是因著這明兒覺著樂呵了,還是因著聽了出這人不是桂長生的啥人,充其量就是個下人。
總歸心裡是舒坦了不少,便道。「還是住的先前的院子,都讓人去打點好了。」
「多謝陳少爺。」桂長生道謝過後便先將小妮抱著去了院子,這丫頭路上吃喝的不行,光是顧著睡了,人渾渾噩噩的。
桂長生也是先洗去了一身的疲憊,才去與陳彥一塊兒用晚飯,飯桌上的兩人來往多了,倒是也沒了拘謹,陳彥本就不是個老老實實守規矩的人,飯桌上,先是將菜色介紹了一邊,桂長生便吃著便應著。
菜色介紹完了,瞧著桂長生吃的歡暢,後邊也說起了酒樓的事兒。
「不知曉桂老闆家中出的岔子可是辦妥了?」此事陳彥也的從林三爺這兒聽說了一星半點,還想著,若是桂長生能用得著他幫襯儘快開口便是。